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新跃是黄天赐已出五服的堂弟,他有亲兄弟四人,黄新明,黄新营,黄新中,黄新跃。黄新跃早年在排帮干过几年因为不得志离开排帮在外经营茶叶生意,此人走南闯北见识多广,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二十来年的拼搏让头脑灵活的他挣下了一份不菲的家业,一个人修了座三天井的院落,娶了两个老婆,生下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年岁快五十了的黄新跃早两年才安份下来,在溪口买了两个商号,五十亩水田,找黄天赐要了个商会副会长干。
    刘长久让马车在黄新跃的家门口停下,自己走到他的家门口朝里大喊“:黄会长在家吗?”刚吃饱喝足了半躺在小老婆身上抽鸦片的黄新跃一听这喊声,对给自己烧烟泡大老婆一努嘴说“:好像是保安队的刈长久,你去看看如果是他,就问有什么事?没什么大事就说我不在家。有事就让他进来,告诉他老子在抽鸦片,有事让他进来同我说好了。
    一般人就随便打发走行了,特别是那些穷人,千万不要说我在家,老子不想看到他们,同他们废话。”说完他朝自己大老婆一挥手,他的大老婆扭摆着一身肥肉慢慢地一边踱向黎门口,一边高声问道“:谁呀?这么晚了来干啥?”
    刘长久也大声回她“:嫂子是我刘长久,刚才黄镇长让我来接你家黄会长,去杏花酒楼陪县长李汉文吃个饭。李县长从邓石桥过来,黄镇长请他吃饭,可阳老板不在没有人陪,就让我来接你家大哥。不知黄会长在不?不在我走了。”他口中了字才落,黄新跃的大老婆忙说“:我家老爷在,他在屋,刘队长您里面请吧!”她口中吧字一落,人已到刘长久身边,满脸堆笑地望着他向里面连连伸手,示意刘长久进屋。
    刘长久一摇头说“:黄会长可能没空,我就不进去了,你问声他,他乐不乐意去陪县长吃饭。不乐意我马上走,黄镇长与李县长还在我保安队等着我回话。”说完他扭了一身,黄新跃的大老婆马上笑道“:我家老爷肯定乐意去,你稍等片刻我去叫他。”说到此她不待刘长久回话,就又一边匆匆走向院子里,一边朝里大喊“:老爷,老爷,县长让你去陪他吃饭,你快准备一下,准备去吧!”
    正抽鸦片的黄新跃一听他婆娘这话,马上一躬而起问“:谁说县长让我去陪吃饭,来人是谁?是不是刘长久?”他口中这话一落,他大老婆已匆匆走到他身边笑哈哈地说“:是刘长久驾了个车在外面等着,是黄镇长让他来接你的。黄镇长与县长就在他的保安队呆着,你快去吧!正好阳建平不在家,这是你与县长沟通,联络感情的大好机会,你快去吧!刘长久好像有点不耐烦。”
    黄新跃站起来一边整衣帽,一边冷哼了一声说“:他不耐烦?他凭什么不耐烦,他就是我们黄家犬养的一条狗而已。老子不同,老子姓黄,老子天生就是当爷的。县长,镇长让他来接老子,他敢不接老子去吗?他有几个脑袋。”
    他的话一完才抬脚向外走,他在离门口还有三步远时朝刘长久一抱拳说“:刘队长辛苦了,这天都黑了,县长还派你来接我去吃饭,这不是瞎折腾人吗?”说完他走近了刘长久朝着他嘿嘿发笑,他这话很有水平即是在刘长久面前抬高自己,贬低刘长久,又显得在关心他,为他抱不平。
    刘长久没有完全听懂他的这话,也不想同他计较,就对他向外一伸手说“:走,走,走,县长与镇长还在等着,偏偏阳老板不在才让我来接你。”说完刘长久露出了一些不快之色,自己匆匆就走向车上。
    刘长久这话也是有水平,他的意思是阳建平不在,县长,镇长才让我来接你。否则轮不到你黄新跃去陪县长吃饭,老子姓刘的也不用这么辛苦。他的另外一层意思是担心黄新跃生疑,故意贬低他,激起他快走,不要磨叽。他为来引黄新跃上钩,在车上反复想了几遍,自己同黄新跃见面后该怎么同他讲,才能让黄新跃不生疑乖乖地随自己走。
    果然黄新跃一听他这话,一看他自各先上车去了,就认定肯定是黄岩石让他来接自己去陪县长吃饭。因为刘长久自己先上车的表现说明了他刘长久对接人这事有好些不耐烦。他刘长久可不管你黄新跃去不去,他只负责传话接人而已,你黄新跃去不去与他毫无关系。
    黄新跃嘿嘿一笑,一边上车,一边说“:刘队长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当官是为了生存,我行商也是为了生存,各有各的难处与苦衷。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人人都想做老爷,指挥别人,使唤别人,让别人都听自己的那多好,多快意。”说完他才登上车,他还没有坐稳,刘长久就一挥手,用不耐烦的口气说“:打马,折腾一天老子还没有吃饭呢!这差真不是人干的。”说完他苦笑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脸无奈又极不情愿,身不由已的表情。
    前面的兵一扬马鞭,“啪!啪”两声响,对着两匹马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鞭,两匹马拉着车扬开蹄奔向溪口。马车“得,得,得……”向前走,
    黄新跃一拍刘长久的肩,朝他哈哈一笑问道“:李县长找我有什么事?”刘长久一摇头,一皱眉头说“:这种事我不清楚,我只负责接人,我只是个当差的。县长的事肯定是大事,他岂能同我一个兵说,他要说也只会对黄镇长与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有钱人说,我和他不沾边。”说完他脸上露出了一些愤愤不平与怨恨之色,双眼中火光直闪地瞪着了前方的黑夜。
    黄新跃看着他这幅对现状不满,愤慨的表情心里暗暗一笑,用鄙视的目光钭了斜他,不吭声了。心里却在得意地想,得意地说:你们这些穷鬼,都是靠着我们黄家吃饭,你们就是我们的狗,奴才,我们姓黄的天生是你们的爷……正在黄新跃在心里自我满足,高兴,开心时,马车左轮突然碾上一块凸起的石块,整个车向右猛烈一倾。车内左边的刘长久趁势扑向黄新跃,双掌一下将他按在了自己身下,后面的秃鹰则趁机抽出一把短刀,一刀抵着了黄新跃的喉咙。
    被刘长久压在身下的黄新跃惊恐地大喊“:你疯了,用刀抵着老子快拿开!”他的开字刚落,秃鹰不光没有将刀拿开,相反把手中的刀尖往里他的肉里钻了一点,划破了他皮。秃鹰看着他喉咙处渗出的血渍,大喝“:老实一点,刀尖已经进肉了,你一动,也许它就会划断你的喉咙。不想死就乖乖躺着一动不动,老子刀法可不那么好,一旦把持不准死的人就是你了。”
    随着秃鹰的话落,压在黄新跃身上的刘长久死死抓着他的两只手,使劲地按着。前面赶车的兵则在用绳子绑黄新跃的脚,黄新跃低头看着顶着自己喉咙处寒光直闪的刀,一动不敢动。
    他颤抖着声音问“:刘,刘,刘队长,你们这是干嘛?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一切好说。我们之间并无刀尖之仇,赶快让你的手下将刀拿开,万一失手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这里是我们黄家的地盘。”他口中的盘字刚落,秃鹰左手将布条塞进了他的嘴里。绑好了黄新跃脚的兵又与刘长久把黄新跃的双手也绑好,才将袋子罩住他的头与上半身。然后刘长久又用一条绳子将袋子与黄新跃的上半身像绑粽子一样,死死地缠了一遍。推翻他倒在车上,车才继续向前奔去,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胜利酒楼门口。
    早已等在门口的老鼠子,文书与那个兵,三个人提了几合菜与两坛酒搬上车,车继续向前奔去。黄虎,文书,老鼠,那个兵四个人尾随在车后紧紧跟着。车到西山中学,刘长久与秃鹰将黄新跃抬到先生办公室与吴海平关到一起,然后关上门,三个人把酒菜从车上取下摆进教室等着黄虎他们。
    很快黄虎几个人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胡吃海喝。两个兵与文书,秃鹰,老鼠几个都是极少吃过酒楼的,几个人撇开肚子狂吞虎咽。好在黄虎慷慨菜与酒都买得够多,一阵风转残云,几十个菜与两坛酒所剩无几。大家吃饱喝足了,黄虎与老鼠子在校大坪散步,刘长久让两个兵抬出黄新跃扔在地上,自己操起一条长橙子对着他的膝盖处“啪,啪,啪,啪!”狠狠地砸了四下。黄新跃身体弹了弹,两条腿废了,身体在不停地抖着。
    刘长久扔下长椅子,对两个兵一努嘴,两个兵刚解掉袋子,黄新跃对着刘长久眼睛充血地直鼓。刘长久哈哈笑道“:黄新跃没有办法,你是黄家子弟,身手不错,我必须先废了你,以免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你现在想留下这条命就老老实实地将你与芳正明,吴海平贪污少爷钱的事交待清楚,否则你死定了。”说完了字,他伸手取下黄新跃嘴里的布条。
    黄新跃张嘴就大吼“:刘长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对我下黑手,这里是我黄家的地盘。你逃不掉的,你想活命赶快送我去医院,否则我们黄家人一定灭你全家……”他的话还没有吼完,还刚吼到家字,刘长久左手一伸一个老虎叼手,挰着他的嘴巴,手一使劲就将他的嘴挰成了q字形。
    刘长久跟着伸右手食指点着他的额头,双眼鼓着他大吼“:老子在溪口,黄家寨呆了二十二年,老子自然知道这里是黄家的地盘。老子受少爷信任干溪口保安队长,就是保护黄家人。老子虽然不够你聪明,但也不似你这么不识时务,看不懂色子,我们敢对你下手自然是奉了老爷,少爷的命令,你这蠢货明白吗?你们仨个人坑了少爷那么多钱,你知道后果不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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