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啸天的大车内彭啸天不停地给女儿洗脑,佩佩不住地点头。彭啸天的车在离怀化还有二十里距离时,怀化城里派在路上的游哨就开始不断地飞马报给黄通了。黄通不时地看半躺在沙发上看书的黄虎,黄虎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的《孙子兵法》。偶尔还对着书自言自语,或者嘿嘿直笑。
    下午三点半了,探马再一次进来大喊“:报告旅长,彭啸天的人马离我们只有五里不到了。”实在忍不住了的黄通一挥手打发了探马,站起来走近黄虎问“:大当家,你究竟想怎么打?彭啸天的人马快到了。”
    黄虎随便地反问了一句“:他来了多少人?”黄通一点头说“:一千二百人左右。”黄虎放下书哈哈笑道“:他一千二百人而已,你有三千人,况且又是他来攻你,你慌什么?他就是来五千人,你倚靠城墙也可以挡住怕他干嘛?这么大的雪,他攻城就是找死,他是行家,你是坐家,他想玩多久都可以。传令下去,各门紧闭,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黄通一点头笑道:“我估计他不是来攻城的,就是来找你要人而已,你打算怎么应付他?”黄虎嘻嘻笑道“:他把我老婆,孩子还给我,我自然会把人还给他。”
    黄通冒了句“:你真还?”黄虎一点头说“:不还留着干嘛?你我又不缺儿子,留着是累,还要人养,还要花钱,越早给了越好。派个人去告诉冯竖,彭啸天来了,让他准备带人上城墙。”
    黄通一点头,对外喊了声“:来人!”一个卫兵进来,黄通一挥手说“:去客房通知冯坚,让他准备好,彭啸天要人的来了。再通知警卫连,我和大当家准备上城墙了。”卫兵一点头,走了,黄虎端起茶慢条斯里地喝了几口放下,伸双手在火上拷了拷站起来。走向墙伸手取下墙上的家传九环大刀,背在背上,马弁全忠马上给他披上大衣,他才抬脚向外走。
    外面几个马弁与警卫连的人早已全幅武装地站好,看着他与黄通一出来,马上紧紧跟上他。城墙上雪风卷着雪呼啸呼啸地刮,黄虎看了看挺立的士兵挥手大喊“:不要迎着风雪这么站着,风雪太大,大家可以躲在墙跺后面。这不是检阅,有地方避就避避,用不着这么犯傻。”喊完他抬手推了推全忠给他撑着的伞,对他一摇头,示意他把伞收起来。全忠怔了怔,黄虎对他一瞪眼,全忠收起了伞。
    黄虎走到墙沿用望远镜四下看了看,哈哈笑道:“真美!远处的山,河流都白了。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大概就是诗人写这翻景象的。要是不打仗,此刻在墙上喝酒,赏雪该多好!奶奶的彭啸天你终于来了!”说完他仰头哈哈狂笑起来,其他人一见如此高兴,豪放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后面拄着一根木棍的黄象没笑,他的脸色显得既有些僵硬,也有好些凝重。
    他们的笑声中彭啸天的人马来了,一千骑兵在离城大概二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列成了四个方队。四队互相之间相距一百米左右摆开了,中间又是四个小方队,每队二十五人,相距十米左右,中间一辆大车。黄虎看着点了点头,就见右边小队中一个人下马,牵马走近车抬手掀起了车帘。
    一个头戴狐皮棉帽的脑袋伸出来朝城墙上看了看,不知道同抬手掀车帘的人说了句什么?抬手的家伙马上扶着车上的人跨上马,牵马缓缓走到了他们队伍的前面。黄虎这下将马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了,只见马上的人戴着一顶狐皮棉帽,身披虎皮披风,身躯伟岸高大,略长的脸,下巴下留着一抹很浓很密的白色胡子。
    黄通一见此人就咬牙切齿地朝黄虎一昂头说“:此人就是我们黄家的仇人彭啸天,六十六岁了,那一仗他亲手砍死了我们不少兄弟。我给你支长枪,你一枪打死他。”
    黄虎一摇头说“:不着急,先看看他有什么招?”他的招字才落,黄通急急地打断他的话说“:不可以等,他太狡猾,太多鬼点子了,越早除掉他越好,我就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黄虎嘿嘿一笑说“:你是心理上有点怕他,其实他并不可怕,我就好好同他玩玩,看他有什么高招。世上最好玩,最好耍的就是钱玩钱,人玩人。”他口中的人字才落,给彭啸天牵马的汉子,放下马笼头,匆匆向前跑了十步,仰头朝城墙上大喊“:墙上的人听着,土司王爷来了,让你们的黄虎出来。我们王爷要治他,让他上前。”他口中的前字一落,黄虎手一抬一挥,众人退后了一点,黄虎仰头哈哈狂笑起来。
    他笑了几声朝下大喝“:老子就是黄虎,彭啸天你乖乖地把我老婆,孩子交给我,否则你今天死定了。”他口中了字才落,彭啸天拍马上前了两步,抬起马鞭朝城墙上的黄虎一指大吼“:畜生!你现在是老子女婿,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真缺乏教养。你在家是不是也直呼你爹黄天赐的名字?你们黄家就是土匪,我女儿跟了你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你不知道感恩回报,连牲口也不如。鸦倘知反哺之义,羊且知跪乳之恩,你如此不知情义,白披了一张人皮,枉为一世人矣。本王也知道你骗抢了我的宝贝女儿,并非喜欢她,爱她,纯粹就因为突抢了我,怕我带兵灭你,就用她来牵制我。你年纪轻轻却如此狡诈,心黑手狠,真不亏是黄天赐的儿子。你心思够慎密,知道你现在成了我女婿,我不能杀你,我为之父,不能让女儿守寡。你够狡猾,算本王倒霉,看我女儿,外甥份上,就不杀你。你把我的几个孙子还给我,我让佩佩,兴国跟着你回去。
    我们彭家是家教传统极严的世家,我们奉行传统美德,崇尚一女不嫁二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习俗。我女儿跟着你真是委屈一生,我奉劝你善待我女儿,好好珍惜她,你不要再干土匪了。我送一笔钱给你,你好好经营,自然能够发达,我不图你的回报,善待她们母子就好。佩佩与兴国就在车里,你下来送我几个孙子过来,接佩佩她们母子进城好了。”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有情有义。
    唯恐黄虎上当受骗的黄通一待彭啸天话马上说“:大当家不可以相信彭啸天,他侄子一家都被他杀尽了,他爹也可能是死在他手上。这种人为了利益,权力什么事也干得出来。你不能下去,只能让他先把佩佩与兴国送到城下。”
    黄虎一点头,哈哈大笑了两声,大喊“:彭啸天,老岳父,您的话说得太中听了,让我好感动,这里我先谢过了。钱我不要,我有的是钱,我就要她们母子,我不用你说,也会善待她母子。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儿子,我岂能不好好待她们。她们的事,你无须操心劳神,你既然说得那么中听,就把她们送过来城下。我见了他们,自然把你的四个孙子还给你,你用二换四,你赚大了。”说完仰头一边哈哈大笑不此,一边对着彭啸天抱拳直拱。
    城下对面马上的彭啸天待黄虎笑了几声,举起马鞭摇了摇大喊“:黄虎你太狡诈了,我信不过你,还是你先还我孙子,我才会把佩佩与兴国交给你。”
    黄虎一揺手说“:你信不过我,我更信不过你,你不愿意交换,我不会勉强你。岳父大人,天冷您年纪大了,请回吧!”他口中吧字才出口,彭啸天马上问“:你不打算要老婆,孩子了?”
    黄虎立刻反问“:你不打算孙子了?”彭啸天略微怔了一下笑道“:小子,你别同我玩心计。本王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这么大冷天,你跑来这么远。又杀人,又放火,就是为了接回老婆,孩子。你现在说不想换了,你骗你自己吧!”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
    黄虎静静地待他笑声自动停了后,才说“:我来时,确实如你所说,不过昨晚改变了主意。我只有两个人在你手上,而你有四个人在我手上,我不着急了。”彭啸天一昂头大吼“:难道你小子不担心我把你儿子,老婆杀了吗?”
    黄虎马上双手连摇,头连摆地说“: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是我老婆,孩子,但也是你女儿,外甥。自古虎毒不食子,何况你是人呢?相反,你的这四个孙子却与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而且是仇人之孙,我杀他们就是真的。”
    彭啸天哈哈笑道“:你小子不会杀他们的,如果想杀,你昨天在私塾就开杀戒了。你来的目的就是想接人,你好向人民证实你好了不起,你从我王府接回了老婆孩子,证明你的强大。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瞒不过本王的,你这么想,本王偏偏不让你如愿。本王就杀了你儿子,让世人笑话你窝囊,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保不住。”说到此他又哈哈狂笑起来,黄虎随即跟着他哈哈狂笑。
    彭啸天一见他跟着自已笑,大喝“:小子你笑什么?”黄虎回他“:你杀吧!你杀一,我杀四,我赚了三,所以我笑,你先开刀吧!”说完他双手连连拍得“啪,啪,啪……”直响,
    彭啸天大吼“:本王那是孙子,已隔了一代,而你这是儿子,没有隔一点。老子几十个孙子少几个无妨,本王今天就杀你儿子,看看究竟是你心痛些,还是本王心痛些。”他口中些字才落,黄虎对冯坚一抬手,冯坚说了声“:上!”
    随着冯坚口中的上字出口,弁利安,夏新民,还有两个兵,将楚雄,楚玉,楚飞,楚昭四个孩子抱上墙跺。四个孩子马上吓得“:哇!哇,哇……”地大哭起来。
    他们一边哭,一边大喊“:爷爷,爷爷,救救我,救救我们……”黄虎待他们凄惨地哭喊了一阵,又手一挥。四个兵拿着麻袋走上城跺,将四个哭喊的孩子装进袋子里,放入箩筐中,用绳子吊着缓缓地沿着墙壁向城下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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