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尘一路跟踪,至拐角处,那黑面女子早已是发现他的存在,于熙攘的人群中装作无事,角落拐角处突至背后。
    李牧尘压低蓑笠,遮挡住自己的面容,背对着黑面女子,笑着说道:“好生厉害的反侦察能力,能够发现我的存在,果真是不简单啊。”
    黑面女子笑着说:“你也不弱,跟踪人的本事可谓神鬼不知。”
    “可还是被你发现了!”李牧尘说道,他自认想要被人追踪锁定,除非有着跟自己同等超直感,否则,绝对不可能发现自己的存在,黑面女子能够察觉,真是让人觉得意外。
    “不是发现,而是你在码头的时候,我已经察觉到你的存在,隐藏于人群之中的绝顶高手。”
    黑面女子的感知力很强,码头熙攘嘈杂的环境下,依旧能够感受到异于常人的存在,尽管对方内敛气息,可他无形之中的气场,使得黑面女子锁定区域,因是人员之大,无法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绝顶高手吗?你是第一个如此称呼我的人,心里挺是美滋滋的。”李牧尘打趣地说道。
    从面纱之下传来那女子的声音,说道:“是吗?这就让你高兴不起来!”
    黑面女子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她登时前冲上来,想要摘下李牧尘的蓑笠,看一看这位‘绝顶高手’到底何人?
    “速度迅疾,力量充沛,奈何技法稍逊不足。”
    便是在她冲上前的一瞬间,李牧尘当即施展“洛神步伐”,那飘忽未定,若往若还的脚下步伐,与她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李牧尘宛如漂浮的白云,缥缈灵幻的身影,左右互闪,那黑面女子根本难以触及他分毫,方寸之间,仅是一刹,于他们而言,好似像个万里之遥。
    忽闪躲开,她一拳扑空,再次回头,李牧尘已是出现在她的身后。
    “底气中足,然则不懂巧妙之法,如同未被开掘的璞玉,精雕细琢一番,将来大有可为。”李牧尘背着手,像是说教先生,以过来的身份评论说道。
    面纱之下,女子略显不悦,她轻轻甩了一下胳膊,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师傅吗?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人,没人能够配得上我的师傅。”
    “是吗?还真是一位性倔的女子。”
    “用不着你来说教,先吃我一招。”
    她甚是不悦,一招扑空,再下第二招,她将真气聚集掌面,汇集神门穴,足踏乾坤,以无形之意发掌,此招可算得忌狠辣霸道,若是击中敌人,必然消散于无形之中。
    见她招数,心中更疑,从她的招式来看,李牧尘可是再熟悉不过。
    便是在李牧尘犹豫迟钝片刻,她突地一掌打出,由真气凝练而成,内劲和真气互通交织一起,不可谓是威力十足。
    “履霜冰至!!”
    在李牧尘喊出招式名称之际,一股凛然寒气向四周扩散开来,寒气之下,携带着可怕的力量,力量掠过之地,周围空气骤降下来,使人毛骨悚然。
    见势不妙,李牧尘立即释放出真气,于身前形成一道气墙,横挡在身前,将寒气之力抵消大半。
    尽管如此,李牧尘还是受到寒气影响,不禁地打了个寒颤,只因太冷,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
    一招‘履霜冰至’先发制人,一招突至,蒙面女子忽地使展第二招,她抻手轻撵,石子飞至她的右手掌面,只见她左手拇指扣住中指,同时体内运转真气,凝聚中指,蓄力待发。
    “那招是……?”
    不待李牧尘多想,她已经蓄力完成,中指弹在石子之上,那看似小小石子,竟是发出破空‘铮铮’地声音。
    “弹指神通?!”
    从指尖尖端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如同将周身力量集中于一点,那爆发力可想而知。
    便在此刻,李牧尘不再留有,他身形忽然闪动着,连续躲避对手释放的两招,脚踏八卦方位,“洛神步伐”游走无常,虚空之中残留的无数黑影,皆为他的虚影。
    “什么?!”
    黑面女子发出一声惊叹,他的速度,比之刚才更快更迅疾,与自己的技法不同,他的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规律可寻,
    而更神奇的地方便在于,明知有规律可以寻得,却是奈何不了对方。
    她又哪里知道,其中规律看似被人猜透知晓,有如何懂得八卦变化万千,每一步踏出皆可孕育而出新的规律,纵然被发现,也是不会知晓对手下一步的动作。
    “我在这里!”
    李牧尘突至对手背后,她闻声挥拳,转身横扫,眼瞅着就要打到,却见李牧尘忽地退后半步,身体后倾,轻易躲过她的攻势。
    下一秒钟,李牧尘的身形消失原地,诡异的出现一侧,无任何征兆,仿若空间跳跃一般,就连肉眼都难以察觉他移动的速度。
    方才的一瞬,就连李牧尘都觉惊讶,有一瞬间,他察觉到“洛神步”的不同,《轩辕御龙诀》中记载,‘洛神步’至大成者,速度快至肉眼难见,仿若一道白光,如同空间跳跃一般。
    李牧尘速度太快,蒙面女子挥动的拳头已经打出,还未及收回,李牧尘早已备好,他提气凝神,气走任脉,游走膻中、玉堂、紫宫等周身各大穴位,随至上行至手少**,最后凝聚神门穴。
    “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履霜冰至’的掌法。”李牧尘说道。
    只见李牧尘分掌出招,一掌在胯,一掌在咽喉,此虚招也,虚晃敌人,使其迷惑未定,而后再抬脚,侧身,击其下盘,此实招也。
    “糟糕!!”
    黑面女子心中暗叫,不料他的身手竟是如此高强,她心中着实低估了对方,此时她已经躲避不及。
    李牧尘眉目微皱,一丝寒意陡然释放开来。
    一掌‘履霜冰至’当即打出,便要击中她的下盘,千钧之际,李牧尘忽地收起内劲,真气从经脉各处消散。
    不曾携带真气和内劲的掌力,便是毫无力道可言。
    尽管如此,黑面女子依旧被他的掌面拍出一段距离。
    二人简单的交手,最终以李牧尘胜出,那黑面女子虽是不悦,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输了。
    黑面女子冷言道:“为什么收手??”
    “你我又不是敌人,我为何要对你下手?”李牧尘笑着反问,“方才仅是切磋,分出胜负即可,又何必伤及对方性命。”
    正如李牧尘所言,他们二人又不是对手,为何要打的你死我活,争得头破血流,于己于她,皆非明知之选,‘点到为止’才是上上之策。
    “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黑面女子不是无赖之人,她拿得起放得下,对于胜负并不看重,二人切磋,时而可止,既分胜负,又不伤彼此感情,她当然不会生闷气。
    李牧尘笑着说道:“不打不相识,当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悄悄跟踪在你的身后,换做任何人都会本能的以为是坏人。”
    对于黑面女子,他不觉生气,反而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感觉很特别,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是有着说不出的熟悉。
    方才掌劲收力,便是如此。
    “是吗?!”
    黑面女子随口回了一句,对于陌生的朋友,她不愿多说什么,即便认识那又如何?不过是她游历海沪之地的过客,匆匆往往,她的目的地,乃是大唐的国都——长安,只因那里有着她值得一辈子守护的人。
    “若你仅是好奇,那便告辞,我还要继续修行,恕我不再奉陪。”黑面女子说完之后,便准备离开。
    “你果然是宗门外出历练的俗家弟子。”
    既然知道他不是敌人,黑面女子倒是愿意与他多废话两句也是无妨,道:“你只猜对了一半。”
    “一半?此话何解?”李牧尘饶有情致的问。
    “外出历练不假?但我非宗门弟子。”
    黑面女子历经大唐各处,从西南之境,一路走来,她游历四方,只为提高自己的实力,锻炼自己的心性,总有一天,她要成为可以配得上他的女人。
    她隐藏于黑纱之下,便是彻底改变自己,只因她的面容与她冷言的性格极为不衬。
    经她这般说来,李牧尘再细想如此,却也合理,她的招数技法皆是毫无规律,懂得三两招数,其他皆是凭借她的深厚内力弥补招数不足的缺点。
    倘若她真是宗门弟子的话,必然从小经受严格的训练,其出招、步伐皆可寻得规则,可她不同,皆为蛮横招数,使用蛮力,不懂将蛮力化为巧劲,饶是如此,身为女子,有着天生神力,当真是了不得。
    “如此历练下去,只会事倍功半,你若跟随与我,保证你在三年之中,成长为天下一流高手。”
    “你?”
    黑面惊诧地问,她可是从没有拜师的想法,能够作她的师傅只有一个人。
    “仅是一个建议,你若首肯,我随时欢迎。”李牧尘说道,“哦对,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方才你所用招数,是何人传授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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