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青年的智商确实有资格来教训一个孩子。
    要是此刻海岸的天空上有热气球经过的话,就会看到一只张牙舞爪的球形章鱼,正用爪牙吧啦着一条巨鱼,鱼鳞因为损坏而掉落海底,变成深海隧道,而八爪鱼的一条触须还在流出黑红色的透明血液。
    因为这次事故,他们开始了长达数千年的纠缠。
    刚开始,尼亚完全不在意伊萨卡的任何行动,对于行动缓慢到了迟缓的伊萨卡,尼亚显然更善于探索周边发生的一切,他也只比伊萨卡早出生三个白昼,但他生来就接近成年期,而尼亚还是个少年。
    即使他出生后吞噬了周围大量的生命体,他依旧体型不大,这里的体型不大是相对于尼亚而言的。
    在伊萨卡发呆消食的时候,尼亚一般会化出人类□□,到人类生存的地方游历,他喜欢化作神秘的商人,和人们交换不可碰触的黑暗,而每一个交换者,最后都被他拿走了灵魂甚至是一切。
    这么干的次数多了,陆地上开始流传出上帝和恶魔的传说,上帝指的应该是尼亚能让人心想事成的能力,而恶魔则是在交易圆满结束后,因为交易最后惨死的客人。
    就在尼亚愉快的收割信徒的时候,他在人间出现了狂热的信仰之众,这些人群,像是疯了一般从沿海国家蔓延开来,越演越烈,各种祭祀与死亡的盛典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在附近的城池里发生。
    伊萨卡站在海岸边上,他有些不耐烦的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哭泣,大多数都是沿海的城镇被一股强劲视力斩杀吞没,城里少女们的亲人血肉模糊,而成年的男性战士更是被砍下了头,随意丢弃在路边。
    血腥味逐渐开始包裹附近的海域,伊萨卡不喜欢闻这股带着恶臭味儿的血液,他们是喜欢鲜血淋漓的感觉没错,可是他们喜欢的是新鲜的猎物,鲜嫩滚烫的美好味道,而不是已经腐烂得引出了无数食腐海贝和浮游生物的血,这些血污染了伊萨卡的栖身地,他决定往深海处走去,但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一位少年,一个意外落水的蒙着眼睛的瞎眼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的背脊处,几乎不用费力气,伊萨卡就嗅出了一直住在自己旁边的邻居的气味。
    “你从我背上下来。”
    “才不要,伊萨卡你难道不想去岸上看看吗?”
    伊萨卡怎么可能不想,可他第一次能够俯瞰这个大陆就被尼亚强行制止,若不是对方力量比他要强些,他早就吞了尼亚,上陆地填饱肚子了。
    “一直妨碍我的不正是你吗?”
    伊萨卡的声音带着漠不关心的冷淡,还不懂得感情的他,还没学会感情改怎么表达的他的声音,宛若无情无欲的造物主,这时候的他,和没什么感情,只是快肉块的黑山羊没什么差别,或者说,此时的克苏鲁们,除了尼亚这个总是大笑,夸张的笑,搞笑的笑的怪胎,其他同类便宛若一块石头,一块冷漠而停驻在历史之中,从不曾移动分毫的石块,没有感情才是最真实的他们,以至于到后来,他们学会了谎言、讽刺、恶意、微笑、残酷、血腥,而这一切,都是从他们的信徒身上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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