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警察局的路上,陈冉被这位搭讪他的警官盯了一路,吓得他差点以为自己露出了马脚。
    等伊萨卡脱下警服,换上常服,以为终于可以下班了,他正准备将枪锁了然后锁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刘媛正神色为难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不是去录口供了吗?”
    刘媛神色难看的摇了摇头,皱眉道:“目击者年龄太小,很多关键五官都记不住,出现很多偏差,诺,你看,画出的画基本上没用。”
    只见画纸上,一妆容浓烟的女人跃然于纸上,她穿着染血的上衣衬衫和牛仔裤,神色凶狠,手中的钢丝正随着死者跌落被随意弃置在一边,还有一滴一滴泛着银光的血,正缓慢的滴落。
    “这是,女人,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是不是男扮女装。”
    “我问过了,但目击者说当时房间太暗,他根本看不清,再说凶手正和死者做那挡子事,他也不好意思细看,就觉得应该是女的,毕竟长得这么漂亮。”
    “哦!”刘媛有些奇怪的看着突然有些不高兴的伊萨卡,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系统,尼亚是哪个你知道吗?”伊萨卡完全没想过等系统回答,紧接着说:“不管是哪儿我都好生气啊!一个和别人发生了关系,一个看了不干净的东西,都好想灭掉,最不爽的就是,这次我们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晚,我对象都有cp了,这可怎么办?要不然我把那些家伙都抹掉算了,系统,你觉得呢?”
    001:“不可以,大佬你冷静啊!尼亚没有背叛你,不信你那次看看他腰间的红痣,还在的。”
    “系统,他好像过得很差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救吗?”
    001:“大佬,你加油我看好你哦!”
    “他好像不相信我,还很讨厌同性恋的样子,你看看,他杀了好多都是变态。”
    刘媛看了看这些死者报告:“也可能是幼年的经历让他变得心里扭曲,从而认为这些人会伤害她,这才决定先下手为强。”
    “也有这种可能,总之,刘媛你再去问问这些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点,任何微笑的细节都不能放过才是。”
    “明白了,头儿”刘媛没什么干劲的点了点头,她已经因为解刨尸体连续加班一周,要是还精神奕奕反而奇怪。
    “你先回去睡一觉去,这副模样也太丑了,简直愧对警花的称号。”
    “你就爱贫嘴,不说了,报告全在里面,我先走了。”刘媛一边打哈欠,一边离开伊萨卡的视线。
    阴暗的房间里,陈冉神色冰冷的看着玻璃窗外的刑警,他的双眼眼若结冰的寒霜,整个人都脱离了怯懦,一股浓重的冷淡暴露无遗。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我忘记了。”在车上还稍显配合的样子,却以毫无踪迹。
    “这小孩原来也不算乖啊!”一中年大叔有些头痛的对身边的伊萨卡说,中年警察手上端着杯热茶,看着审问室里面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少年。
    “他应该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开口。”伊萨卡沉吟了一会儿,才缓慢的开口。
    “要不,我去试试,你也知道我一向受这些小孩子欢迎。”
    “你去吧,我去替你定一份大号盒饭过来。”
    中年警察拍了下伊萨卡的肩膀,一手已经掏出了手机。
    “唉,记得,我不吃蒜还有生姜。”
    对方打了个明白的手势后,伊萨卡这才放心下来。
    陈冉的头发相对于男人的短寸头而言,并不算短。
    “咳,你还记得我吗?”
    陈冉头也没抬一下:“你是把我骗过来的人。”
    “也不能说是骗吧!”
    “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还不肯放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少年有些愤怒的喊到。
    “也不是不放人,这不想请你吃顿饭吗?”
    “吃饭,饭在哪儿呢?”
    “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之前说过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我就看到这么多,是真的,你们不是已经让人画了相了吗?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我叫伊萨卡,你呢?”
    “陈冉。”
    “那陈冉正好饭来了,一起吃点儿吧!”
    咀嚼进嘴巴里的炒饭没有特别好吃,唯一胜在味道浓重,咸而不腻,鸡腿也不怎么样,煮得太过软烂了。
    “我说,这饭真是太难吃了,你们警局的伙食是真不怎么样。”都走到了门口,陈冉这才迟缓的做出评价,口气里浓浓的嫌弃,险些让伊萨卡差点崩人设,把手里的饭给扔垃圾桶里,幸亏最后关头忍住了。
    中年警察听了这话当然心里当然不爽骂骂咧咧起来:“我说,你这小子,来蹭了顿饭居然还大呼小叫的,能不能懂点礼貌。”
    伊萨卡为了堵住他的嘴,连声复合道:“就是说啊!”
    这副皮囊本身就是老好人,他也没费劲唠叨,对方就停了话茬子,转移了目标。
    陈冉漫步走在街上,热闹的买卖市场,正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他面色冷静的走到角落里,跟在他身后的扒手得手之际,便被更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一起进了黑暗的角落,血液溅落的嘀嗒声被完全遮盖,少年冷漠的扔掉了手中的断肢后,先缓慢的用湿巾擦掉了手上的衣服,又换掉了身上的白色衬衫,这才慢条斯理的离开角落,走向下一处城市。
    他原本就没打算多待,在杀了曾经欺负过他的最后一人后,即使被当成目击者抓进了警局,也没能让他心情变差,陈冉愉快的撬开一扇别墅金光闪闪的大门,走了进去。
    在用地下交易处买来的电话订了外卖火锅后,他信步走进浴室,将脸部的妆容化掉,随着水蒸气越变越多,腹部露出的肌肉块块分明,然而更让人觉得惊艳的还是他那张脸。
    那是聊斋鬼魅也无法齐及的面容,虽说五官只是皮囊,但是美到这份上的皮囊,已经不止是蛊惑人心的作用了,他能引起这世间最肮脏的欲念,没有人能在被他看了一眼后,还能拜托爱情与欲望的象征,只要这世间生物还心存欲望,那么在这些生物眼中,他就是极致欲望的代表。
    尼亚脸颊上浮现出灰色的蝴蝶标记,这些标记随着热水说过之地层层显示,又在皮肤冷却后消失无影,男人的影子里突然多了一团不断诡异蠕动的球状物,刺目的白炽灯开始忽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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