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得意洋洋回房的时候露出了一个镯子。
    春杏瞧见了她手腕上了镯子,一手按住,“你敢偷姑娘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银杏推开她,“是姑娘送给我的,什么叫偷,你话给我说清楚!”
    “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银杏冷哼一声,“你因为姑娘对我好,就嫉妒我!”
    “你个小浪蹄子,不要以为跟着三姑娘以后就能富贵荣华,你我都是夫人的人,你知道背叛夫人是什么下场!”
    银杏一把推开她,“呵,你又以为继续跟着夫人,我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什么意思?”
    “我们以前在幽兰斋院过的是什么日子?整日里被大姑娘房里的嫣然呼来去,月钱本来就少,还要被故意刁难克扣,现在我跟着三姑娘,她脾气好也听话,再过两年,我被放出府去,自己也有一笔钱安生度日。”
    “出府?我看你去相中了周家公子,想一起跟着去做填房吧!”
    银杏骂道:“你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我撕烂你的嘴!”
    顷刻之间二人厮打在了一起。
    “好啊,我倒是看看,谁撕烂谁的嘴!”
    最后还是秦妈妈进了屋,要人把他们拉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姑娘院子里,骂出这等不知羞的话,还厮打在一起,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我们姑娘放在眼里是吗?”
    银杏立马道:“秦妈妈,是春杏先挑的事。”
    秦妈妈看着春杏,春杏立马指着银杏,不敢如实说因何而吵,只能道:“是她先招惹我的!”
    秦妈妈道:“春杏,姑娘是对银杏好了些,那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啊!”
    “秦妈妈!”春杏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银杏插着腰,“就是!”
    春杏气的手指头都在抖,“好,好,你给我等着!”
    秦妈妈看着怒气冲冲出去的春杏,冲着银杏道:“姑娘有话要同你讲。”
    银杏讪讪问道:“妈妈可知道,姑娘是何事找我?”
    “你去了就知道了。”
    林莞莞已经恭候多时,她就是等着春杏发脾气,又叫秦妈妈去拦人,将银杏喊到屋里,由着春杏去二房哪里告状,银杏是‘人证物证’俱在,赖不得了。
    她将人都遣开了,只留下了银杏和秦妈妈,林莞莞问,“秦妈妈说,方才你和春杏在屋里打架了?”
    银杏立即甩锅,“都是春杏,看不过姑娘对我好,故意挑事。”
    林莞莞只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银杏急了,“姑娘……”
    秦妈妈开口,“银杏,你是个聪明人!”
    林莞莞开口,“我知道,我在这个家,是多余的。”
    “姑娘……”
    “你知道我生下来母亲就去了,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唯独一个秦妈妈和你,待我最好了,我是真心将你当亲姐姐看!”
    银杏道:“照顾姑娘是我们的本分,只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即便是做好了也是应当的。”
    林莞莞拉住她的手,“我知道,银杏姐姐对我最好了,我上次还同周夫人玩笑,说想让银杏姐姐同我一起进门呢!”
    银杏眼睛一亮,却道:“那如何行?”
    “如何不行?”
    秦妈妈道:“二娘子以前不就是大娘子屋里头的丫鬟吗……”
    “秦妈妈……”林莞莞制止她。
    林莞莞道:“总之姐姐待我这样好,我也会待姐姐更好的。”
    银杏出了门,思来想去待她更好的那几句话,可她到底不是个蠢人,三姑娘这么点年纪,什么事还不是二娘子说了算?就是她现在承诺再多,也是无用的,她母亲生前没斗过二娘子,她又如何斗得过?三姑娘这个橄榄枝,是接不得。
    银杏出了门,直奔二房。
    陈氏与银杏,还有林柔、林柔身边的丫头嫣然,俱在。
    她跪在陈氏的面前,道:“拜见夫人!”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
    春杏阴阳怪气,“人家如今跟了三姑娘,要嫁到将军府去做小娘呢!”
    “春杏,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她似是声嘶力竭,音却不大。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和那林莞莞站一起了?”
    银杏磕头,“夫人,我一直都是你的人啊,是那秦妈妈防的紧,对,那秦妈妈防的太紧了,三姑娘年纪小,秦妈妈却是个老油子,她防我们防的紧,我没得法子,只能假意对三姑娘好,让她自己要我在身边伺候,秦妈妈便说不得什么了。”
    陈氏挑眉,似乎不信。
    “大娘子,去将军府做小娘子这种话,我们做下人的听听就罢了,怎么能当真?那将军府,是我这种贱骨头能进去的吗?大娘子,你莫要信了春杏那个小贱人的话,她不过是惦念着三姑娘送些我的物件,哪还记得大娘子交代了些什么!”
    见自己被倒打一耙,春杏急了,“你胡说八道!”
    银杏道:“我胡说不胡说,大娘子心里有数,要你多嘴!”
    那一口一个大娘子,陈氏心里满心欢喜,主子态度明了,嫣然立即会意,上去打了春杏一巴掌,“正事不做,整日里想这么些勾搭,明日你就不用去三姑娘院子里了,外院的粗活适合你的很!”
    “夫人!”春杏含泪看着众人,。
    银杏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嫣然道:“还在这哭哭啼啼的干什么,还不快滚!”
    陈氏又道:“放在府里,没有好说词给西厢的,还是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就说回老家了。”
    嫣然道:“是。”
    晚上秦妈妈告诉林莞莞,“二房说春杏家里出了事,想我们放个情,让春杏回家。”
    秦妈妈已经同意了,这下西厢的院就只剩下银杏一个。
    秦妈妈给她梳了头发,说,“姑娘,我有个远房表侄女,十五岁,家里收成好,想让我帮她谋口饭吃。”
    林莞莞问,“她要来临安城么?”
    秦妈妈道:“是,再说姑娘身边,也需要个自己人。”
    “可是我现在……也不好。”
    “姑娘,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一口粮也没有,不然也不会卖了女儿。”
    林莞莞皱眉,“我是担心她来了,受委屈。”
    秦妈妈说,“我老了,还能照顾姑娘几年呢?我实在不放心。”
    林莞莞拉着她的手,“秦妈妈,那你安排便是,你帮我多给些银钱,反正我也用不着,没事的。”
    秦妈妈欢喜道:“老婆子替我那侄女谢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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