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赐望着他问:“你见过鬼,鬼长什么样子,请你告诉我。”说完他朝一帮围过的人又问:“你们中间有见鬼的吗?你们告诉我也行,只要你们能说出来了,我就相信。”说完他狠狠地瞪了几个家丁一眼,抬脚就朝自己的书房走。
    黃遥跟上来,问他说:“老爷,要不要把昨天晚上,在后面碉堡守值的几个家伙带来问一问?”黄天赐对他一摇头说:“不用了,我进去抽一会儿烟,等下看心情。我回来了,你就什么事也沒有,休息去吧!”
    黄遥一点头,心情很不爽地转身就走。鸿宝看着黄天赐走向正房的背影,冷冷地笑了。黄天赐一进桂玉的屋子里,几个丫头迎着他就说:“老爷回来了,这下就好了,昨天晚上可吓死人了,……”
    黄天赐对她们一挥手,打断她们的话说:“没事,几个家伙喝酒多了,眼花了,我刚问过了。”正在抽鸦片的桂玉一下坐起来,接过他的话说:“我,黄遥,大管家三个人都找他们问过了。他们总是一口咬定看到有人从围墙上飞过,怪……”
    黄天赐瞪了她一眼,打断他的话说:“怪,怪什么怪?这世上有那种会飞的人吗?你找出来给我看一下,老子可是见过无数高人的,可就是没有见过会飞的人。”
    小月小声说了句:“会不会是鬼,院子里的人都说是鬼。”黄天赐对她一望说:“你见过鬼吗?长什么样子?告诉我,让我也看看去。”小月对他一吐舌头,
    黄天赐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是几个家伙喝多了而已,等下我再查查,查证落实了,打他们一顿,开除他们。扰乱人心,图谋不轨,居心不良,我烟瘾上来了。”说着他向床上一躺,挨着桂玉躺下了,小月马上站到他旁边给他烧烟泡。
    黄天赐抽了一阵烟,走到书房里,让黄新兵从地牢里提出来昨天晚上,在后面碉堡里守值的四个家丁来自已的书房。他坐在书房里刚闭上眼睛养一会儿神,黄新兵就将被黄遥五花大绑着的廖爱明,陈永贵等四个人带进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黄天赐睁开眼晴看了看四个人,还没有开口,被五花大绑着的陈永贵就急急地对他说:“老爷我们晚上沒有喝酒,也没有看花眼,我们确实是看到有人从后面飘进了围墙才开枪。”
    黄天赐对他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们,那么你们告诉我那个人大概有多大,有多高,长什么样子?”陈永贵不吭声了,黄加朋马上说:“老爷,我们没有看清楚,看样子是个人在飘,所以我们打枪了。”黄天赐:“哦”了声笑道:“世上有这样的人吗?老子走南闯北见的高人比你们少吗?后面那个鱼塘有多宽,要从那边飞过来,再飞过围墙。那不是人,是鸟,是神仙,你们告诉我,是哪种鸟,是哪个神仙。撒谎,要经过大脑,光几个共守同盟没有用,要合情合理才行。”
    四个人沉默了好一阵,陈永贵一低头哭泣了起来。黄天赐鄙视地看着他哭了一阵,冷笑道:“男人流血,不流泪!你哭了,是伤心了,还委屈了。这样吧!你们四个都跟了我十几年,我原谅你们,不追究你们扰乱人心之罪,你们走吧!黄新兵把他们的绑松了,让他们走。”黄新兵应了声:“是,老爷,”就弯腰给他们松绑。
    黄天赐从抽屉里摸出四十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望着四个人说:“我这里不请扰乱,蛊惑人心的家丁,你们以后各奔前程。我这里你们就不要来了,每个人再送你们十两银子,你们走吧!”刚松了绑的廖爱民一听他这话,马上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脚下,仰头望着他哭泣地哀求着说:“老爷啊!我十八岁就来大院做家丁了,做了二十年了。我这一走,我怎么样生活,您别赶我走,求求您別赶我走啊!”
    黄天赐对他一摇头说:“我花钱请家丁,是要保护大院的,不是要你们来制造混乱,吓唬我的家人。你们昨天晚上这么一闹,吓得院子里的婆子,丫头一个个人心慌慌,议论纷纷。这事很快就会传出去,会严重影响了我家的声望,我还能留下你们吗?你们怎么样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老子白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要我养你们一辈子不成?你们拿了我的银子,整天吃饱喝足了就在院子里转悠而已。走吧,你们别的地方谋高就处。”
    四个家丁一待他话完,马上齐齐爬到他面前,向他哀求:“老爷,別赶我们走,求求您,别赶我们走啊!……”黄天赐待他们四个人哀求了好几声,脸一板,眼一瞪地望着四个人说:“我对你们很仁义了,赶你们走,还多给这么多银子给你们。如果你们是给别的财主家干家丁,弄出这样的事来,东家绝对是一分一厘银子也不会给你们的。走吧!还那么多废话干嘛呢?”
    廖爱民马上接过他的话说:“老爷,我们沒有做错事情,我们确实是看到了人,才开的枪。”黄天赐望着他嘿嘿一笑说:“好,好,你们沒有错,是我错了。你们告诉我,你们看到的人现在在哪里?那么多枪,怎么会没有打死他。你们给我找出来他,找回来了,你们继续在这里干,我每个月还给你们加一两银子。你们现在去找吧!找不到人,就別回来了!走吧!”
    四个人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流泪,黄天赐闭上眼睛,待四个人流了一阵眼泪后,打开眼睛,望着他们,干咳了声说:“你们不走也行,老子给条路你们走。这场混乱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影响必须要你们收回去,等下,吃过晚饭,我会同院子里的人说:你们昨天晚上喝多了酒,看花了眼,有一只大鸟从你们那里飞过,你们误以为是人,所以打枪。后来因怕追究责任,怕罚俸晌,所以几个人就共守同盟,一口咬定是人,是鬼的谎言。你们都承认自己错了,我给你们一个人抽几马鞭,开除你们。你们明天就可以带着老婆孩子上山去,找天全,山上也是二两银子一个月,怎么样?”四个跪着的家丁马上连连说:“好,好,谢谢老爷,谢谢老爷了。”
    黄天赐听着几个人喊了几次谢谢他后,嘿嘿一笑说:“念在我们主仆一场,我可怜你们,想了这么个法子。都起来吧!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明天上山去。黄新兵你去将杨六麻子给我找来,他嘴太多了,我要收拾他。”说完他对几个人一挥手,四个人马上爬起来跟着黄新兵躬身退出。
    一会儿,杨六麻子笑嘻嘻地进来了。他一走近黄天赐就笑眯眯地问:“老爷,您把他们放了?我昨天晚上当时就说了,不可能有人飞那么高,我们老爷武功天下第一,也沒见他飞过。人,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除非是鬼。”说着他的眼睛瞟向了桌子上的银子。
    黄天赐对着他白了一眼,嘿嘿一笑问:“你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杨六麻子呵呵一笑说:“老爷找我来,肯定是有我的好事儿。”黄天赐对他一摇头说:“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是这样子的,在我这院子里干家丁的人,年龄最大的就是你,没有老婆孩子的也是你,武功最低,嘴巴最多,最臭,最让人最讨厌的还是你。
    以前鸿宝同我说过几次要开了你,我呢?每次都同他讲,你为人机灵,聪明,留着。去年他又同我说,你年龄到期限了,我还是说留着。今年他也说过,可你鬼儿子偏偏不给老子争气,稀泥巴扶不上墙。昨天晚上这么个事儿,你到处乱讲,乱嚷嚷,管不住自己的那张臭嘴巴。
    老子今天下山一进院,他首先就同我讲你在扰乱人心,必须开了你,你奶奶的,太不争气了。今天老子打发你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进老子的大院了,滚吧!”随着他口中最后两个字滚吧一出口,他两眼喷火地瞪着杨六麻子。
    杨六麻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说:“老爷,老爷,我知道您是疼我的。也知道大院里家丁的年龄是不让超过四十五的,我可以不干家丁,干下人,马夫,打杂都行,求求您千万不要赶我走。我无依无靠的,家中原来仅有的三间茅房都被我卖了,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家丁,除了干家丁,我什么也不会。我这一走出大院,非饿死不可,求求您留下我,留下我吧!”说完他一脸死乞百赖相地望着黄天赐。
    黄天赐嘿嘿一笑地说:“不是老子不留你,而是你奶奶的,自己太不争气了。鸿宝已彻彻底底地看不惯你了,我也留不住你了,你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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