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赫云舒陷入了沉思,燕凌寒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在想什么?”赫云舒看向燕凌寒,道:“也并未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曦泽和云卿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若不然,曦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也知道的,他素来是个稳重的人,如今做
    出了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实在是奇怪。”
    “无妨,明日我出面请赵琰过来,咱们仔细问问。”
    “好。”
    第二日一早,赵琰就到了铭王府,赫云舒即刻见了他。
    赫云舒开门见山,问了赵云卿和燕曦泽之间的事情。听到这个,赵琰应道:“王妃姐姐,你有所不知,自从受伤之后,我姐姐的情绪总是不好。就连太子殿下来了,也总是不肯见。可太子殿下是个执着的,有那么几次直接就
    闯了进去,见到了我姐姐。可我姐姐当面只是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肯说。”
    “数月以来,都是如此么?”
    “是。”赵琰应道。
    “那你姐姐的身体,如今还好吗?”
    “虽然比受伤之后好了许多,但到底是不如从前。就算是在花园中散步,也走不了太长的路。”
    听了之后,赫云舒亦是无限感慨。
    以往的时候,赵云卿身为将门虎女,身上颇有几分功夫,又是个有智谋的,是个意气风发的姑娘。这京城里的名门贵女,哪个都比不上她。
    但听到赵琰的描述,赫云舒心痛不已。
    赵云卿一心为了燕曦泽,若不然,也不会趟进这浑水之中,被人害成这个样子。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听到这话,赵琰并未显露出什么激动的表情,只是说道:“王妃姐姐,我和我父亲的看法不同。我倒是觉得,我姐姐能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她是很开心的。往日里,虽然太
    子殿下来的时候她表现得很抗拒,但是事后总是很开心。我觉得,她是希望和他在一起的。他们之间纷纷攘攘,总是没有相处的时间,或许,这是一个契机。”
    如此说来,赵琰的看法比他父亲要乐观得多。
    赫云舒又问了赵琰一些事情,之后就让他回去了。
    赵琰离开后,燕凌寒走了进来,道:“有什么收获吗?”
    赫云舒眉眼微舒,道:“或许,咱们应该去太子府看看。”
    燕凌寒看着赫云舒说出这话时的神情,明白了什么。
    他点点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于是,赫云舒和燕凌寒二人各骑一匹马,去了太子府。
    眼下,没了太子的太子府,依旧是把守严格。
    不过,看到赫云舒二人,他们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赫云舒二人径直去了后院,直奔燕曦泽所住的房间。
    燕曦泽是个生活简单的人,虽然多日未曾来到这里,这房间里的摆设和从前大同小异,没有什么不同。
    赫云舒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当她和燕凌寒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两个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他们共同看向的地方,是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幅画。
    “我记得,之前这里挂着的,是一幅松菊图。”
    燕凌寒点点头,认可赫云舒的话。
    以前这面墙壁上挂着的,的确是一幅松菊图。可现在,换成了一幅蹴鞠图。而且这副蹴鞠图下面一些的位置,还有一些折痕。
    赫云舒走上前去,揭开了这幅画,看到了后面的墙壁。
    她在那墙壁上敲了敲,传来回音,看来,里面是空心的。
    赫云舒仔细瞧了瞧,发现这是一个机关。
    燕凌寒这幅长长的画又拿开了一些,再轻轻叩击墙壁,有一小块墙壁就朝着一旁移去,显露出来的是一处凹陷,凹陷处有一个小小的鼻烟壶。
    他转动鼻烟壶,这面墙突然整个移开,显露出了后面的密室。
    几乎是在这墙壁移开的瞬间,赫云舒就看到了密室的入口站着一个人,这不是别人,正是燕曦泽。
    赫云舒二人看到他,并不感到意外。
    而燕曦泽看到他们,脸上也没有惊讶之色。
    赫云舒和燕凌寒是猜到了眼曦泽并未离开京城的。
    因为赵云卿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奔波。一心为着赵云卿的燕曦泽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让她在这个时候承受旅途劳顿之苦。
    而且,燕曦泽离开后,燕皇一定会派人找寻,这个时候燕曦泽无论往哪个方向去,都存在着会被找到的可能。
    向来稳重的燕曦泽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让自己所做的事情半途而废。
    他一定会精密筹划,不会那么快暴露自己。
    这是赫云舒和燕凌寒的猜测,而现在所看到的一切,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而燕曦泽的不意外,想必是能够料到,能够识破他的机关,且能够找到这里来的,只有他的皇叔和皇婶吧。
    此刻见到燕曦泽,燕凌寒面寒如霜,他快走几步奔过去,不由分说一巴掌就打在了燕曦泽的脸上。
    这一巴掌,他用了力气,这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整间密室,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些回音。
    燕曦泽的嘴角瞬间流出血来,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倒在了一旁的墙上。
    燕凌寒怒斥道:“小六子,你到底是太子,如今做出这等拐带臣女的糊涂事,你将整个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处?又将你自己的前程和名声置于何处?”
    他的声音格外大,比刚才的耳光声还要响亮。
    赫云舒上前劝道:“如今曦泽长大了,做事也有他自己的主意。你不要着急,先问问缘由再说。”“缘由?”燕凌寒重复着这两个字,冷声道,“即便是什么样的缘由,也不足以支撑他做出这等混账事!且不说他自己是大渝的太子,单说他身为人子,父亲已经年迈,他做
    出这等荒唐事,简直是枉为人子!你莫要拦我,今日我非打死他不可!如此,也算是为大渝除害了!”
    说完,燕凌寒哐当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就在这时,暗室里传来脚步声,且,分外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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