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着,五弦没好气的说道,“又是这么老套的伎俩!”
    但是却不一样,手脚应该是被铁链给扣住,想抬起头来看一下,脖子竟也被锁住,似乎躺在一块木板上,何故这样设计?
    似是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邱公子有些许不悦,“苏芩,你可太小看我了,今天你要考虑的无非就是横着出去,还是死在这里。”
    居然能直呼苏芩的名字,想来和玥儿的事件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套些什么,“我们结过仇?”
    这里应该是一处暗室,昏迷前明明跟着他一脚踏进了后厨,刚想端起点心就没了意识,四周什么都没有,不是厨房该有的样子,放眼望去,只是一间木屋,并未有什么奇特之处。
    “让你明白点死,也为何不可。”
    “就这么间木屋,难道把我关在这里,不让吃喝,饿死吗?”
    “别心急,待我故事说完,兔子也都要进笼了。”他正坐在五弦的前方,五弦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所谓医者,竟是采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有点心寒。
    “六岁的时候,爹从外面带回了元哥,比我高一个头,估摸大个两岁,爹说,看他着实可怜,一人流浪在外,没爹没娘,靠乞讨过日子,以后我就有哥哥了,我很开心。爹待在药房里,动不动就待个一天,我觉得很是无聊,从今后有一个人陪我玩耍,陪我说话,真好。就这样过了五年,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元哥在山上救了一个女孩,女孩被小蛇咬伤,元哥对她百般照顾,女孩只是说自己不记得家在哪里了,那个时候玥公子还只是凤凰客栈的小孩子,我们只是听说客栈的老板丢了一个女娃,我即便有些疑虑,却也不敢肯定,几次旁敲侧击,女孩始终不透露半个字。后来元哥也知道了,硬是要将女孩送回客栈,下山到凤凰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元哥自此再也没有回来,我去客栈找人,老板却说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元哥失踪了,连同女娃,我一家家的打听,终于探得蛛丝马迹,说看到像那个模样的两个孩子出了城,貌似跟路人打听什么,路人朝北一指,两人便手拉手向着北边走去。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个勇气,一路靠打听,居然让我打听到了什么,有人说让我去那堆游民里面去找找,说不定就有,我一眼望过去,便看到了她,她又瘦又小,浑身脏兮兮的,可是她身边却没有我的元哥,她被一女子带上了马车,虽然我不知那是谁,却永远记住了那架马车,马车上独有的梅花标志,却是我找到元哥的唯一线索。”
    五弦越听越起劲,都忘了自己被绑住的现实,“然后呢?”
    “后来我设法混入幻灵宫,找到女孩,她就是玥儿,她从未失忆过,她爹说了她几句她便要离家出走,结果越走越远,上了凤凰山,被蛇咬伤,元哥救了她之后便不肯离开元哥了,元哥要送她回家,她虽口头答应,下了山却说想看荷花,看到了就回家。临镇的莲花开的非常好,他二人去的路上,遇到一个抢钱的,元哥抵抗却直接被打晕,醒来后谁都不认识了,元哥让玥儿不要跟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正好前面有一拨游民,他就那样直直跟着游民队伍一直朝前走去,玥儿哪里也不想去,就远远的跟在后面,后来,一个外地人遭人抢钱,元哥帮他找了回来,外地人见他精神气足,心地善良,决定带他回家,外地人说主上的书房缺个打扫的,问他是否愿意跟他前去幻灵宫,吃喝不愁还不要风餐露宿。元哥就去了,那人身上的玉佩有个梅花标志,这也是玥儿听旁人说的,旁人也好生羡慕,元哥去了大户人家。那日她蹲在游民之中,突然看到那架马车经过,马车上的四角梅花标志如此醒目,即便有一点点的可能,她也想去尝试,要让马车里面的人注意到自己,不知道她是如何被注意到的,总之她就被带回了幻灵宫,对,也就是你最喜欢的弟子。”
    五弦突然搞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玥儿虽然找到了你的元哥,却无法带他回家,因为他失忆了,后来,那个人怎么了?”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惹了你不悦,被五马分尸了。”
    这下事情就都串起来了,原来元哥就是阿元,方才就该想到了,这是一场复仇。
    “对不起。”
    五弦很诚心的一句道歉,在邱公子看来却是不咸不淡,他用劲抓住自己的左手腕,“苏芩,人命就如此不值钱吗?后来,我说我能救元哥,那个玥儿一下子就信了,只要她能带那个秦公子来,她照做了。呵呵,真是愚蠢至极,那个秦公子,居然也信她,设计给你下药,估计是想等他回来你正好也醒了吧,他也能自圆其说。结果,你突然醒了,于是,我想到了另一个计划。”
    “你为何要指明秦公子?带我去不是正好?”
    “哼,谁都知道秦公子是你的心头肉,他如果死了,你肯定更难受。这样想来,就扯平了。”
    “后来你故意留玥儿字条,引得她回凤凰山,而我们也一定会看到字条,毕竟玥儿被冠上了与人私奔的罪名,利用我与宫主的不和,伺机挑拨,而我,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彻查到底,引我过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现在我来了,你想怎么样?”
    他站起,轻蔑的一笑,“可不能让你死的这么轻松,要让你亲眼看看至亲至爱如何被我折磨至死。”
    “既然你身在幻灵宫,你有一万次的机会带他二人走,为何不?”
    “我何曾不想,只是看着元哥一副不识我的模样,我寒了心。若他能平安的活着,我便不求任何。”
    这是他走出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五弦仔细想了番,突然有点心疼这三人,究竟有多大的错,能让苏芩随随便便的给一人处以极刑?苏芩啊苏芩,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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