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占魁旁边的孙绿堂一手抓过四丫头飞过来的鸡骨头,望了望芳秀怀中的四丫头。四丫头毫不胆怯地将自己的眼睛,睁得鼓鼓地回瞪着他。孙绿堂略微一低头,避开四丫头的眼光,朝黄虎一抱拳,尴尬地笑了笑。
    黄虎朝他与张占魁抱了下拳哈哈笑道:“张师傅很抱歉了,我答应过教我腾鹰九式的前辈,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他老人家。我必须遵守自己的诺言,所以对你的问题,我无可奉告!”孙绿堂马上对黄虎一抱拳说:“黄少爷,冒昧打扰了府上,十分抱歉,告辞,后会有期!”
    黄天赐马上抢在黄虎前面向他们三个人一抱拳哈哈笑道:“三位名家不远万里而来,我已命家人备下水酒,盘缠。咱们不打不相识,好好畅饮一翻吧!”
    孙绿堂马上向黄天赐一抱拳说:“黄老爷,我们乃公子手下败将,惭愧极至,岂有颜面再喝酒,打扰了府上,抱歉,告辞了!”黄虎张嘴想对他们说几句客套礼节话,张占魁却已抢先朝他说道:“黄少爷,咱们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有朝一日张某人定当还会前来向你讨教,讨教!”说完他仰起了一脸不服气的脸色。本来黄虎念他是名家子弟,想同他客气几句的,沒想到他输了还不服气,这就冲发了黄虎少年的本性与内心的狂野。
    他朝着张占魁哈哈狂笑道:“你回去好好练上十年或者是二十年之后,再来找本少爷比。少如十年你都不要来,別再自讨其辱,这里只要我爹与我在,你就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他的这话一出口不光让张占魁气得肺冲血,连杨少候与孙绿堂也气得发疯。但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武功与黄虎相差远了点,不敢招惹他动手。他们一咬牙,恨恨地离开了黄家大院。
    黄浪看着张占魁他们三个人一走开了,哈哈大笑着走近黄虎对着他肩上就是一拳,笑道:“打得真好,你这是哪里学的?”黄虎头朝他一歪笑道:“神仙教的。”
    黄天赐看了看还一脸幼稚的儿子咧嘴哈哈大笑了三声,手朝围着的人群一挥大喊:“天这么冷,大家围着看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冻了,走!喝酒去,暖暖身子!”喊完他手向后一背,得意非凡地走了。
    所有家丁向黄虎投来了钦佩的目光,所有丫头,婆子则将艳羡不已的眼光望向手抱四丫头的芳秀,都在心里赞她带了个争脸,孝顺的儿子,却哪曾想到她为这个儿子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酒桌上黄浪给黄虎倒了满满的一碗酒,站起来递向他笑道:“看不出呀!一年不见,居然这么厉害了,来!干了它!”
    黄虎忙一摇头说:“不了,我已不喝酒了,你自个喝吧!”端酒在手的黄浪顿时一脸不快地问道:“什么意思?哥输了,你瞧不起哥了,不给哥脸了。”
    芳秀忙替黄虎回他说:“是我不让他喝了,喝了他谁也不认识了,容易出事儿。”说着她眼光斜了下蕾蕾,黄浪顿了下望着蕾蕾笑道:“弟妹,少奶奶,不是这样吧!还没有结婚就这样不好。我们黄家的男人是从来不让女人给管着的,个个是英雄好汉。”
    蕾蕾朝着他“呵呵”笑了两声说:“干哥,你怎么同我讲这话,我又沒有说不让他喝酒了,是你干娘说的。”黄浪把眼睛望向了芳秀,芳秀把头扭向了一边,不看他。但她手中抱的四丫头却将自己的小手朝黄浪一指说:“你说我娘,你走,别呆在我家,要不然,我找刀来杀死你!”
    芳秀与众人一听她这话又大吃一惊,芳秀将手掌往她面前一举喝道:“你这丫头怎么净说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了,再说我会抽你嘴巴!”四丫头小眼睛鼓鼓地盯着了黄浪,翘起了自己的嘴巴。
    黄天赐哈哈一笑,双手朝四丫头一伸说:“好,好!爹就喜欢你这么胆量大,来,到爹这里来,就没有人敢打你了。”四丫头身体朝着黄天赐一扑,黄天赐一把抱过她,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挟了个肥鸡腿给她。芳秀立马瞪着黄天赐说:“你现在又这么宠她,以后她长
    大了,又会不听话,到时候千万不要说是我惯坏了她。”
    黄天赐朝着四丫头哈哈笑道:“我们黄家历来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天不怕来,地不怕。老子的儿子不比任何人差,伢头也同样,来,丫头同爹干一口!”说着他将自己的酒碗端到了四丫头嘴边,四丫头张开口狠狠地吞了一口下肚,朝黄天赐调皮地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黄天赐抱起她哈哈大笑止,
    黄象用手肘碰了下黄浪,黄浪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准备喝。蕾蕾用手碰了碰黄虎,黄虎伸手从他手中拿过碗,笑嘻嘻地朝他与黄象说:“来吧!我同你与象哥一人干一碗,两碗下肚,都不喝了。”黄浪高兴地一点头,黄虎陪着他俩干了两碗酒,走回自己的书房。
    从腊月二十这天大清早上开始,黄家各商号的掌柜就陆陆续续进大院来,向他们的东家报帐。他们会一在二十到二十二这三天时间里,将自己一年的生意情况告诉黄天赐,再由黄天赐对他们进行打赏红包过年。这三天的时间黄天赐基本上是呆在书房里度过,黄虎同样也是呆在自己的书房里。
    二十二的这天上晌午,黄虎正与蕾蕾在看书,黄象进来朝微微一笑说:“很凑巧,花思居然与余六君一起来了,他们已经进书房近半个时晨了。”黄虎抓起桌子上的东洋刀站了起来,蕾蕾马上对他一挥手说:“坐下,现在不能去杀他们,当着你爹的面杀他自己的爱将,这样既会让他阻挡你,也会破坏你们父子之间的情感,传出去也会让其他掌柜寒心的。等他们从你爹书房中出来,离开大院后,到外面去杀他们,这样
    好些。我教你一个简单直接杀他们的方法,不会费任何手脚。”说着蕾蕾对着黄虎嘀嘀咕咕起来,听得黄象不住地点头,内心也感到十分害怕。如果不是他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蕾蕾讲这些话,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十几岁,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孩居然这么有心机,有城府,心这么毒辣。
    黄象一听完蕾蕾对黄虎的嘀咕,马上对黄虎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守着,他们一出来,我马上来叫你。”黄虎一点头,黄象匆匆出来了,他边走边想,难怪师傅不想让这个女人上山,看来生姜确实是老的辣;黄虎以后有了这个女人在身边,自己如果继续留在这大院里,日子肯定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一是自己离开这里另谋出路,明哲保身;二是祈祷这位小姐不要真正嫁给黄虎;三是黄虎以后真正不会回这
    个大院了,自己接管着这个大院……
    他越想越害怕,昨天他还听不少下人,家丁,婆子,丫头们议论希望黄虎早点完婚。黄天赐与大太太桂玉,也像当年他们的爹娘一样,早早地将大院交给儿子,儿媳妇接管……
    他边走,边想,脚步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大门的守值室里。直到大门守值室里的坐庄家丁站起来向他打招呼,请他落坐,他才回过神来。他一坐下,大门口守值的四个家丁马上围着他打听,少爷,少奶奶什么时候结婚?
    黄象明白他们的意思,故意反着说:“还早着,少爷年龄还小,你们干好你们的事儿,少瞎想,少瞎说,瞎猜。”可家丁们偏偏缠着他问这,问那,向他打听关于少奶奶的一些事情。正在他与家丁们热侃着时,一身阔佬打扮的余六君与风度翩翩的花思谈笑风声地出了大门,骑马走了。
    黄象让人牵来黄虎与自己的马在大门口等着,走向了黄虎的书房。此时书房里的黄虎正在问蕾蕾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自己?可蕾蕾却告诉他说:“自己什么心事也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黄虎问过两次,她依然坚持那么说,并说是黄虎自己想多了。黄虎知道自己再问也不会有自己想要的真实结果,就准备看书,黄象进来了,朝他点点头。
    黄虎抓起桌子上的刀走出了书房,走出了大院。同黄象并马驶向溪口,他们没走多远,就赶上了花思与余六君,独眼龙三个人。黄虎在三个人后面喊了声:“花思你去哪,他们俩是谁?”正与余六君谈得高兴的花思一回头,见是黄虎与黄象,忙勒住马笑道:“哈哈少爷,这位老先生是余大掌柜,我的师傅。我请他去喝酒,两位一起去吧!”
    黄虎催马跟上他说:“好,好,你看看我这把刀怎么样?军机处李大人送的。”说着他将刀带鞘递到了花思面前,花思接过刀鞘看了看,把刀抽出来,仔细端祥了一阵,将刀鞘递给黄虎,刀递向余六君说:“余师傅这是什么刀,好像特别锋利,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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