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又是一次回溯。
    最近回到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多,让明依多了很多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
    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认为那边的世界更好吧。
    趁着护士还没进来换药的空隙,明依从床上爬起,费了好大功夫才从抽屉里找到一支快没水的签字笔。
    自己在那个世界所遇见的一切都太过离奇,如果那个世界是真实的,那她在那个世界所做出的选择也许稍有不慎就会改变未来,甚至会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
    想到这里,明依有些惊讶于自己脑海中的想象和接受能力。
    她怎么就笃定了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呢?
    明依撅着嘴,十分熟练地转动着那支笔,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写作文的小学生。
    唔,所以这篇作文的题目应该是什么呢?
    她手下的动作停滞,在日记本上浸了些墨。
    本想着将还记得的事记下来以防万一,可自己却总是回忆起过去的那些痛苦。
    不管了,先从最近的时间记起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明依将笔翻了个转,唰地在纸上写下一个时间点。
    那是她最近、也是最后一次,看到零的时间。
    三月十四日,白色情人节。
    樱花盛开的季节,粉嫩可爱的花瓣像下雨般轻柔地飘落到明依的头发上。
    如此美好的画面,却被她一个接一个的喷嚏所玷污了。
    没错,春暖花开的时节是很美,可对于鼻炎患者来说,这却是的受难日。
    明依再次狠擤了下鼻子,视线已完全被泪水模糊。
    zero啊,再不来,自己可就要因为过敏被救护车拉走了……
    这么想着,抬头便刚好看见安室透走近。
    「抱歉,让你久等了,桃桃。」
    =14=
    「因为临时接到工作,害你在樱花树下多等了这么久。你也是,直接走掉就好了,怎么能傻成这样。」
    一间环境优美的咖啡店内,安室透看着面前鼻子红红的丫头轻笑了一声。
    「因为……阿嚏——抱歉,因为这是我们约定好了的事情啊,而且这么久没见面,下次还不一定有机会,我想看看你……」
    「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
    安室透笑了笑,垂眸仔细看起了手中的菜单。
    「请你吃圣代吧,就当是我赔罪了。」
    「好呀!」
    明依笑嘻嘻地答应,心情极好地在桌下晃动着脚上的高跟鞋。
    这是距离哥哥他们警校毕业后的第七年。
    当时以为只是短暂的离别,却没想到硬生生持续了七年。
    后来再遇到零,也不过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
    零从不说与哥哥有关的事情,明依也只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少了最重要的纽带,许久不见的两人在简单的寒暄和问过近况后也会显得有些气氛尴尬。
    「zero,最近……有受伤吗?」
    「没有,桃桃不用担心我哦。」
    啪——是话题掉到地上的声音。
    明依干笑了两声,抿着嘴不住地用手指摩挲着冰凉的圣代杯。
    落地窗外是一个带有喷泉的广场,此时正好有一个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弹唱着自己作的歌。
    「f-g-em-am-dm-g-c,寻常的和弦,不会错却又落了俗套的旋律。」
    「嘛,不愧是有名的歌姬,不论在哪都注意着和弦走向。」
    听到安室透的调侃,明依这才发现自己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别嘲笑我啦,我最近也在因为想不落俗套而头疼呢。」
    「那苦恼过后有成效吗?」
    「倒也有……一点点。」
    「那,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做摩卡小姐新歌的第一个听众呢?」
    话题进行到了擅长的领域,明依自然很高兴。
    从手机里翻出键盘软件,随便摁两下找准音,像小孩子想向长辈展示自己的心情开了口。
    这是首她目前为止的最后一首新歌,也是唯一一首想要唱给某个特定之人的歌。
    歌词是拜托有名的作家写出来的,其中不乏有许多诸如「努力」、「未来」之类的美好字眼。
    而最后一句,也是明依哼唱时最动情的一句。
    【不论离你有多远,
    我的心, 却是一直在你身边的
    你感觉到了吧我那为你加油的视线】
    她抬起头,无意瞥见了对面安室透眼眸中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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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zero就离开了,一直到后来飞田先生……]
    写到这,明依叹了口气,随手将笔扔到了桌上。
    净是些乱七八糟的流水帐,没什么值得关注的重点。
    她支起手狠按了几下太阳穴,只觉得头疼。
    有什么自己忽略了的细节吗?
    按理来说,最后一次见面……要走的那个人,应该会给另一个人留下些什么线索吧?
    明依重新拿过笔,忽然在笔尖划过[三月一日,最后一次见到爸爸]时模糊了视线。
    那是在与zero见面之后,爸爸就因帮自己整理公寓而被尾随其后的私生饭纵火烧死。
    知道消息后的她呆坐在地板上,任凭其他人如何劝导都只像木偶似的充耳不闻。
    直到从长野县赶来的大哥匆匆敲开房门。
    「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诚不足惜。」
    只这一句话,便让自闭抑郁了好几天的明依瞬间哭了出来。
    她还不断念叨着,「大哥……他们都走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诸伏高明抱紧怀里的妹妹,轻轻叹了口气。
    自那以后,她便将所有精力尽数投入到了工作中,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走出悲痛。
    直到……
    明依摇了摇头,开始回忆起最后见到爸爸那天的具体情节。
    爸爸……都说了些什么呢?
    「工作还忙吗?」
    「演唱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爸爸最近总从同事那听到你的消息呢。」
    「终于见到了小时候认识的哥哥,真是太好了呢。」
    「下次休假回来,能陪爸爸出去走走吗?」
    等等!!
    仿佛触电般,明依握着笔的手顿时有些发抖。
    因为zero和哥哥的身份特殊,别说现在,就算是曾经警察学校的事情,她也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那,爸爸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还是故意在告诉自己什么吗?
    和爸爸分别后的第二天,就出了私生饭纵火事件,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预谋?
    难道那场火,并不是私生饭做的吗?
    明依皱着眉,正想拨个电话问问,胃里就突然涌出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刺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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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里像宿醉般难受,喉咙里好像含着口血一样,明依咳了几下,突然睁开了眼睛。
    “明依,明依!快告诉爸爸,还有哪儿难受吗?”
    “呃啊……”
    明依被眼前的养父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时,又控制不住眼泪地哭了出来。
    “怎么了?”木内宪司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顶,“我都还没开始教训你,怎么自己就开始哭了?好啦好啦,爸爸不怪你,别哭了……”
    “呜呜呜……什么?”
    怪她?是说因为她的私生饭害得爸爸丧命的事吗?
    “什么什么?!”养父看着女儿懵了的样子失笑道,“不就是因为你贪吃雪糕才导致现在发烧感冒吗?你也算得到教训了,爸爸不会再教训你了。”
    “……啊?”
    明依当即翻身下床,连滚带爬地跑到有镜子地方,几乎把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稚气未脱的五官,不长不短的头发,左眼皮上还留着没愈合好的伤口……
    嗯?眼皮上的伤?
    她记得,小学时曾经和嘲笑过自己没妈养的男孩子打了一架,当她骑在那孩子身上揍他时,不小心被另一个孩子给推到了台阶下。
    那自己现在是穿越到小学的时候了?
    明依还趴在镜子前愁眉不展,那边养父已偷偷走到了她的身后。
    “看什么?还记得这个伤呢,以后还敢再一个人和一群人打架了?”
    “敢倒是敢,只是……”
    “你还敢?!”
    木内宪司手下的爆栗还没来得及下,便听见有人敲了一下房门。
    “噗,看看是谁来得这么巧?”木内宪司打开门,只见外面站着两个穿着高中制服的男孩子。
    “景光?正好,我还有些工作没做,你们帮我看着她会儿。”
    木内宪司对明依告别后便匆匆离开了,诸伏景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发愣,直到降谷零开口喊了他一声。
    “他都走远了,你怎么了?景。”
    “只是觉得他有些……没事,进去吧。”诸伏景光摆了摆手,走进病房将手中的草莓蛋糕放上明依床上的小桌子。
    “快过来,我买的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店的蛋糕。”
    “哥哥!”
    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明依一下从身后环抱住了腰。
    “怎么了?今天很难得地想撒娇呢。”
    “哥哥……”明依哽咽着再叫了一遍,“哥哥,抱歉,但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好想你,好想见你一面,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傻丫头。”诸伏景光转过身拍了下明依的脑袋,“真是个傻丫头,别哭了,哭得……就像是我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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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依叫高明欧尼桑,因为和景光亲近些,所以叫的是欧尼酱。中文没这么多音,想了想叫兄长也太书面了,所以用了大哥和哥哥来区分。
    ps:主线剧情是像《想见你》一样的双人穿越与多时间线,希望到时候开伏笔时能让大家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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