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着实让秋风一惊。
    秋风将手上长袖一挥,轻纱拂过将军的脸上,散发出沁人的幽香,顺着袖子飘散开来。
    果然馨儿给秋风的这件衣服是特意准备的,被香薰的沁人心脾,有迷惑心智的作用,让面前这猥琐之人更为沉醉。
    “嗯,真的就像是馨儿小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这将军只是被秋风这一举动,便打消所有的疑虑,陶醉在刚才那一拂的温存之中。
    这一幕,让秋风顿觉恶心。
    “将军。”秋风轻声细语地说着。
    “哎。”这将军面色绯红,如三两烈酒下肚,泛起微微醉意。
    “您怎么可以怀疑我?”秋风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得这将军好生怜爱。
    “小美人,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将军赶紧安慰道。
    “就有,就有……”秋风哭哭啼啼,越演越来劲了。
    “怪我,怪我。”那将军连声说道,“肯定是我那帮不长眼睛的手下,他们一定是被小美人的美貌迷倒了,没有数清楚人数,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将军……”秋风又是一阵撒娇,拳头不住地捶着这将军的胸口。
    “小美人,你好大的手劲啊。”这将军已是被迷得神魂颠倒。
    阴差阳错,这般结果恐也是这件事情的最好结果了,秋风被搂在怀里,就这么上了船。
    在船舱帷帐之中被安顿好,那将军便又十分不情愿地被手下叫了出去,急匆匆地去安排出发事宜,大船之上,除了开船掌舵之人,再无其它。
    秋风只能安静在船舱,忐忑等待,接下来又该迎来怎样的****,秋风不知。趁无人之际,便取出藏在衣服里的信封,信封被折得很皱,上有魔族的火封,火封还完好,看来还未来得及被拆开。
    透过帷帐,秋风窥视着外界的一举一动,那领头的将军在岸上指挥着,骂爹骂娘,岸上一片慌乱,那将军看来也是想急急开船,回去交差才是。
    趁人不备,秋风悄悄地拆开了这信件,顿时一惊,这信上恐怕就是清晖以魔君之名给士兵们下达的命令。
    原来这百十个良家女子,并非是为了加入什么将军府或者留在宫廷,而是要以绝美处子的血,祭奠灵器与黑命盘。恐这些妙龄女子就是清晖他完成自己野心而的牺牲品陪葬品。信上具体交代了船行的地点和指示,恐怕这领头的将军不知,自己也是凶多吉少了。
    秋风已经四下茫然,猛地感到船身轻轻晃动,就是那么轻轻一动,让他紧绷着的心如塌山裂石。看来,现在的他已经不能阻挡这船开往魔界的趋势了,但是要在他们被害之前将这事了结,确实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而如今的秋风,仅凭自己的力量是难以救出他们的,只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秋风突然一惊,将手中的密信藏在了身后。
    “呦,小美人,你手里拿的什么呀?”那领头的将军问道,脸上浮出一抹坏笑。
    “没……没什么……”秋风唯唯诺诺地回答。
    “没什么……是什么?快让爷看看,否则,你懂的……”那领头将军的脸上浮现一抹猥琐的坏笑,似乎顷刻之间就要把这面前的女子吃掉。
    秋风眼疾手快,把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藏在了自己的袖间,又从袖间抽出一手帕,夹带着清香扑鼻而来。
    这将军色心又起,便饿狼一般地向秋风的身上扑去,虽无仙法,但身体的伤已恢复,腿脚还算麻利,秋风猛的起身,躲在一旁,让这将军扑了个空。
    “呦,看来你这个小娘们还挺有野性,跟老子玩玩是不是?”那将军说的把自己身上笨重的盔甲脱掉,仍至一旁,船舱内本来狭窄拥挤,秋风难以躲避,无处藏身,眼见着,就被这将军扑了个正着,突然之间,一魔族精兵跳至船头甲板之上。
    “将军!”
    “妈的,不长眼的东西,坏老子的好事!”那将军整了整理衣衫,愤愤地出了船舱,“什么事?”
    “那密信,没有找到。”秋风伏在门内木椽之上,细细听着。
    “再回去找!”那将军吼道,“多派几个人,就算把那驿馆后院给我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找出来!”
    那将军再度愤愤归来,一把掀开了这帷帐,见秋风一副娇媚之相,心中火气不免消散大半,只是又暗暗说道:“小娘子先等我一阵,所有船队暂停行进,我得去找个重要的东西,若是这东西丢了,大事不成,恐怕我得得罪各大将军,自然性命不保,再无福消受你这尤物了。”
    但见那将军提了盔甲,步履沉重,便上岸去了,临别之时,又安排了六位兵士,将这船舱守住,看来,秋风是出不去了。
    秋风暗忖,若是无法找到这密信,恐这将军交不了差,只怕这些女子佳人也难逃厄运,倒不如将计就计,坏了清晖的好事。
    船舱之内,秋风翻箱倒柜,试图找些纸笔。却不料,一顿忙碌之后,竟毫无所获,反而引得外面看守的士兵起了疑心。
    “不好好在里面呆着,想耍什么花招呢!”门口那士兵问道。
    “老娘只是想上厕所,找了半天,连个纸都没有!”秋风叫道。
    “纸?”众人乐了,“要不,我用手给您擦擦吧。”接着,又是一番大笑。
    秋风看这群士兵皆是好色无耻之徒,便想试图教训他们一番,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向外丢去,把探头进来偷看的人砸的哭爹叫娘。
    “都给我滚出去!”秋风这才发现,这船舱之内,皆是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恐怕是为了众佳人而准备的。
    翻找之余,秋风暗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女子画眉之笔,恰巧可写字,而这屏风空白之处,恰能裁下信纸大小,而这朱砂混入胭脂,或许又能与这火封大相径庭。
    如此之安排,甚为巧妙,秋风便在船舱之内,小心翼翼将这袖中信纸展开,模仿其笔记,将信中的时间地点皆改了,又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折好,以待这领头的将军。
    步伐的声音渐渐近了,却显得越发沉重。
    一阵骂骂咧咧声音之后,那领头将军在次回了船舱,又将门口的兵士们踹了回去,便直奔秋风,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似乎也和步子的声音一般沉重了。
    “将军如此着急,所为何事?”秋风问道,一副娇羞可怜之相。
    “哎,”那将军叹气道,“新任魔君的密信不知去了哪里,若是此事不成,恐怕只能杀身谢罪了。”
    “密信?”秋风问道,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看来,只能先把这些美人送往魔都,再去向魔君请罪了。”那领头将军喃喃自语道,继而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之上,大吼道,“开船!”
    船身缓缓移动,在这黑水河上,朝着鬼市的方向,摇摇晃晃。似乎这几里水路,非要走上半日不可。
    这领头将军铁青着脸,摇摇晃晃进了船舱,又举起舱内的酒坛,豪饮一口,撕开了身上的盔甲,“现在,爷就上了你。”
    秋风偷笑一番,已是一切就绪。
    这将军如饿狼一般,向秋风扑来,船舱本是狭窄,秋风亦是无法躲避,便只能顺势而为,尽显抚媚,一把将就将军的脖子搂住,手指从在将军的脸颊滑向着将军的嘴唇,再向下巴滑到胸脯,大概是抹了太多的粉饰,秋风的手也显得顺滑起来,舒服得让这将军难以自拔。
    突然之间,秋风一把推开了这将军。
    将军已是喜笑颜开,眼前一黑,竟被一东西挡住,再细看时,竟是那密信,已被秋风修复的完好如初。
    “这……”将军突然愣了,酒里微微的醉意瞬间全无,“这密信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领头将军一把夺过密信,仔细检查着。
    “呵呵呵呵,”转而又邪恶地笑道,“你可是我的福星啊,这密信你如何得来?”
    因为胭脂水粉的味道,让这将军放在脸上使劲嗅了嗅。继而又拆开这朱砂胭脂做的火封,将密信拿出来仔细读着。
    “怎么了,将军?”秋风问着,似乎这将军看出信中端倪。
    “哈哈哈哈,这魔君果然有远见卓识,眼光非同一般啊,竟能想出如此安顿之策,这是我等迂腐愚昧之人难以懂得的。”
    秋风松了口气,没想到还没入魔界,这领头将军的马屁已经拍到了清晖的身上了。
    这将军转身出了船舱,一跃至甲板之上,大喊道:“全速前进!”
    船队浩浩荡荡出发,在黑水河之上,士兵们如山雀般嘈杂,却不知,这大船内的哽咽之声便如这黑水河上空连片的阴云。
    最后一只大船内,秋风与将军推杯换盏,定是要灌醉了这人,否则,计划就难以开展。
    船行至黑水河尽头,鬼市里幽深漆暗,比常日更为阴森,冷风不断刮来,船上的旌旗与彩绸发出如鬼一般的呜咽之声。
    岸上的车马早已就绪,只是再无喜庆之色,比起开始的宝马香车,如今岸上皆是素服,气氛甚为压抑。
    众人下了船,被送上了车。车夫们牵了马,缓缓前进,此刻的领头将军,在头车里,已经是精神恍惚,恐是秋风在酒中下了什么药。
    透过马车的帘子向外窥望,这黑漆漆的鬼市静得如一潭死水,偶尔有几个过路的魔军,便是在押送些从人界掠夺来的物资。
    计划如秋风设想般进行着,穿过魔界大门,是一片豁然开朗,众人不知是为何,只能顺着领头的将军早已下的命令前行,而这方向,是背离着魔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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