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消息先行。
    李牧尘返回长安的消息不胫而走,从官道折返长安,途径河南之地,往西穿行洛阳,最后回到长安,需要半月时间方能抵达。
    这日朝堂之上,唐王心情大喜,李牧尘离开长安日子已是太久太久,到底多久,都觉有数年光阴。
    喜欢他的人,当以年算;讨厌他的人,更觉日少。
    “牧王不日便要返城,列位臣工,此次南下之行,牧王代天巡狩,查访民间,当真是大功一件,你们认为该如何赐赏牧王?”
    如今的李牧尘,已经是七珠亲王,比之吴王还要高上两珠,七珠之上乃是九珠,而“九”字,古往今来,唯有帝皇才能使用。
    为避讳“九”字,故而九珠亲王又称之“太子”,依次来避开帝皇专字特权。
    唐王口说出来,在朝堂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臣子们,又岂会听不出圣上的弦外之音。吴王从旁听证,对于父皇的心思更是揣测的明白。
    此言一出,朝堂上陷入沉默当中,在李牧尘离开长安的这段时间,朝上波谲云诡,风云变化,吴王一派“暗流涌动”,趁机收买人心,将晋王党派的人马收编其中。
    对此,唐王曾经多次“敲打”吴王,可他更是有恃无恐,在李牧尘离开的时候,朝堂上失去了能够制衡他的存在,故而吴王嚣张的气焰愈发强盛。
    加之唐王近来身体不适,对朝堂过于疏忽,更加助长了他的气势。
    “父皇,十五弟还没有返回长安,现在思考这种问题是否为时过早?!”吴王李恪说道。
    每次李恪说话,唐王的眉头轻挑,露出一丝不悦地情绪,不悦地说:“凡事都要未雨绸缪,谋事在前,才能远望未来,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岂不陷入被动,何以‘致胜千里’?”
    唐王用训斥的语调说话,而吴王根本不惧,不再如之前那般乖顺听话。
    吴王说话理直气壮,而非估计他人说三道四,否则他早就起兵造反,“话是不假,可凡事都讲求个先后顺序不是?”
    “兵法讲究谋定后断,未雨绸缪,可封赏论功则要等待结果,十五弟人还没有返程归来,父皇便是急着封赏他功德,传扬出去,天下百姓会如何作想?”吴王深知唐王的软肋,故而每次驳斥他的言论,必然扯上天下黎民百姓。
    “胜不骄,败不馁,这六字恰是父皇从小教授儿臣的。且不说十五弟有功与否,他如今年轻尚轻,若是功禅在身,对于他的成长是极为不利的。”
    明知道吴王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奈何他以道德为利刃,唐王也算奈何不得他,古人的至理名言,是他们从小学习的,若是否定,则意味着违背先人之意,膝下臣子该如何想?
    他话至此,吴王之意已经再清楚不过,直接否定了唐王的决定,却也让他无话可说。这吴王说话也是着实聪明,不怪他从小生活在帝王家,权谋之道还算精通的很。
    “臣以为吴王之言句句在理,臣附议。”
    牵头之人,正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大臣,自不用说,他们乃是吴王派系。一人附议,派系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站在朝堂中央,喊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而如今,朝堂大多臣子倾向吴王这边,那些墙头草两边倒的人,则是暗中观察,见那边得势,便会立刻迎合上去。
    看到一群人反驳自己,原使得心情大好的唐王,忽然变得糟糕起来,心中强行憋了一口气,何时何地竟被自己的儿子逼迫到这般窘迫的地界?
    此等情形,已经不是吴王第一次做出这种事情,之前唐王做出许多决定,都被他用同样的方法驳斥回去,而唐王也只能吃哑巴亏,有苦说不出来。
    唐王阴沉着脸,而李恪则偷瞄了一眼,露出得意地笑容,自己的父皇越是生气,使得他的心情越好。
    无奈之下,唐王只好打消了封赏李牧尘的念头,非常不悦地说:“散朝!!”
    回到后宫,李世民的神情十分不好,来到太极宫,他将众太监和宫女差下去,现在的他,看见任何人都觉得烦恼生气。
    就连他的贴身老奴,也不敢上前靠近,唐王的脾性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故而守在门口,不让任何打扰,也随时等待着他的命令,帝王的脾气,伴君如伴虎,没有人知道他们下一秒钟会做什么。
    唐王看到桌上的茶杯,上前拿起后怒地摔碎地面,听到太极宫内传来摔碎茶具的声音,钱德发知道,陛下在发泄的怒火。
    噼里啪啦!
    一通乱摔之后,行宫之中可谓是乱七八糟,被摔碎的器具其中不乏前朝珍贵的文物,而今皆是变成不值钱的瓦砾碎片,说来也着实令人惋惜哀叹。
    “钱德发!!”
    只听里面传来唐王的喊声。
    钱德发早已恭候多时,当即推开门进去,钱德发恭敬地说:“老奴在呐,陛下您吩咐!”
    “将房玄龄、魏百策等人召来,朕有话要与他们商量。”唐王低沉着脸说道。
    “现在?”
    “现在!”
    钱德发哪敢迟疑,当即传旨圣令。
    ……
    ------
    ------
    与此同时,吴王下朝之后,回到王府,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群派系众人,其中皆为朝廷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如今他们的阵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若非李牧尘南下江南,吴王也不会有此良机,逮到扩张队伍的好机会。
    “诸位卿家都请坐吧!”、
    吴王来至主座前,先行坐下,旋即说道。
    得到王爷的命令,大臣才敢放心坐下,各自对号入座,距离吴王最近之人,自然也就是他最为宠爱受重要的人。
    “殿下,今日朝堂之上,您又一次公然驳了陛下的颜面,一次两次倒也作罢,您真不怕陛下拿您示威?”有人问道。
    吴王撇嘴哼笑:“若是从前,尚有三分惧意,毕竟父皇手握重兵,而今不必再瞧那老东西的颜色,本王已经受够了。”
    他身边的臣子不止一次询问过理由,而吴王则是一句‘本王自有心中度量’搪塞过去,没有详说阐明,而今再次问及,大臣们也想知道个中缘由。
    从前也好,现在也罢。唐王兵权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不曾改变,唯变化的只有吴王的态度,愈发嚣张蛮横,更是连唐王都不放在眼中。
    吴王摆手说道:“也罢,今日便与尔等说来。”,他们不止一次询问,心中的好奇欲望确也好奇。
    “本王接到线报,西北边境战事将起,薛仁贵乃父皇心腹,如今身处漠北,恐是要事缠身,纵然长安这边遭难,有西凉等国扰乱,根本脱不得身。”
    “而今长安城,父皇能够调动的军队只有羽林军,莫敢当也在外执行任务,短则半年,长则三五年,区区羽林军本王又何惧于此?”
    听他简单说来,众臣也是知晓了其中三两点,只不过他们觉着吴王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没有全部说来。
    王爷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问,毕竟人家是王爷,自己只是李家王朝的一条狗。
    吴王说道:“短时间内,父皇等同于空巢老人,也恰是我们发展壮大队伍的最好机会,而眼下最大的麻烦,想来大家也知道本王说的是谁吧?”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吴王口中的麻烦,大家心照不宣,脑海之中浮现而出的三个字:李牧尘。
    “本王那个麻烦的十五弟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听南方的官员传来消息,此地南下之行,他可是折腾起不小的风浪,就连海沪之地的倭寇都被他全部歼灭,还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家伙。”
    包括吴王在内的所有人,从来没有想到,李牧尘此去徽州、海沪之地,不仅荡除了倭寇,更将两地的贪官污吏大杀特杀,其中不少都属吴王党,从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吴王党羽。
    “谁能想到呢?”有人哀叹说道。
    “十五弟手持着父皇的帝王令,何人敢触及他的眉头?镇海军节度使卞志康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你说他狂不狂?”
    不得不说,吴王李恪的消息通道还真是广泛,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就算此等事情也能知晓,用“神通广大”四字形容不觉违过。
    “今日将大家召来王府,就是想要询问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吴王说道,众人拾柴火焰高,总有好的办法,比一个人闷在书房中,冥思苦想要更加具备效率的。
    “不知王爷所谓的办法到底是想怎样?”有人问道。
    吴王李恪的眼神忽地阴沉下来,他的脸上尽显着恐怖和阴冷,眉眼之间毫无掩饰的杀意,产生的恐怖气势,周围人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
    只听他阴森恐怖地说:“不管什么方法,本王不想看到十五弟活着回到长安。”
    “王爷的意思是……?”
    “杀了他!!!”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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