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落,左手将杯子已“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并揪住了少帅的头发,右手的枪已顶中了少帅的左边太阳穴中。这一切太快,太突然,等张少帅自己与附近的警卫反应过来时,已迟了。张少帅夫人的头,也被她身边一左,一右的宋牵牛与刘叶欢两人手中的四把枪顶住了头。
    顿时大厅里的人傻了眼,反应过来了的张少帅警卫们拨出了枪瞄向了黄虎。右手端着酒杯的张少帅,左手一抹脸上被黄虎泼的酒水,朝用枪顶着自已太阳穴的黄虎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将军,我并不认识你,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看看现在至少有二十支枪瞄准了你的头。你把枪放下,有话好说。”
    黄虎哈哈笑道:“一万支枪瞄准了我,也是你比我先死,杀了你,老子就够本,有种叫开枪好了。我与你没有一点误会,老子的个性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老子必然还他一丈,你孙子涮老子一次面子,老子要你连里子也没有。刚子老子向你敬酒,你小子居然敢不喝,老子要你跪在地上,当着上海滩所有名流的面叫老子三声爷,不然就打死你。”
    张少帅从鼻吼里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份了,现在已不是二十支枪瞄准你的头了,至少是五十支。放下枪,我让他们放你一条生路,你可以马上走。”
    黄虎哈哈大笑道:“老子已说过一万支枪瞄准我,也是你先死,叫他们开枪吧!我们是三个人,你们一家也是三个人,我们够本了,而你们张家却断了香火。”他口中的火字一落,用枪顶着张少夫人头的刘叶欢与宋牵牛两人将各自的上衣一下撒开,露出了他俩胸前绑的炸药包与手雷。
    大厅里的男女顿时一下发出了一声声恐怖的惊叫声,反应快的还赶快伏下了地。
    听着尖叫声,黄虎仰头哈哈大笑,张少帅则马上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只见自己那个夫人头上左右两边顶着四支枪,在浑身打抖。用枪顶着她的两个男人身上还绑了炸药包,他头上开现出汗了。
    他马上大喊一声:“所有警卫退下,不要靠近,不准开枪。”已围上来了的几十个东北大汉马上慢慢地向后退去,黄虎随即接过他的话笑道:“姓张的孙子,你干什么?要警卫朝老子的头开枪啊!下令打啊!”
    张少帅伸左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笑道:“你我之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有必要以死相拼。不就因为刚才没同你喝酒吗?我好好敬你这条汉子三杯,你们三个人走,我保证我的警卫不会向你们开枪。”
    黄虎哈哈笑道:“放你奶奶的狗屁,现在是你们一家人的狗命掌握在老子手中。你不想死,不想绝种,就当众叫老子三爷,不然你们夫妇与你们没出世的儿子就死定了。依老子的个性是要灭了你这个孙子的,看你夫人面子,老子不忍心她年轻轻就守寡,老子才有了同情心。”说完他向宋牵牛一努嘴,宋牵牛左手的枪插回了腰中。
    他口中的相字一落,张少帅一怔,“扑通”一声跪下了。黄虎当即大喊:“牛哥,听姓张的叫老子。大家统统过来,听张作霖的儿子叫老子为爷。什么张大帅,张少帅,在我黄虎面前就是孙子。老子眼中张作霖算什么东西?袁世凯当总统时,我黄虎在北京把他软禁的蔡锷,还带出了北京,送到了云南。今天你姓张不叫我爷,老子一定要你死,快叫!”
    说完他左手也抽出了枪,双枪朝天空“叭,叭”放了两枪,一指己跪下的张少帅又大喊:“上海的人过来,统统过来,听他姓张的小子叫我。”
    张少帅马上轻轻叫了三声:“黄爷,黄爷,黄爷。”黄虎哈哈哈地狂笑了三声,大喝:“大声叫,刚才声音太小了,我听清楚了,别人没听清。重新叫,今天老子给你夫人面子,只要你们姓张的丢尽脸就行了,下次别招我,不然老子灭了你全家。让张作霖那老小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活活气死他。快叫,重新叫三声,声音大点。”
    张少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肌肉扭曲了三下,咬牙切齿地大喊了三声:“黄爷,黄爷,黄爷!”黄虎马上双枪朝众人一摆,双眼火闪火闪地鼓着狂叫:“听到吗?你们听到了吗?姓张的小子叫老子爷了。张作霖以前是个与我黄虎一样无恶不作的土匪,如今他投了国军,成了大帅,老子也投了国军,成了少将。奶奶的,你姓张小子,凭你爹的功业,敢在我面前狂。老子要你这一辈子,这一次栽到家,以后看到老子,你就浑身打抖,害怕。刚才大家应该是听他叫了我为爷吧?”
    他这话一落,众人中有好事者,马上幸灾乐祸地大喊:“听到了,我们听到了东北张少帅叫您为爷了,我听到了。”黄虎待众人喊了三声听到了后,左手将枪往腰中一插,马上掐着张少帅的脖颈,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右手用枪顶着他的太阳穴哈哈哈狂笑了三声,得意洋洋地大喊:“老子看你孙子夫人的面子,不杀你了。你不想被灭满门,最好让你的手下别开枪,乖乖地送我们到码头,不然你们张家今天就灭种了。”说着他掐着张少帅脖子,的手往前一推,押着张少帅缓缓走向门口。
    张少帅低着头,用牙齿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自己眼眶中万般屈辱,直打转的泪水不掉下。他嘴唇上的血渍渍在向外渗,他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不停,一步步在狂笑的黄虎押下缓缓地向外走。他的一百二十个卫兵只能眼睁睁,远运看着黄虎,刘叶欢,宋牵牛三个人押着张少帅夫妇出了,下了楼。
    黄虎一边哈哈狂笑,一边推着张少帅向前走,宋牵牛与刘叶欢押着泪流满脸的张少奶奶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开枪,怕伤了张少帅与少帅夫人的警卫和上海的巡捕,巡警们只能不紧不慢地端枪跟在他们的后面。
    离码头越来越近了,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黄虎突然一把带着张少帅扭过身来,停下脚步,大喝道:“让你的人不要再往前走了,让我们离开,老子不会对你们夫妇开枪,不然老子就开枪了。”
    转过了身来的张少帅马上朝后面跟过来的卫兵大喊:“不要再过来了,他们不会向我们开枪的,你们千万不要过来了。”他的这话一落,在炮艇上早守得不耐烦了的龚黑牛与黄献忠,一人抱了一挺机枪冲过来,对着后面跟过来的人“叭,叭,叭……”就开枪乱扫。
    张少帅那些跟得紧的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中弹倒下了不少,反应快的赶快趴下或者向两边墙上靠。黄虎待他俩扫了一阵后,大喝:“别打了,你们四个人马上去炮艇,开动炮艇,我来断后。”
    宋牵牛马上大吼:“不行,只能你先走,我断后,以防有变。”黄虎顿时怒喝:“滚,你们马上滚回炮艇,开动炮艇。有他们夫妇在此,不会有变,他们的人绝对不敢开枪,走,你们快走。”
    龚黑牛一摇头说:“不行,你这主意绝对不行,只能你先上去,我守着,等炮艇开动了,我会追上来。”
    黄虎顿时大骂:“混蛋,你们是不是找死,你们居然敢违抗老子的命令,破坏老子的计划。你们哪个比老子身法快,老子只要四跃,就能上炮艇,快走,不走,老子就对你们开枪了。”说完他对着龚黑牛脚下“叭”地打了一枪,龚黑牛说了声:“好,”扭头挟着机枪就跑,刘叶欢与黄献忠也马上跟上他。
    宋牵牛则张嘴大喊:“大当家的,还是你先走,我押着这婆娘,我没事的,你……”他刚说到你,黄虎怒吼:“放开她,她是无辜的,我数三声,你再不走,老子就打死你。”说完他嘴里跟着喊出了“一,二,”他的二字一落音,宋牵牛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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