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的日子里,每一个角落哪里不是她的倩影。在初雪时,披着大红的大氅,素手捧着一团晶莹的雪,仰着笑脸冲着她笑道,“师父,你看着初雪便这样大了,只怕这个冬天会更冷些。”
    她练功的很勤,也不算天赋最高的,有时候一段词,都是要练上好几遍的。每当她唱的满意时,便兴冲冲的跑到他跟前来,摊手道,“师父,你看我这段唱的好不好。”
    “师父啊,你便带着我去外面逛逛吧,我最近挺用功过的,好不好嘛?”
    “在我看来,师父是世上顶了不起的人,就算是天上的仙人也比不上一二。”
    “……”
    程锦生觉得恍惚,这些话倒全是昨天说的一般,现在还鲜活在耳。
    “进去吧,外面冷倒是仔细冻着你的手可不好了。”手突然被握住,温热的一片,从指尖传递到心头一般。
    她刚进来便将心思放在了程锦生身上,竟然是连手被冻住了都不知道。虽然被他掌握了主动权,颇为不爽,但他入戏到也快。
    “哪里就这么容易给冻着了。”颜夏掐着嗓子娇嗔一声,竟差点将自己一身鸡皮疙瘩给吓出来了。
    抬眼看着秦然,星眸里也藏着笑意一般。
    虽然这么说,但秦然还是紧紧的握住她,将她扶到了里屋去。两个人亲昵自然,饶是让陈毅看了都忍不住瞟着师父的表情。
    程锦生面色淡淡,目光在看到两个人伸手握住手时,也不过是片刻失神。同样迈步进去了。
    进了屋,秦然目光也是越发的黏腻,跟整颗心都挂在她身上一般。他突然是凑下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颜夏惊了惊。
    叫他是来演戏,不是来占她便宜的。
    伸手将凑过来的脸双手紧紧的捧住,直将他的脸用力挤了挤,直到那张俊逸的脸都被挤的变形才笑着道,“秦少爷可真是调皮啊。”
    哼唧唧,蠢系统,想要跟她斗!
    秦然眼神都能杀人了,“松——开”多少带了点羞愤,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用这种姿势……很是屈辱。
    可颜夏自觉是个眼瞎的主,看不懂这些个表情。捧着他的脸摇了摇道,“我怎么越看你越可爱呢。”
    蠢得很是可爱。
    秦然,“……”你够了。
    两个人的举动在落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亲昵,程锦生上座喝了一口陈毅端上来的茶,目光直视着前方,缥缈的让人捉摸不透。
    两个三岁在旁边暗自较劲了会儿,也就松开了。
    秦然的脸上还留着她掌心细腻凉凉的触感,怔楞了大概有五秒才反应过来。语气不善,轻声在她的耳边道,“我记仇。”
    颜夏笑靥如花,“巧了,我也记仇,而且记得特别久。”
    “这里很多地方也旧了些,趁着机会,师兄你便记着哪些地方需要修葺的,明天找了人过来。”颜夏收回刚才与秦然逗趣的顽闹样子,恢复了正经的样子。
    陈毅瞧了会儿屋顶,点头,“好,我会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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