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耗,面挂着笑意的李暄,脸上忽地僵住了,惊喜来的太过于突然,走的也太过于急促。
    “父皇!父皇!!”,文暄王大喊着,不知缘何如此,为何突然随同落狱之人是自己。正此刻,上前两个人,将他拷上铁链,分左右两侧扣住他的肩膀。
    被押走之前,西凉王示意暂且停手,他有着几句话要说,来到他的面前,文暄王带着镣铐,连忙问道:“为什么?”
    “儿啊!不是为父狠心,凉州城内私自出兵,已是触动了王法,祖宗立的规矩,是绝不可能徇私舞弊的,不然的话,如何能使天下的臣民信服?”西凉王说道。
    文暄王又何尝不知呢?于凉州城内,私自集结部队本就是一件大忌之事,是绝不可能轻饶的罪过。
    若是任由文暄王逍遥而不加以问罪,恐是难以服众!上至群臣,下至百姓,无不议论纷纷,对于大王之意心存怒意。
    平天下,可以武力平之;安天下,需则以民心辅之。自古民心之所向,无不是国家之所向。
    西凉王就曾听闻大唐李世民常挂在嘴边这样一句话,“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此之谓也。”
    因此,大唐帝国威仪四海,百姓安居乐业,其雄厚的国力让世界为之臣服。
    “儿臣明白,父皇之心,乃为天下臣民着想,儿臣知错,甘愿领罚。”文暄王说道,他明白西凉王这般做的原因,无非是走走过场,平息愚民的怨恨罢了。毕竟自己的确错了,领罪下狱也无可厚非。
    西凉王甚是满意地点头,笑着说:“不愧是本王的儿子,明事理,晓是非,你且到狱中静思省过,无需良久,即可出狱归来。”
    果不其然,经由他说,文暄王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处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然而,他那里知道,从今以后,便是他的噩梦开始。
    李牧尘穿着残破的衣服,走到西凉王身后,冷笑着说:“都说最毒妇人心,可今此见之,最毒不过帝王心。”
    身为局外人,李牧尘可是看得清楚,方言所谈之事,无不是西凉王布下的疑兵之计,一旦文暄王入狱,他便可大肆收编他的下属,将权利再次掌握自己手中。
    入狱之后的文暄王,就算有着天大的本事,想要操控外界之事,无疑于痴人说梦。
    如今,王爷党和阉党的核心人物都已经入狱,已是没有人能够再阻拦他的脚步,曾经失去的权利,在此时间,一定会将其收了回来。
    恐只有文暄王这种傻子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恐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用无耻的方式欺骗了他。
    被李牧尘说中了心事,西凉王似有些不悦,但他掩饰的很好,说道:“有些话要注意说话的场合,懂吗?!”
    “明白!!”
    “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西凉王说道。
    李牧尘没有期望从他那里得到任何的表扬和褒奖,他们二人本就是合作关系,不存在上下级的等阶关系。只不过,李牧尘还没有察觉到,他与西凉王的关系正一步步发生了改变。
    看着李牧尘逐渐远去的背影,西凉王那淡然的神情终是露出了可怕的模样,眼神之中毫不掩饰着他的杀意。
    此人实在太可怕了,他仿佛可以读懂一个人的心,知晓他心中所有秘密似的。正如他说的那般,西凉王正是想要趁着文暄王和刘明和入狱之事,将权利收回。
    其他人根本难以猜透帝王心,然而他竟可一眼识破,实在太可怕了。
    “此人必杀!!”
    都说人心最为难测,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钟会做出什么事情。在此之前,西凉王将李牧尘视之为同盟好友,待敌人基本消除之后,转而变成了仇人,两者之间,无任何的衔接和过度。
    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每个成为帝王都无法避免的通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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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夜之间,凉州城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大党羽的首领先后锒铛入狱,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没有任何时间的考虑,,便已是发生了。
    数日之后,市井之中,其热度还没有从这场浩荡的剧变中消退,而这段时间,最为得意之人当属西凉王。
    昔日被分隔的权利,他正在以雷厉风行的雷霆手段,整肃朝纲,其中门下六部多半启用新人,一品左右宰相分设心腹。
    文暄王入狱这段时间,西凉王特意下旨,命令武昭王入朝参政。这位蛰伏已久的王爷,终于等到了今天。
    然而,武昭王也没有辜负群臣和百姓的失败,这位新王爷为人谦和有礼暂且不说,在处理朝政方面,绝对可算得上鞠躬尽瘁,禀公办事,严格执法,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的美名已经传至凉州的大街小巷。
    两个月的时间,西凉王几乎都快要忘记了文暄王还仍在狱中,险些将这位儿子忘记了。
    而文暄王被关押的两个月,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自己上当了,被父皇骗了,说过的短短十几日便可出狱,如今竟是关押两月之久,再次出狱,已然是物是人非。
    从天牢中释放,文暄王步履蹒跚的缓步走出,经过两个月的牢狱之苦,从他的身上哪里还有着昔日王爷高高在上的模样。
    浑身邋里邋遢,乌糟糟的蓬发,肩膀上还夹着一根稻草,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甚是难闻。
    两个月的光阴,文暄王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于天牢之中,他多少听闻了些外界风声,一招落难,竟是如此的凄凉。
    换做之前的他,此刻出狱,迎接他的应该是大排长龙的欢迎仪式,他走在欢迎队伍的中央,享受着群臣们的拥簇。
    却如今,凄凉的天牢外,秋风吹动着落叶,迎接他的只有一个人。
    李牧尘!!
    看着如今狼狈的文暄王,李牧尘心中竟是有着些许的同情和无奈,他终于明白,文暄王的无情与冷漠,以及翻脸不认人是师从何人?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李牧尘的日子似是不太开心,西凉王事事针对星月楼,更甚者,将星月楼的中枢大脑‘藏书阁’强行拆除。
    直到那个时候,李牧尘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被西凉王耍了。他帮助西凉王精心谋划,殚精竭虑,换来的不是帝王的欢心,而是帝王的无情的报复和打压。
    李牧尘不止多次的自嘲,自己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便是有着无双智谋,而最为诟病的是自己的眼睛,尤其是看人方面。
    他所认为的忠勇心诚之人,到最后无不是在自己背后捅刀子。
    袁天罡如此,晋王李治也如此,如今的西凉王还是如此,而他所熟悉的武昭王,自从入朝听政之后,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之前他所认识的武昭王。
    也许武昭王的美名尚在,可他知道,武昭王的人已经彻底的改变了。
    上述之人,究其根源,总结只有两个字:权利!
    正是权利改变了他们,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权利,不惜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它改变了一个人的心智,以及内心最深处的善良,使得良善之人变成了无情之人。
    思绪回来,李牧尘望着秋风中消瘦的声影,他不停地招手,道:“王爷!欢迎出狱!!”
    不知是他的话不讨欢喜,还是文暄王根本提不及兴趣,引来文暄王的不屑地表情,他撇嘴说:“先生,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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