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姬飞舞,恍若天上白云触摸不及,
    而顾菲柔则停步,顾盼间,巧笑嫣然。
    既然不能杀她,那就只能勉强跟她继续舞。
    那舞姬看到顾菲柔身中奇毒“七星寂灭散”竟然不倒,显然大吃一惊。她太年轻,还不知道这世上有通梵之能,更不知道顾菲柔已经掌握了这种能力。
    而主座上的司徒横的目光深邃不见底。
    显然顾菲柔还能轻飘飘地跳舞,这绝非司徒横所希望的。
    尽管已经把通梵之能发挥到最大,但是“七星寂灭散”的毒素还是攻到了顾菲柔的心脏附近。
    正此时,一声“宫主来了!”让舞乐被迫停下。
    按理说,宫主要来,舞姬们必须下跪迎接。可是这些舞姬们却以最短的时间变了阵型,那施放“七星寂灭散”舞姬再次靠近顾菲柔,却被顾菲柔巧妙地远离。
    既被她碰了一次,岂能再次中招。
    顾菲柔用后脑勺就能猜到:这一次,肯定是自己体内奇毒的解药。既然没杀成自己,就当然不能有把柄落在自己这里。
    轩辕寒月在言书雅的搀扶下进来了,顾菲柔本以为正是除掉司徒横的好机会。哪知那舞姬抢先一步,竟突然拿起旁边酒桌上切肉的匕首,直扑司徒横而去。
    并且,就像剧本里设计的那样,这舞姬的匕首就在离司徒横的胸口只有两厘米的地方,被司徒横一掌打死。而后就从这舞姬的身上搜出“七星寂灭散”,就断定这舞姬是隐藏在右护法府中的刺客……
    顾菲柔还想表露出异议,却见言书雅对她摆了一下头。
    言书雅并没见过顾菲柔,更不会知道顾菲柔就是密幽门的门主。而现在她准确地就从跳舞之人中找到顾菲柔,并清晰地知会。显然这都是美美的安排、
    顾菲柔停下了提异议的冲动,安心被人疗伤。
    司徒横引轩辕寒月进入府中后堂,言书雅就一直陪在轩辕寒月身边。
    顾菲柔走出府邸,冷风一吹,只觉胸中气血翻腾,眼前一阵晕眩,就如同那日在“水魂”遭受神力反噬一般。
    她知道这是“七星寂灭散”的余毒作祟,尽管已被治疗,大部分毒素已被清除,但仍有少量余毒残留。
    顾菲柔只得扶墙而立,运转通梵之能,这才略微好些,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这一次好险……”她心中苦笑道:“司徒横抓住了我的弱点,派一个根本不会功法的舞姬下毒,否则以我的精明,怎么可能中招?看来纵然我不杀司徒横,司徒横也是一定要杀我的。”
    想起司徒横见自己中毒未倒时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阴狠?
    顾菲柔在与司徒横的目光对上的瞬间,只能想到一个词——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里绽放的诡谲妖艳,冰凉血腥的罪恶之花。
    花中盛开着深不可测和……残忍!
    “司徒横真的是不能再等了,必须今早剿除。”顾菲柔心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总这样被动应付,迟早会被对方抓住疏漏,一击得手。”
    夜风吹来阵阵冷意,顾菲柔的心,更冷。
    第二天,
    吕哲来了。
    吕哲是月宫巡检使,与顾菲柔是同级。
    吕哲和顾菲柔的直接上司都是神月宫左护法耶律惊,间接上司都是神月宫右护法司徒横。说白了除了神月宫宫主、副宫主,在月宫巡检使和月宫金铁使的上面,就只有左右护法两个人。
    吕哲个头比顾菲柔高,挺着一个胖胖的大肚子,穿着一身神月宫统一的服装。衣服与肚子特别不搭。
    “你是来接替西门泽做月宫金铁使的吗?”吕哲问。
    “是的,吕哥,以后我还要请您多多指教。”顾菲柔毕恭毕敬地说道。
    虽然她和吕哲同级,但是她毕竟是后来,而吕哲是新来。作为新同志,还是要遵从一下老同志。
    “请教谈不上,以后咱们还要多多合作呢。”吕哲说话的语气很客气,“不过你手下的婉儿不大守纪律,我好几次看到她偷偷溜出宫外。她如果再这么做,我就告诉左护法耶律惊大人。”
    顾菲柔不禁眨了一下眼睛,这算什么,是对自己的威逼吗?自己昨晚差点就被司徒横害了,今天白天就听到这么一番恶心的话!
    顾菲柔的心里像有一把刀,特别想向吕哲劈过去。
    但她不能去劈,她还要往上爬,往上爬就要能忍。否则还怎么成大事?司徒横已经摆明了要弄死自己,若是再因为婉儿的事让吕哲对自己心生不满,那自己以后在神月宫的路将更为艰难。
    “好的,吕哥,等婉儿回来,我一定跟她好好说说。”顾菲柔就这么应承下来,陪着笑脸,让吕哲离去。
    除去吕哲对顾菲柔威逼的成分,很显然,吕哲对婉儿的不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否则不会对婉儿的上级,对月宫金铁使如此说话。
    “其实吕哲完全可以自行向耶律惊汇报,为何非要通过自己呢?。”顾菲柔猜测:吕哲这样做,有多种考虑,第一,婉儿虽然是金铁殿的人,但也是左护法耶律惊的人,处理婉儿,耶律惊也会有连带责任。处理婉儿,牵扯耶律惊,这让吕哲怎么秉公?第二,私自出宫这件事本身也不大,如果就此翻案,婉儿顶多是被一顿痛打,还到不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俗话说,打蛇不死反被咬。被痛打的婉儿难道会不记仇,将来在关键时刻给一刀咋办?莫不如卖个人情给我,也不彻底得罪婉儿。
    这么想来,吕哲不按照规定处理婉儿,反而通过私下里带有威胁意味的提醒来推动顾菲柔站出来,是一种聪明的举动。说白了,就是把皮球踢给顾菲柔,让你顾菲柔看着办吧。你不解决婉儿总私自出宫的问题,我难保不到左护法耶律惊那里参你一本,看你咋办?
    而对顾菲柔来说,吕哲虽然跟他提起婉儿的事情,她也在吕哲面前满口应承下来,但心里是很为难的。顾菲柔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刚刚接手月宫金铁使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稳,怎么能开始弄底下呢?这让别人怎么看他?何况她目前对金铁使的工作还不是完全彻底地了解掌握,离开了婉儿还不行。更何况,还有右护法司徒横死盯着她,让她步步艰难。因此所以,不但而且,婉儿必须要说,不然没法向吕哲交差,保不齐也得罪了耶律惊,但却不能对婉儿说得太重,至少此时不能说的太重。
    现实世界里有句哲言,叫:“一切从实际出发。”此时的顾菲柔,还没有可以给婉儿敲重锤说狠话的资格。明代东林党人为什么失败,为什么被太监集团整得那么惨,近乎杀尽,就是因为操之过急。还有那末代皇帝崇祯,年轻气盛,志大才疏。
    在神月宫里,顾菲柔自己是有着美美、言书雅等关系。而婉儿呢,她就没有关系吗?婉儿的关系如何,有多大能量,顾菲柔一概不知。这就是一个很危险的点,你完全不知未知领域的深浅。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多大程度上得罪婉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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