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话毕。
    帝辛半眯着眼道:“对,不过,西伯侯姬昌也得去。”
    尤浑迟疑道:“为什么?天底下的人无不说这西伯侯姬昌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这样的人不大适合去打仗。”
    帝辛将竹简紧了紧道:“一个忠厚老实的人的确不应该去打仗,何况他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一个老人,只要不是做出太过分的事情,都值得去原谅。”
    费仲与尤浑安静听着,他们知晓,这位在外人眼中自负愚蠢的帝王有自己的打算,若非如此,他们不会背负骂名而来帮他。
    帝辛慢条斯理,道:“姬昌人不错,而且他老了,我是不会计较的,而他的儿子却正值壮年,如果一个有口碑的人且不服从的话,又该怎么样呢?当年我商朝祖先便是这样打下夏桀江山的。”
    费仲、尤浑二人突然反应过来,忙点头道:“大王,这事我们一定办妥。”
    帝辛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希望那群老家伙能够让我出去。不然的话,哼。”
    言尽意犹未尽。
    费仲尤浑二人点头:“是,臣等知晓了。”
    帝辛点头:“你们下去吧。”
    二人退下。
    第二日。
    早朝之时,文武百官拜贺完。
    一官启奏道:“大王,今年乃朝贺之年,天下诸侯,皆在门外朝贺,听候大王发落。”
    帝辛虽不喜老臣商容,可这等事上,亦得问问商容。
    帝辛道:“首相以为如何?”
    商容曰:“大王只宣四镇首领面见即可,问其民风土俗,国治邦安,其余诸侯,俱在门外朝贺就是。”
    帝辛应允:“可以。”
    后命官员传旨。
    那四镇诸侯,整齐朝服,轻摇玉佩,进午门行过九龙,至丹墀,三呼朝拜毕,俯伏。
    帝辛道:“听闻你等驻地和平甚久,又无大事,国泰民安,孤心中甚是喜悦。”
    东伯侯奏曰:“臣等蒙圣恩,日夜兢兢,不敢行半点儿宽松之事,只怕辜负了大王;即便有些微功劳,也不过是我等臣子分内事,大王这么挂念我等,我等不胜感激。”
    帝辛笑道:“于显庆殿治宴。”
    四臣叩头谢恩,离丹墀,前至显庆殿筵宴。
    首相商容,亚相比干亦一同前去。
    这等场面,他们于情于理都是应该去的。
    宾主尽欢。
    宴后,帝辛至偏殿,宣费仲、尤浑二人,道:“有商容、比干在,孤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你二人有何主意。”
    费仲俯伏奏曰:“首相与亚相在,自然不好直说。”
    帝辛道:“明日那些诸侯就要返回各自封地,到时我在朝堂上当面旧话重提要各镇选百名美人之事,商容等老臣必定会出来横加阻拦,再由你们进行劝阻,提出苏护之女天姿国色可入宫,我在顺水推舟,应了此事。想来的那几百美女换一个苏护之女,想来那群大臣也是同意的。”
    费仲摇头道:“大王,我觉得不行,当初商容阻止此事时,大王欣然同意,令行禁止,大臣皆知此事,天下没有一人不知道,如今一旦旧事重提,天下百姓定然有秽言,失信于民,万万不可。而且……”
    帝辛见他神色迟疑,言谈之中吞吞吐吐,便道:“有话直说。”
    费仲道:“而且,如果在朝堂之上提出这事的话,即便苏护想拒绝也不能。如果大王仅仅是想抓一个把柄在手上的话,那么在朝堂之上提出这事,也没什么问题,只会背些骂名。如果私下提出这事,按照苏护的脾气必然不会答应,似他这种人到时定会怒气冲冲离去,我二人再散播些谣言,传到他耳中,他必定忍不住,会与我等对上,到时候,这朝中老臣岂能容他对大王指手画脚,那时再派兵去攻打,岂不美哉。”
    的确,这朝中老臣事事阻拦他,却也不会眼见着有人指着他鼻子骂还要劝他容忍。
    这些老臣呀,要是见着有人指着他鼻子骂,要不是打不过,自己就要上了。
    老臣虽然迂腐,但对他是真的好。
    正因为这一点,他从未想过对这群老臣下狠手。
    思及至此,帝辛大笑:“费仲,你啊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点儿机会啊,算计得面面俱到,好,好,就依你所言。”
    费仲遂命门口侍官传旨,宣苏护。
    不多时,苏护便随使官至龙德殿,朝见礼毕,俯伏听命。
    帝辛兴味道:“孤听闻你有一女,德性优闲,举止合宜;孤愿迎她进宫,封为夫人。到时,你为孤之国戚,自当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名扬四海,天下哪有不羡慕的!想来也甚是美哉,你觉得如何?”
    苏护听言,神色端正道:“大王宫中,夫人皆是绝色,难道还不足够吗。怕不是听了些谄谀言语,有人要陷大王於不义。何况臣的女儿蒲柳之质,不谙礼度,品德容貌没有一个好的,配不上大王。还是希望大王关注国家大事,斩了那些进谗言的小人,使天下後世,知陛下正心修身,纳言听谏,非好色之君,岂不美哉!”
    美哉,美哉,美个屁。
    帝辛大笑,道:“你所言如此不识大体,自古及今,谁不愿自家女儿送入宫中,位极显贵,你不要胡说了,还是快快送入宫中来。”
    苏护闻言,厉声道:“昔日夏桀失政,沉迷酒色,如今大王竟然要效仿夏桀么,江山社稷岂不是要片刻颠覆。”
    帝辛听他此意,竟是将话柄送了上来,做勃然大怒状,道:“孤为君,你为臣,你敢这么说孤!何况,不过是选你一女为夫人,这事是他人都求不来的好事,即便你不愿意,好好说便是。你竟先是忤逆,后又指桑骂槐,现在竟敢用亡国之君来骂孤,怕不是不想要自己这条命了,如此,孤就随了你的心意。”
    遂令侍官捉拿出去,送法司勘问正法。
    左右随将苏护拿下,退出殿中。
    殿中偏出转出费仲、尤浑二人,他们二人上殿俯伏奏,道:“苏护忤旨,的确该勘问;但如果是因为大王选其女为夫人,他不应允才遭此祸事,倘若天下人知道了,就该说大王轻贤臣重美色,阻塞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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