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傅心薄收到一个消息,孩子生病住院了。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于傅心薄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医院那边有没有消息?”傅心薄脸色冰冷,眼底有暗光划过。
    林墨摇头,“没有确定的,孩子被保护的很好。”
    手指蜷了蜷,手背青筋如可怖的蜈蚣,狰狞而动。
    “宁斐候那边有没有消息?”
    “我现在打电话问。”林墨说着立刻拿出手机,但很快傅心薄止住他的动作,“我来打,你出去安排,告诉我医院的准确位置。”
    林墨心惊,却还是点头,“是!”
    书房门关上,傅心薄拿出手机,电话很快接通。
    “喂,林墨。”
    “是我。”
    “心薄?!”
    “嗯,有没有办法拖住林墨,孩子现在在医院,我必须去把孩子带走。”
    多拖一天就是多一天的危险。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宁斐候开口,“心薄,楚可失踪我估计傅褚之已经知道了,虽然你现在让母家给拖住,他也还没察觉到你的存在,但我估计他心里应该是有感觉的。”
    “我知道。”手握紧手机,漆黑的眼底好像是个无底洞,里面有不断的森寒冒出。
    在吴成悔失去联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算到今天,他要保住楚可和孩子,又要隐藏自己,无法做到。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两害取其轻,他只能选择保护楚可和孩子。
    宁斐候叹了一口气,“上官墨在这边有一个工程,我已经让人动了手脚,现在估计他已经收到消息了。”
    “嗯。”
    “心薄,你,你小心。”
    “恩,放心。”
    两人挂断电话,傅心薄看向窗外一点点暗下的夜色,眼底寒光瞬间迸发。
    今晚是个机会。
    医院里,上官墨坐在一家办公室里,手里拿着杯茶喝了一口。
    坐在椅子里的人看他悠闲的动作,眨了眨眼,“你现在还这么悠闲,难道真的不担心孩子被带走?”
    上官墨放下茶杯,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嘴角勾起熟悉的笑,“你以为我这么傻?”
    赵杨摇头,“你要傻了我这家医院都不用开了。”
    双手交叉,上官墨眉眼低垂,遮住里面晦暗的光,“今晚将有一场好戏看。”
    “我等着。”
    夜幕落下,大片的黑色像倾倒的墨覆盖这个城市。
    卧室里,床上的人儿传来细细的呼吸,眉眼安静柔和。
    指腹在楚可巴掌大的小脸上划过,最后停留在她粉润的唇瓣上,低头,吻上。
    门外,安德鲁站在那,看向林墨,眉眼间带着凝重,“你们的消息准确?不是请君入瓮?”
    林墨点头,“请君入瓮也好,陷阱也罢,今晚是必须去的。”
    安德鲁拧眉,深深看了卧室门一眼,点头,“早也是去,晚也是去,还不如早点去。”
    话落,咔擦一声门开,傅心薄抱着楚可出现在两人面前。
    安德鲁看了眼他怀里睡的沉沉的人,再看向傅心薄,“准备好了。”
    “恩,走吧。”
    “恩。”
    几人朝前走,海面上已经停着一艘游艇,白色的船面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
    傅心薄抱着楚可上去,游艇里灯火通明,宛若皇宫。
    索斯快速走过来,对傅心薄点了下头,伸手,“卧室已经布置好。”
    傅心薄点头。
    安德鲁和林墨停在一楼,索斯带着傅心薄上二楼,打开一间刻着繁复花纹的门,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傅心薄也没客气,抱着楚可直接走进去,把楚可放到床上。
    索斯看了眼傅心薄,转身轻手轻脚离开。
    傅心薄给楚可盖上被子,双眸神深深凝视她。
    一楼大厅,安德鲁看着走下来的索斯,问道:“好了?”
    “嗯。”
    林墨看向二楼,眼里神色坚定。
    没多久傅心薄下楼,几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
    傅心薄来到安德鲁面前,双眼沉沉,“楚可就麻烦你了。”
    “没事,你们今晚万事小心。”
    “嗯。”
    没有多的言语,傅心薄嘱咐好便转身离开,安德鲁跟出去停在案板上,看着傅心薄和林墨消失的身影,抬手。
    索斯转身朝里面走,“开船!”
    夜色中,游艇发出轰隆声,很快消失在茫茫海面上。
    傅心薄坐在车里,看着白色的游艇消失,眸色的柔光在瞬间敛去,转头,“开车。”
    车子瞬间朝前驶去。
    黑暗是一切可怕的来源,他代表毁灭,也代表新生。
    伫立在城市中心的医院里,即使是夜晚也是亮如白昼,只是相对于白天的嘈杂,夜晚显得格外冷清。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医院外,傅心薄下车,深蓝衬衫,玄色风衣,包腿的西裤,棕色带铆钉的马丁靴,他似乎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全身散发浓重的森寒黑暗气息。
    抬步缓慢朝里面走去,漆黑的双眼落在医院,看似只看着一个地方,但眼里不断晃动的冷光,周身散发的寒气,只要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由打一个冷战。
    而此刻,在旁边的一栋楼上,当他下车的那一刻就被锁定,一双不时散发暗光的眼睛看着他,随着他一步步走进医院。
    傅心薄直接走进电梯,来到二十五楼,脚步不疾不徐,直到停在一间被保镖守住的病房门前。
    两个保镖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动了下,便要开口,但不等他们开口傅心薄便打断,“开门。”
    声音淡淡,却冰寒至极。
    保镖脸色一冷,“没有墨总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嘴角一勾,漆黑的眼里顺便划过锋利的光,“是吗?”
    话落,保镖只觉眼前一花,等他们反应过来要抬手时他们已经倒在地上。
    傅心薄握住门把手,动作依旧不快,很稳当,好像真的是来看病人似的。
    咔擦门开,傅心薄走进去,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到他额头。
    停住,双眸微动,一瞬间眼里所有的情绪归于平静。
    上官墨扣着扳机,嘴角勾着一抹邪笑上下看着傅心薄,“你还真敢来。”
    “还是一个人……”
    刀削的轮廓没有一点情绪,双眸亦是平淡的彻底,“你想要的不就是我一个人来?”
    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好像抵着他太阳穴的不是冷冰冰的枪口,而是一个树枝。
    说完,他看向上官墨。
    上官墨嘴角的笑一凝,但不过一秒,嘴角的笑恢复并且放大,“不,我当然不是希望你一个人,也不是希望你很多人来,我只希望……”
    忽的,他凑近他,“楚可来。”
    冰寒对阴狠,豹子对毒蛇,各有威慑。
    时间凝固,周遭的气息降至冰点,好似有跟弦随时会崩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几分钟,只听哗啦咔擦一声,抵着傅心薄额头的枪已经挂在上官墨手上。
    他勾唇一笑,转身坐进沙发,“楚可没来孩子也不会让你见到,哦,你得力的助手也不会让你见到。”
    傅心薄视线落在四周,病房宽敞,床的左侧放着一盆绿萝,床脚右侧是一张透明桌,再对过去是一张真皮沙发,上官墨坐在上面,笑的意味深长。
    眼眸微动,抬步朝那张单人沙发走过去。
    上官墨看见傅心薄的动作,眼里神色一沉,但很快恢复。
    傅心薄径直坐进单人沙发,抬手伸进包里,上官墨眼睛一眯,手里的枪已经在他手上晃动,随时准备给傅心薄致命一击。
    然而,傅心薄在面对这样的威胁时也依然面不改色,手从包里掏出一只烟,拿出sk打火机,只听咔擦一声,烟点燃。
    上官墨看着烟雾迷了傅心薄的脸,把他眼里的漆黑笼罩的高深莫测,丹凤眼微弯,“你倒是悠闲,会享受。”
    傅心薄吸了一口烟,白色烟雾再次吐出,显得他的脸更加的模糊,像看不到底的深渊,透着未知的恐惧。
    “你喜欢楚可?”
    终于,傅心薄出声。
    上官墨挑眉,好似惊讶般,“我以为你很早就知道了。”
    夹着烟的指顿了下,随之尾指抬起抖了下烟灰,“没有,半个月前才知道。”
    上官墨看着傅心薄没有任何情绪的脸,身形靠近沙发,手臂大张搭在靠背上,手指轻点,“我第一次认真调查里的时候是去年。”
    傅心薄眼睛动了下,没说话。
    上官墨垂眸,手指微动,枪便平躺在他掌心,而他的指腹在枪身缓慢移过,像抚摸情人的脸。
    “当时楚可被苏若打的差点流产,全身是血的倒在那,衣服被人扯破,但她用自己微弱的力道拼命护住肚子上的衣服,不让苏若看出她有怀孕的迹象。”
    手指轻颤,烟灰就这样狼狈的落在他黑色的西裤上,显得异常清晰,刺眼。
    上官墨嘴角勾了勾,却没有一点笑意。
    “她当时蜷着身子,两个大男人围在她身旁,准备动手侮辱她,她绝望的大喊大叫,拼命的阻挡,明明全身是血,明明痛的很,明明斗不过,她还是坚强的抵抗,哭着哀求,你知道吗,她当时眼里的绝望有多深?”上官墨抬眼看傅心薄,他没再吸烟,指尖的烟已经烧到他的手指他都还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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