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不管金条多沉,这个弯腰驼背的糟老头子都坚决的表示只要金条。
    慕容秋雨成功的诠释了一个倔强的,只认金子不认银票的土气乡间小老头儿形象。
    黎墨拗不过对方,只得依言照办,吩咐管家让账房先生跑一趟,拿了银票到钱庄兑换金条。
    在等候金条归来的时候,黎墨屏退了众人,让慕容秋雨单独给他诊脉查看病情。
    之所以屏退众人,连慕容馨儿都没留下,是因为黎墨心中有难言之隐。
    他可没有忘记,在没病倒之前,他终日想与慕容馨儿欢好,可是每每到关键时刻却无法成事。
    当时他悄悄去问过了太医院的人,可是却被告知没有任何病症。那些庸医,一问三不知。就他这次病倒了,都好几日尿不出尿来,他们依旧找不出病因,更无法救治他。
    黎墨觉得,那些太医院的人都是庸医。而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驼背老头儿就不一样了!
    光是凭借这老头儿治好了自己排不出尿的绝症,就看得出来他是个极其厉害的高人了。
    因着黎墨给慕容秋雨假扮的老头儿标榜了高人的标签,所以就觉得自己的病症,还得让他好生给瞧瞧才行。
    慕容馨儿本想留下,可是黎墨态度坚决,不肯让任何人留在房中,唯恐自己不举之事被传播出去以后抬不起头。
    待房间内的众人纷纷离开后,黎墨才沉声开口唤道:“老人家,你给本王好好诊脉瞧瞧,看本王可是身体内还有其他疑难杂症?”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不举的事实,想当初太医院的人都没能检查出来。他想试探试探这驼背老头儿的能力!
    若这老头儿在他不说出状况之前,能确定他的情况,那才叫厉害不是?
    慕容秋雨伸手捋了捋假胡子,没有拒绝。
    她有模有样的为他诊脉,眸色一点点的深沉晦暗。
    黎墨见状,心头蓦地一紧,“怎么?难道本王……得了不治之症?”
    闻言,慕容秋雨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两个字,精简短,却令黎墨提起来的心情舒缓下来。吓他一跳,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然而,心刚缓缓的放下来,就听慕容秋雨哑着声音说道:“老朽只当王爷是中了病,所以排不出尿。却没料到,王爷竟还被人下了毒……”
    “什么?你说本王被人下了毒?”黎墨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他急声问道:“本王排不出尿,并非得病,而是中了毒吗?那是什么毒,可会危及生命?”
    慕容秋雨淡声安抚道:“王爷,你且莫急,听老朽细细说与你听。你这次排不出尿,导致浑身浮肿,腹部胀痛,这个的确是病!”
    关于这件事情,慕容秋雨断不能承认黎墨是中了毒。不然,对方就会追问他是中了什么毒,是谁下的毒。
    牵连甚广,且很是麻烦。反正太医院的庸医们是无法确定黎墨是中毒还是生病,她就不妨直接推脱他是生病了吧。
    反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吃五谷杂粮,生了什么疑难杂症更是理所当然。不怪黎墨‘病’的太奇怪,只怪太医们见识太少不是?
    黎墨听到慕容秋雨这么说,紧忙询问道:“那老人家刚刚说本王中毒,是何缘由?”
    慕容秋雨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人家有话但说无妨!”黎墨见对方不肯说,心中就着急起来了。
    慕容秋雨知道,黎墨的好奇心已经被她吊在了极限上。故而,她也就不卖关子了。
    “实不相瞒,王爷你……你体内被人下了绝子绝孙的剧毒之药,早就没了生育能力!”慕容秋雨直白的开口,只一句话就将黎墨打入深渊地狱。
    黎墨浑身不可抑制的晃了晃,好半晌,才不可思议的看向慕容秋雨,“你说什么?本王……本王没有生育能力了?”
    慕容秋雨信誓旦旦的应道:“是呀!”
    “不可能!”黎墨一口否决。
    慕容秋雨耐心咨询道:“敢问王爷,你在重病倒下之前,身体可曾发虚,与王妃无法成鱼水之欢?”
    “这……”黎墨没想到这件丢人的事情被这糟老头儿直白的说出来了。好在,这屋内没有旁的人。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慕容秋雨的问题。
    可是,他却也明确的强调道:“虽然本王目前不举,但是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罢了。你说本王早就不能生育,绝对是无中生有。你可知,本王的王妃已经怀有身孕了!”
    听得这话,慕容秋雨当即疑惑起来,“王妃已经怀孕了?她怀孕多久了?”
    黎墨如实回答:“将近两个半月吧!”
    慕容秋雨立刻决绝的否定,“不可能!王爷中了这断子绝孙药的毒,至少也有三个多月到四个月之间。
    那药性强烈,入腹后个把时辰就会影响生育能力,绝无一星半点儿侥幸怀上孩子的可能!”
    她故意将话说的很肯定,丝毫没有可以质疑的空间,目的就是狠狠打击黎墨。
    只要黎墨不是傻瓜,就能清楚从她言语间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这黎墨,被慕容馨儿扣了绿帽子!
    对方腹中的龙孙,是个野种,是冒牌货!
    黎墨听得慕容秋雨这么说,双眼蓦地变的猩红起来,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他单手扣住慕容秋雨的手腕,厉声质问道:“你确定没有胡言乱语吗?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我没撒谎,我能对我说的话负责!老朽行医数十年,虽贪财小气,但是却有医德,从不欺瞒任何人。”慕容秋雨声音坚定,不似说谎。
    她顿了顿,才哑声解释道:“断子绝孙药,无色无味,混入饮食中服下,令人无法察觉。中毒者初始没有任何异象,待过个把月后,身体开始慢慢虚空。
    时间越长,身体越差,到最后精血尽数被药物毒杀,一生不能人道,更不能再孕育子嗣了!
    到了后期中毒者身子被掏空,如同行尸走肉,最后说倒下就倒下,说死掉就死掉了。除却医术高手,很难被人查探出是中了毒。
    最阴毒的是,这药……无解!”
    伴随着慕容秋雨最后两个字落地,黎墨原本因为绝症得救的欢喜心情,瞬间被打击的沉到了谷底。
    那种冷到骨子里的绝望心情,令他无法呼吸。
    如果……如果这个驼背老头儿说的是事实,那么……他……他……
    “当真……无解?”黎墨绝望的询问出声,语气悲凉。
    很显然,他骨子里已经相信了慕容秋雨的说辞。
    慕容秋雨叹气,一阵摇头,“若王爷中毒没超过三个月,老朽还有一星半点儿法子。可如今,中毒时日太长,老朽无能为力!”
    “……”黎墨的心,绝望的不能再绝望了。
    他傻坐在桌前,目光呆呆的看着桌上被慕容秋雨吃的满目狼藉的菜肴,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的未来。
    他这辈子都无法人道了,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怎么可以这样?老天爷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不能人道,还当什么男人?他不能生孩子,还当什么皇帝?以后江山传给谁?传给谁?
    慕容秋雨不动声色的啃着鸡腿,余光瞟到黎墨绝望凄楚的样子,心中暗暗冷笑。
    呵呵,黎墨,你也有今天!不能再当男人,不能再做父亲,你很失望吧?
    想到前世,她三次怀上黎墨的骨肉,可是一次次滑胎。就连那最后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都被他亲手谋害。
    这样的男人,他有什么权利做父亲?他活该不能人道,活该断子绝孙,活该孤家寡人!
    慕容秋雨看到黎墨悲伤,她就觉得心中解恨。
    不过,解恨归解恨,这黎墨思绪飘的太远,她有必要帮他拉回来,给他指指路什么的。
    这般想,慕容秋雨哑声唤道:“王爷,事已至此,悲天悯人都是无用功。依老朽看,王爷还是赶快彻查一下身边的人,看看是谁这般歹毒,给你投毒吧!”
    闻言,黎墨陡然回过神来。
    慕容秋雨见黎墨将自己的话听在心上,忙继续补充道:“老朽判断,王爷中毒这么久却一点防备都没有,只怕是遭到身边人暗算了呀。
    哦,对了,这断子绝孙药,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买到的。能弄到这种药物的人,只怕……非富即贵,身份不同凡响啊!”
    黎墨听闻慕容秋雨这么说,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和嗜血杀机。看那样子,若投毒的人被他揪出来,不死也要生不如死了!
    想想也是,黎墨现在的状态,跟太监无异,活着都不如死了。如花美眷再无福消受,天伦之乐也不能感受。
    这样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许久,黎墨声音萧瑟的说:“你只管给本王治好这腹胀不能排尿的病症即可,旁的事情不必过问。若你胆敢到外面乱说,本王定不饶你!”
    慕容秋雨连忙点头,“老朽明白,王爷放宽心,老朽不会乱说的。”
    黎墨倍受打击,心力交瘁,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脑子里乱的像一团浆糊。
    而这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是账房兑换了金子归来。
    黎墨唤来心腹暗卫荆风,示意他护送携带巨额金子的慕容秋雨离开王府。
    慕容秋雨也不拒绝,反正她有的是办法调虎离山。
    当慕容秋雨带着一袋儿金子离开后,慕容馨儿焦急的冲进了黎墨的房间。
    一进门,她就咋咋呼呼喊道:“墨,你还真让那叫花子就这么带着金子走了啊?”
    黎墨看到慕容馨儿,脑子里闪现的唯一念头是——这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怀了别人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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