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薄走了。
    楚可揭开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拿着小手不停的扇风,她快闷死了。
    楚可一把揭开被子,赤脚跑到阳台想吹吹风,正好看见驶出去的劳斯莱斯。
    傅心薄很忙。
    她其实不大能看见傅心薄的。
    早上她醒的时候傅心薄已经不在床上了,中午的话,这几天傅心薄都有回来,然后陪她吃饭看她喝了药就又走了。
    而晚上,一般在吃饭前傅心薄都会回来。
    楚可双手杵着下巴眯眼看着消失的车子,小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恢复到原有的白皙。
    而随着红晕的褪去,脸上的轻松自在也不见了。
    晶亮透彻的大眼里也浮起认真的思索。
    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奢求,但在傅心薄对自己好时,她还是会觉得开心。
    觉得满足。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即使是妈妈也没有。
    小脸上绽开浅浅的笑,楚可双手巴住扶手,身子朝前仰,对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大吼。
    “楚可!没有关系!”
    是的,没有关心,伤心也好,难受也好,过好现在,期待明天。
    这样就好。
    第二天,楚可还是像往常一样很早的起来了。
    但她再早也已经九点了,傅心薄早就不在家了。
    楚可下楼,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她,笑着开口,“楚小姐。”
    “你是?”
    刘姨端着早餐出来,就看见楚可惊讶的看着付静的模样。
    “楚小姐,这位先生为您请的老师。”
    “老师?”
    楚可惊呆了,傅心薄不是不让她去学校上课吗?
    现在请老师来,楚可眼里逐渐漫出大片的光。
    她想要去学校的原因是学习,再没有其它。
    如果不是因为学习的关系,她其实是不想去学校的。
    毕竟,没有谁能对所有人排斥你的学校感兴趣。
    而现在,傅心薄请老师来给她上课的话,她自然是求之不得欣喜若狂的。
    “你好,楚小姐,我叫付静,是你未来半个月的授课老师。”
    “嗯,付老师,我叫楚可,那未来半个月麻烦你了。”
    “楚小姐客气了。”
    “应该的。”
    有了老师给楚可上课,楚可是彻底的放下心来,很认真的学,而她底子好,聪明,这几天落下的课程很快补了回来。
    对于老师来说,好学的又聪明的学生自然是最好的。
    付静和楚可相处的很好。
    晚上傅心薄从公司里回来,就看见楚可埋在沙发上认真做作业的模样。
    明亮的灯光打在她身上,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垂在脑后,全身透着一股安静柔和的气息。
    疲惫就这样消失了去,傅心薄抬步走了过来。
    楚可正在做一道高数,她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数学不是很好,但好在勤能补拙,成绩倒还看的过去。
    只是,这道题她想了一个多小时了草稿纸都被她扔了十几张,还是想不出答案。
    楚可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她得理一理脑子,便把笔一放趴到桌上。
    想着趴一会儿待会再想。
    但她刚趴着,耳边就传来傅心薄低沉的嗓音,里面尽是肯定,“不会。”
    楚可被这突然的声音给吓了跳,猛的抬起头来,却不想傅心薄本就是低着头的。
    她这一抬,刚好就撞到傅心薄的下巴,并且,力道不浅。
    “呀,你怎么样,痛不痛?”楚可急忙把傅心薄捂着下巴的手拿开,仔细的查看。
    红了,很明显。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我旁边。”
    “……”
    楚可看着这红红的一片,满脸的懊恼。
    都怪她莽撞,毛手毛脚的,一点都不小心。
    “很痛吧?要不我给你吹吹?”傅心薄长的白,如果不是他的五官长的刚硬凌冽,肯定会让人觉得是小白脸。
    所以,当着红红的一片覆在下巴上就特别的明显。
    而楚可慌的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就想到这种最笨最直接的法子。
    傅心薄依旧不回答,沉着眼看她,里面的墨色很深很深。
    楚可也不管了,反正只要傅心薄不生气,她觉得都没有关系。
    所以,楚可摸着傅心薄的脸踮起脚尖就去吹他的下巴。
    其实,这种亲昵自然的动作,虽然简单直接,但说实话,还是只适合两类人的。
    一类人是大人对小孩子,一类人就是情侣。
    而楚可和傅心薄,他们的关系两个都不是,却都带着点朦胧,属于这两类的灰色地带。
    所以,楚可的这个动作,是能让这个灰色地带变的明亮的。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跳到这两类人的其中一类。
    傅心薄看着楚可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随着她细细的呼吸,带来的是花的芬芳。
    眸底缓缓流淌的黑色行程一股漩涡,逐渐放大。
    手臂一展,揽过楚可的身子低头就印了上去。
    楚可发现傅心薄特别喜欢搞突袭。
    很多时候她都是在很认真的做一件事,他就突然间说话,或者吻她。
    就像刚才和现在,搞的她老是被吓。
    还好她心理承受力强,不仅没被他吓出心脏病,还变的反应快了。
    只是,惊讶还是有的。
    楚可胡思乱想间,已经被傅心薄吻的气喘吁吁。
    她猛然惊醒,睁开迷蒙的双眼,呜呜的挣扎。
    自从那晚后傅心薄便没再碰她,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星期了,而现在傅心薄触上她的身子时,楚可还是有些害怕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实在对……有着抵触,毕竟她是被傅心薄强迫的,初夜也是被强的,记忆真的不美好。
    但她阻止不了傅心薄。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晚被强迫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楚可更害怕了。
    “不要,求你不要……”
    傅心薄看着楚可很快被泪水覆满的小脸,布满了痛苦和绝望,像一个带刺的藤蔓,绑住了他的心,一点点刺进去。
    手腕微动,把楚可抱了起来,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抱在怀里,薄唇印上她的小脸,一点点吻过她的眼泪。
    眼泪,咸的。
    她的哭声,是痛的。
    楚可以为今晚也会被残忍的对待,哭着求着的同时,身子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傅心薄的吻很温柔,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额上,鼻子上,都像羽毛似的,轻的她觉得是梦。
    而这样的吻让她想起了在更衣室里的吻。
    他就是这样温柔的对待她。
    心里的害怕和恐惧不再缠绕她。
    楚可的哭声也越来越小。
    傅心薄看着楚可渐渐不再抵触害怕的小脸,抬起她小巧细嫩的下巴,唇印上她哭的红润的唇。
    楚可迷离了,迷离在傅心薄的温柔里……
    第二天楚可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身边依然没有傅心薄。
    楚可拿过手机,是妈妈的号码。
    在她换手机那天,她还是用短信告诉了妈妈,毕竟这是她的亲生妈妈。
    “妈妈。”
    沙哑的不成样的声音溢出,楚可下意识的捂住唇。
    “可可,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白梅关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楚可轻咳了两身,把被子提起来裹住不着寸缕的身子,“没生病,嗓子有点干。”
    “现在天气热,多喝点水。”
    楚可转头看向窗外,窗帘拉的很密实,但这里面依然很明亮,说明外面的太阳很大。
    “恩,我知道。”
    自从那天她离开后就再没回去过,也不知道白梅在做什么。
    她有想问的,但想到白梅对自己做的事,她还是强忍了下来,而白梅也没主动找过她。
    今天突然给她打电话,楚可心里生出一种复杂的感觉来。
    比如说,她想哭,她又不安。
    哭是因为白梅是她唯一的亲人她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是希望有个怀抱可以依靠的。
    而她不安也是因为白梅。
    白梅对她做的事太让她绝望了。
    “可可,妈妈没去赌了,在我们楼下开了个超市,现在每天都有钱挣了。”
    超市?妈妈怎么会开超市?她哪来的钱?
    楚可脑子里瞬间想起傅心薄那张刀削的脸,立刻问道,“他给你的钱吗?”
    手里的声音沉默了。
    楚可心里涌起一股悲哀的没有头绪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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