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枪响的吴星云匆匆跃上屋顶一个人走了,袁文才带着一帮手下立马向外冲,可遇到了埋伏在他附近泗水帮的人阻击。就在他们两帮正打得火热时,蒋司令的特勤团赶到了,对着他们两帮人疯狂猛打。到此时泗水帮的人才反应过来,掉转枪口与特务团的兵对抗。袁文才的三十个手下拼命护着袁文才突围,杀开一条血路,才让袁文才带着贺家兄妹突出重围。袁文才,贺家兄妹与几个亲信是突围成功了,可他的粮油店联络点毁了,他的三十个护兵也死了二十五个。
    蒋司令攻进粮油店,抓了袁文才的五个伤兵与泗水帮的三个帮众,带着所有粮油店的钱,粮,高高兴兴地凯旋而归。蒋司令将袁文才的兵与泗水帮的人暴打一顿,给他们每个人录了一份两家准备联盟造反的口供。然后把他们枪毙,自已带着八份口供高高兴兴地去找赵司令。他一进赵司令的办公室首先将从袁文才粮油店搜的十万大洋票往赵司令桌面上一放,恭恭敬敬地小声说“:司令,我今天差点就在定台王抓到了袁文才,可惜他手下的人太狡猾,从各巷口来拼命护他,让他跑了。不过您放心,他下次再来我一定抓住他。您可以……”
    他的话还没有完,才说到此,赵屠夫已一冲而起地朝着他脸上“啪,啪,啪,啪!”就是四巴掌大喝“:混蛋!你这蠢货,该死的家伙,放走了袁文才老子要枪毙你。你破坏了老子的计划,你打草惊蛇了。”随着他口中的了字一落,他抽枪顶着了蒋司令的额头,双眼冒火咬牙切齿地瞪着了蒋司令。
    蒋司令吓得当时就头上大汗直冒,身体连抖地大喊“:司令啊!我对您是忠心耿耿的,袁文才与泗水帮准备今晚刺杀您。我是想法捉他,想让您亲手枪毙他,才让他侥幸逃脱,不过他中了三枪,他活不长久了。”喊到此,他双膝一弯“扑通”一声朝赵屠夫跪下,仰头望着他头直摆。
    赵屠夫朝他抖着枪又大喝“:你鬼儿子,蠢猪,你听谁瞎说袁文才与泗水帮要在今晚行刺老子,老子岂能怕他。老子早就布下了眼线,知道他来,正张着口袋让他往里钻。偏偏这么周密的计划让你兔崽子给破坏了,你真该死。”随着他口中的死字一落,他的枪口又对着了蒋司令的头。蒋司令马上双手对他连摇地说“:我没有瞎说,袁文才要今晚行刺您的事千真万确。袁文才不光朕络好了泗水帮,组织了两百人的敢死队,他还邀黄天赐参加。让黄天赐派十名好手杀杨高参,双方呼应,确保杀您成功。这件事是黄天赐告诉我的,黄天赐您亲家。他当然不希望您出事,就表面上答应了袁文才,暗中却叫了我商议。我担心您的安全,自然就奋不顾身地亲自带人去剿他。可那里全是民巷小房综错复杂,我的兵摆不开,而他们的二百敢死队则潜伏在各个暗房,所以我没有抓到他。但那两百敢死队的人却被我打得只剩不到十人了,我抓了袁文才的人,也抓了泗水帮的人审过了,他们的交待与黄天赐所讲一模一样。”说到此,他打住的话头,双眼直视着赵屠头,露出了一幅极其忠诚又无辜的模样。
    赵屠夫一听他这话,一看他这表情,收了枪勾下头小声地问“:黄虎来了没有?”蒋司令一摇头,反问他“:黄虎年前就去了日本您不知道?”赵屠夫立马大吼:“你胡说什么?”
    蒋司令依然一摇头,一皱眉头说“:我没有胡说,年前黄虎在枫林酒楼请我喝酒时亲口对我讲,他去日本接他女儿,老婆回来。我俩喝了酒,我陪他在捞刀河租了条船,他上了船我才回来。我亲眼看着船开了,又亲口听他说了,怎么成了胡说。如果黄虎在家,黄天赐他一个残废,他来长沙竞标干嘛?要不我现在去把黄天赐叫来,您亲口问问他。”说完他双手朝着赵屠夫连连直摊,赵屠夫皱紧了眉头,一屁股坐下,伸手连连刮着脸。
    蒋司令手脚并用地爬到赵屠夫面前,仰头望着他又说“:司令您知道吗?黄虎去年在上海与孔祥熙开黄金交易所赚了几个亿。他如今又与卢小嘉开了个远洋航队,他在湘西修了栋新楼就花了两千多万。他爹黄天赐想让他讨个小老婆,他有点担心,有点怕,所以他去日本讨口风去了。这事您以后可不能告诉黄虎,这是他同我说的知心话,否则以后我与他做不成兄弟了。他就是个捞钱的料,他想在日本买个小庄园,然的再回国娶个小老婆。”说到这,他打住了话,低下了头。
    赵屠夫停下了刮脸的手,骂道“:奶奶的,这肯定是黄天赐这老不死的东西出的馊主意,想在日本安置我女儿,一点小钱开销了,门都没有!老子要收拾,教训这老东西,你马上去把那老不死的给老子叫来。快点!”
    蒋司令趁机立起身体,没有走而是伸手拍了拍双膝,伸嘴在赵屠夫耳边小声地嘀咕起来。赵屠夫一边听,一边点头。他待蒋司令嘀咕完,想了想伸手一按他的肩,相反伸嘴在他耳朵边小声讲了一阵。讲完他一推蒋司令的肩,双眼一瞪他低吼:“你明白老子的意思吗?”
    蒋司令马上点头哈腰地连说“:明白,明白,我明白,就是趁机做了黄天赐这老不死的。”赵屠夫一点头,笑了笑,对着蒋司令一挥手,蒋司令躬了躬身,向后退了出去。
    蒋司令退出了赵屠夫的办公室,他一边走,一边想:幸好自己机灵,知道赵屠夫的脾气,向赵屠夫撤了几个谎。他又不向黄天赐证实,否则今天不死,也要挨几十军棍。奶奶的,麻烦了,赵屠夫要暗办掉黄天赐,老子不听赵屠夫的官不保,小命也不保。听他的暗办了黄天赐,黄虎一旦查出来,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蒋司令一边走,一边想,他走出了军政府还没有拿定主意,这事让他实在太为难了。他正埋头走着,黄浪从一辆车内探头出来朝他哈哈笑道“:蒋司令,我正到处找你,我干爹已在天地酒楼等着你了,快上车,我俩快去吧。”
    毫无思想准备的蒋司令一见黄浪不由一惊,冲口而出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此?”黄浪一掀车帘依然哈哈笑道“:我干爹算准了你此时应该从军政府出来,让我一直在这候着你,上车吧!喝酒去。”
    蒋司令眉头皱了皱走近黄浪的车蹬了上去,他刚坐好,黄浪就朝他嘻嘻直笑了两声问道“:赵司令应该奖赏了你吧?”
    蒋司令一摇头,一撇嘴说“:一言难尽,不光没有奖赏,差点还枪毙了,挨了一顿死训。”说完他叹了一声长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张苦瓜脸。
    黄浪伸手一拍他的肩点了点头说“:理解,理解,我太理解了,当差不是那么好混的,难处多多。特别是在队伍上混,弄不好就是违了军令,挨训挨骂太正常。只要长官不高兴,当手下的就成了出气筒。”说到此黄浪也连连叹气起来,一时两个人都沉默无语,任由马车“得,得,得……”地朝前奔。
    下了马车,上了楼,进了包房黄浪走近黄天赐笑道“:干爹,蒋司令听了你的话,被你害惨了。不光没有受奖励,还挨了赵司令的训骂,差点还被枪毙。”说着这话他将黄天赐身边的椅子向后挪了挪,请蒋司令坐下。
    黄天赐装傻地一侧头,望着蒋司令一抱拳急急地问道“:蒋司令,真有这回事吗?这是咋啦?立了这么大功,不奖赏,还挨骂,太不公平了。”说完他朝着蒋司令露出了一幅大惑不解,又愤慨的表情,双眼鼓鼓地望着了他的眼睛。
    蒋司令一摇头,长叹了一声说“:哎,真是多此一举,光挨骂,挨训还想得通,要真因此事枪毙了,那才叫砍掉脖子还喘不过气呢?冤死鬼。”说到此他头连摇着,叹气不止,露出了一幅委屈无辜之相。
    黄天赐马上又急急地问“:蒋司令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蒋司令抬起头用眼睛扫了扫周围的人,小声地说“:我俩这次破了赵司令的大计划,赵司令早知道袁文才来,并布好口袋,只等装他。我今天没有抓到他,就是打草惊蛇了,所以赵司令十分生气,差点枪毙我。唉,以后这种闲事不管了,没有接到命令的事千万别干,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只图平安,万事大吉。”说到此,他端起茶来猛喝了一口,“叭”地一声放下茶杯露出了一幅愤慨之相。
    黄天赐听着蒋司令这翻话,看着他这幅模样心想:你奶奶的,老子给你八根金条,你当然得替老子办点事,不然老子给你金条干嘛?你兔崽子以为金条好赚,你要老子的钱,老子就要你的命。拿人钱财应该与人消灾,钱与命相连。
    他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十分客气地说“:对不起!蒋司令抱歉了,多有得罪,都是我一时糊涂险些害了你。但我的本意与出发点是好的,是真诚地想帮你立功,让你得到奖励,绝无害你之心。万万没有想到却弄巧成拙,差点害了你,你当差不易啊!”说完他朝蒋司令露出了一幅,同情,诚恳,歉意浓浓的表情。
    蒋司令一摇头笑道“:我知道黄老爷对我是一片好心,只是事情确实是坏了赵司令的计划。不说这些,过去的不必提了,喝酒,喝酒吧!”说着这话他双眼望着了托着酒与菜进来的几个伙计。
    黄天赐一听他这话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陪着他喝酒,大家你来我往地互相敬,近两个小时喝了下去个个喝得醉意浓浓了才散。回到旅馆大家高兴地倒头就睡,只有黄天赐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他知道袁文才,韦超,赫忠达他们这三个人虽然遭了重创,但他们并不会就此对盐业专卖权死心,他们会卷土重来。当然还有些隐藏的富豪,也在蠹蠢欲动。他在想这些竞争对手,想打败他们,自己拿下盐业专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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