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目越发严肃,甚至咬着唇,带着些倔强的意味。
    然而郁辛重来一世,除了对太子郁凉心怀愧疚外,他一直都是上辈子那个狠戾帝王,视天下苍生为无物。
    那时。
    他算得上仁慈,因为他让天下繁荣昌盛,百姓富足,堪称一代明君。
    他也算残暴,因为他决定的事不允许人反对,甚至为了自己目标可以牺牲无数的人,这样的人倘若没有功绩,就被归为暴君,然而他有功绩,所以是明君。
    然而,他的脾气是真的不算好。
    他已经走了出去,对于二夫人的求饶声只当作没听见,其实,从二夫人说出他是皇帝后,她已经活不了了,不论她有没有说出她的来历以及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外面的侍卫见他出来后动也不动,便明白了命令,侍卫进入里面,扬剑杀了二夫人,二夫人不可置信的尖叫一声,郁辛在外面都听见了。
    二夫人尖啸道:“不可能,我不会死的!”
    侍卫出来,带着从院子里找出的东西,恭恭敬敬的递给郁辛,郁辛看着那一叠宣纸,看向管家。
    管家认罪道:“她向奴要的,主子说过……”
    “将她严加看管起来,余下要求一应满足。”郁辛漠然的说出自己的命令,在不违背他利益与心情的情况下,他对人其实并不算苛责。
    管家点头,不再说话,更不说求饶的话,这一贯是郁辛府中的要求,众人都不说求饶的话,因为他们知道主子赏罚有度,不会过多苛责。
    郁辛又道:“去将她房中所有东西搜出来。”
    管家带人进去搜。
    郁辛也站在门口,见众人搜房可有留下什么。
    这就是一个荒凉破败的小院里的小屋,小屋不大,搜起来十分迅速。
    除了二夫人的贴身衣物,只有一杆笔,一盏油灯,一块儿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唯一出格的纸张已经在郁辛怀里。
    郁辛环顾众人,冷声道:“每人赏纹银二十,张龙、王虎再加五十两,不过,我手上宣纸里的内容,我不想在任何一个人口中听见。”
    “是。”
    郁辛看了众人一眼,走出门去。
    一切事已定。
    郁辛回房看宣纸内容,宣纸上的有些字缺胳膊少腿,书写习惯也不尽相同,看起来有些费劲,他只是认真看着,以期从中获得什么信息。
    另一边儿,郁婕已经进宫,进宫后还没到太子东宫,就得知皇帝正在东宫里等他,看样子,还在生气。
    郁婕只是笑笑,并没在乎。
    都说天子一怒,俯尸百万。
    旁人都不大敢与生气的皇帝说话,免得小命不保。
    来传话的小太监看见郁婕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佩服,不愧是太子,丝毫不然皇帝生气。
    郁婕进了东宫,旁若无人吩咐道:“请太医。”
    这才走向坐在宫中正中央的皇帝,挂着温和笑意,温声道:“父皇,你怎么来了,国事繁重,孩儿只是小病,不用日日来看的。”
    皇帝冷声道:“朕倒是想不来看,只是不来,你就拖着身体跑出去,你将朕的话当做什么!有什么事能比得上你的身体,都说千金之子不立危堂,你作为一国储君,怎能对自己如此儿戏。”
    郁婕乖乖认错道:“孩儿明白,只是,昨日踏青,用以各位皇子皇女联络感情,孩儿身为太子,为储君,自然要起带头作用,孩儿都不去,那他们恐怕心有怨言,若是年年称病,这为人表率的皇室踏青算什么;今日为流觞曲水宴,孩儿若不去,那些才子恐怕心中以为皇室不看重他们,到时候闹出一个重武轻文的结论就不好了。”
    皇帝本想生气,只是,听他讲完后,却不再想生气,除太子郁凉外,从没有人有如此的速度能够安慰暴怒的君主,就连皇帝的后妃也不能。
    皇帝道:“你做事总是面面俱到,与你母后不同。”
    郁婕不多做评价,仅是笑笑。
    皇帝叹道:“无论如何,要多保重身体,好和太子妃多生两个皇孙。”
    郁婕道:“二皇兄生的不是有吗?”
    “那个混账!”说起二皇子,皇帝就来气,都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来讨债了,这二皇子简直是冤家中的冤家,所作所为,没有一样是符合皇帝的要求的。
    郁婕摸了摸鼻子,将话引到三皇子身上:“三皇兄回来了。”
    皇帝缓了缓语气道:“朕知道,他回来接过封赏后,就去找他们了,他倒是一片赤子之心。”
    郁婕笑道:“三皇兄大大咧咧的,与他相处,也是愉快。”
    皇帝道:“大概吧,这是你们兄弟间才知道的事了,前段时间丽妃也提及这件事,说那混账连孩子都有了,老三却还没娶亲。”
    郁婕笑道:“但三皇兄有喜欢的人了。”
    “哦?”
    郁婕点头道:“的确,是三皇兄亲口说的,大概过不久,他就会亲自向父皇请求赐婚了吧。”
    “这便好。”
    郁婕又道:“孩儿想迎娶一民间女子为良娣,还请父皇答应。”
    “民间女子?家世可清白,品性如何?”
    郁婕摇头道:“一概不知,只觉得是个好女子。”
    “那这女子可知道你的身份。”
    多半是知道的,郁婕心道。
    他口中却道:“自然不知道,今日孩儿和她在流觞曲水宴上一见如故,余下的却不知晓。”
    皇帝闻言失笑道:“既然如此,即便朕同意你娶她,又该对谁下旨,去哪里下旨。”
    皇帝笑得颇为开心,就像抓住了他把柄一样,郁婕知道他在笑一向事事妥帖的自己居然会有这么疏忽大意的时候,连别人消息一概不知道,就在请求赐婚,这便有些疏忽了,这样的疏忽是一个为人父亲乐于看见的,皇帝觉得太子一向妥帖是极好的,对自己要求严格,是好现象,但是太过严格的话,反而又希望自己孩子轻松一些。
    郁婕清楚的知道皇帝的性格,知道皇帝没有恶意,他就是单纯的开心罢了。
    喜怒无常,固然是帝王心意。
    不可常理来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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