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牧尘题写的诗词堂而皇之的说是自己所写,而且题词人正在大殿之上。
    当然,李牧尘是不会道出真相的,任由他怎么说?绝不反驳他的。倒是一旁的星雨,露出极为不屑的表情。
    果然,老太后弃所有礼物于不顾,命人将文暄王的礼物呈递上来。
    那些价值千金的礼物不是他想要的,老祖宗真正想要的是子孙后代们的心,一颗赤诚的心,绝对不是浮于表面的贵重礼物。
    老太后人老眼却不花,看着重孙儿为自己写的祝寿词,且不论文才和笔迹如何,但凭这份心意,老太后便是开心的不得了。
    当然了,出自李牧尘之手,算不上大家手笔,至少也算小成,略有小小成就。
    “小暄儿送的礼物,哀家甚喜!!”
    老太后称呼文暄王为“小暄儿”,听着有些大搭调,却是实话,就连西凉王也都尊敬的喊一声‘皇祖母’,其他人以小称之,可算是老太后的溺爱。
    西凉王瞧见了老太后很是开心,当即鼓励道:“文暄王不落俗套,弃之真金白银,以轻简之道,亲手题词,实为真心,皆群臣之榜样啊!”
    “谢父皇夸赞!!儿臣只不过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只是希望老祖宗能够开心,仅此而已。”文暄王不知廉耻地说。
    西凉王满意地说:“吾儿真的长大了,懂得用心,本王心中甚是宽慰啊!”
    “此乃哀家收到最好的礼物,哈哈!”老太后也夸奖道,一把年纪激动的笑着说。
    被西凉王和老太后当众得到赞扬,文暄王别提有多开心,如果没有的智囊妙计,他如何能够在群臣中显露风头。
    更是盖过所有人,他得意的看着刘明和,更似是在炫耀他的成功。
    刘明和忍着怒火,心中则说道:“走着瞧!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心里想着,刘明和躲开文暄王的注视,目光似是无意地撇向一个人——李牧尘。
    他正是闭目养神,对于外界发生之事毫不在意,刘明和知道,觐献礼物的计策定是出自他,不然,就文暄王的榆木脑袋如何能想出?
    “李牧尘?!此人若不能为己所用,必要除之而后快。”刘明和暗暗说道,他心里面,还是不愿杀了他,要是能够招揽麾下,何愁西凉的王朝落入他人之手?
    又转移目光,最后困在刑部尚书周玉金身上,瞧他得意忘形的样子,殊不知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只要老祖宗喜欢,我愿每天都为老祖宗题词写字。”文暄王说道。
    明知这是他的讨好老太后,但还是会觉得高兴,老太后开心地说道:“你有这份心就行,哀家知道你日理万机,男儿忙自己的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男儿志在四方,老太后是贤明之人,她期盼儿女子孙多陪伴自己,却也不想要束缚他们的手脚,少年就应该开创一番属于自己事业。
    今年,老太后的话格外的多,往年她多半是三言两语便是不再言谈,而今说话多为赞扬文暄王孝顺的话,由此可见,文暄王这一次得到了老太后的赏识。
    无论是皇族还是群臣之中,文暄王可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油然而生的优越感,从四面八方向他包围过来,他享受着来自四方人的羡慕目光。
    此刻,文暄王觉得自己站在山巅之上,万人皆在自己的脚下,仿佛于苍穹俯视苍生,有着一种人上人的无上荣光。
    “文暄王,你暂且退下,待宴会散去,本王自有赏赐!”西凉王说道。
    文暄王高兴地说道:“谢父皇!!”,罢了,他昂首阔步向前坐在了一旁。
    文暄王的半路杀出,将贺寿词送出后,不得不说收到了奇效,看惯了姹紫嫣红的繁华,忽地冒出一颗青草来,这便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的道理。
    文暄王过后,本由武昭王送上他的礼物,然而,西凉王早已注意到闭目眼神,置之不理的李牧尘,当即吩咐李牧尘上前来,将他的礼物呈递上来。
    李牧尘猛地睁开眼睛,从星雨手中接过卷轴,缓步走上前来,先是行君臣大礼,随后将礼物呈上来。
    “那是什么?”西凉王问道。
    “启禀大王、老祖宗,卷轴之上是一幅画!”
    李牧尘义正言辞地回道,早已知晓结果的文暄王为他捏了一把汗,希望父皇不要打开,暂且瞒过去,倒不是说李暄多么的关心李牧尘,而是现在的他急需要李牧尘的帮助。
    西凉王又问:“画中内容是什么?”
    “大王既想要知道答案,何不命人将其展开呢?展开之后自然可知。”
    文暄王闻言,心中猛地一跳,展开卷轴,画中无一笔一线,岂不自寻死路?他着实搞不懂李牧尘在想什么?
    于百官面前,展示空荡的画卷,等同于欺君之罪,被有些人抓住把柄,罪过可不会太轻。
    西凉王想来也是,欣然同意,当即命人将卷轴展开,想来星月楼的老板送来的作品应不会太差。
    只是……
    当展开之后,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惊,就连头发花白的老太后也表示费解,不知这位年轻的少年想要做些什么?
    “空的?!”
    西凉王说话,他的惊讶声回荡在群臣的耳朵里面,西凉王道出了所有人的想法,一脸的诧异和茫然,他们脑海之中仿佛这幅蜡黄的画卷,空空如也。
    而李牧尘要的便是他们的这种感觉。
    “大胆李牧尘,你竟敢拿一副空画卷当做寿礼,到底是何居心?!”
    最先站出来质问他的人,自然便是神策大将军刘明和,如初机会,他可是不会错过。只怪李牧尘作死,怨不得别人。
    “刘大人着什么急,父皇都还没有发话,哪里轮到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说话?还请刘大人坐下,以免扰了兴致。”
    有刘明和的地方,必然少不了文暄王,他们二人斗嘴常在,是绝对不会允许对方心里舒服点。
    刘明和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强忍着怒火坐于原处,且让文暄王再嚣张一会儿,他是这样安抚自己生气的心。
    此时,西凉王的脸色从茫然转而为阴沉,他不知自己的这种行为乃是欺君之罪吗?西凉王说道:“李牧尘!拿一副空荡的卷轴当做礼物,还说什么一幅画?可知此乃欺君罔上的大罪?!”
    李牧尘不急不躁,行动慢条斯理,丝毫不觉慌张,说道:“非也,非也,大王错了,这本就是一幅画,如何又能够算是空卷轴呢?”
    “胡说!画卷之上不曾着墨丁点儿,何谈为画?!”西凉王又问道。
    却听李牧尘反问:“心中有画,那便有画;心中若是无画,纵然眼前是一副瑰丽山河图,于我而言,却也好比一张纯净的白纸。”
    “此乃空空如也的卷轴,随你怎么说都可以?你若仅是前来显摆你的雄辩能力,那本王只好将你依欺君之罪论处。”西凉王说道,他可不喜那些的陈词滥调,从孙邃哪里得知,李牧尘最擅言论。
    欺君之罪,无论哪个国度,都是杀头不可轻饶的大罪,西凉国也不外乎如此?!
    哎!
    李牧尘先是发出一声长叹,故装失落的哀婉,道:“既然大王想要一幅画,简单,我这般就为老祖宗画一幅。”
    “什么?你要当场作画?”西凉王问道。
    “是的!”
    “于皇祖母寿宴之上作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此事还需要请示皇祖母。”
    西凉王说完之后,请示老太后,每年寿宴,都是陈年的俗套规矩,她早已厌烦,而今有了新的花样,老太后自然是欣然同意。
    “今日,乃老祖宗的八十寿辰,那便为老祖宗画一幅肖像画,当做是贺礼。”李牧尘笑着说道。
    一切都在李牧尘的计划当中,得到老太后同意后,李牧尘拿出他提前准好的作画工具。
    世人皆知,作画需要毛笔,以此勾勒出人物的线条,而华夏的人物画,多半讲究神似,以意境之美取胜,与西方写实画迥然不同。
    可是……
    李牧尘拿出来的作画工具不是毛笔,而是一块漆黑的墨块,他握在手中,于桌上作画开始。
    这些古人们哪里知道,李牧尘作画方式截然不同,乃是现代的素描人物画,典型的西方式作画。
    别看那小小的漆黑墨块,却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待作画功成的一刻,会产生奇特的效果。
    至于是什么效果?还需等到作画完毕后才可知道。
    李牧尘手持墨块,仿照老太后的样子,只见他手臂挥动,如龙飞凤舞一般,于纸上画个不停,其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素写作画,本来就讲究一个“快”字,在兼具美观的同时,还需要注意时间的掌控。而李牧尘掌握这门技艺,起初最根本的目的,便是为了大学时代追求漂亮心仪的女生。
    没想到,穿越至唐朝,还可以大展拳脚,觉得之前吃过的苦头都不算什么?
    所有人聚精会神,屏息着呼吸,忘却了手脚,眼睛盯着那张无画的空档卷轴,老太后的肖像画正慢慢成型。
    待画作功成的一刻,画卷上的老太后,好似真的一般,现场惊起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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