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黄虎却说“:现在时代不同了,难得尚文喜欢芙蓉,芙蓉也喜欢他。他俩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我俩应该成全他,只要他俩乐意,距离不是问题。他们这一代是第一场婚事,我认为办隆重点,风光点,我们家,我俩才有面子。你脑子好好想想,我们家的人从这大上海娶一个千金小姐回家,我们俩多有面子。
    你身体能动了,你就去趟杨幂雄家,我己经去过一次了,你再去一次,显得我们家是十分重视这场婚事,是有诚意的。所有的钱我负责,你乐意尽责任,义务,你到时封个大红包就好,毕竟这是他们这一代的第一场好事。”说完他对着黄象挥了挥手,示意他走。
    黄象没有走,他看着黄虎肿起好高乌黑的右膀与两处肩伤,心想:龟儿子,日本人与俄国人真是没有用,没有除掉你,你这小子也是真命大。你不死也行,但愿你小子从此残废,你们父子都残废了,黄家大院就离不开我。你残废了,杨明慧也不会再爱你,老子再慢慢勾引她,老子好好收拾你们。
    报复你们,让杨明慧,小侗,四伢头一齐上我的床,让我骑她们的马。我以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黄家大院里一切……
    他还才想到此,见他还没有动的黄虎不耐烦了,朝他低吼:“你究竟是去,还是不去?”黄象回过神笑道:“你这么急干嘛?我在想你膀子上的伤该怎么办?要不赶快回家去治,我担心。”
    黄虎一摇头说:“你去把尚文的事办好,办妥了我们就回家,你带尚文去,刘振声会帮着你说话的。”说完他对着黄象双眼直鼓,露出了满脸不高兴的表情。黄象小声嘟了句:“我也一身是伤,现在出气都困难。”说完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才抬起脚向外慢慢地走,门口的尚文马上扶着他。
    林桂生看着黄象出了门,小声地说:“这么几十岁了的一个人,突然让四伢头把脸上破相了,真是悲哀,四伢头这事真做太过份了。黄象运气真差,上台打几场,居然没有赢一次,还打成了重伤。”说到这林桂生对着黄虎头直摇,连连叹息不止。
    卢小嘉冷哼了一声,嘟了句:“四伢头根本就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整天挥拳舞刀弄枪,那里还像个小姐。”说到此他将目光投向了喜子,喜子看了看黄虎张嘴正要说话,门口一个军警匆匆进来朝黄虎笑道:“黄少爷,孙绿堂与蔡六斤,向震东一起来了。蔡六斤与向震东还是有人搀扶着的,两人好像伤挺重,他们说是来给你送药,送酒,你见吗?”
    黄虎还在想,卢小嘉已大吼:“不见,你告诉他们三个,就讲黄少爷伤重,动不了,让他们回去。”吼完他抬起手对着军警连挥,军警一点头准备走,
    林桂生马上说:“等等,蔡六斤与向震东都身负重伤,还来此看黄虎,不见过意不去,况且向震东还是黄虎的兄弟,朋友。让他们这么乘兴而来,败兴而返,良心上过意不去。”说完她对着卢小嘉头直摇,卢小嘉看了看黄虎,黄虎头一点。
    卢小嘉对军警一昂头说:“叫几个兄弟把他们三个引进来,他们跟来的人就不要进来。”军警一点头出去了,一会儿,几个军警扶着蔡六斤,向震东,领着孙绿堂进来。
    卢小嘉安排他们刚坐下,黄虎就问“:孙老头,那个日本人你收拾了没有?”孙绿堂立马回他说:“我把那家伙砍断了一只脚,日本人就抬着他们的几人走了,估计不会再来了,赛事我也代蔡会长宣布结束。好在你上台,否则这赛事不知怎么收场,你的伤究竟怎么样?大家都很关心,让我们仨个代表来问问。”
    卢小嘉不待黄虎回他,已抢先大吼:“死不了,但有可能右手废了,究竟是谁让你们举办的这么个破赛事,弄得死伤了这么多人。”孙绿
    堂马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了看,小声地说:“黄英雄应该是脱了膀,你还年轻,注意点,应该可以恢复,长好的。那两头蛮牛力太大,刘振声的一条膀也全肿,全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你比刘振声年轻,体质也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你应该比他恢复快点。千万不要动那伤手臂了,更不可以使力,否则后果真难预料。”
    黄虎一点头,嘻嘻笑道:“我知道了,你坐着去吧,傳剑秋在那里?比赛完了,我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该做了断了。”说完他双眼对着孙绿堂,蔡六斤两个人脸上不停地扫。
    孙绿堂看了蔡六斤一眼,蔡六斤用右手按着胸口轻咳了两声,小声地说:“黄英雄,傅剑秋也受了伤,他同张占魁两个人昨晚上就离开了上海,去了北平。傅剑秋他不是汉奸,他是受了你堂哥那个黄翻译的蒙骗,我不知道你那个堂哥真名叫什么名字。我也只是同傅剑秋见过他一次,到去年傳剑秋突然来告诉我,你堂哥投靠了日本黑龙会。傳剑秋其实是受张作霖的委托,在查日本人的一个卧底。日本军部与黑龙会派了一批人专门来我们中国窃取文物与宝藏。
    张作霖即想击垮日本的这个神秘组织,也想脱离日本人的控制,因此他派了一批人打入这个组织。我可以用我的身家性命担保傅剑秋绝对不是汗奸,你与傳剑秋之间的仇恨完全是那个翻译在中间挑起的。你杀了傳剑秋一家几十口,这件事你是做过了头的,我认为你俩之间不必再斗下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将会是不休不止。傅剑秋自知斗不过你,他已经放下了对你的寻仇,你就适而可止算了,你俩之间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蔡六斤缓缓地,小心地措辞说到此打住的话,双眼直视着黄虎微微地笑。
    黄虎哈哈一笑说“:你蔡六斤面子挺大居然要我放弃与傅剑秋寻仇,如果此次不是看他来对付日本人,老子早做了他。你们这些人在別人面前还有那么一点面子,在我面前你们里子都没有。这次搏击赛我根本不想出手,只因比较佩服蔡六富,他被白俄人打死了,给不少民众造成了心理上的阴影。
    我不想民众对我们中国武术失望,我想唤醒民众与外国势力的对抗,也想替蔡六富报仇,因此我出手了。如今可能会残废,但我无怨无悔,只要能唤醒民众团结对抗,反对侵略的意识,我可以丢掉了这条命。至于我与傅剑秋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可能因为蔡六斤的一句话就了断了。我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他为了对抗日本人受了伤,我这次所以放过他。我迟早要灭掉他,谁害我一次,我就要他付出十次的代价。
    感谢三位的问候,你们也受了很重的伤,回去好好休息,养伤。傅剑秋与我的事,你们任何人不要开口了,我不会卖你们任何人的面子,我的个性就是这样。三位请走,不必浪费口水,耽误休息的时间。”说完这些,他抬起手向外挥了挥,毫不客气地示意孙绿堂他们走。
    孙绿堂听着他这话,看着他这表情老脸挂不住了,他脸一红,尴尬自嘲地嘿嘿一笑说“:黄虎,你这么说,这么做,就有失待客之道。无论你武功有多高,胆量有多大?为人处世还是要的。你在对那头蛮牛时的功夫就好像是我们形意门中的武技,现在形意门中的前辈就是我孙绿堂了,你得到过形意门人的指点,我就是你的前辈。无论从年龄还是门派辈份这两个方面来讲,你都应该对我客气三分。
    更何况我们现在是来看望你,慰问你,蔡师傅还给带了家传的药酒,我也给你带了外伤药,并且是同你的兄弟向震东一起来。向震东与蔡师傅的伤比你又不轻,从道义上讲,你不招待我们一杯茶或者一顿酒,就打发我们走,你是有些过份的。”说到这里孙绿堂才抬头看着黄虎,黄虎哈哈笑了两声,张嘴正要吼他。
    担心他乱吼,乱嚷,得罪人的林桂生已向孙绿堂三人一抱拳抢先说“:孙师傅,孙前辈,你与黄虎打交道不是一次,二次了,他人并不坏,只是不会说话,客套而已。你们在台上与曰本人交手,他在台下焦急,担忧,他内心中是佩服你们三位的,只是他不愿说出口而已。他的个性就是鸭子死了嘴巴还硬的那类货色,刚才听军警讲你们三位来看他,他还高兴,感动不已。
    就是嘴上说话太欠缺,他本不想打擂的,就因为心中佩服蔡家兄弟前仆后继,一伤一死的精神,他才义无反顾地上去了。这一点孙前辈你与刘振声是知道的,他上台去完全是为蔡六富报仇。他就这种德性,他与蔡六富并无交情,只是仰慕蔡六富的侠义与为人就要替他报仇。”说完这么多她呵呵笑了起来,
    蔡六斤马上接过林桂生的话说:“我已听刘振声与孙前辈讲了他上台是为我兄弟报仇,所以我挣扎着起床,前来探望他。我与他虽然以往没有交道,但在内心中是仰慕的朋友。我佩服他,十分欣赏他,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他,我已决定把武协会长的位置让给他。以后上海武协由他操心,领导,我已经残废了,我同几家武馆的馆长说好了。他们都同意,认可,支持,拥护我这个提议,大家期待黄英雄领着大家扬眉吐气
    我自已的那个小武馆正式送给他,我回河北沧州去养病,养老。那武馆虽小,但也值二,三百万。我一个大洋也不要,我只希望武馆在黄英雄的手中发扬光大,传承好我们中华武术的精髄。”说完这些他一边咳咳咳不止,一边朝着黄虎抱拳连连直拱
    黄虎手一摇说:“我和你蔡六斤毫无半点交情,你把武馆给我干嘛?几百万也是笔不小的数目,你给孙绿堂,他与你关系好。我从来不无原无故受人好处,何况是笔不小的数目,此事不要讲。你虽然是武协会长,但在我心中的地位还不及你那个在帮会中的兄弟蔡六富,你送来的药酒我收了,其它的不要谈。卢大哥,我动不了,你代我请他们去喝杯茶,喝过送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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