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半面妆衬得他的笑犹如开在沙漠里的花,浓厚大气的美,瑰丽如宝,不敢直视,就这样,你决看不出他心里是否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闷闷。
    爱德华看见他的模样,痴了。
    爱德华问:“你跟我走吧。”
    季墨白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反问道:“你忘了我是一个男人?你不怕我像害死他一样弄死你。”
    “不怕,我喜欢你这样的。”
    季墨白眯着眼,如磊磊青松,道:“好,容我唱完今日的戏。”
    爱德华喜欢他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总让他想起一个人,那个人美而妖,不像个男人,但是褪去戏子这层皮,是大大的傲骨男人。
    可惜,小青黛终究不是青黛,他没他那样的傲骨。
    但是,得不到想要的,也可以退而居其次,什么非他不可,不过是文人臆想出的情深。
    爱德华道:“我在台下等你。”
    季墨白点头。
    那日,闻说是小青黛最后一次唱,城中官员来了大半。
    那日,小青黛唱的戏格外的好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好一曲《贵妃醉酒》硬生生让他唱成了《霸王别姬》。
    曲终人散。
    他回家,马车上有爱德华,爱德华什么都没问,大抵是他并不在乎季墨白在想什么。
    季墨白却喃喃自语道:“我总在想哥唱戏的时候在想什么,他总是不让我唱,可等我上台时,我竟觉得可怕,一个人唱了一曲戏又如何?这戏终人散场。”
    “唱着戏,一不小心便入戏太深。唱着贵妃醉酒时,就真以为自己是贵妃了,却忘了,贵妃有人爱,而我不过是个谁也不爱的人。
    ”
    这样的话实在是不该由一个男人说出来,示弱的,乞怜的,只能由女人说出,男人就活该顶天立地,无愧于天地。
    爱德华没有说话。
    季墨白也不说了,说这样的话让他觉得丢脸。
    季墨白入了大不列颠军队,出谋划策,将几支举势军队打的溃散。
    爱德华夸他——你真是我大不列颠的福音,用大煜国人打大煜国人果然最有用了。
    大煜国人骂他——卖国贼,走狗,可怜你还当了个官,苍天无眼。
    就连上趟街,也会收获许多菜梆子回来。
    季墨白不是个大度的人,从街上回来后,就让洋人的兵抓住了几个向他扔得最欢的人。
    民众们骂啊,却不敢当着他的面骂,只敢瞪他。
    季墨白发了狠,自己里亲手挖出人的眼睛,血淋淋两颗珠子在手里转悠,看着这一幕的人,再也不敢看他了。
    季墨白用这等手段让民众对他无话可说,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无人阻拦。
    大不列颠军队本就是侵略,如今的名声更不怎么样了,爱德华由随他去。
    强权者不担心民生,因为,到时候,大煜国的人都成了奴隶,既然是奴隶,谁会去管奴隶。
    夜间,季墨白换好衣服,爱德华穿着里衣走过来,摸了摸季墨白的耳垂。
    季墨白看着他。
    爱德华含笑道:“你答应过我的。”
    季墨白低头:“是。”
    爱德华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一点点的褪去他的衣裳,嘴碰触着肌肤。
    爱德华声音含混不清道:“你们国家的人皮肤很好,就连男人也是皮肤细腻之辈,不像大不列颠的人。”
    “是么。”
    季墨白将手移上,为他解开衣服,手在他背后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梁上有人跳下,举着长剑,将爱德华捅了个对穿,爱德华口中吐着血沫,看着身下人。
    季墨白将他推开,漫不经心道:“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当心我杀了你。”
    话罢,门被打开,那传闻中死在巴蜀妲己墓的小侯爷走了出来。
    小侯爷拱手:“季大人受苦。”
    季墨白还了一礼道:“尚可,在下本就没指望小侯爷。”
    小侯爷再度行礼:“劳烦季大人了。”
    季墨白只道:“走吧,余下事有我。”
    小侯爷不再说话,转身出去,带着秦军征战河山。
    而季墨白将爱德华的死推给了贼人,这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
    倘若,将军信他,他可活,他有别的方式拖住大不列颠的军队。
    倘若将军不信他,他死,但一死,季墨白便从大煜国朝堂除命,待他日,小侯爷称帝,不会有人指着小侯爷与季墨白骂乱臣贼子,互相勾结。
    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新来将军果然要用他的命来偿还爱德华的命,谁叫那天他们在同一间房里,爱德华死了,他没死。
    再者,他不死,大不列颠的国王怎么会轻饶了这将军。
    季墨白必须死。
    行刑那日,闹市之中,所有人唾骂着眼前卖国求荣的人,季墨白只是笑着,他视荣辱于无物,他坚信,凭他的谋划,三年之内,便可驱除这群犯我中华的东西。
    “行刑。”
    火枪手送了他一颗子弹,血花开出。
    季墨白回顾一生,觉着有趣,不禁笑了起来。
    楼西良。
    我纵使死了,也要你记得我。
    也要你记得,你负了我季齐,而我季齐却是为你而死。
    季齐死了。
    可叹娇红嫩绿,君忘早折,一枝浓艳,已过芳菲。
    季墨白却活着,只是现在的季墨白改名改姓。
    那厢他一死,季墨白便携着书信见小侯爷。
    小侯爷温和的看着他,将书信慢慢展开,越看脸色越青,他猛一拍桌子,喝骂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这么做的。”
    季墨白拱手道:“小侯爷不必冲我发脾气,我不是季齐哥哥,不会容忍你的臭脾气,你别忘了,是你同意他以身试险的。”
    小侯爷怒气未平,喝骂道:“我不知道是他。”
    “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我就,我就……”他终究没说出口。
    小侯爷说不出口,他心里,固然有季齐,但是季齐不是唯一,他的心里还有功名利禄。
    季墨白拱拱手道:“小侯爷,有些事,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别人的真心,季齐哥哥已经对得起你。”
    他又道:“季齐哥哥已为你谋划好十年,还请小侯爷多看看这信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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