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缓缓开口,道:“你一共带来一百零三人,分别是安康客栈七人、悦来客栈十一人、富通客栈九人……”
    随着燕凌寒的开口,南穆七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燕凌寒的话,一句也没有说错。
    看来,他的人已经全部被燕凌寒控制了。一瞬间,南穆七觉得周身发冷,他以为自己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且实施计划的过程中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却没有想到事实上,自己一开口就出了错,如今更是连他
    带来的人也全部被擒,无一逃脱。
    这一刻,他有一种智商被踩在地上狠狠碾压的感觉。随风果然没有说错,他的这点儿本事在燕凌寒面前,根本就是跳梁小丑的雕虫小技,完完全全不值一提。
    可这一切,他还是明白得太晚了。
    南穆七心如死灰。
    不,他还有最后放手一搏的机会。于是,他后退几步,看向了燕凌寒,道:“燕凌寒,容我提醒你一句,所有在京武将的虎符都在我手里,若我毁了这些虎符,我倒要看看,你该如何调动大渝的数万大军?
    ”
    这时,随风捂着心口上前一步,道:“南穆七,你还不知悔改是不是?”
    南穆七看向随风,冷冷一笑,道:“哥哥,事到如今,我没有退路。所以,我只能放手一搏。”
    “你还想怎样?”燕凌寒问道。
    “放我和我的人走,另外,拿出一百万两黄金。”
    然而,出乎南穆七意料的是,听到他这样说,燕凌寒和随风都不着急。
    燕凌寒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南穆七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拿到虎符的过程,确认并未出现什么纰漏,于是他的脸色愈发嚣张。他觉得,燕凌寒还是在意这些虎符的,此刻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这时候,随风看了看他,道:“南穆七,换了旁的皇帝,或许还需要用虎符来让武将动兵。但是我家主子不同,他是战神,行伍出身,别说现在他手里还有一半虎符,就算
    是什么都没有,只要他不发话,没人敢动大渝一兵一卒。”
    “不可能!只有拿到两半虎符才可以调兵,这是你们大渝的规矩。”随风还想说什么,燕凌寒抬手阻止了他,对南穆七说道:“那么,也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拿到的虎符,是假的。历来,收回虎符需要当朝陛下的亲笔圣旨,不然你以为,仅
    凭一句话就可以将虎符全部收回么?幼稚!”
    一听这话,南穆七就笑了:“燕凌寒,你想诈我?虎符不会有假,你休想迷惑我。”
    “是么?那你就把虎符外面的铜色颜料刮掉,里面那些和好的面还可以吃。”
    南穆七惊慌失措:“不,这不可能!”
    “你一开口我就识破了你,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拿到真正的虎符?”
    顷刻间,南穆七瘫坐在地。
    这一次,他败得如此彻底。
    下一刻,南穆七跪爬到随风面前,抱住了他的腿,连声哀求道:“哥哥,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你救救我,救救我!”
    燕凌寒看了随风一眼,原本他也没想着将南穆七如何,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的种种事情都是让暗卫去做的,知情的也只有暗卫而已。
    所以这一次,无关律法,只讲人情。
    他的随风,值得这个人情。
    只要随风开口,他可以即刻放了南穆七和他的手下。
    于是,燕凌寒等着随风开口。
    没料想,随风却是抬起另一只脚,将南穆七狠狠踹开,这一脚,丝毫不留情面。
    南穆七飞摔在墙角,顿时便口吐鲜血,不敢相信地看着随风。
    随风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稳,可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南穆七,似你这等小人,如何配做我的兄弟。就算是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又如何……”
    说着,随风看向身后支撑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的燕凌寒,道:“此人如何处置,由你决定……”
    “别说话!”燕凌寒冷着脸说道,与此同时,他的手摸上了随风的手腕,他总觉得,现在的随风看起来虚弱极了。
    而当他的手终于摸到随风的脉搏,顿时大惊失色。
    此刻,随风的脉搏奔突冲撞,全无章法,完全是一团乱麻。
    “来人,速请百里大夫来此!”
    随风却不着急,满脸是笑地看着燕凌寒,道:“主子,你的兄弟回来了。”
    “别说话,保存体力!”燕凌寒大吼着将随风抱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床上,以最快的速度封住了随风身上的几处大穴,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之后,他阔步走到南穆七的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南穆七摇摇头,道:“他只是中了软筋散而已,这种药除了让他浑身无力之外,并不会让他如此虚弱。”
    这时,站在一旁的暗卫禀报道:“主子,我等前去的时候,随统领已经脱身,而且看着也不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
    听罢,燕凌寒手指轻颤。
    他明白了。
    人中了软筋散之后的确是浑身无力,身子虽然能动,却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但并非无法破解。在这样的情况下,集中心神,气沉丹田,便可以冲破软筋散给身体带来的阻碍,可以暂时恢复原先的功力。但是这样一来,筋脉受损,人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这种法子
    ,若不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谁也不会用。
    随风中了软筋散,无人给他解药,而他如今又成了这个样子,无疑,他用了这种法子。
    想到这一点,燕凌寒来到随风的床前,怒声道:“你糊涂啊,又不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为何要如此做?”
    随风虚弱地笑了笑,道:“我哪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啊,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这么糊涂的。”
    “不!”倒在墙角的南穆七狠狠否定,大声对燕凌寒说道,“我明白了,我说我要杀了你,他在意的,是你的性命。”听到这个,燕凌寒更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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