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白若风把这个男的抱回家后,整天离开不了半步,生怕自己离开一会这床上的人就给那些小杂嘴给发现,到时候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干脆半夜出门,白天守屋。
    白若风认为这个晕人肯定听不了自己说的话,没人陪着聊天,于是无聊到像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说话。
    就比如像小时候在白家怎么上树去掏蜂窝子;和自己大哥白若曦下河去游泳,然后自己是如何一头栽进河里出不来,才发现自己就是个旱鸭子。
    不说还好,一说才吓一跳,白若风发现,原来他小时候有这么多囧事,还好他哥没有跟别人提起,不然他脸往哪搁。
    清晨,东宫内一片清净。按照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在静音阁听宫师教书。
    白若风照常守在床边,将桌子上刚换的药和布一股劲全塞进柜子,他是趁着所有令羽出宫猎杀才把这个人抱进了屋里,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没让羽令发现。
    帮这人解衣上药时,白若风都惊了一下,如此析白皮肤竟然就伤成了这样,擦药的时候心中还暗自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
    就在白若风认真思考时,想起了敲门声。
    “大师兄,在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每天都会有人来敲门问人,可白若风怕床上的人被发现,于是乎都不理。不过今日也依旧来了。
    就隔着一扇门,白若风跷着二郎腿坐在床边,手里还玩着他的紫羽。
    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这语气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
    “大师兄,还活着吗?”
    那欠扁的语气听得白若风心里直冒火,庄沉那家伙真是嘴里出不了好话!
    就在白若风沉默的时候,门外的人又开始说了起来。
    只听见一个十分乐呵呵的声音慢慢传入白若风的耳中。“沐安,你就放心吧!大师兄就是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死不了的,放心吧!昂!”
    白若风:“……”
    这货……欠揍吧。
    被叫沐安的人明显憋笑着,话中有些委婉的警告:“你就不怕大师兄此时就在房中?”
    庄沉似乎并不在意是否有这种事,与其中一点遮拦都没有,“嗨,他要是真在房里,怎么会连着三日都不开门?还真不怕臭里面了。”
    但话刚说完,又听他诈尸般惊呼,“他不会真死屋里了吧?!”说着还拍了一下门,弄得这门当一声响。
    “……”
    庄沉的话听的白若风一脸黑,额前碎发下一片阴影,心里不断喃喃道:忍着忍着,呼――忍着……
    努力的安下心来,白若风倾身,便又听到那温柔如水的声音。
    “怎么会,师兄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或许他早已出去了呢?”
    透过外面阳光照下两人印在纸窗上的影子,白若风清楚的看到庄沉摸了摸下巴,“嘶”了一声,“也许吧,大师兄本来就耐不住寂寞,或许真的跑了。”
    听着庄沉那有些合意的话,白若风点了点头。微笑不到三秒,门口又传来话:“反正等他臭了自然会出来,走吧!”
    “噗嗤,你呀。”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白若风才起身小心的贴着门,眯眼朝着门缝看了看。
    确实看不到身影后,白若风才直起腰来舒朗的伸了个懒腰。
    “哼嗯。”
    顺带摸了一下他那乱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这几日都是去后山摘的果子吃,没怎么出现在师兄弟面前,就凭着他的性子,几日未出现难免让他们有些怀疑。
    揉着乱发,白若风转身看向床上的人,欲哭无泪。如果今天还不醒,那么他将会是第四天睡在树上,要知道,他的腰很酸,酸致痛,是那种伸个懒腰都会痛的感觉!
    站在离床几步远,边解发带重束边静下心来看着那人。眉眼如画,是人见了都羡慕的高挺鼻梁,睫毛微卷而黝黑,皮肤皙白,脸颊光滑,眼角微微上提,薄薄的嘴唇稍微一勾,便又是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初见的时候,一袭白衣,似天边皎月散发出淡淡而柔和的光芒。惊似天人。
    束好头发,白若风不由自主的叹了声:“只可惜看不到眼……”话刚出口,他惊了。胡乱在脸上扑了几下,清掉刚才在脑中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想法。
    “不,不。”
    一顿巴掌乱拍之后,白若风才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差点还以为是把自己打出幻觉了,细听才发现是床上的人在发声。
    几步就跨到了这人的身边,把手搭在床边上,曲膝俯身细细聆听,却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感觉边耳边不断的传来炽热的气息,热的他差点心跳都漏了半拍。
    白若风弯曲着上臂撑在床沿上,有这预兆,看来人快醒了,白若风转过头来,正好与男子面对面,两人鼻尖微微擦过。柔软的触碰让他眸中一惊。
    面下的人的长睫毛开始有些抖动,惊的他立马起身腾远些,静待床上的人睁眼。
    当男子醒来后,白若风扶着他起身坐在床头问道:“你叫什么呀?”
    “……”
    男子是一顿沉默,眼神有些呆滞,仿佛就像是没听到白若风的话。
    白若风:“……”
    白若风:“!!!”
    难不成他救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聋子?!
    “不知。”就在白若风微笑着皱眉一脸无语的样子,男子才缓缓开口。
    此时的白若风很是崩溃,但也只能强贴着个笑容,硬着皮头问:“那你可知自己要干什么?要去往何处?”
    此时这个拘谨又斯文的语气让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他了,到底是抽了什么风竟然把话说成这样。
    “不知。”男子的声音很低沉,却与他绝世的容颜毫不违和,坐在榻席上,他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轻声念:“无言萧落红尘处,无眠落羽不知处。”
    看男子是一幅沉默的模样,白若风却莫名其妙的看成了一副小家媳妇被欺负的可怜样,漂亮的脸蛋上全是忧愁,就像他是被自己逼良为娼一样。
    “要不然?我给你取个名字?”白若风突然心生趣意,讪笑一声。
    听此,男子又抬眸看了一眼白若风,表情稍微有了些变化,摇头拒绝。
    “……”
    看这样子,白若风撇了撇嘴,他虽然从小不爱读书,但至少取名字也不会像他师父一样给自己儿子取名叫个周子公,他起名字好歹还是看能不能不顺口的,至少不会取那种专让人笑的名字。说实在,说到“自宫”师兄,恐怕也很愁劳这个名字吧。也难怪这周子公跟他父亲关系不怎么样。弄得两父子一个在东宫一个在西宫。
    “……”一下子就这么尴尬起来。
    看男子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想打破这片氛围,半低着头撇向一边。
    “好了好了!我也不做文人的形象了!”白若风一脚踩在了床边,十足霸气的俯身看向男子。
    眼神坚定,张口道:“我救了你但并不能收留你,你已经在我这睡了三天了。”白若风自认为自己说的很简洁明了,是个读书人都能听懂自己话中的意思,除非是傻子。
    “落尘。”
    “……”
    “啊……啊?”
    “名落尘。”男子轻叹。
    此时的白若风呆了,落尘!这不就是西宫的宫主吗?自己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西宫的人,正好他天天去西宫闹完全矛盾了呀!还有,他刚才不是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哪,哪个落尘?”白若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连话都有些结巴了。
    “流落云尘杉云深,此夜无言风无眠。”
    “……”
    白若风很是不明白这人前后两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便没有仔细思考。
    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套别人的话,直接开门见山:“那你知不知道西宫?”
    “知。”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应声。
    白若风眉毛跳了一下:“那你,来自?”
    “落风谷。”
    白若风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原来只是重名而已,并不是西宫的宫主,差点吓得他打脸了。
    可主要的问题不是这个,现在这个人已经醒了,恐怕不能再留着他过夜了。他要睡床。不想再睡树上了。
    但动作在那里僵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前人如此沉静的样子,让他实在是开不了口。再者说这人身上还有伤,就这么让人赶走,良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万一被羽令发现了,指不定要闹出些事。
    “要不然你先留下吧。”
    白若风:“……”
    落尘:“……”
    此时的白若风已经呆了,微张的嘴唇就如此颤着。
    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好不容易敢张口让人走,怎么一脱口就成这句话了?但话已出口,他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收回。
    无奈扶额:“落尘,你现在身上有伤,还需再静养几日,就在这住下吧。”
    “……”落尘依旧低头沉默,看这样子,似乎在考虑白若风的话。
    落尘点头,“嗯。”
    “好!”白若风刚笑道,但表情立马僵了,他整个人又呆了。
    什么啊,这样子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在请求他留下呢。
    反应过来,白若风才一脸苦笑地皱着个苦眉。刚想起身收腿,不料踩在床边的腿早就麻了,刚着地就一个不稳的向前扑去。
    出于本能,他立马抓住了身旁的东西,于是手中的那一薄衣跟着自己落下。落尘身上的衣服滑落,如玉般光滑的肩膀露了出来。
    先是一顿安静,被扑倒的人没有反应,但白若风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这个落尘,可能要火。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白若风闭眼叫着把落尘的衣服拉上,连落尘的表情都来不及看就急忙朝门口扑去。
    “……”
    ※※※※※※※※※※※※※※※※※※※※
    嗯……
    不想放弃开过的坑,我也是很努力的在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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