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这话一出来，周瑾宴的脸色立马就垮了。
他向来不喜欢廖璇把他当成小孩子，现在倒好，餐厅的服务生都把他当成廖璇的弟弟。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差距有那么大吗？
周瑾宴看向了廖璇，发现廖璇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也没有任何要纠正的意思。
周瑾宴直接将菜单丢给了廖璇，“你点。”
然后，他瞥了一眼服务生，说：“我不是她弟弟，我是她男人。”
服务生&廖璇：“……”
服务生见周瑾宴脸色不好，便向他道歉：“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是我想当然了，您别生气。”
“没事，不用道歉。”不等周瑾宴开口，廖璇已经抢了先。
她对服务生说：“点餐吧。”
廖璇知道周瑾宴生气了，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是不会点餐的。
所以，廖璇干脆就自己点了。
点完餐之后，服务生就退下了。
廖璇完全没有要安慰周瑾宴的意思，等服务生走之后，她仍然该做什么做什么。
被廖璇这样无视着，周瑾宴内心有些不爽。
他出声提示廖璇：“你看不出来我生气了？”
廖璇听完他的问题之后笑了笑，更觉得他幼稚。
当然，这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看廖璇这么笑，周瑾宴又说了一遍：“我说我生气了。”
“并不是我让你生气的，刚才服务生也和你道过歉了。”廖璇简单陈述了一下事实。
显然，并没有要安抚他的意思。
周瑾宴“呵”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廖璇有时候觉得周瑾宴这个人挺矛盾的。
说他成熟吧，偏偏这种时候又这么幼稚；
说他幼稚吧……他在某些方面又成熟得让人咋舌。
廖璇完全没办法对他做出准确的评价和描述。很快上菜了。
廖璇确实有些饿了，上菜之后便埋头吃饭。
她年龄也这么大了，不会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在异性面前端着。
尤其是在吃饭这件事儿上。
廖璇这样子，在周瑾宴看来，就是若无其事。
她就是完全不在乎，才能做到这样。
他试着想了一下，要是她跟那个老男人出去，别人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她肯定会忙着解释的。
这么一想，周瑾宴就更加不爽了。
………
一顿饭，周瑾宴都没怎么动筷子。
廖璇也没催促他，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气氛有些诡异。
廖璇放下筷子之后，周瑾宴就去买单了。
等他买完单，他们两个人便从餐厅里头出来了。
从餐厅出来之后，周瑾宴拉着廖璇下了楼。
到二层之后，廖璇忍不住问他：“你要干什么？”
周瑾宴：“给我买礼物。”
廖璇：“……？”
她不太理解周瑾宴的话。为什么要给他买礼物？
周瑾宴捏住了廖璇的下巴，见她露出这种不解的神情，便和她解释：“你惹我生气了，给我买礼物。”
“你真像个小孩子。”廖璇被他逗得笑了笑。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周瑾宴听到廖璇用“小孩子”来形容自己，内心自然是不爽的。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用力了一些，凑到她耳边：“那你不还是在我这个小孩子。。”
廖璇虽然算得上经验丰富，但是面对周瑾宴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荤话，多少还是不太适应。
周瑾宴说完之后，廖璇抬起手来将他推到了一边。
周瑾宴见她这样子，笑了：“你该不会是害羞了。”
“你想要什么礼物？”廖璇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周瑾宴说：“哪儿有送礼物问别人的？你自己想。”
廖璇之前送过余振南不少礼物，领带，手表，香水，皮带，钱包之类的，都送过。
但是，到周瑾宴这里，她是真的不知道送什么了。
廖璇正这么思考的时候，周瑾宴突然说：“不要拿送过他的东西再送我。”他这么一说，廖璇更加没有思路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对周瑾宴说：“这个不太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是送过他多少东西？”周瑾宴听到这里，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
他就是受不了廖璇对那个老男人的态度。
那个老男人究竟哪里值得她这么做的？
廖璇知道，他又在计较这些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计较这些。
廖璇侧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的身体也是他碰过的，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那你应该选择不碰我。”
廖璇这话一出来，周瑾宴当即就被激怒了。
他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廖璇，惹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周瑾宴冷声提醒她。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廖璇说，“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就不该碰我。没结婚的年轻女孩子很多，你可以随便找。”
“呵，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周瑾宴低头扫了一眼她，“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已婚的女人，你比她们有情趣多了，我一个眼神，你就知道。”
“……”
周瑾宴这话是贴到她耳边说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
但是，廖璇听完周瑾宴的话之后，脸色仍然十分难看。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之前就知道，周瑾宴找她，一定是图新鲜。
但是，当他亲口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口还是忍不住地一阵憋闷。
难受得要命。
“你要什么？”廖璇对周瑾宴说：“基本上能送的礼物我都送过他了，如果你想要独一无二的，那就自己想。”
周瑾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给我买钢笔。”
廖璇“哦”了一声，“哪里有得卖？”
她这样子，真的很像是在哄小孩儿。
周瑾宴捏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到了楼下。
楼下有一家很有名的卖钢笔的专柜。
周瑾宴拉着廖璇走进去之后，廖璇对他说：“你挑吧。”
廖璇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但是专柜的柜员也是听到了的。
见他们两个人年龄差得有些大，再加上廖璇这么说话……
柜员下意识地就以为他们是某种“特殊关系”。
柜员咳了一声，上来，打算做介绍。
廖璇打断了他，笑着说：“你给他介绍就好。”
说罢，她指了指旁边的周瑾宴。
周瑾宴一把抓住了廖璇的胳膊，将她拽到了怀里，然后对她说：“你给我挑。”
廖璇有些无奈：“我不懂，还是听一下他们介绍吧。”
周瑾宴：“不需要懂，我要你亲自给我挑。”
“这位女士……”柜员在旁边站着，欲言又止， 有些尴尬。
“谢谢，我来挑吧。”廖璇知道，她要是不挑，周瑾宴大概今天一天都会缠着她不放。
廖璇无奈了，只能答应下来。
然后，她按照周瑾宴的要求，开始在柜台前挑选。
性能什么的，她不懂。
廖璇喜欢简洁款，跳来跳去，选中了一支纯黑的。
挑中之后，廖璇直接让柜员拿出来把钢笔包起来，然后拿着钱包去柜台刷了卡。
周瑾宴就站在旁边儿等着。
活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舔着脸跟人要礼物。
他虽然算不得天之骄子，可从小也算是被捧着长大的，周家在江城也算得上是豪门。
周瑾宴自幼优秀，身边献殷勤的人也从来没少过。学生时代开始，送过他礼物的女生就很多了。后来恋爱，也都是女方主动送他。
当然，他平日里对女人也足够慷慨，节日纪念日生日，从来都不会忘记。
廖璇刷完卡之后，将钢笔递给了周瑾宴。
周瑾宴从廖璇手中接过了钢笔，抬起胳膊来搂住了她，“走吧。”
在商场里呆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周瑾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问她：“你会喝酒吗？”
廖璇点了点头，“会。”
周瑾宴：“那我们去酒吧。”
听到周瑾宴这么说，廖璇不由得拧眉。
酒吧那种地方她不是特别喜欢，鱼龙混杂的，很吵。
廖璇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周瑾宴说：“你想喝酒的话，可以买了在酒店喝。我不太喜欢去酒吧。”
“好。”周瑾宴这次倒是顺着她了，答应得非常痛快，搞得廖璇都有些不适应了。
**
周瑾宴和廖璇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几瓶酒，然后买了点儿吃的，两个人就一块儿回酒店了。
回到酒店之后，廖璇坐在沙发上换了拖鞋。
她换鞋的时候，周瑾宴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两只手捏住了她一边的脚踝。
廖璇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
她动了动嘴唇：“你——”
廖璇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木了几秒钟之后，她打算把腿抽回来，但是，周瑾宴捏得很紧，她根本动不了。
“周瑾宴……”廖璇无奈地叫他，提醒道：“很不卫生，别这样了。”
周瑾宴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
他吻得格外温柔上。
廖璇身体有些发软。
她抬起手来摸上了周瑾宴的头发，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别闹了……”
“你真漂亮。”周瑾宴起来，坐到了她身边，将她搂到了怀里。
廖璇听着他夸自己漂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了。
周瑾宴就这么抱着她抱了有四五分钟，等抱够了，他才松了手。
松手之后，周瑾宴去开了酒瓶，倒了两杯酒出来。
周瑾宴今天晚上买的酒度数不低，后劲儿也很大。
廖璇喝了一口，就被辣到了。
不过，她并没有和周瑾宴说。
喝酒的时候，周瑾宴突然对廖璇说：“你离婚吧。”
这样的话他之前已经说过几次了，但是，这样冷不丁地听到，廖璇还是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离婚……怎么可能。
“我没想过离婚。”思考过后，廖璇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周瑾宴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回，他咬牙，问道：“为什么？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这样想，那就是这样吧。”廖璇说，“我和他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周瑾宴冷笑了一声，他没再回廖璇的话，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廖璇看到周瑾宴这么喝，自己也仰头喝下了一杯酒。
一杯烈酒下肚，她感觉到自己整个胃都在燃烧。
喝完之后，廖璇拿起了酒瓶，将两个人面前的酒杯全部填满。
填满之后，廖璇很快就干掉了一杯。
连续两杯烈酒下肚，酒量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造作。
喝完这两杯，廖璇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楚了。
她起身，走到周瑾宴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
周瑾宴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
“你是喝多了还是借着酒故意勾引我？嗯？”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廖璇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你这样缠着我，不也是为了这个。”
“廖璇。”周瑾宴捏住她的下巴，对上她迷离的眼神之后，咬了咬牙。
有些问题， 他不想问，不想深究，但是，这种时候，仍然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对他也这么主动？”
“不知道呢……”廖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让我想想。”
周瑾宴拧眉：“这种事情还需要想？”
“是呢。”廖璇凑到他耳边，笑着说：“我不记得上次和他是什么时候了。”
周瑾宴：“……
廖璇其实不算喝多，但思绪确实有些飘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有过夫妻生活了，可笑吗？”
她说，“只要一想到他和别的小姑娘做，我就恶心……不想让他碰。”
两年。
她今年三十二岁，按照她这个说法，岂不是三十岁的时候就……
“你能忍？”周瑾宴有些不信。
因为，廖璇在这方面还是很敏感的。
“我要工作呀，”廖璇笑着说，“工作忙起来，就没时间想别的事情了。”
周瑾宴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真不明白，这样的婚姻，她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两年没有姓生活，以这个理由提离婚打官司都能赢了。
想到这里，周瑾宴掐着她腰的手陡然用力。
他没控制好力道，廖璇被他弄疼了，叫了一声。
疼痛也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就在这个时候，周瑾宴又问她：“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廖璇看着周瑾宴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掀了掀嘴唇，“因为我爱他呀。”
说完这一句话，廖璇清楚地看到了周瑾宴眼底升腾起的怒火。
“我真的很爱他，就算他出轨了我也不想离婚。再说了，他还是在乎我的，他会给我做饭，会关心我……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回头的，因为只有我可以给他一个家。”
周瑾宴听着廖璇说出这番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扔到了旁边儿的床上。
他这一下格外用力，廖璇被他扔得眼前发黑。
还没缓过神儿来。
“你爱他？”
“是的，我爱他，很爱很爱。”廖璇点点头。
周瑾宴现在已经分不清楚廖璇是喝多了说瞎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他想，有一大半的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吧。
毕竟，按照她的性格，平日里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想到这里，周瑾宴呵了一声。
她爱那个老男人……
“你爱他也没有用。”
………
后来发生的事情，廖璇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她喝了酒，昏昏沉沉的。
做完一次之后，她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然而，周瑾宴却格外地清醒。他从床上起来，走到浴室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之后，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将钢笔的盒子拿了起来。
周瑾宴打开盒子，从里头拿出了钢笔，然后，盯着它仔细端详了很久。
然而，他耳边却一直是廖璇的声音。
“是的，我爱他，很爱很爱。”
这一句，反复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
周瑾宴猛然捏紧了手里的钢笔。
他从来都没想过，在感情里，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老男人。
周瑾宴将钢笔放下，起身走到了床边，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
宿醉加上纵欲，廖璇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
她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廖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了。
她很长时间没有一觉睡到过这个点儿了。
看来，昨天晚上是真的累到了。
廖璇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正要下床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消息提示音。
廖璇闻声看过去，发现周瑾宴的手机在旁边儿放着。
廖璇看过去的时候，屏幕上正好出现了消息的内容。
她并没有故意去窥探他的隐私，只是，无意间扫到了。
“孩子已经打掉了，瑾宴，我是真的爱你，我会一直等你的。请你，一定记得我。”
周瑾宴的手机里已经没有存这个号码了。
但是，看这条消息的内容，廖璇也猜得到是谁发来的。
那个做完人流手术的小姑娘——
想到她苍白的脸色，廖璇心口有些堵得慌。
她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周瑾宴是不是也没做措施……
昨天晚上她喝了酒，飘飘然，已经不记得这些细节了。
不管有没有做，她吃药，是比较保险的。
想到这里，廖璇准备下床。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廖璇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了过去。
是周瑾宴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纸袋，应该是买来的早餐。
看到周瑾宴之后，廖璇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周瑾宴，随口问道：“你来出差，不去忙工作吗？”
“一会儿去见委托人，先吃饭。”周瑾宴顺口回答了一句。
廖璇“哦”了一声，然后问他：“昨天晚上你戴套了没有？”
周瑾宴：“问这个做什么？”
廖璇说：“如果你没戴的话，一会儿我去买药。”
听完她的话，周瑾宴先是愣了一下，之后立马冷了脸。
“你什么意思？”他质问她。
廖璇没理会他的怒火，淡淡地解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要出现意外比较好，我也不想去做流产手术。以后你最好还是戴套，这样卫生，避孕成功率也比较高。这次我先吃药了。”
他向来不喜欢廖璇把他当成小孩子，现在倒好，餐厅的服务生都把他当成廖璇的弟弟。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差距有那么大吗？
周瑾宴看向了廖璇，发现廖璇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也没有任何要纠正的意思。
周瑾宴直接将菜单丢给了廖璇，“你点。”
然后，他瞥了一眼服务生，说：“我不是她弟弟，我是她男人。”
服务生&廖璇：“……”
服务生见周瑾宴脸色不好，便向他道歉：“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是我想当然了，您别生气。”
“没事，不用道歉。”不等周瑾宴开口，廖璇已经抢了先。
她对服务生说：“点餐吧。”
廖璇知道周瑾宴生气了，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是不会点餐的。
所以，廖璇干脆就自己点了。
点完餐之后，服务生就退下了。
廖璇完全没有要安慰周瑾宴的意思，等服务生走之后，她仍然该做什么做什么。
被廖璇这样无视着，周瑾宴内心有些不爽。
他出声提示廖璇：“你看不出来我生气了？”
廖璇听完他的问题之后笑了笑，更觉得他幼稚。
当然，这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看廖璇这么笑，周瑾宴又说了一遍：“我说我生气了。”
“并不是我让你生气的，刚才服务生也和你道过歉了。”廖璇简单陈述了一下事实。
显然，并没有要安抚他的意思。
周瑾宴“呵”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廖璇有时候觉得周瑾宴这个人挺矛盾的。
说他成熟吧，偏偏这种时候又这么幼稚；
说他幼稚吧……他在某些方面又成熟得让人咋舌。
廖璇完全没办法对他做出准确的评价和描述。很快上菜了。
廖璇确实有些饿了，上菜之后便埋头吃饭。
她年龄也这么大了，不会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在异性面前端着。
尤其是在吃饭这件事儿上。
廖璇这样子，在周瑾宴看来，就是若无其事。
她就是完全不在乎，才能做到这样。
他试着想了一下，要是她跟那个老男人出去，别人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她肯定会忙着解释的。
这么一想，周瑾宴就更加不爽了。
………
一顿饭，周瑾宴都没怎么动筷子。
廖璇也没催促他，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气氛有些诡异。
廖璇放下筷子之后，周瑾宴就去买单了。
等他买完单，他们两个人便从餐厅里头出来了。
从餐厅出来之后，周瑾宴拉着廖璇下了楼。
到二层之后，廖璇忍不住问他：“你要干什么？”
周瑾宴：“给我买礼物。”
廖璇：“……？”
她不太理解周瑾宴的话。为什么要给他买礼物？
周瑾宴捏住了廖璇的下巴，见她露出这种不解的神情，便和她解释：“你惹我生气了，给我买礼物。”
“你真像个小孩子。”廖璇被他逗得笑了笑。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周瑾宴听到廖璇用“小孩子”来形容自己，内心自然是不爽的。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用力了一些，凑到她耳边：“那你不还是在我这个小孩子。。”
廖璇虽然算得上经验丰富，但是面对周瑾宴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荤话，多少还是不太适应。
周瑾宴说完之后，廖璇抬起手来将他推到了一边。
周瑾宴见她这样子，笑了：“你该不会是害羞了。”
“你想要什么礼物？”廖璇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周瑾宴说：“哪儿有送礼物问别人的？你自己想。”
廖璇之前送过余振南不少礼物，领带，手表，香水，皮带，钱包之类的，都送过。
但是，到周瑾宴这里，她是真的不知道送什么了。
廖璇正这么思考的时候，周瑾宴突然说：“不要拿送过他的东西再送我。”他这么一说，廖璇更加没有思路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对周瑾宴说：“这个不太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是送过他多少东西？”周瑾宴听到这里，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
他就是受不了廖璇对那个老男人的态度。
那个老男人究竟哪里值得她这么做的？
廖璇知道，他又在计较这些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计较这些。
廖璇侧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的身体也是他碰过的，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那你应该选择不碰我。”
廖璇这话一出来，周瑾宴当即就被激怒了。
他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廖璇，惹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周瑾宴冷声提醒她。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廖璇说，“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就不该碰我。没结婚的年轻女孩子很多，你可以随便找。”
“呵，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周瑾宴低头扫了一眼她，“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已婚的女人，你比她们有情趣多了，我一个眼神，你就知道。”
“……”
周瑾宴这话是贴到她耳边说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
但是，廖璇听完周瑾宴的话之后，脸色仍然十分难看。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之前就知道，周瑾宴找她，一定是图新鲜。
但是，当他亲口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口还是忍不住地一阵憋闷。
难受得要命。
“你要什么？”廖璇对周瑾宴说：“基本上能送的礼物我都送过他了，如果你想要独一无二的，那就自己想。”
周瑾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给我买钢笔。”
廖璇“哦”了一声，“哪里有得卖？”
她这样子，真的很像是在哄小孩儿。
周瑾宴捏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到了楼下。
楼下有一家很有名的卖钢笔的专柜。
周瑾宴拉着廖璇走进去之后，廖璇对他说：“你挑吧。”
廖璇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但是专柜的柜员也是听到了的。
见他们两个人年龄差得有些大，再加上廖璇这么说话……
柜员下意识地就以为他们是某种“特殊关系”。
柜员咳了一声，上来，打算做介绍。
廖璇打断了他，笑着说：“你给他介绍就好。”
说罢，她指了指旁边的周瑾宴。
周瑾宴一把抓住了廖璇的胳膊，将她拽到了怀里，然后对她说：“你给我挑。”
廖璇有些无奈：“我不懂，还是听一下他们介绍吧。”
周瑾宴：“不需要懂，我要你亲自给我挑。”
“这位女士……”柜员在旁边站着，欲言又止， 有些尴尬。
“谢谢，我来挑吧。”廖璇知道，她要是不挑，周瑾宴大概今天一天都会缠着她不放。
廖璇无奈了，只能答应下来。
然后，她按照周瑾宴的要求，开始在柜台前挑选。
性能什么的，她不懂。
廖璇喜欢简洁款，跳来跳去，选中了一支纯黑的。
挑中之后，廖璇直接让柜员拿出来把钢笔包起来，然后拿着钱包去柜台刷了卡。
周瑾宴就站在旁边儿等着。
活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舔着脸跟人要礼物。
他虽然算不得天之骄子，可从小也算是被捧着长大的，周家在江城也算得上是豪门。
周瑾宴自幼优秀，身边献殷勤的人也从来没少过。学生时代开始，送过他礼物的女生就很多了。后来恋爱，也都是女方主动送他。
当然，他平日里对女人也足够慷慨，节日纪念日生日，从来都不会忘记。
廖璇刷完卡之后，将钢笔递给了周瑾宴。
周瑾宴从廖璇手中接过了钢笔，抬起胳膊来搂住了她，“走吧。”
在商场里呆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周瑾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问她：“你会喝酒吗？”
廖璇点了点头，“会。”
周瑾宴：“那我们去酒吧。”
听到周瑾宴这么说，廖璇不由得拧眉。
酒吧那种地方她不是特别喜欢，鱼龙混杂的，很吵。
廖璇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周瑾宴说：“你想喝酒的话，可以买了在酒店喝。我不太喜欢去酒吧。”
“好。”周瑾宴这次倒是顺着她了，答应得非常痛快，搞得廖璇都有些不适应了。
**
周瑾宴和廖璇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几瓶酒，然后买了点儿吃的，两个人就一块儿回酒店了。
回到酒店之后，廖璇坐在沙发上换了拖鞋。
她换鞋的时候，周瑾宴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两只手捏住了她一边的脚踝。
廖璇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
她动了动嘴唇：“你——”
廖璇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木了几秒钟之后，她打算把腿抽回来，但是，周瑾宴捏得很紧，她根本动不了。
“周瑾宴……”廖璇无奈地叫他，提醒道：“很不卫生，别这样了。”
周瑾宴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
他吻得格外温柔上。
廖璇身体有些发软。
她抬起手来摸上了周瑾宴的头发，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别闹了……”
“你真漂亮。”周瑾宴起来，坐到了她身边，将她搂到了怀里。
廖璇听着他夸自己漂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了。
周瑾宴就这么抱着她抱了有四五分钟，等抱够了，他才松了手。
松手之后，周瑾宴去开了酒瓶，倒了两杯酒出来。
周瑾宴今天晚上买的酒度数不低，后劲儿也很大。
廖璇喝了一口，就被辣到了。
不过，她并没有和周瑾宴说。
喝酒的时候，周瑾宴突然对廖璇说：“你离婚吧。”
这样的话他之前已经说过几次了，但是，这样冷不丁地听到，廖璇还是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离婚……怎么可能。
“我没想过离婚。”思考过后，廖璇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周瑾宴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回，他咬牙，问道：“为什么？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这样想，那就是这样吧。”廖璇说，“我和他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周瑾宴冷笑了一声，他没再回廖璇的话，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廖璇看到周瑾宴这么喝，自己也仰头喝下了一杯酒。
一杯烈酒下肚，她感觉到自己整个胃都在燃烧。
喝完之后，廖璇拿起了酒瓶，将两个人面前的酒杯全部填满。
填满之后，廖璇很快就干掉了一杯。
连续两杯烈酒下肚，酒量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造作。
喝完这两杯，廖璇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楚了。
她起身，走到周瑾宴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
周瑾宴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
“你是喝多了还是借着酒故意勾引我？嗯？”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廖璇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你这样缠着我，不也是为了这个。”
“廖璇。”周瑾宴捏住她的下巴，对上她迷离的眼神之后，咬了咬牙。
有些问题， 他不想问，不想深究，但是，这种时候，仍然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对他也这么主动？”
“不知道呢……”廖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让我想想。”
周瑾宴拧眉：“这种事情还需要想？”
“是呢。”廖璇凑到他耳边，笑着说：“我不记得上次和他是什么时候了。”
周瑾宴：“……
廖璇其实不算喝多，但思绪确实有些飘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有过夫妻生活了，可笑吗？”
她说，“只要一想到他和别的小姑娘做，我就恶心……不想让他碰。”
两年。
她今年三十二岁，按照她这个说法，岂不是三十岁的时候就……
“你能忍？”周瑾宴有些不信。
因为，廖璇在这方面还是很敏感的。
“我要工作呀，”廖璇笑着说，“工作忙起来，就没时间想别的事情了。”
周瑾宴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真不明白，这样的婚姻，她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两年没有姓生活，以这个理由提离婚打官司都能赢了。
想到这里，周瑾宴掐着她腰的手陡然用力。
他没控制好力道，廖璇被他弄疼了，叫了一声。
疼痛也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就在这个时候，周瑾宴又问她：“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廖璇看着周瑾宴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掀了掀嘴唇，“因为我爱他呀。”
说完这一句话，廖璇清楚地看到了周瑾宴眼底升腾起的怒火。
“我真的很爱他，就算他出轨了我也不想离婚。再说了，他还是在乎我的，他会给我做饭，会关心我……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回头的，因为只有我可以给他一个家。”
周瑾宴听着廖璇说出这番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扔到了旁边儿的床上。
他这一下格外用力，廖璇被他扔得眼前发黑。
还没缓过神儿来。
“你爱他？”
“是的，我爱他，很爱很爱。”廖璇点点头。
周瑾宴现在已经分不清楚廖璇是喝多了说瞎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他想，有一大半的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吧。
毕竟，按照她的性格，平日里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想到这里，周瑾宴呵了一声。
她爱那个老男人……
“你爱他也没有用。”
………
后来发生的事情，廖璇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她喝了酒，昏昏沉沉的。
做完一次之后，她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然而，周瑾宴却格外地清醒。他从床上起来，走到浴室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之后，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将钢笔的盒子拿了起来。
周瑾宴打开盒子，从里头拿出了钢笔，然后，盯着它仔细端详了很久。
然而，他耳边却一直是廖璇的声音。
“是的，我爱他，很爱很爱。”
这一句，反复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
周瑾宴猛然捏紧了手里的钢笔。
他从来都没想过，在感情里，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老男人。
周瑾宴将钢笔放下，起身走到了床边，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
宿醉加上纵欲，廖璇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
她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廖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了。
她很长时间没有一觉睡到过这个点儿了。
看来，昨天晚上是真的累到了。
廖璇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正要下床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消息提示音。
廖璇闻声看过去，发现周瑾宴的手机在旁边儿放着。
廖璇看过去的时候，屏幕上正好出现了消息的内容。
她并没有故意去窥探他的隐私，只是，无意间扫到了。
“孩子已经打掉了，瑾宴，我是真的爱你，我会一直等你的。请你，一定记得我。”
周瑾宴的手机里已经没有存这个号码了。
但是，看这条消息的内容，廖璇也猜得到是谁发来的。
那个做完人流手术的小姑娘——
想到她苍白的脸色，廖璇心口有些堵得慌。
她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周瑾宴是不是也没做措施……
昨天晚上她喝了酒，飘飘然，已经不记得这些细节了。
不管有没有做，她吃药，是比较保险的。
想到这里，廖璇准备下床。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廖璇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了过去。
是周瑾宴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纸袋，应该是买来的早餐。
看到周瑾宴之后，廖璇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周瑾宴，随口问道：“你来出差，不去忙工作吗？”
“一会儿去见委托人，先吃饭。”周瑾宴顺口回答了一句。
廖璇“哦”了一声，然后问他：“昨天晚上你戴套了没有？”
周瑾宴：“问这个做什么？”
廖璇说：“如果你没戴的话，一会儿我去买药。”
听完她的话，周瑾宴先是愣了一下，之后立马冷了脸。
“你什么意思？”他质问她。
廖璇没理会他的怒火，淡淡地解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要出现意外比较好，我也不想去做流产手术。以后你最好还是戴套，这样卫生，避孕成功率也比较高。这次我先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