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律:“防备又怎样,我还怕打不过他?”
    “他只带两三万老弱残兵,那么好打你都不让我去,如今可好了,他跑去和大王子汇合了!以后手多了大王子的十万精锐,岂不是更不好对付?”
    宴语凉:“行了小少年,岚王也是为你好。”
    “阿摩耶狡诈诡谲,你一根筋又算计不过人家,当心回头陷在他那。”
    “不必担心他以后不好对付,处月大王子和小王子闹不合,不可能给阿摩耶好好掌兵的机会。”
    师律看看庄青瞿,又看看宴语凉:“皇帝哥哥你偏心,你又只向着他一个了!”
    宴语凉咳了咳:“没有。”
    “你就是有!”
    宴语凉:“好啦,乖,你就先听岚岚的,之后的战场,朕保证不会没有你大放异彩的机会。”
    啊啊啊,谁乖,你才乖!
    师律气鼓鼓,偷偷瞪了庄青瞿一眼。他是看在皇帝哥哥的面子上才勉强不回嘴!庄青瞿你又暗戳戳的得意个什么劲儿?
    好气啊,民间还天天吹大夏战神征讨四方气度恢弘,可有人曾见过他高雅外表下私底的真实样子?
    小气巴拉,气死个人了都!
    ……
    庄青瞿最近是很得意。
    那日从泉水回来,两人都累得很,双双在床上赖了两天。
    但毕竟都是年轻男子。很快便恢复了体力,再度开始了井然有序的日常边防、巡查、情报、内外勤等等。
    唯一不同的就是晚上,岚王经过那一次以后便食髓知味,一改之前的克己复礼、温良恭俭,每晚缠着皇帝要。
    且如今就连要糖,都学会了花式的要法。
    有的时候是纯洁地要抱抱,抱着抱着就忍不住到处咬一咬,后滚到一起。有的时候是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来扔床上,饿虎扑食。
    却也有的时候,是用指尖一点点顺着宴语凉的指尖往上爬。
    亲昵地、调皮地、一双浅色的眼睛温柔无害。可真正弄起来又是狂风暴雨、无限粗暴。想要揉碎人一般,甚至渐渐学会了一些跟他那清高的样貌很不相称、乱七八糟不像样的姿势。
    宴语凉被折腾得每天腰酸背痛。
    他如今真对岚王又有了新的认识——岚王总说他是个无趣的人。可事实上,呵呵,呵呵!
    他在床上真是一点也不会无趣!
    宴语凉又想起岚王喜欢的唐鹤子,小甜糕,点绛宫里那竹墨书香的陈设。
    这个人只怕……根本就不是无趣,而是口是心非装正经加压抑太久!
    一旦挣脱束缚他就物极必反。
    没有人比他更像是一头饿了十年的绿眼睛的狼!
    又一夜,宴语凉被折腾得一滩烂泥不像个人。昏昏沉沉之际,岚王替他揉着后腰,他一边眯着眼享受一边寻思着一个小小的疑问。
    “岚岚你是真的……一辈子……从没吃过肉吗?”
    若是没开过荤,不好解释他如何无师自通了那么多玩法。
    可若是开过荤,他何又至于饿成这样?
    庄青瞿一僵,无奈,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后耳,宴语凉半梦半醒哼哼了几声。
    “都说了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的时候,会很痛的……”
    又怎么可能如那天泉水边那样,他反反复复折腾了他那么多回,最后他也一点都没有流血受伤,恢复了两天以后便没事人一样。
    “阿昭,”他垂眸,小声道,“以前我……不会。又年轻,还可恶,不温柔。弄得你不舒服,对不起。”
    宴语凉醒困了,他十分好奇能有多不舒服。
    虽然他最近确实被折腾惨了,但也是真的爽到不行,简直是痛并快乐着的飘飘欲仙。
    怪不得自古多昏君,实在是绝色美人如春|药,何况这美人还活儿特好。
    宴语凉只十分可惜他至今想不起,当年青涩的绝色美人第一次时,又该是个什么样心动的光景?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等绝世美景他给忘了可还行?亏大了啊!快点想起来!
    不过他转念又想,庄青瞿那么倔那么高傲,第一次很有可能其实……是不懂也要努力装懂?
    然后又没经验做不好,指不定半柱香就不行了,然后还要一边手忙脚乱一边冰冷着一张脸装撑底气。
    哈哈哈。
    真是想想就好笑,哈哈哈哈哈。
    庄青瞿本还有些涩然,结果身下人却自顾自在那笑得不行:“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宴语凉笑得都擦眼泪,“哎,岚岚,咱们第一次是在哪?”
    他本来还以为他们的第一次就是那泉水边草地上,还想着说第一次真就在野外朕也是绝了。大石头大草地,朕能吹一辈子。
    结果居然不是,可老老实实在床上?又不像他狗皇帝的风格。
    岚王憋了一会儿:“……锦裕四年,在汤泉宫。”
    “啊?”宴语凉想鼓掌了,“好好好,没想到没想到,厉害厉害厉害,竟是在温泉里,果然还是朕会玩!”
    绝了,温泉水滑摸凝脂~
    庄青瞿欲言又止。
    “阿昭,那时……”
    宴语凉:“嘿嘿嘿,怪不得之前岚岚急着抱朕去汤泉宫。你实话实说,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又馋朕了?”
    “……”
    宴语凉:“那下次……”
    他忍着腰酸起身,在岚王的耳朵边偷偷说了些什么。岚王狭长的眼睛都睁大了。
    宴语凉挑眉:“不想?”
    他是太作妖,作妖太过,被岚王咬牙一把抱住。
    夜那么长,庄青瞿呼吸粗重。他不需要温泉,也不管是不是才折腾过,此刻就急着对他做那种事。
    宴语凉:又酸又爽,朕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处月大军虽在凌云城集结,但之前两位王子双倍精锐四次都没有攻下的城池,如今少了一半的人更是难攻。
    处月军营里纷纷私下说,或许只有阿摩耶有办法攻城。
    但如今却无法。因为大王子总觉得阿摩耶是小王子的人。越是有人劝说让他参与决策,大王子越偏是不肯听。
    小王子那边,又搬出父王来想要分兵权,大王子嘲他在幽澜城栽的大跟头。两个皇子成日鸡飞狗跳。
    上头的人都这副德行,下面的将领士兵便是再行也不行。
    纷纷愁容满面摇头叹息,有很多都去阿摩耶、廖曦处诉苦,替他们不受重用、替忠臣良将出不了头而抱不平。
    但抱不平又有什么用呢?王上始终对外族人用而不信,又对皇族之外的将士一直打压。
    听闻大厦那边就不会这样。听闻那边只要有本事,英雄不问出身。真羡慕。
    唉,其实归根结底就是这场仗根本不该打。他们处月本来好好的又不缺衣少粮,非要跟大夏开战图什么呢?
    这边处月军士气低迷,而那边宴语凉与庄青瞿则趁着战后修整、幽澜城周围无敌军的这个当口,一起回了一趟贺兰红珠。
    贺兰红珠收发消息便捷。
    皇帝虽在外打仗,偶尔也得趁空关心一下国计民生。
    大夏好得很,秩序井然。
    只是有个问题,国库又快没钱了。
    实在是打仗花钱如流水,比预算还要花得快得多。
    宴落英发过来的折子里写了一遍又一遍,照这么花下去,国库最多撑到初冬。他已不得加了一点点税,百姓们也理解,可长此以往肯定难以为继。
    宴语凉也是头大:“实在不行……国内的一些工程项目,只得选些停一停?”
    可是停哪个?
    他跟岚王研究了两天整。水利不想停,修路不想停,造船不想停。正在打仗呢冶兵肯定停不了,哪个都舍不得停!
    但这样下去真要没钱了。
    不仅要没钱了,其实徭役也不够,真的是缺钱又缺力。
    宴语凉不禁叹道:“唉。这世上若能有大批徭役自愿而来,又不用花一分钱……”
    但怎么可能有。锦裕帝想得真美!
    史官小周:“呃。”
    宴语凉:“怎么了?你又知道什么,你快说?你的那个厉害的故国莫不是有点子弄到免费徭役?”
    史官犹豫:“不是我的故国有,是读到过附近的一个国家有办法。但那是在一个黑心的时代,办法也有点损……”
    其实是特别损。
    据他看来锦裕帝和岚王都是心向光明之人,他这个法子只怕行不通。
    宴语凉听完了。
    确实损。
    但也好像真的管用。
    锦裕帝在管用和良心之间犹疑了片刻,一握拳。“管他呢,我蛮夷也!”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不会真的有人以为圣明君主就没有各种各样心黑手辣的时候吧?
    岚王被他逗得垂眸笑:“阿昭才不黑心,这是殚精竭虑一时权衡,为长治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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