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在无声地流泪,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她所经历的一切煎熬,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正是因为知道,才不愿意说破啊。
    刚才走在外面的时候,他牵了她的手,那手那么凉,一下子就凉到了他的心里去。
    她只说是手放在外面太久了,所以才会凉。
    可他早已熟悉了她的一切,又如何不知道以往的她,从来都是不惧寒冷的。她的手,从未那样凉过。
    她的担忧,他从来都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如此珍惜此刻所拥有的一切。
    见燕凌寒沉默,赫云舒紧了紧他的手,问道:“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燕凌寒眨了眨眼睛,道:“我在想,现在正是红狐出没的季节,不如我去猎了红狐来,给你做围脖儿。”
    赫云舒轻笑道:“好端端的,要围脖儿做什么?我又不怕冷。”
    “你虽不怕冷,可我,怕你会冷。”
    赫云舒笑笑,道:“那好吧。不过听闻那红狐最是狡猾,也最是机警,你可不要空手而归才好。”
    燕凌寒将赫云舒整个人抱起来,语气略带惩戒:“娘子,谁给你的胆子质疑为夫?”
    “我给我自己的胆子,不成吗?”
    “成。待我猎回红狐,定要你为刚才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那也得等你猎回红狐再说。”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二日,燕凌寒果真进山去猎红狐了。
    他离开后,赫云舒去找百里星宇,直接便问道:“我问你的事情,你没告诉我夫君吧?”百里星宇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响,道:“没啊。云舒姐姐,我可什么都没说。怎么,是王爷姐夫发现什么了吗?不应该啊,你之前几次晕倒的时候,他都不在场。按理说,
    他是没理由知道的。是你自己心里藏着事儿,多想了吧。”
    这话,百里星宇说得很认真,几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赫云舒皱了皱眉,道:“我也觉得他是没理由知道的。只是,他冷不丁地,突然提起要去猎一只红狐来,要给我做围脖儿。可我从前从不畏寒,实在是不需要围脖儿这种东
    西。以往也从未用过。”
    百里星宇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哎呀我的好姐姐,你这是故意来炫耀的吗?”
    “炫耀什么?”赫云舒狐疑道。
    百里星宇一脸悲伤:“故意在我这个单身汉面前炫耀有个爱人有多好呗。”“胡说,我才没有!我是正正经经与你说话呢,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该不会是你泄露了什么吧?”说着,赫云舒看向百里星宇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似乎要从他
    的神情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云舒姐姐,你可不要乱怀疑人,这怎么可能呢?我绝对没有告诉他!”
    见百里星宇说的一脸认真,赫云舒点点头,转而问道:“那你说说看,他为何突然想起来要给我做围脖儿?”“这还不简单,他想给你献殷勤呗。虽说你们老夫老妻的,成亲好几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但是我王爷姐夫待你的心思,日月可鉴,这么一个好男人,时时刻刻想着你,
    自然怕你会冻着,提前准备着呗。”
    “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赫云舒嘀咕道。
    “所以说嘛,你没事儿不要想那么多。”
    “哦。”赫云舒胡乱应了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百里星宇忙打岔道:“对了!云舒姐姐,你打听到没有,芷兮她来不来京城?”
    赫云舒白了百里星宇一眼,道:“瞧你那猴急的样子,放心吧,我都打听好了,芷兮会来。大概再有半个月左右,她就该到了。”
    “哦,这样啊,那就太好了!”百里星宇兴奋道。
    赫云舒拉长了音调,戏谑道:“太好了?”百里星宇忙收敛了自己的喜悦,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对啊,当然太好了。她若是来了,我就大仇得报了。云舒姐姐,你是不知道,我这么刚正的男人,居然被人下了催眠
    术,做出女子一般的行为,这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我身为百里世家未来的继承人,如何能被人这么捉弄呢,所以,我是一定要给自己讨回公道的!”
    说着,百里星宇愈发的义愤填膺。赫云舒瞧了他一眼,道:“你解释这么多,是怕你自己不信还是怕我不信?还有啊,你没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吗?有句话说得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欺骗的开始。
    很明显,你就是用语言在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小伙子,你心地不纯啊。”
    “胡说,我哪有心地不纯?好了,云舒姐姐,我不与你说了,我该回去捣药了。”说着,百里星宇飞一般地逃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看着他那仓皇逃窜的样子,赫云舒忍不住笑了笑,尔后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外面虽是冰天雪地,屋子里烧了地龙,却是暖意融融。
    在这一片暖意中,渐渐地困意袭来,赫云舒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隐约觉得有人在摸她的脸。
    条件反射般地,赫云舒抓住了那只手,尔后睁开了眼睛。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好看到极致的男人。
    那浓重的眉,英挺的鼻,那灿若星辰一般的眼眸,那微微抿起的嘴唇,没有一处是她不爱的。
    她看着他,笑了。
    燕凌寒也跟着笑了,道:“一看到我就笑,娘子是在犯花痴么?”
    赫云舒顺手捏住了燕凌寒的耳朵,道:“我看我自己的夫君,还不能笑了?夫君是我自己的,我想怎样用就怎样用。”
    “是么?”燕凌寒薄唇轻扬,笑得分外恣意。
    他俯下身去,亲吻了她,尔后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娘子,红狐我猎回来了,而你,也该受到惩罚了。”
    “惩罚?什么惩罚?”刚刚醒来的赫云舒,脑子不大灵光,故而如此问道。然而,燕凌寒没有回答,只是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这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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