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问完,又觉得唐突了,他手足无措,“我什么都没准备,抱歉。”
    他连忙在自己的储物戒里翻了起来,竟发现没有任何可作为求亲用的东西。他十分窘迫,干脆将整个储物戒取了下来,直接套在了白妖妖手上。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人族战神,这一刻却傻的像个孩子。
    “我知道我很唐突,我……我也配你不上。但,小白……我,我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你,这长岱殿,这方壶,我这千百年来收集的所有的宝物,全部给你,统统给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妖妖看着他,眉眼弯弯,轻轻眨了眨眼。
    她微微侧着头,大堂里的金子的光晃在了她的脸上,斑斑勃勃。
    她的眼,像是流淌着山泉,她唇上勾起了笑,格外动人。“好啊。”
    他听着,竟觉得她这声音,空灵得直击灵魂深处。
    他愣了好久好久,反应过来后狂喜不已,他兴奋极了,抱着她疯狂地转着圈。
    ……
    白妖妖说,她所剩无几的生命,不愿去应付其他人,她不想太麻烦。于是,他谁也没喊,就他与白妖妖两人,最简单的成亲。
    身为真龙的她不愿将那小后辈凤凰穿上身上,于是,她挥动双手,以自己的龙形,绣了一件银白锦绣喜袍。
    她选了龙袍,到了他这便犯了难了,他笑着说,“我也要将你,穿在身上。”
    于是,白妖妖又挥动双手,天丝在黑色的天丝冰料中迅速穿梭,没多久,她也给他绣了件,黑底银龙的锦绣喜袍。
    两人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在长岱殿那张金色的床上,入了洞房。
    ……
    次日,墨泽起了大早,给她熬粥。熬好了粥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浅浅睡着。
    她昨夜应是累着了。
    他轻声唤她,她哼哼了两声,他笑着坐在一旁,缓缓帮她揉起了腰。
    许久之后,她缓缓坐起身来,但不愿起床,她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每次见她,她总是那么的尊贵优雅,距离远得像天边的人儿。他未曾想过,成亲之后的她,竟又有了变化。
    她不仅仅是之前那般与他平等而视,更会,同他撒娇,依赖于他。
    正如现在,她窝在他的怀里,一面责备他,一面索求着他的温柔照顾。
    他之前,当真从未体会过她的这一面。就仿佛,那天边的人儿,为他,入了凡尘。
    他将她哄成了最懒的模样,他抱着她洗漱,帮她更衣,为她束发,又喂她喝粥。
    她乖巧如同小小的孩童,他要做什么,她就十分开心地应什么。
    这大抵,是他的岁月长河中,过得最为惬意满足的时光了。
    她花了些时间,同他一起,酿了壶酒,取名忘仙,又一起,将这壶酒埋在了庭院中那株最老的银杏树下。
    接着,两人又用墨泽带来的金子,将整个长岱殿改造成了金色。
    满殿的黄金,无论哪里,皆铺满了黄金,而白妖妖那间自己装扮的金色房间的大床之上,更是铺板了墨泽雕刻好的金叶子。
    她喜欢极了这里,她喜欢极了每一步的脚下踩着的,都是金子。
    凳子也是金子做的,椅子也是金子做的,就连床,都是金子打造的。
    “小白。”墨泽浅浅笑道。
    她侧头看他唤她做什么,一看,他竟用着长岱山上的灵植,给她打造了一张藤椅。
    他记得龙窟里的那张藤椅的模样,便打造了一张一模一样的。
    白妖妖笑着坐了上去,她轻轻抬起了手,“书。”
    他连忙拿出一本厚重的古书给了她,她翻开古书惬意地看了起来,这模样,安静恬适,神圣极了。
    想起了龙窟的日子,他心头很多的冲动无法自抑。
    他微微倾身,撩开了她的衣袍。
    她哪里不明白他的想法,她笑着将书放下。
    自成亲,他心头猛虎如同被放出了笼子,饶是真龙白妖妖,也不得不屡屡向他求饶。
    这当真是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然而,潜藏的问题并未解决,终究是有爆发的一天。
    白妖妖体内的伤从未治愈,伤势一天天恶化,她身上许许多多的问题逐渐显现出来。
    她逐渐发现,她那混沌远古的力量,越发的暴戾且失控。
    一开始,她都会在即将失控之前,离开长岱,寻处空旷无人的地方,将失控的力量释放出来。
    然而时间久了,情况,竟越来越严重。
    她竟会时不时丢了清明。
    她,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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