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在火势中毁灭,祝仁忍着伤将盛梓妍抬了出来,就疼的倒在了地上,刚刚那带着火的木梁直接烧伤了他的后背和手腕。
    李兮若转过了头去,看着桑简眼神平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紧紧环抱着流萤,大火在他的身上蔓延,他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就只在那呆呆的坐着,任由大火吞灭了他们。
    这里的怪物彻底没了,王锵又能在这安心拍戏了,经过此次他直接改了本子,把这里发生过的一切照搬着上了荧幕,倒是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只不过梁玉菲和祝仁退出了这部戏,梁玉菲心智不太稳定,已经不适合拍戏,祝仁伤的较重,也放弃了这部戏,剩下的演员只有盛梓妍和孟月两人,她们都是潜心读本子的,上映时也都得了不少的好口碑。
    过了几个月后,小五突然就看到了和程辉结婚的人居然是盛梓妍,满是惊奇的拿着手机到了李兮若面前,李兮若这次去剧组并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只道李兮若神了,果然梁玉菲没有和程辉的姻缘。
    李兮若抬头看了一眼程辉和盛梓妍的婚纱照,淡淡道:“盛梓妍和他也只是露水情缘,没什么长久夫妻可做。”
    小五睁大了眼睛:“可是他们现在看起来很恩爱。”
    他一方面认为李兮若说的是真的,但又害怕她说的是真的,盛梓妍和程辉这对,可是全国人民都在看好,没想到也没什么缘分。
    李兮若没有搭话,程辉一生桃花甚多,是个风流情种,不会在任何人身上留情,盛梓妍和他结婚,也不过是因为先前的救命之恩,觉得感动,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长久。
    几天之后孟月来找李兮若,李兮若正在和顾铭涵下棋,李兮若以为她身为太史令,棋艺虽然说不上精通,但好歹这么多年了,也不会输给一个现在的人,可是她在桌前顿了好久,颇有些郁闷的看着棋局,顾铭涵把所有可行的路都堵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必死之路,下了就入套。
    李兮若就僵持着,她的耐性好,没找到路就不下,直到双眼看到的蹊径她才动手。
    她有耐性,顾铭涵比她更有耐性,半天不着一棋他也不催她,只拿了一本书闲闲的看着,留着李兮若在那里思量下一步。
    孟月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男人坐在窗前懒散的靠在一边,而李兮若垂头苦苦思量,像是遇见了什么人生大事,需要认真思考才能做下决定。
    孟月走了上去,轻声叫了一句嫂子,李兮若没有搭话,不过下一秒她就转了头,浅笑盈盈的看着她:“来找我的?”
    孟月呐呐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她心中有何沟壑莫名其妙笑容热烈了起来。
    她不知道,李兮若这人性子较倔,她天资聪颖,学什么东西总是很快,所以从不向他人认输,眼看着今日要栽着这面棋上,孟月就来了。
    “找我什么事?”
    孟月抽出了两张票道:“祝仁不是新开了一家剧院吗?今下午他们唱《乌盆记》,就给了我们几张票,问我们去不去。”
    祝仁受伤之后,躺在病床上突然就醒悟自己可能不适合做演员,跑了这么多龙套,好不容易当一次男主,却遇到这样的事,证明老天爷都不像给他机会,所以他伤好了之后他就准备回到自己的老本行,还是去唱戏。
    要是平日李兮若肯定不会去的,她喜欢清净,热闹的地方都跟她沾不上边,不过今日她想赖掉这棋局,便点了头,故作沉思道:“既然是特意给的,不去似乎也不合适,只是这棋局……”
    她看向了顾铭涵,又看了看棋局,表示这可不是她存心赖掉,而是实在有事脱不开身,顾铭涵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轻笑了一声,刚要放下书,却“手滑”的将书扔在了棋局之上,毁掉了整盘棋,顾铭涵眼见着,又若无其事的拿开了书:“既然毁了,也没有下的必要了。”
    说着他就开始收拾棋盘,孟月在一旁看着不解其意,直愣愣的问着道:“那你们刚才,是谁赢了?”
    李兮若咳了几声:“难分胜负。”
    她第一次夸大自己的行径,颇有些不好意思,而顾铭涵只是看着抿唇一笑,并不说话。
    孟月眼睛一亮:“那嫂子真厉害,我记得表哥之前的棋艺都可以去国际参赛了,之前顾老爷子与他下棋的时候,就说他布局深诡,难以揣测。还说他一点都不懂得孝顺老人,每每都嬴棋。”
    她这样一说李兮若倒是好受一点了,她学这些东西也只不为个精通,只是解闷而已,是顾铭涵心眼太深,一直钻研,也难怪自己下不过他。
    孟月转向了顾铭涵:“表哥,你去吗,祝仁给了我三张票,本意也是想让你去的。”
    祝仁是想着顾铭涵身份特殊,肯定很是忙碌,所以连提都不敢提,生怕打扰了。
    顾铭涵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有事,把票放下吧,如果有时间我会过去。”
    孟月点了点头,急忙拉着李兮若走了。
    二人到了新开的戏院内,几百人的坐席,此刻还是空着,红布垂帘而挂,台下几个穿着神色长袍的人在不断的走动,孟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搬弄东西的祝仁,连忙叫住他。
    祝仁抹了一把汗珠,跑了上来,脸色微红,眼神却亮,很明显着戏院让他焕发了生机。
    孟月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你不是这泰安剧院的老板吗?怎么还要搬桌子椅子的。”
    祝仁听了急着让她小声一点:“我算什么老板,现在这剧院已经被我师兄接手了,我只出了一点装修费,算勉强投个资,真正的老板可是我师兄吴富春。”
    孟月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对着祝仁道:“那你带我们去后台看看,反正现在离你们开场时间还早,我们在这坐着也无趣。”
    祝仁有些为难,但想着和李兮若还有孟月也有过命的交情,咬着牙道:“那行,我带你们进去看几眼,但是你们不要声张,这里规矩多,要是冒犯了我可没辙。”
    孟月点了点头,有些兴奋,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戏台的后面,倒是李兮若心里还想着那棋局,她记在了脑子里,想着会不会有破解之法。
    祝仁悄无声息的带着二人进去,倒也没有人看到他们,大家上妆的上妆,换衣服的换衣服,在后台没什么交流,只是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但是祝仁没过多久就被叫走了,让孟月和李兮若在这等会儿,他很快回来。
    孟月眼瞧着箱子上放着一把艳丽的红色纸伞,伞柄是木头做的,看起来既艳丽又清雅,让她喜欢的紧。
    她伸手拿了,忍不住撑开,靠在肩上,刚刚想让李兮若看看,她手上的转运珠却有了响动,她手心一烫,叫着放下了伞,这下全部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身上。
    李兮若转过身来见着那伞不对劲,一脚给踢开了。
    这时屋内一个老人道:“后台打伞,戏班必散哟。”
    孟月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无措,连连陪着不是,她并不知道戏班有这个规矩,只是撑着玩玩,没想到犯了人家的忌讳。
    这时一个挂着浅短胡子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一身戏装,即使安了假胡子,也遮不住他的柔丽婉媚之相,他语气颇为尖酸道:“你们这俩人是怎么进来的,想进来偷什么东西?”
    祝仁听见了动静赶来,对着眼前的男人道:“时珍,他们是我的朋友。”
    柳时珍冷哼:“朋友,师兄还真是什么狐朋狗友都能够带进来。”
    他说着就想要收起那把伞,李兮若提醒他道:“伞上有东西,你最好别碰。”
    柳时珍不屑的撇了撇嘴:“有东西还不是你们给弄的,我来看看,是不是给弄脏了弄破了。”
    祝仁听着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按辈分他是柳时珍的师兄,戏园子里忌讳的就是年轻人不尊重年长者,如今柳时珍这样说就是故意损他的面子,想让他难堪。
    李兮若看着他不停的摆弄着那把红伞,而后收了起来挑衅的看着李兮若:“这伞面都污了,你们怎么赔?”
    祝仁看一眼干净的伞面,难以忍受道:“柳时珍你不要过分了,这伞明明干干净净的。”
    柳时珍半却觉得自己听到了笑话撑开伞指着他眼里的那团污迹道:“这么大滩黑的你们是瞎吗?”
    其他人睁眼看了看,明明什么都没有,睁眼说瞎话的可是他柳时珍,可是想着柳时珍如今有不少人捧场,带来了不少收益,他就算在这为难了,估计祝仁也只有忍着。
    李兮若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你再好好看看。”
    柳时珍被这一眼看的有些起鸡皮疙瘩,而他再一低头发现那污迹真没了,他惊悚的睁大了眼,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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