皇上这段时间,总是往武英殿跑。司徒嫣越是作,皇上越是对他百依百顺,甚至荣宠有加。导致司徒嫣越发的张扬跋扈,甚至在皇宫都横着走。反观漪澜殿的江佩兰以及阿青,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动静。
    江佩兰最是沉得住气,他每日都在漪澜殿中浇花,写字,弹琴,生活过的极为平淡。其实刚开始,他也是着急过的,只是经历了叶秋儿的事之后,江佩兰反而安静下来。如果皇上真的那么喜欢司徒嫣,绝不可能只单单是宠幸,这么简单。
    一个男人,尤其是有权力的男人,越是喜欢一个女人,就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可是,皇上对司徒嫣之前并不了解,而且对这种婚姻甚至有些排斥。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变了态度。而且,从司徒嫣对付叶秋儿开始,他就是这样的态度。这只说明皇上在用另外一种方式,保护叶秋儿。
    如果他没有猜错,司徒嫣在不知道收敛,只怕将来要发生的事是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宫中的嬷嬷,提醒江佩兰:“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呀?现在皇上对那司徒嫣,十分的宠爱。而且是有意,冷落漪澜殿这边。若是娘娘不去争取,只怕皇上的心越偏越远。”
    “皇上对我有戒备,这是毋庸置疑的。刚开始,我心中也是不清楚,可是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这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有些卓尔不群,可是他终究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王者。他对权力的集中,甚至是对别人的掌控都有强烈的欲|望。
    如今,我父亲在朝中大权在握,甚至隐隐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势。皇上怎能不记得,如果他在后宫再宠幸于我,那么我们父女俩将会成为他最大的障碍。所以皇上冷落我,就是在告诉我父亲,我纵然是倾国倾城,他说不喜欢,别人也无计可施。”
    嬷嬷心急:“那娘娘就准备放任自流吗?”
    江佩兰笑了笑:“自然不能放任自流的。只是,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既然皇上喜欢小鸟依人的,喜欢听话的,好掌控的女人,那我便投其所好。只是现在还时机还不成熟。司徒嫣如今正得意,若是我冒出头来,他定然会改变矛头针对于我。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便是避其锋芒,让他先对付叶秋儿。
    看他们两人结局究竟如何?便能看出皇上的心究竟是偏向谁的。之后再投其所好,定能一战而胜。”嬷嬷不得不佩服,这江佩兰果然是心思缜密。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只黄雀藏的可够深的。
    嬷嬷点了点头:“那好,那我现在什么都不做了。”江佩兰笑了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起码要好好联络联络阿青姑娘,他这个人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自从那日在御花园相聚,我便看得出,他对着叶秋儿也有很深的芥蒂。跟他搞好关系,对我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嬷嬷想想,忍不住告诉江佩兰:“可是这阿青眼高于顶,而且自视清高。咱们几次送她礼物,她都退了回来。虽然,回的话客气,有理有据。但是,总感觉他与娘娘总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似乎并非要有意结交。”
    江佩兰笑了笑:“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我只要做好了我这部分就行了。”嬷嬷点了点头,只是又忍不住问:“娘娘,前日里丞相大人送来陕北的荔枝,要不我给阿青姑娘送去先些。”
    江佩兰点了点头,当嬷嬷准备离开的时候,江佩兰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问:“对了,那叶秋儿可是浣衣局的领事?”
    嬷嬷点了点头:“没错,正是浣衣局的领事。我听说,如今司徒嫣正在给业主张罗婚事,而且对象还是朝中大员户部尚书呢。只可惜这户部尚书,风评极为不好。听说是个残暴成性,而且极为好|色的人。光在他手中死的女人就不计其数。
    若不是当初跟着皇上出生入死,只怕皇上早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了。如今,做了朝廷官员,他虽然也有所收敛,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毛病只怕他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江佩兰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户部尚书是司徒将军的人。司徒嫣要用它弄走叶秋儿这个障碍,也是无可厚非。只可惜她却不知道,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首先,宫女未经批准,与外人私通,按律当斩,朝廷官员私通宫内女子,那就是觊觎皇上的女人,按律更是当斩。只可惜,司徒将军身边的人,总是有些头脑不清楚。司徒嫣觉得自己受皇上宠幸,随便打发个宫女,没有什么。而户部尚书也觉得自己身为朝中大员,要宫中一个宫女也没有什么。
    司徒将军听到两个人所说,这是放松了警惕,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叶秋儿可不是一般的人,阿青竟然那般记恨于他,可见,他之前所说的,也可能是真的。如果皇上真的那般喜欢叶秋儿,只怕这两个人的死期很快就到了。更何况,皇上本来就有心打压一下司徒将军和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平日里做的滴水不漏,他寻不到任何的理由,自然心中有气。如今这气是要算在司徒将军头上了。而且户部尚书,此人张扬跋扈恃宠而骄,而且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只怕晏浔早就想寻个由头,教训教训他。
    如今,他算是一头撞在了枪口上。可惜两个人还洋洋得意,毫不自知,这件事看起来是个小事,但是若是细究来,便都是砍头的大罪。
    而且听说那叶秋儿,刚开始被司徒嫣打,还是皇上救了她。可见皇上的心中,这叶秋儿定然是与众不同的。否则一个小小的浣衣局宫女,何劳皇上亲手相救。不过皇上最后也并没有指责司徒嫣,反而越发宠幸司徒嫣。可见皇上是想若想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皇上的心思最是深沉,有时候表面上看上去很宠爱,其实却包藏祸心,有时候看上去不冷不热,平平淡淡,又或许便隐藏真心。帝王之心总是这般难以揣测,否则便不叫伴君如伴虎了。
    嬷嬷离开之后,江佩兰便带了些东西,到了浣衣局。浣衣局的宫女,看到是兰妃娘娘来了,急忙跪地高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江佩兰温和一笑:“大家都起来吧。”然后,便每人赏赐了几个金叶子。
    宫女们没想到,江佩兰出手这般阔绰,又纷纷跪地高呼:“谢娘娘。”江佩兰最是知道怎么收买人心,如今她在浣衣局的名声定然是特别好的。江佩兰眼睛在宫女中扫视一圈,忍不住问:“你们的领事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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