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暗一喜,一变蛇拳为鹰爪,开始反守为攻,主动展开了攻击。他的突然变招,让正在乱想的花痴猝不及防,花痴手忙脚乱地连连闪避,但还是挨了刘龙几爪。他虽然没有受伤,但却显得险象环生,身上衣服被刘龙的爪抓破,扯烂不下十处。整个人也处在他的爪影,抓风之下,一般这种情况之下,处于劣势的人会心慌,落败,必输无疑。
    但花痴不一样,他身经百战,比这更危险的情况都经历过不少。越危险他越沉着,越能激发他求生的潜能与勇气。这种危险对于生生死死过无数次的他简直就是小儿科,不在话下,因为他的脑袋里没有恐惧与生死意识的慨念。他这种土匪的脑子里早就没有生死两个字,他只知道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一切听天由命,他脑子里只存有杀人或者被杀的概念。
    他一见刘龙主动攻击了,不光不慌,相反还暗暗一喜,认为机会来了。他也立刻改变自已的拳法,用他练了几十年的罗汉拳迎击,他要硬碰硬。有了这种想法他就无所顾虑地狂打猛击对方,对刘龙攻向自己的招亳无畏惧,熟视无睹,好像刘龙攻击的不是他花痴的身体,而是别人。他有这种想法一点也不难理解,更不奇怪,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个正常人。他身体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经验告诉了他要想打败对手,自已肯定要受伤。只要能灭掉对手,自已身体受点伤无所谓,也值得。
    这种思想催使他对刘龙的攻击不躲也不闪,相反主动迎上。刘龙的双爪在他的手臂与肩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可他却毫无惧色且越打越凶,越打越狂猛。他的这种思想,这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拼命打法让从没有杀过人,只同人比过武的刘龙心中大骇不已,刚打五招就迟疑犹豫了。他不想拼命,更不想杀人,他只想打败对手,不想要对手的命。他的这种思维阻碍,约束了他功夫的尽好发挥,施展,却让只想与他打个两败俱伤的花痴占了便宜,抢占了先机。
    两人对抗到第八招时,只想两败俱伤的花痴故意露出自已身体的左边,毫无防备地留给刘龙,自己攻他头部。刘龙一见他如此破绽,想一击打倒他,就大吼一声“:呀!”双掌同时发力,一掌击向他的左胸,一掌击向他的左臂。实战经验老练的花痴一见他抬手就知道对手上了自己的钩,他在刘龙抬手大吼之际,也大吼一声“:呀!”双手猛向下沉一掌去封左胸,一拳去打刘龙脖子,把左臂全裸地留给刘龙。
    亳无实战经验的刘龙果然上当,只听“啪,啪,啪”三声响,刘龙的左掌击在花痴的左手臂上,右掌击在了花痴的左掌上,花痴的右手一拳砸在了刘龙的左边脖子与肩膀之间。好在刘龙反应快,他在自己双掌击中花痴的掌与肩,花痴拳头落下的那一瞬间。他脑子一个激灵,灵光一闪知道自己上当了,对手是要与他两败俱伤,而且对手攻击的是自已的要害,是要自己的命。
    他马上偏了一下头,花痴的拳头才没有完全落在他脖子上,否则他不死,也会脖子打歪落下个终生残疾,从此成为一棵歪脖子树。三声响过,中了刘龙两掌的花痴连连后退了六步,“扑通”摔了个四脚朝天。脖子与肩胛骨中了花痴一记重拳的刘龙痛得嘴一咧,一咬齿,没有挺住,身体摇晃了两下,双眼一黑,“扑通”一声响,背朝天,脸贴地摔下了。
    他俩的决斗再次印证了两者相遇勇者胜的道理,事实就是这样一个不想拼命的人遇上一个一心只想拼命的狂徒。两个人相斗,肯定是不想拼命的人要吃亏,因为他心有顾虑与亳无顾虑完全是两回事。除非两者武功悬殊距大,然而事实是刘龙的武功比花痴仅仅强了一点而已,并且他的实战经验不及花痴的百分之一。如果今天花痴不是肚子饿了,他心急了,结果是刘龙会更惨,败得更早。
    在众人的惊呼中两个人同时倒下后,只见左臂受了伤的花痴身体一着地,就吸了一口气入内,一声大吼“:呀!”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他右手按着生痛麻木的左臂,哈哈哈地狂笑了三声,就咧着嘴抬起脚走向已昏倒在地的刘龙。
    这时只一个人影呼地飘向刘龙,左手一伸抓起他,右手对着他背心上伸手一按。刘龙张嘴喷了一口血,眼睛睁开了,歪着脖子望着走向自己的花痴。花痴大吼“:死老头你为什么帮他,闪开,不然花爷连你这老东西一块收拾了。”
    随着花痴的吼声,人民才看清站在刘龙身边,在为刘龙搬头的老者。老者身材高大,穿一件过膝长棉袍,戴一顶狐皮冬帽。鹤发童颜,两道剑眉高翘,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炯炯有神,光芒四射。因他身板笔直挺立,脸如童颜,全身又戴帽,套巾,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老者双手搬着刘龙的头上下左右摆摇了几下,刘龙的歪头就直了。
    老者搬直了刘龙的头,往刘龙身前一站对花痴一抱拳,一昂头说“:这位英雄刘龙是我的徒弟你为对他下如此毒手?你同他有深仇大恨吗?武林规矩:比武只能彼此点到为此,刘龙武功比你高,只是他心存善念,才让你侥幸得手。”说到此他一扭头朝刘龙点了点头说“:你输在临阵经验不足,没有全力以扑上面。他在对你置于死地般猛攻狂打,而你仅仅只是在尽力而为。武功的发挥尽力而为与全力以扑,结果相距太大,加上他实战经验老到无懈可击。你要打败他需要一百五十招以上,而且要稳,准,狠才行。你下去休息,好好看着我与他动手,仔细看,用脑子想,领悟一翻。”说完老者一努嘴,刘龙一躬身,对老者深深躹了一躬,才轻轻摆晃着头走开。
    老者待刘龙走开,又转头朝花痴一抱拳笑道“:英雄你的手臂受了伤,先上楼去喝几碗酒,老夫请你如何?”花痴哈哈一笑说“:不必比了,你看出了我的弱点,我肯定打不过你。不过今天神仙也救不了刘家兄弟,自然有人来收拾你这老头。”随着他口中头字一落,他仰头张嘴发出了三声“:呀,呀,呀!”的狮子吼。
    楼上观战的吴星云马上两步飙到黄虎身边小声地说“:少爷,花痴遇上了超过他的对手,紧急招呼帮手。”黄虎一点头,对吴星云一挥手,吴星云张嘴呼啸了两声。楼下大坪中的花痴停下了脚步,双眼鼓鼓地望着老头,咧嘴嘿嘿直笑起来。
    黄虎站起来缓缓走到走廊边,朝下大喊“:想同我过不去的人是谁?想趟这趟混水,先掂量掂量自己。”随着他口中已一出口,他轻轻地飘下楼,朝着老者缓缓走去。宋牵牛,吴星云,秃鹰也马上跟着跃下楼,随着他向前走。
    黄虎走到花痴跟前向他一努嘴,右手一抬大母指竖起朝后面扬了扬,花痴马上退到吴星云身边,吴星云掏出一粒药凡扔进他嘴里。站在花痴位置了的黄虎朝老头一抱拳哈哈大笑了两声放下拳头大喊“:我当刘龙这小子能称霸南京,敢坑老子原来他后面有你孙绿堂这棵大树,好,好,太好了。孙绿堂前辈多年不见,別来无恙啊!”说完他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这翻话与笑声,让他对面的老者皱紧了眉头,一时怔怔地望着了他。但却让楼上一直没有观战,一直一个人在喝酒的老者心头一沉,马上站起来飙到走廊边,挤身上前,双眼鼓鼓地望着了黄虎与老者。
    黄虎对面的孙绿堂双眼瞪着头戴獭皮翻帽,身披獭皮毛领长大衣,戴一幅宽边墨镜,内穿一套毛料西装,打着领巾,脖长上系着一条又宽又长的洁白纯羊毛围巾,脚穿一双长筒马靴的黄虎看了好一阵,摇了摇头笑道“:朋友你这身又像学生,又似阔少的打扮实在让老朽一时想不起你是谁?麻烦你将墨镜取下,方便老夫老眼昏花可好?”
    黄虎哈哈一说“:你如今是名满天下的第一武林高手,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今天我来就是要带刘鸿走,如果你敢阻挡,那我俩只好再次动手见一高低,分个输赢了。我赢了带走刘鸿,输了拍屁股走路,动手吧!”说完他朝孙绿堂又抱拳略微拱了一下,孙绿堂一听他这话,一看他的动作好些糊涂了,心想:这么个年轻人好像和自已动过手,并且知道自已的名声,居然还向自己挑战,这人究竟是谁?要知道此时的孙绿堂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名满江湖。
    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与这么个年轻人动过手?这些年与他动过手的都是上了年龄的江湖成名人物,年轻人看到他就怕,只敢望其项背,只有崇拜他,仰望他的份。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不光向他挑战,还言明自已曾经与他动过手,并大大咧咧地下了要带走刘鸿的筹码,这就让孙绿堂十分费解了。
    黄虎看着孙绿堂不吭声,只皱眉头在想,便又大喊“:孙前辈你不必费神去想我是谁?我俩一动手你自然就知道了。”他口中了字一出口,孙绿堂对他一摇头说“:你不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我不会与你动手,先告诉我吧?即然敢向我挑战,为什么不敢把名字告诉我呢?”说完他抱拳朝黄虎微微直笑,
    黄虎一摇头说“: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符号而已,它并不重要,叫猪,叫猫都可以。练武者最重要的是手底下的真功夫,今日你我非在手上分个高低不可。我的个性就是这样,谁敬一尺,我还別人一丈。谁他奶奶的敢对我不敬,不管他是谁?包括阎王爷老子我都要他的命。你维护刘家兄弟,我要找刘家兄弟麻烦,这手就非动不可了。来吧!废话少说,动手见高低,谁赢了,谁才是爷,谁说话算。”说完他双肩向后一耸,皮大衣向下落,他背后秃鹰马上伸双手接过。他耸下了皮大衣双手左右一分,两掌一立,一个仆步,摆下了攻进的招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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