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芙蓉两人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有又说不完的话。他们俩海阔天空地聊得欢时,跟在刘喜子后面走的尚武却在满腹牢骚怪话。他今天听廖云峰讲黄虎有心把四丫头嫁给喜子,心情本来就很不好,加上哥哥又受了伤,他的心情糟透了。
    他很想发泄一下,他想挑衅刘喜子,但他又担心自己打不过牛高马大的喜子。他在喜子身后一会儿骂刚才那个姑娘,一会又怨喜子没让他教训那姑娘。喜子看他年龄比自己小又是黄虎的侄子,一直忍着由着他胡说八道。
    到了江边公园喜子对正在东瞧西望的廖云峰大喊:“阿峰,我们来了,大家过来我们去接师傅。”廖云峰听着喜子的喊声带着兄弟们奔向他,还差几步,瘳云峰就急急地问:“尚文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喜子哈哈笑道:“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会好,只是被车椽划破了皮肉,没伤及骨头。那个被他搭救的姑娘在医院照顾他,那姑娘是有钱,有教养的主,可以放心。弄不好是个好事情,我看那姑娘不错,与尚文挺般配的。”
    廖云峰也哈哈笑道:“我看那姑娘也是个有教养的人,如果真能成英雄救美,美女相许就太好了。那尚文就是因祸得福了,师傅一定很高兴,他很爱尚文的。”
    喜子点了点头问道:“上海变化挺快吧?你认为这比赛场地怎么样?上海最大的公园,属法租界。”廖云峰笑道:“上海变化太快,你家变了吗?还住原来地方吧?”
    喜子一点头说:“还住原来的地方,走先去吃一顿,然后去我家,再去接师傅。”说完他领着大家走,他将一帮兄弟领进酒楼吃喝了一顿,又领回家。喜子老妈杨敬芬一见廖云峰高兴极了,招呼大家喝茶,吃点,对着他问长问短。
    喜子待老妈与廖云峰聊够过了,瞧个空把自己老妈拉过一边惊喜地说:“师傅来了,听廖云峰讲,师傅想把他妹妹嫁给我,故意带着他妹妹来了上海。晚上师傅会带着他妹妹来我们家,你好好看看,招待一下。”
    杨敬芬一听儿子这话既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相信地问:“廖云峰不是开玩笑,逗你开心吧?你师傅家太有钱了,我们家与他家相差太远了。”
    喜子一昂头说:“师傅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他们家的人也应该不会是。廖云峰不会开这种玩笑,师傅肯定是同他讲过这事,他没有理由用这事逗我开心。”
    杨敬芬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这事不能急,你师傅那种性格的人做朋友,做兄弟没得挑,但做夫妻却不太好。如果他妹妹也是他那种个性就不太适合我们家了,你想想他们家太有钱,真娶过来了,我们母子都要看她脸色,我受不了。如果对她不好又对不起你师傅,这事让我冷静地好好想想,斟酌斟酌,这事关系太大了。”
    喜子笑道:“娘,这事不用想,不用斟酌,只要师傅与他妹妹乐意,我就一万个乐意。”杨敬芬马上骂:“混蛋,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我就一个儿子,我辛苦了一生,我当然要仔细想,慎重考虑。万一他妹妹又丑又刁蛮,娶回家就害死了。娶坏一门亲,出坏三代子孙,我必须替孙子着想,不能只图眼前,这事我做主,你不要插手。”
    喜子一摇头说:“师傅长那样,他妹妹能丑那里去,我才不信。”杨敬芬也一摇头说:“你师傅是独子,他没有亲妹妹,这个妹妹是他从路上拾的一个小乞丐,你又不知道个啥。这事我真要好好想想,斟酌,慎重地考虑才行,否则后悔莫及。”说完这些她一边对着儿子不住地昂头,一边皱紧眉头沉思起来。
    刘喜子一把抓住他妈的手说:“老妈,不是他亲妹妹没有关系的,师傅那种人绝对会将她当亲妹妹对待。黄金荣,林大姐他们什么人物?他们都想与我师傅交往。认识我师傅的人个个想与他套交情,交朋友,你还犹豫什么?你别不识好歹行不行?”
    杨敬芬抽出被儿子抓着的手在他头上连敲了三下说:“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交朋友与结夫妻是两回事,适合做朋友的人其实就多数不可以成夫妻。我不光不反对你与你师傅交往,我十分支持你。但你想与他妹妹结婚的事我真要好好考虑,斟酌,这既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也关系到我的后半生。这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必须是慎重了又慎重,这事不急。反正他们兄妹会来,我仔细,留心观察,观察那小姐。”
    刘喜子笑道:“师傅现在去了震东武馆,我和你去接他们来吧?”杨敬芬呵呵笑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想娶老婆了,才十九岁,事业还没有一点,慌什么?等下再过去,先弄饭给廖云峰他们吃。”
    刘喜子急得一跺脚地说:“我已经请廖云峰他们吃过了,这是小事,师傅那里才是大事,天大的事。”杨敬芬伸手又在儿子头上敲了三下笑道:“好,好,好,过一会儿就去,我先好好收拾一下屋子。免得他们兄妹来看到脏兮兮的印象不好,你去陪廖云峰他们玩。”
    喜子这下笑了,他高兴地走向外屋与廖云峰几个热聊起来。杨敬芬听了儿子这话心里其实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她没有像儿子那样表露出来而已。当然她既担心黄虎家势力太强看不上她们太弱小,也担心黄家小姐太霸道以后会欺负自己儿子。她的思想十分复杂,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她一时没有了主见,但高兴这一点是肯定。
    黄虎有这份心说明自己的儿子不错,她内心其实比儿子更想攀上黄家。她见儿子走后,带着丫头马上风风火火地打扫卫生,到处收拾洗抹。她忙了好一阵,刚停下歇口气,
    一直注意她的儿子走近她说:“老妈可以了吗?我们去接师傅他们来吧!”双手撑着拖把在喘气的杨敬芬一摇头说:“你没看见老妈刚停下,还在喘不过气吗?我觉得好像还没有收拾好,还有不足之处。再等等,他们反正会来的。”一听老妈这话的喜子不高兴了,他顿时板起了脸,撇起嘴不吭声了。
    杨敬芬看着儿子这极不高兴的表情突然心一沉,猛然想到那句古话:娶个儿媳丢个儿子。她可不愿丢了这个儿子,儿子是她这个寡妇的命根子。她在想:儿子这么想娶黄家小姐,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只是听说黄虎有这个意向。儿子就这么对待自己,如果今后儿子真同黄家小姐结了婚,那儿子肯定会百般宠着黄家小姐。那儿子不会听自己的话了,万一黄家小姐不贤惠,淑德,自己老了只怕会遭她虐待……
    她越想越乱,越想越害怕。喜子看着自己老妈无动于衷,又急得一跺脚地问:“老妈,你究竟有没有心去接我师傅他们?”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的杨敬芬一摇头说:“我当然有心去接他们,不想结这门亲,我这么累,这么急着收拾家干嘛呢?你让我休息一下,喘口气再去行吗?”问完杨敬芬也不高兴地朝儿子扳起了一张脸,显得难看极了。
    刘喜子看着老妈变了脸色马上说:“好,好,好,你休息,你休息一会儿,我再等你一阵,再等一阵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说完他一转身向外走去,杨敬芬望着儿子的背影轻叹了一声,想了想进屋去打扮自己。
    打扮好了杨敬芬出来院子对着廖云峰一招手:“云峰,你师傅来了,我必须与喜子去接他,这是礼节。我已经嘱咐伢头为你们备好了点心,茶水,你们就先在这里玩着,我与喜子很快就会回来。”
    廖云峰马上笑道:“阿姨您去,安心去,我就带着他们在这里玩,等着您与师傅。”刘喜子高兴地抬手在廖云峰肩上拍了拍,与老妈一起向外走,他们母子出门租了辆马车奔向震东武馆。
    马车到震东武馆门口停下,喜子一跃一下车,一手掀起车帘,一手扶着自己老妈下车。杨敬芬下了车伸手把儿子的衣服扯了几下,又把儿子的分头抹了几把,再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才同儿子走向门口。
    震东武馆守门的一个弟子朝他们母子一昂头问道:“两位找谁呢?”喜子一抱拳,一昂头回答:“我是黄虎的徒弟,我来接他,他在里面。”武馆弟子马上也朝他一抱拳说:“真不巧,你早来一点就好了,黄英雄他们刚走。”
    刘喜子急急地问道:“他们走了多久,去了哪里?”武馆弟子笑道“:刚走不到十分钟左右,好像听他们说去林大姐家。”武馆弟子说到此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他们应该多半是去林大姐家。”说完他对着喜子他们母子头直昂,喜子对武馆弟子一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朝老妈说“:我要你早点,你偏不急,这下不知道去哪里了?”说完他就不高兴地向前走,
    杨敬芬跟在他后面说:“这要什么紧,有什么值得你不高兴的?他们反正会去我们家,我们在家等着就好了,根本不用跑。”喜子停下脚步,一回头看着老妈,十分不高兴地沉下了脸。杨敬芬对他扬了扬巴掌没有打向他,抬手招了辆车坐着要往家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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