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的,我相信你可以。”
    看到女仙让人宽慰的一笑,相夫光子心中不至于那么没底了,舒缓一口气,使自己从精神到肌肉都放松下来,女仙交代说,只要足够聚精会神,同为可以进入意识空间的人,联合精神绝非难事。
    当四只手掌两两扣合到一起,久未启用过的眉心光点又暖暖发热了,相夫光子极度小心的释放时间逆转之力,连呼吸都快停滞了,她不敢有分毫松懈,持续控制着力量输出的稳定性。
    总算,煎熬的十分钟结束了,当女仙伸手轻拍她的脸,光子意识到,自己成功了,在她担心是否会万劫不复的时刻,令人欢喜的迎来了结束。
    “放心吧,我和你一样担心那样的后果,所以卯足了劲儿,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余下四个。”
    “谢谢,女仙大人。”除了道谢,相夫光子不知如何排解心里的这份激动。
    “好了,除光子之外的天地盟四代上主,现在,集体随我到光之神域去!”女仙发出启航的口号,斗志昂扬的男男女女们,落在她的眼底,就像多年前初元社的孩子们一样,一时感触,花问蕊险些湿润了双眶。
    “大家,万事小心,我会在这里等你们。”这样的别离之感,相夫光子绝非第一次领受,三年前,他们意外消失在迅疾的涡流中,独独落下她一个,那时,她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天空祈祷,祝愿,而今,她可以这样面对面的表达不舍之情,已是莫大的感恩。
    “一言为定哦,我们出来的时候,绝对要第一个看见你!光子!”
    他们这样对她说,用着她最熟悉的口吻和笑脸,相夫光子忽然一阵心悸,左胸腔里跳动的东西,痛的不能自已,或许她改变了,变得为投入黑暗不择手段,可他们却没变,还是把她当成天地盟里的相夫光子。
    一直目送到女仙和大家从离暗空间消失,红发低头凝视自己的手心,发现泪珠汇成了一汪咸水,为何落泪,这种莫名滋生的悲伤从何而来,猛然间,百叶影园里可怕的文字从脑海中游过,她懵了,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遗骸。
    不久,女仙花问蕊重新落入到离暗空间里,她衣袂飘飘,出尘绝世,岁月从不带给她衰败和苍老,连同她妙龄时期的声音一样:“光子,他们已经平安抵达了各自的目的地,而你现在要做的,是观察时间漏洞情况。”
    相夫光子仰望着直插面前的时间轴,茫然失神:“既然时间轴不能作用于光之神域,那么,这漏洞……”
    “时间轴不会作用于神界,但轮回钟不论到哪,都会对术法界这边造成损伤,之所以放心的让他们去那边使用二十多次顺逆传送,也只是因为有预言碑同在而已,预言碑的力量可以修补这些缺憾。”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预言碑修补术法界的时间漏洞呢?”光子陷入迷局。
    “预言碑的作用可不是用来修补时间漏洞的,换句话说,就算它能,神之物品也有自己的任性啊。”花问蕊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同在此等待见证结果的沧岚也适时接话:“随着轮回钟的收回,如果那边的人及时摧毁,这边的时间轴上一定会有显示,你在这里监督,一来避免在找到之前漏洞进一步扩大,二来,修罗道的力量及时帮助缺口缩小,也会有利于现状。”
    “确实如此。”光子明白了两位前辈的用意,同时认同的点头。看到女仙脚边放置的两只轮回钟,略有不解:“女仙大人,这钟怎么拿回来了……”
    “他们‘依次归位’后,就由我,把这两个祸害带回来啦。”花问蕊粲然一笑,发觉对面的年轻人一副苦涩烦闷难以排解的样子,趁这难能的机会,开起了玩笑:“怎么?情郎不在,心不在焉啊?”
    “女仙怎么也开这样的玩笑。”
    “害臊啦?”
    “才没有……”肩膀被勾住,先前还有点难为情的光子满眼惊讶的和女仙拉近了距离,花问蕊的举动和言语,都让她觉得,这位女仙不再是那么居高临下的存在了:“我真的没有……”
    “别狡辩啦,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记住哦光子,在有生之年,要竭力抓住一切幸福,只要这个人是你爱的,他又是爱你的,那么天崩地裂也阻挡不了你们在一起。”
    “女仙大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光子偏过脸,怔怔的望着这位女中仙人。
    “看着你,就想起了年轻的我自己。”一面长叹,一面纾解心中的感悟:“刚才,你们都没留意到,那个姑娘把云罗那小子带走时,他对你依依不舍的样子……所以,我才会这么八卦的问感情问题。”
    “谢谢你,女仙大人。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考虑那些……而且我怕是……要辜负他一辈子了……”
    “傻丫头,没到最后说什么辜负,就像今天,你不也以为离暗空间会随着术法界一起化为乌有吗?结果呢?”女仙闲适的把手摊开,对她绽放温情笑意:“不还是安安稳稳的?”
    “那多亏了沧岚大人,对了,他是什么人啊?连创世神都能摆平……”提到这个,她就有满满的不可思议感。
    “这个嘛,一时也不大好说,总之,你把自己的集中力,汇聚到它身上就对了。”聊到这里,女仙终于把她推到时间轴的面前,反复激励鼓舞:“记住哦,你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位修罗道,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相夫光子乖乖观测时间轴动向去了,她过于安静的气息和平淡寂寞的表情,让沧岚有些在意:“她看上去,并没什么自信啊。”
    “意志很坚强,感情很脆弱而已,面对伙伴们无法确保的安全,她自然心中无底。”和沧岚一同站在后方、刚好能够看到光子背影的花问蕊娓娓道来:“……但不可否认,这一代修罗道,远强于二百年前的那位。”
    “哦?何以见得?”沧岚萌生了一丝兴趣。
    “凭血的力度,到现在为止没能搜集齐全的轮回钟,都是由姬神初知理的修罗道之血混合制成的,那五百个钟,少说也用了五百滴血吧,就算融入金属锤炼后会影响效力,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经年乱窜的轮回钟又把时间轴怎么样了呢?相较之下,巨人岛一战里,相夫光子不过三五滴修罗之血,就跟她本人大肆施展逆行术一样,由此可见程度的差异。”
    “这么来看,能够完全修补漏洞的,也只有这一代了。”
    “时间漏洞的修补进度,取决于修罗道本身的力量优劣,姬神初知理正是因为薄弱,不足以修补太多,才会把问题遗留到今天。”花问蕊定定的望了一会儿时间轴前静默伫立的身影,目光有些深重:“如果不是创世神私心作祟,这边的进展应该更顺利才对。”
    张开双臂,朝着波光浩渺的辽阔水域大力吸一口夹杂着风声的空气,风扬龙泽完全没有初到异地时的惊奇或彷徨,哪怕明明知道,这里不但不是本空间,更是和熟悉的时间段隔了十万八千里。
    风扬只清楚轮回钟在这个地方,却还不晓得前路为何,他驻足在堤岸一端,粼粼水面犹如洒了大片碎裂的金箔,一架笔直的长桥从脚下起始,向着远处延伸,然而到了中央,桥面倾斜径直插入水中,宛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巨型利剑无情的切割江河。他“哇哦”了一声,自语着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桥,顺带和自己开玩笑,莫非这里的人们住在水底?
    接近水面的一带桥面非常湿滑,常年激浪拍上,涌来退去,早把回纹石的表面磨得光溜如镜,他思考了一下,觉得潜水视察一番也未尝不可,谁知这时背后传来一阵鞭笞叫骂的声音,令他在微微的讶异中掉转了头。
    一伙儿衣不蔽体的年轻男人垂头走着,列成一队,乖乖任由旁边的带队者训斥鞭打,这些人的外貌和术法界中人没有差异,惟独头上的犄角引起了风扬的注意,他记起,天魔战时,就曾有这么一批长了犄角的人类穿越过来,当时他们咿咿呀呀的语言还是靠一诺画图去交流的,怎么今时今日,却个个说起术法界的方形文语言来了?
    初来不久便萌生了浓烈的诡异感,风扬暂且收敛住这份惊骇,将长风衣的连体兜帽扣在头上,用以遮掩他并没长出犄角来的大背头:“嗨,你们这是要到哪去啊?”
    乖乖认打的这些人并不敢抬头一观,就跟木偶似的对风扬的提问置若罔闻,好在这个领队的持鞭者接应了风扬的问话,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藐视满脸傻笑的强壮男子:“你谁啊?知道这是哪吗?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右脸上疤痕和下巴上胡茬形成的硬朗格调都被他的笑容软化成泥了,他对持鞭者毫无礼貌的训斥口吻完全不介怀:“我是旅行者,在这里迷路了,能请先生给我指个路吗?”
    “看你这打扮不像是奴隶啊。”持鞭者暂停脚步,像观察珍稀动物一样打量着风扬龙泽:“你到底什么人啊?”
    “啊哈哈哈,我是个深居简出的旅行者,前不久啊,我失忆了!所以啊哈哈哈,到现在已经忘记自己是哪儿的贵族了~”风扬信口胡诌,既然这个世界有奴隶,那就肯定存在与之天差地别的贵族了,在被当成奴隶带走之前,他还要多探听些东西。一脸严肃,风扬看上去完全没了方才的爽朗:“其实,我的犄角被削掉了,所以就失忆了。”
    “真是可怜人啊!”结果持鞭者就这么草率的相信了,反而叫风扬有点惊呆:“告诉你吧,这里是斯里克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最近正值国王的生日,我们要把祭品送去祭河神,知道了你就快走吧,别挡路!”
    口袋里的预言碑一角微微发热,风扬顺着暗示向半空仰望,只见灰蓝泛白的天幕间,缓缓飘来一只鲤鱼样的长形热气球,船型的吊篮在下面悬挂,上头,站立着一名姿容俊伟的男性,他穿着毛绒裘皮的华贵衣装,头顶王冠,正居高临下的俯视漠漠江河,桥面上的持鞭者立即屈膝跪下,宛如膜拜神明一样朝慢慢飞过的男人磕头,其他奴隶也陆续下跪,动作一致的叩首。
    为了不引人注目,风扬也跟着跪下去把头低的很低,待热气球远远飘走,才好奇万分的跟持鞭者打听,吊篮上的是什么人。
    “你还真是失忆的彻底!”这个人一脸惊叹的说着,同时喋喋不休:“他是我们国家的王,是整个世界最强大的人!因为有他在,其他国家根本不敢欺负我们!”
    “那这些奴隶……”
    “这些奴隶天生就是为了国王而存在的!现在国王需要他们!所以!别愣着了!快走!找打啊!”见有几个奴隶开始慢吞吞,持鞭者又挥动那出必见伤的马鞭了,一面呵斥着这些奴隶,快点到水边去。
    接着,风扬亲眼目睹了最惨烈的一幕,几乎让他把手骨捏碎,持鞭者挥动长鞭,将一个个瘦到弱不禁风的奴隶抽到深渊边沿,然后逼令他们跳下去。多数奴隶大概为了早日解脱,头也不回的坠到水中,少数不肯屈从的,被一顿狠鞭后强行推入急流。
    风扬龙泽隐藏在兜帽下的双眼几乎结冰,冰里就快喷出烈火,他多么想跳到水里把这些奴隶救上来,可一想到举步维艰需处处小心的现状,他的脚,就僵直不动了。
    后续的表演式攀谈,让他了解了,这是一个充满奴隶的世界,不止是斯里克王国,大陆上的许多国家都处于奴隶制社会,满地都是衣不蔽体的男女老少,满地都是被鞭打而不敢吭声的残喘人类,他们只是贵族用来交易和发泄的物品,甚至会像这样,直接用到祭祀酬神中去活宰。
    持鞭者唠叨完,打算回去交差,不想这时一只手从水下钻了出来,竟有奴隶凭借求生的意志游了上来,持鞭者气得大骂,说真后悔没有把他们手脚捆住丢下去,正要狠下杀手,听那奴隶凄惨的渴求生路,一遍遍呼唤陌生的男人。
    “先生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求你救救我!”那个浑身湿透的奴隶瑟瑟发抖,看上去十几岁的样子,很是年轻。
    风扬叹了口气,忽然矛头掉转把持鞭者敲晕,一手拉起了在水边随时会被冲走的少年:“还好吧?”
    “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少年把脸上的破布撕下来,竟是张没有鼻子的畸形脸:“我是斯里克王国的奴隶,我爸妈就是因为做苦工累死的,在我们这里,能做工还算好的,最糟的就是这种,贵族王室一有事情,就拿我们去祭祀,很多人都因此死了,就只有我想活着!”
    “你们国家的人数大概有多少。”
    “大概五十万吧,光奴隶就有十五万,士兵二十万。”
    “那为什么不反抗呢?”
    “很多奴隶都是心甘情愿的,他们认为自己的生命就应该贡献给王,可我不这么觉得,每当我这样说,都会被胖揍一顿!”无鼻少年说着,委屈的揉揉犄角,落下泪来。
    方才预言碑的躁动让风扬很在意,因为自从那热气球飘走,预言碑一角就再无动静了,这说明,那个国王,很有可能就是轮回钟的持有人。
    “你叫什么名字?”风扬笑着拍拍少年的头,像对待弟弟一样亲切。
    “我没有名字,我们奴隶都是按编号区分的,我是九百三十二号,你就叫我九三二吧。”
    “好,九三二,能告诉大哥怎么才能见到这位国王吗?”
    九三二瞪大了双眼:“你说斯里克国王?”
    “是的。”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不是奴隶,没有他的召见,任何人也没机会进王都啊!”
    “哈哈,大哥自有妙计,好了,你快逃走吧,别等他醒了再把你抓回去,此后的路,自己去走,万事小心!”
    “谢谢你!大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九三二感激涕零,一面抹泪一面询问。
    “风扬。”大哥含笑挥手,渐渐消失在了九三二的面前。
    斯里克王都的规模相当宏伟,光城墙就有数十米高,国王所居的城堡更是庞大厚重,在夜云的笼绕下,宛如巨型怪兽般巍峨瞩目。
    风扬用陶泥捏了两个假犄角顶在头上,至少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斯里克王都门前守卫森严,直闯根本行不通,就在他考量如何进入查探时,白日里坐热气球从空飘过的英俊国王乘一辆豪华马车出来了,风扬一见正是机会,便步步紧跟,一直尾随到和王都有一段距离的水中小城。
    有一座不大的城建造在水上,这里的房子都是圆形的,远远观望仿佛洒缀江面的黑珍珠,风扬跟进了最大的那颗珠子型堡垒里,凭借元术师的个人优势,悄无声息的躲藏在角落窥听。
    在数十名蒙面护卫的环伺下,一个面容丑陋的男人巍然不动的坐在国王面前,用着并不屈从他的言辞态度,发起开场白:“这是第二十次了,你每次都说会考虑,但结果,还是会朝错误的方向前进下去。”
    “那是为了安抚你,你不会不清楚,我的意志有多坚决。”
    “你又想说‘无情的决断,永远胜于优柔寡断’吗?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走到今天,是谁在努力!我只是提出废除奴隶制的要求,这过分吗?”
    国王停了三秒,忽然自嘲的讥笑起来:“一个国家,英俊的王每天坐在王座上,被万人敬仰膜拜,人们艳慕他的美貌,迷恋他的气概,因为有他在,许多外域不敢进犯,然而人们却不知道,在他背后还有一位王,年轻的时候为了救弟弟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他为了国家的颜面放弃了尊位,多年来在弟弟背后默默守护,然而,人们只知道崇敬台前的这位王,却很少有人去注意,真正在支撑这个国家根基的丑王……哥哥,你是在跟我算旧账吗?那不如,我全都讲出来,让你满意好了!”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为这个国家,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而我现在……只是想实现唯一的愿望!”
    “你曾与我一样痛恨奴隶!为何今天却帮着他们说话?”
    “因为我受够了杀伐和屠戮带来的心灵折磨!弟弟,罢手吧,解放他们吧!”
    “什么人!”国王惊起,他随行的护卫即刻就将角落里的风扬揪出包围了。
    风扬龙泽举手投降状,笑得没心没肝:“别紧张!我只是来拿一样东西的,拿完就走!”
    对于陌生男人的出现,丑王和国王都充满了意外,面面相觑后,由丑王展开话头:“这个人不能留,他不是我们世界的人。”
    “喂喂你刚刚还在替奴隶求情,转眼就要灭了我吗?”风扬摆手连连,却没显出该有的畏惧。
    “如果你是来找那个东西的,那我就更不能成全你了。”国王徐徐靠近,无情而决断的宣布:“把他丢到熔岩浆池里去,只有这样,才没可能复生。”
    “那个我请问一下。”风扬在束手就擒前张嘴提问:“岩浆池的温度是多少?”
    “将近一万度,你不用等掉下去,在百米之上的落台就能烤到半熟了。”丑王接话。
    “哈哈你真幽默!”风扬乖乖被擒,下一秒却神乎其技的挣脱了束缚,并闪掠到国王身前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果然,轮回钟被镶嵌在了胸膛里,如今连接着血肉和筋络,风扬遗憾的笑了一声,忽然将国王挟持到手中,威胁丑王和护卫队,送他们去熔岩浆池。
    完全搞不清他意图的丑王只好勒令护卫队一路跟到熔岩浆池,熔岩浆池在低谷的深洼里,旁边伫立着千米高山,山腰上有一座落台,是举行火祭时奴隶的必经之路,别说站在上面,就是稍微离得近些,风扬都觉得浑身要烧起来了。
    “你可以放了我了。”国王镇定的说。
    “本来是的,不过现在我反悔了。”
    “什么?”
    “我并不是伟大的人,也没义务帮那些奴隶除掉你这位暴君,这是你们世界的事。”
    “那为什么还要杀我?”
    “因为你的私心,占有了轮回钟,破坏了我们那个世界的平衡,今天,为了让一切回到原点,你只有用心脏,和这钟同归于尽了。”风扬含笑说道,衣袋里的预言碑石块炙热灼人,不知是被这熔岩高温渲染的,还是在为即将完成的任务欢呼喝彩:“抱歉了,斯里克国王。”
    惊变往往发生在须臾,当风扬龙泽察觉过来时,他整个人已经朝反方向飘飞,撞在了背后的山壁上,而忽然下手妄图救回弟弟的丑王,并未如愿以偿,亲眼目睹弟弟从落台上失足跌下百米高空,在临近熔岩之前,便已被烤化成烟。
    丑王震怒了,在久久的凝滞后,一脸仇恨的回瞪着被他送上岩壁的外界来者。
    风扬双臂平展,手腕被两把凄厉的冷刀死插,由于国王的突然离世而痛愤异常的丑陋亲王,在情绪的唆使下又接连插上去几刀,直至把风扬龙泽全身关节以钉钉子的形式牢牢镶嵌在山壁中。
    风扬埋下的头再也无力抬起,只感觉体间的热度在慢慢消褪,而意识,也愈加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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