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松一点头,走近已伸手抱向了女人的孙营长,对他肩上一拍问道:“孙营长在混战中,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你的人影,你究竟是藏在什么地方?你如果要对这女人进行审问,只能在这里施法,让我们大家伙瞧着你的能耐。你要弄出隔壁肯定是不行,万一藏金地点你没有弄出来,相反你把她给弄死了。你不光会害了你自己,还会连累我们大家,知道藏金地点的只有这个女人与阁杀,军政府要的就是那些金条与枪。阁杀与女人都是我们抓的,她出了差错,线索断了,完不成军政府的命令,我们吃不了兜着。所以你孙营长要审问这女人可以,只能在这里,当着我们的面才行。当然你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行,但是至少要让我们亲眼目赌才行,女人你不能带走。”
    抱起了女人的孙营长朝张郁松一昂头说:“混战一开始,老子杀了三个猛龙帮的人,后来我被人从后面一棒打昏了,一头载到在地上,昏了过去。醒来后知道刘团长与你都来了这里,我就匆匆地赶过来想帮你们的忙。审女人要单独审,否则她害羞,不肯讲实话,我们就没有办法。打死她也不起作用,我们要的是她口里的话,没有她告诉我们,我们就无法取到金条与枪,无法向军政府交待。”说完这些,他向刘团长昂了昂头,
    刘团长对他一挥手说:“孙营长你就带着女人去旁边屋审吧,只要你能问出藏金地点,什么都好。如果你问不出来,最好留她一条命交给我们,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就会将她与阁杀交给军政府去了。”说完刘团长又对他挥了挥手,向张郁松眨了一下眼睛,张郁松会意地向外伸了伸手,孙营长抱起女人走向隔壁。
    望着孙营长一出门,刘团长伸手向张郁松勾了勾,张郁松贴近他,刘团长在张郁松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张郁忪一点头说:“他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刘团长冷冷地说:“这样正中下怀,让他名正言顺地去死,就可以警告一下姓徐的老狗,让他知道我姓刘的不是傻瓜,老子懂得怎么杀人。”他口中的人刚落,两个兵提了两大桶水进来,刘团长对张郁松一努嘴。
    张郁松撒开喉咙对隔壁大喊:“孙营长,冷水进来了,你先过来审审阁杀,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高招。”孙营长在隔壁马上不耐烦地大吼:“审阁杀就不用我过来,你抓着他的头往水桶中按就好。冷水既可以清醒他的头,又赌住了他的呼吸,他自然会醒,会招的。”
    张郁松马上也大吼:“这主意是你孙营长出的,当然由你来实施,我与刘团长都没有这么审过人,我们把握不好尺度。恐怕出差错,还是你过来审,审出来了的功劳归你孙营长,我与刘团长都不与你争好了。你快过来,先审阁杀,过后再去收拾那个女人。反正阁杀与女人都交给你了,等下女人任由你处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好了。”
    隔壁略微停顿了片刻,才响一声:“好,我马上过来!”张郁松与刘团长听了这句话互相笑了笑,就见孙营长衣衫不整地走了过来。他一进房大大咧咧地对几个兵一挥手说:“把阁杀给我扶着提到水桶边上来,看老子怎么审问犯人给你们看。你们好好瞧清楚,看仔细了。”
    刘团长警卫排的几个兵一听他这话,齐齐把目光朝刘团长看了看。刘团长一点头,两个兵把枪往腰中一插,三步跨到倒地的阁杀身旁,弯腰扶起他,拖到一个水桶旁边。孙营长几下高高地挽起双手衣袖,一手抓着阁杀的头发,一手拉着他的左耳朵向盛满水的水桶中就是使劲一按。
    果然没多久,浸入水中的阁杀就身体动了,孙营长将他的头一把提出来,左手一拍他水渍渍的脸,哈哈笑道:“阁杀,你不是猛龙帮帮主吗?平日里够威风的,没想到一时之间就会把你给灭了吧?什么帮呀,派呀!在老百姓面前逞逞威风还行,同政府斗,同我们握枪杆子的玩,你们就是乌合之众,一些狗屎而已,不堪一击,分分钟可以灭了你。这下你没什么威风了吧?想活下这条狗命,快说出金条,枪藏在哪里?不然你死定了。”说完孙营长双眼鼓得像牛铃一样瞪着了阁杀,嘿嘿嘿地冷笑了三声。
    阁杀一摆头上的水珠,翻着眼珠望着他无气无力地说:“你们这些人心真够黑,每年每月都收我的钱,如今翻脸就不认人,你们翻脸真比翻书还快。不要折磨老子,老子算把你们看透了,特别是姓徐的那条老狗,你们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真正黑势力。杀了我,给个痛快,金条与枪,我早上告诉了徐县长,他带走了,你们想要找他去,老子没有了。”说完阁杀昂起了头,凶狠地瞪着孙营长又冷笑道:“你与姓刘的都同老子一样,都只是徐老杂毛眼中的一条狗而已,你们也迟早会死在他手上。
    老子今天虽然比你们先去见阎王爷,但老子比你俩还强点,你俩纯粹就是牲口,连自己老婆都是徐老狗跨下的玩物。你俩简直就不是个男人,是地地道道……”他的话还没有完,只说到第二个道字,孙营长已一把将他的头又按进了水桶,并大吼:“鬼孙子,兔崽子,王八蛋,死到临头了,还血口喷人,拨弄事非,你去死。”吼完孙营长咬牙切齿地将本已浸入水中阁杀的头,又按下去了半尺深。
    水桶里顿时“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一个水泡直往上升。孙营长气极败坏地死按着阁杀的头,刘团长脸色难看尴尬极了,他后悔没有早点弄死阁杀,让阁杀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出尽了自己的丑,丢尽了脸。
    他麻木地看着孙营长使劲地按着阁杀的头在水里,想起阁杀刚才的话,心中恨透了徐县长,脑子里更想报复徐县长,他开始构思报复计较。在他一旁的张郁松知道他刘团长此刻心中异常难过,本想开口提醒他,让他阻止孙营长在没有问出金条的隐藏地点之前,别杀了阁杀。但他看到刘团长与孙营长难看之极的猪肝脸与长马脸上的怒容时,他强按住已到嘴边的话,黙黙地注视着按住阁杀头的孙营长。
    好一阵子,水桶里的“咕噜”之声停止了,往上冒的水气泡也没有了。孙营长抓着阁杀的头发使劲向外一摔,阁杀出水的头直晃,身体摇摇入坠,孙营长马上又飞起一脚踢向阁杀在摇晃的身体。阁杀的身体一中脚,飞去了三四步,“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不动了。孙营长还不解恨,两纵身跃到倒地的阁杀身旁,抬起脚又对他的身体猛踩。
    刘团长待他踩过几脚后,走过去伸手一推他说:“不要再踩了,他已经早死了。现在要想知道藏金,藏枪的地点,要完成军政府的命令,只有让那个女人开口了。你究竟是有没有办法让那女人开口,如果没有就不要去碰她,我送她去军政府了。她是唯一知道藏金地点的人了,如果她要是再死了,那批金子与枪就成迷了。”说完刘团长朝孙营长露出了一脸不信任,轻视不屑的表情。
    孙营长大吼:“你刚才没听阁杀说吗?金子与枪早一点,他都交给了徐县长。金子与枪的下落都有了,所以我才处死了阁杀。”吼完他朝刘团长使了个怪怪的眼神,刘团长当然明白孙营长这个眼神,也理解此时此刻的孙营同自己一样心里恨透了徐县长,要把枪与金条的事报告军政府,让军政府出收拾徐县长。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想到了一块,都想借这件事报复,打击徐县长这个霸占自己老婆,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的坏蛋。明白孙营长意思的刘团长则比孙营长想得远,更仔细,更复杂,缜密,他不光要报复徐县长,他要收拾更多人。刘团长此刻即心存侥幸阁杀没有将金条与枪交给徐县长,阁杀这么讲的意思纯粹就是个骗局,是在挑唆他们与徐县长的关系,让军政府除掉徐县长。他更希望那个女人知道,并讲出金条与枪的隐藏地点,自己去取了金条与枪。
    想到此,他头一昂地朝孙营长问道:“那你打算还审那个女吗?不审了我们就准备凯旋而归好了。”孙营长略微一怔后说:“我还是去问问审审那个女人,也许阁杀并没有真的将金条与枪交给徐县长,这小子太滑头了,可能是他设下的一个局。”说完他双眼望着了刘团长,在征询他的意见与点头认可。
    刘团长对他一挥手说:“你想审就去马上审,但愿如你想的一样,金条与枪阁杀根本没有交给徐县长。你如果从女人嘴里问出了金条与枪的下落,你依然是大功一件,你快去吧!”说完刘团长露出一脸不快之色,手朝孙营长又连挥了三次,示意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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