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三个大“狼蛛”,这很有视觉上的冲击。那枪手也顾不上埋伏我俩了,早就站起来,疼的在房顶乱窜。他还拼命的扭着屁股,想把蜘蛛甩下来。问题是蜘蛛跟顽强,他每次甩动,只会让屁股溢出更多的鲜血。潘子也学着我,从树干后凑出脑袋来,他很乐观,还对我念叨,说枪手倒八辈子霉了,竟被三只机器人爆菊了。可我想的是,这枪手不死,仍是威胁太大了,尤其米奇的尸体就在旁边躺着,我们也有前车之鉴。我看枪手跑的很疯狂,有几次都贴着楼顶边缘,我就想个笨招,把手枪拿出来,等时机的观察起来。没多久,枪手又一次凑到楼顶边缘了,我赶紧举起手枪,对着枪手砰砰打起来。我这手枪根本伤不到他,但枪声很刺耳。枪手一听一下慌神了,关键时刻,他也真掉链子,一脚踩秃噜了,惨叫着从楼上甩下去。这么高的距离,他还是横着落下来,跟个沙袋一样,重重砸在地上,压根不可能生还。而那三个蜘蛛倒没啥事,竟还能悠闲的从枪手身上爬下来。只是我没继续给它们下命令,它们都往原地一趴,待起命来。我和潘子没理会蜘蛛,又简单整理一下,一同往农场正门口赶过去。
    等我俩来到小树林边缘时,正好贴着一条主路,我发现有一批穿着农场工作服的工人,从远处逃了过来。他们一定被刚才爆炸声吓住了,这都不是敌方势力的人,遇到这种变故,不可能傻呵呵继续死守在农场里。我和潘子没妄动,尤其这里的灌木丛也很浓密,我俩就掩藏好,静等这些工人跑过去。但我俩只是把大部队放走了,还有两个掉队的胖子,呼哧呼哧跑的很慢。我相中他俩穿的工作服了,想借用一下,就对潘子使个眼色,那意思一会对他们下手。潘子点点头。我俩跟两只埋伏的狼一样,就在两个胖子贴着灌木丛逃过时,我俩一同出击。我俩全拿着匕首,分别顶在两个胖子的脖颈上,为了保险起见,我俩都喊了句别动,又把胖子全拽到灌木丛里。这俩胖子挺有意思,也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啊,被吓得直哆嗦,有个胖子还开口说,“大爷!两位大爷!是打劫的吧?但您们来晚了,刚才农场里来了一伙劫匪了,您行行好,把我们放了吧。”我没想到这胖子这么八卦,还就势要不休不止的说下去,我没时间跟他谈论这个,心说什么两拨劫匪,我们压根是一伙的好不好?
    我和潘子很默契,先后下了狠手,用刀柄对着胖子脖颈砸了一下,把他俩弄晕。接下来我俩开始扒衣服。我发现农场的工作服型号都大,我和潘子都能穿下,这比预料的还乐观。我俩摇身一变,顶替了两个胖子,又反方向的屁颠屁颠往农场里赶。我说不好什么感觉,在进了农场之后,觉得这里冷清清的,估计人都跑光了,另外这里气氛很压抑,让我多多少少有种喘不过气的架势。我和潘子商量一下,按照五叔给的资料,在农场最靠里的地方,有一个仓库,地下研究基地的入口,就在其中。我俩就奔着这个方向赶去,本来我还担心呢,别到时候出现好几个仓库,那找起入口来可就费劲了。但实际上,等赶到地方一看,这里就一个仓库,而且里里外外全是死人,尤其地上的血,碰到坑洼的地方,都快积攒出一个水泡子来了。可想而知,当时爆炸场面多么壮观,也间接透漏出,那场厮杀有多凶残。我俩异常警惕,贴着仓库门溜进去,又找到一个地窖入口。其实这地窖就是个幌子,我俩顺着扶梯爬下去后,发现这里有一个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地下平台,还有一部电梯。在电梯附近,又是一堆死尸,我发现这里面有我认识的人——三个壮汉特种兵。
    我心里瞬间有种悲观感,也觉得不可思议,心说阿峰他们一共五个人,还没等到地下基地呢,就死了仨,只剩下他俩,也敢往里冲?这是什么精神?绝对是打架打急眼了,压根不要命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阿峰,我和潘子或许就不进去了,不然凶多吉少,但为了能给阿峰分担一些,我俩脸一崩,把电梯打开了。在电梯门刚开的一刹那,我俩都把手枪举了起来,怕这里面藏人,但仔细一看,是空电梯一部。我俩一先一后钻进去,等看着楼层按钮时,我傻眼了。这跟正常电梯不一样,正常电梯都是往上走,几几层这样,但这个电梯往下走,所以都带着减号,代表地下几层。我看最高有地下十八层,我心说这不扯淡呢么?地下十八层是什么概念,就算打井也没这么深吧?我有个猜测,这楼层按钮有猫腻,有真有假,要是选中假的楼层,指不定电梯门打开后是什么样呢,或许那一刹那,外面就射来一堆冷箭,或者喷来一阵火焰。我和潘子没急着选楼,而且心里没底,就都退了出去,一同研究上了。
    潘子想个笨方法,说我俩就挨个楼层都选一选,但不坐电梯,让它空跑下去,等再叫它上来时,看看里面有啥变化没有,如果内部完好无损,我们也奔着这个楼层去看看。我琢磨一下,觉得潘子的提议只能作为备选,并不那么完善。我们又继续合计,这时来个变化,电梯突然往下走了,说明有人在地下呼叫了。我和潘子全盯着电子屏看着,最后电梯落在地下五层了。稍微过了一会儿,电梯又往上来了,很明显五层的人要出来了。我心里纠结上了。如果来的是阿峰两人,那都好说。可一旦不是呢?我和潘子岂不是跟敌方人员在电梯口来个偶遇了?现在时间不多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对潘子使个眼色,又指了指周围的尸体。我俩也不嫌弃,各自找个敌方,躺到这些尸体中装死。而且为了突出我俩更像尸体,我还借用别人的鲜血,往脸上胡乱抹了抹。我闭着眼睛,不过也没傻呵呵的全闭上,稍微漏出一丝缝隙,盯着电梯口的一举一动。伴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要不是心态好,看着电梯里的场景,我都差点蹦起来。
    电梯里塞满了敌人,我心里暗叫侥幸,幸亏我和潘子玩“挺尸”了。这些敌人中先出来两个壮汉,他们四下看看,确定没危险后,又请一个老人往外走。这老人岁数不小,脸皮都邹邹巴巴的,他穿着一件大号风衣,看不到身材什么样儿,不过他走的几步路,很古怪,还发出一种轻微的嘎嘎声响。我想到假肢了。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看架势,估计是武把子。这老人经过我身旁时,跟这一男一女说了句话,他对林林很不满,这次事件结束后,让这俩手下想法子弥补一下。我听得心惊,因为老人说的是林林而不是佛爷,语气中更是隐隐露出一种对下级的不客气。我大胆猜测,这老人的地位比金沙佛还高,说白了,他才极有可能是敌方势力的最大黑手。我跟他离得如此近,却无计可施,眼巴巴让他悠闲的走了过去。本来这帮人都出了仓库,但是最后尾随的一个壮汉,估计是个小保镖,他突然扭过头来,望着我们这些尸体,皱起眉来。我敢肯定,我和潘子都没漏破绽,他有这么准的直觉,让我诧异连连。他又慢慢走回来,挨个尸体的踹了一脚,权当检查了。
    如果只是被他踹一下,为了少惹麻烦我绝对能忍,甚至比专业演员的素质还强。但问题是,他走到我旁边时,很巧的踩到我手指了。我这只胳膊很随意的搭在地上,也没想到会招来这么大灾难啊,另外他穿的硬底皮鞋,这一脚太狠了,我就觉得像有无数个大马猴在使劲戳我的心脏一样,那种疼痛感几乎让人晕厥。这哥们似乎踩得很爽,他一时间也没挪脚的意思,我最终受不了了,猛地坐了起来,呲牙咧嘴的对他大力推了一下,想先把手指收回来再说。虽说这壮汉打着检查尸体的主意,但还是被我的突然行动吓住了,或许是因为我一脸“血”的缘故,看着狰狞。他哇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样一来,他是离我挺远了,却凑到潘子旁边。潘子知道我露馅了,他也不装尸了,一下爬起来,跳着用胳膊肘对壮汉的后脑勺使劲来了一下子。这种撞击很猛的,要是一般人早扛不住了,但壮汉不愧是当保镖的,抗打能力很强,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索性扯嗓子喊了句,“有敌人!”我被吓住了,不得不说,他嗓音真高,估计去好声音海选,就凭这一嗓子,四个导师都得转身哭着抢人。
    我知道要是再不把这保镖解决,等其他敌人赶过来时,我和潘子必死无疑。我也不客气了,尤其这时心里还突然上来一股怒意,想掏枪。这一定是陆宇峰说的我特有的打枪状态吧。我根本压不住这种性子,只好顺从的赶紧一摸后腰,把手枪拿出来,很自然地举起来,对着保镖砰的来了一枪。一发子弹准确无误的打进他的眉心,他哼都来不及就腿一软,窝坐在地上。只是他这么一死,喷出一些血来,染红了潘子的衣服,潘子冷不丁有些愣。我是没时间让他缓神,赶紧跑过去,拽着他喊了句,“逃!”我俩能怎么逃?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电梯上。我们先后钻进去,我按下地下五层,又使劲按着关门键,希望能早一点脱离危险。但这期间,其他敌人去而复返了,他们也都带着枪,尤其有个爷们还带着微冲,对着电梯里突突突的打起来。在他们开枪一刹那,这电梯门已经启动了,稍微关上一些,我和潘子为了躲避子弹,把身子侧过来,使劲挤在窄窄的电梯门后面。电梯门挨了子弹,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让我听得心里好一通打鼓,更操蛋的是在即将关上前,它突然停住了。
    我猜可能是被子弹打的,有种要坏的意思。我心说它大爷的,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呢。而且我更清楚,如果电梯不走,我和潘子跟困兽无异。我对潘子使眼色,我俩一起动手,使劲推电梯门,凭借蛮力,又让门勉勉强强关上了。但接下来怎么让电梯往下走,这成了问题了。我和潘子没啥好办法,也豁出去了,跟兔子一样,一起在电梯里蹦跶上了。尤其潘子,还喊口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都说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俩的“心诚”一定感动老天爷了,这电梯咣当一声响后,终于往下走了。随后上方传来砸门声和喊叫声,但我望着电子屏出现的不断变化的数字,心里那种欣慰感就甭提了。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持续多长时间,在到了五楼,电梯停下来时,我俩又都警惕上了。这里什么样,我们不清楚。在电梯门开的一刹那,我和潘子都躲在犄角,举着手枪。让我吃惊的是,眼前一片昏暗,不远处有三四个玻璃门,里面都是一个个很大的会议室,又或者说是一个个讲堂或者休息室这类的。反正全是桌子,一排排的一眼望不到头。
    我挺纳闷,不知道这些屋子是干嘛用的,但我俩没时间犹豫,先走出电梯,我本想找点啥东西,把电梯卡住,让上面人的下不来。但电梯绝对是坏了,这次关门太迅速了,嗖的一下就合并了,我本想用手挡它,都来不及。看着电梯又一点点往上升,我知道用不了半分钟,那帮人又得回来。我望着眼前这些黑屋,一发狠跟潘子说,“走,咱们找一间进去躲躲!”我俩没玻璃门的钥匙,这不重要,这种玻璃门上都是电子锁,我俩一同凑到一个门前,使劲踹,几下就把它弄坏了。等推门进去后,我俩嗖嗖的往更里面跑,各自找个桌子,钻到下面去。我只希望敌人找不到我们,而且能看出来,他们离开心切,只要找的不耐烦了,或许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在这种昏暗环境中的等待,很折磨人,也让我心绷得紧紧的。估计过了一分钟吧,有人进来了,他们面对这么大的房间也头疼,随意的翻了几张桌子,试图有所收获,但这里的桌子至少上百,他们最后放弃了。其实我离他们也没多远,能很清楚的听到他俩的对话。有个人说,“护送向老大要紧,咱们先走,把大彪放出来,让他解决对手。”另外一个点头说好。我听得迷糊了,心说大彪是啥?是只大狗还是个人啊?我也不能问他俩,依旧闷声听着。
    他俩迅速的离开了,整件屋子恢复了平静。我想跟潘子碰一碰接下来咋办,但又怕敌人耍诈,其实没走,只好压着说话的冲动。这样过了半支烟的时间,玻璃门那有动静了,貌似有东西进来了,而且这东西挺狠,还发出呃、呃的恐怖声响。我听得整个脊梁骨直冒冷气,这一瞬间也确定一个事,大彪绝对不是狗,没有狗能发出这么这种叫声的。我又使劲握了握手枪,打定一个主意,只要大彪过来了,我看到他就抢先开枪,不信子弹崩不死他。大彪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很沉的脚步声,他没故意太动桌椅,就在整个屋子里晃悠着。等了一会儿,我意识到大彪正向我这里走来,我也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了。可突然间,有一只脚落在我眼前。我看着它,一下呆住了。这只脚太大了,估计我左右脚拼在一起,也比不过它。我知道正常情况下,脚跟人的身高是成正比的,不会说一米五的个头儿,却有一双45码的大脚,也不会说一米九的大个头儿,却只有36码的小足。单从脚来看,我估计大彪不得跟“穆铁柱”一样啊?我这么一犹豫,一时间没开枪,错过先机了,大彪也真狠,竟知道我藏在桌子底下。
    我就觉得突然间整个桌子被人举了起来,还被撇到一旁去,随后有只大手,拎着后脖颈,把我也举了起来。这手的握力太大了,我憋得面红耳赤,而且一下子,我还跟他面对面了。我又被吓住了,这大彪看着像个人,但一脸的“胡子”,看五官的分布与特征,更多的反倒像大猩猩。我怀疑这是敌方势力用脑控技术培育出来的一个怪物。我没时间跟他沟通,又忍痛举起枪来。但大彪反应快,我刚一举枪,他就用另只手捂住我的枪口了。我看这只手还带着拳套,掌心那地方闪闪发亮,估计是厚钢板做的。我要盲目开枪,估计子弹都打不出去,甚至极有可能让枪膛炸了。大彪望着我狞笑,尤其嘴巴一咧的时候,还往外流口水,这更把我恶心住了。大彪仗着力气大,使劲把我撇了出去。我觉得整个人一下飘起来了,飞了一段距离后又落在一张桌子上。我冷不丁疼的把枪都丢了,还被一股惯性一带,又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我怀疑自己的身子骨都散架子了,要不是现在是玩命时刻,我保准没毅力爬起来。大彪又兴奋地呃、呃几声,甩开大步往我这边走。我看他跟一堵山一样靠过来,心里压力急剧,感觉在他面前,自己跟个三岁小孩一样,这架还怎么打啊?
    可关键时刻,潘子露了一把脸。大彪只顾我了,没察觉到,他正从潘子躲得桌子前经过。潘子本来不敢开枪,但为了救我,这小子这次不biubiu了,举着手枪,砰砰砰的开起来。一发发子弹全打在大彪的小腿上,大彪疼的嗷嗷直哼哼。但我看得心里那个爽啊,也知道,现在是我和潘子反击的好机会。我咬着牙挣扎的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跳起来向大彪撞过去。我对自己这一撞很有信心,也觉得大彪一条腿都瘸了,再被我这么一弄,不得一下撅到地上啊?但我太小瞧他了,砰的一声响,我整个人跟撞到了墙上一样,大彪走都没走,我却稍微静止一下,又顺着大彪身下迅速往下滑。大彪不止是手上戴着钢板,身上也穿着一个薄薄的钢甲,这一滑给我疼的,那种硌得慌的感觉就甭提了。大彪对我这么“无礼”很气愤,不过他只是随便一拱,把我弄到旁边去了,他把更多的怒气都撒在潘子身上。他嗷一声叫唤,先俯身把潘子枪夺了过来,顺手一撇,又把潘子硬生生从桌子底下拽上来。他举着潘子,一脸狰狞,嘴巴都咧开了,看架势马上要把潘子给吃了似的。
    潘子挺害怕,但这也是个久经沙场的主儿,他突然来了一股斗劲儿,对着大彪下体狠狠踢了一脚。这么近距离的攻击,一下命中,不管大彪是人还是猩猩,那里也是命门啊。他疼的整个表情都有些发呆。他又把潘子一把撇开了,捂着下面,原地蹦上了。一般人蹦几下没啥,但大彪这身板,这么一蹦,砰砰的,我觉得整个地表都在抖着。我怕他再这么“玩”下去,别让这里塌陷了,那我们死的更憋屈。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为了保命,我又爬了起来,吆喝一声,对着大彪再次发起攻击。我是直接飞起一脚,对准他的伤腿踹了一下,我想让他吃疼倒下,但大彪不在乎,也挺住了。我是逗比了一把,跟大彪面对面的两两相望。我不知道接下来咋办了,甚至有预感,大彪会往死了削我。我一步步往后退,奢求逃出去。如果没潘子在,我这次必死无疑,但缺德兽救了我一把。他喝了一声,向大彪扑过去,用拳头使劲砸大彪下体。但大彪也防着潘子这手呢,赶紧反击。大彪也没用啥太狠的动作,只是对准潘子脸颊,狠狠抽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跟平地起了一个炸雷一样,潘子被这种力道一带,竟然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我看潘子俩眼发直,心说完了,缺德兽彻底晕乎了,估计眼前不得全是小星星啊?看大彪又要收拾潘子,我忍不住了,正巧身边有把椅子,我举起它,对着大彪脑袋狠狠砸上去。这把椅子是木制的,按说挺结实才对,但一下子,这把椅子被砸成两半儿了,大彪还一点事都没有。我脑中出现一个观点,大彪绝对是吕布,是不可战胜的神话。我和潘子再这么打下去,压根就是吃力不讨好。我一时间有了退意,正巧大彪气的扭头看着我。我索性对他喊了句,“傻大个儿,来来,追我!”大彪智商有些低,他被激怒了,嗷嗷叫着,又捶了捶胸口,一瘸一拐的奔了过来。这一回,我终于有优势感了,跟他这么一个病残人士,在屋子里绕开圈了。我给潘子缓冲的时间,等绕了几分钟,潘子醒过神站起来后,我对潘子喊了句,我俩很有默契的都向门口跑去。我俩出门时,我还拽了一把椅子。这玻璃门的锁是坏了,但门把手儿尚在。我能感觉出来,门的玻璃是塑钢的,这堪比钢铁,门把手也是很粗壮的钢制品,我俩关上门后,我把椅子挂上去,潘子又把裤带解下来,死死缠在上面,这么一弄,门算是被“锁”得死死的。我俩都松了口气,还一同退后几步,看着这个杰作。
    潘子信心更大,跟我说,大彪要是能还能破门而入,他以后跟我姓。我也觉得大彪被彻底困住了,可我俩都没想到,大彪“悠闲”的走近后,压根不理玻璃门,转身向旁边一个犄角旮旯走过去了。潘子念叨一句,说大彪累了,不跟我们斗了。而我想的是另一个层面,屋子里绝对有暗门,大彪是要走后门。我没时间更不可能傻傻等在这里验证猜测。我招呼潘子赶紧逃。我俩又回到电梯处,按下呼叫键。但电梯在地上一层,只能一点点缓缓往下落。我看着电子屏,心里那个急。等电梯好不容易打开门时,我听到脚步声了,说明大彪真出来了。我和潘子吓得急忙进了电梯,又连续戳几下按钮,希望电梯门快点关上。我心里不住祈求,希望老天爷再眷恋一次,让我们平安逃到地上。可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即将关上,大彪的手突然伸进来,那一手的体毛,尤其离我俩这么近,让我和潘子忍不住都退后一步。大彪用上逆天的蛮力,竟把电梯门都掰开了,而且他那狰狞的脸也凑了过来,冷冷望着我俩,似乎在说,你们逃不掉了。
    潘子最先行动,又上来他典型的招牌动作了,他从腰间摸出匕首,草泥马草泥马的喊着,对准大彪的脸刺了过去。这一下很要命,戳到大彪嘴巴上了。匕首也进去了至少一寸。大彪疼的哼哼,但就是不退。我急了,又玩命的高抬腿,对他脸踹一脚。大彪熬不住了,他退后的同时却一把抓住我的腿,那意思想把我也拉出去。这我能同意么?喊着潘子帮忙,我俩一起往后退。这绝对是一场生死拔河,而我可怜的腿就是拔河的绳子。我们较劲一小会儿,不得不说,裤子救了我一命。它实在禁不住我们的拽扯,嗤的一下坏了。大彪拽着一截裤腿,往后一仰,坐了个大屁蹲,我和潘子也全都靠在电梯上。电梯门彻底关死了,又轰的一声响,开始往上走了。我趁空看着光溜溜的小腿,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心说得了,又搭了一条裤子。我本以为电梯能升到一楼呢,谁知道刚到四楼,它叮的一声停了,随后门开了。我和潘子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傻兮兮的向外看着。电梯外也真热闹,至少有十把枪全指向我俩。带头的也是我们老熟人——金沙佛,就是那个坡脚老太太,她很开心,看着我俩哈哈直乐。
    我一点也笑不出来,知道完蛋了,我和潘子被抓了。金沙佛又对手下一摆手,他们专门抽出两个人,把我和潘子拽出去。我想说点啥,但话没出口呢,有人用枪托对着我和潘子的后脖颈都打了一下,我俩眼一闭晕了过去。等再睁开眼睛时,是在一个小屋子里,我和潘子都被绑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桩子上,这上面还带着铁扣子,把我俩双手双脚牢牢地绑住。金沙佛也在屋里坐着,后面站着几个手下,她正悠闲的嗑着瓜子呢,拿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架势,望着我俩。我又扭头看了别处,发现陆宇峰和那个壮汉特种兵也在,他们跟我有一样的遭遇,都晕了,还被绑着,尤其特种兵的脑袋更被剃成一个秃子。我心里拔凉一片,也明白咋回事了,心说亏我和潘子还把希望寄托在他俩身上呢,合着他俩早就被擒住了。金沙佛没给我多想的时间,她招呼手下,端来一盆冷水,分别把阿峰三人也淋醒了。我们四个在此团聚了,金沙佛又开口直说道,“基地研究这么久的脑控技术,只有杜瑞和李潘是特例,对于李潘,我原本看在他爹的份上,没下死手,而杜瑞呢,我对你进行几次的脑控,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应该找技术人员研究一下。”
    我听完表情就僵了,心说怎么个研究法?不得把我脑瓜开瓢了啊?甚至再狠点,不得把我大脑切下来啊?我不想死这么惨,一时间顾不上别的,赶紧接话说,“我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当时脑袋又疼又痛,我也孤僻过,也懒散过。”金沙佛根本不信我的话,她啧啧几声,吐了个瓜子皮又说,“你怎么说都不重要了,我马上安排人手,对你和李潘做实验,记得到时多配合一些,不然我割下你的鼻子和耳朵下酒。”我突然觉得自己跟唐僧一样可悲,这一身肉还有人惦记着。金沙佛说话也真有力度,马上出来两个人,走到我和潘子旁边。他们没给我俩解绑,直接把木桩子放倒了。我发现这木桩子也是高级货,后面带着小轮子,他们就势这么推着,想把我俩弄外屋外去。我脑筋急转,试着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逃脱厄运。而这么一逼自己,我突然想到假肢老人了,就是金沙佛的老大,也有人把他叫做向总。我联系着自己掌握到的信息,猜测向总就该是向玉麒。我突然产生一个很大胆的念头,也急忙扯嗓子喊一句,“等一等!佛爷,你知道我和潘子是什么人么?”
    金沙佛拿出一副狐疑的态度,而她两个手下一时间也停下来。我是豁出去了,故意叹了一口气,严肃的说,“我和潘子面上身份是警方线人,其实我俩是向玉麒派到警方的卧底!”我这一番话,跟个炸弹一样在屋里炸开了,所有人都拿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望着我和潘子。陆宇峰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来。我不知道他啥想法,但现在顾忌不到这么多了。我又看着金沙佛,呵呵呵的长笑一番,其实我倒不是装酷,而是没词了,想借着笑,酝酿下一会儿的语言与逻辑。金沙佛皱着眉想了想,倒是先接话了,很郑重的问了句,“真的?”我点点头,又往下编,“佛爷,要不是我和潘子当卧底,向总身边的一男一女保镖早就该下岗了,换成我俩当心腹。”金沙佛对我这番话并不感冒,他有自己的思路,也突然拿出顿悟的样子岔开话题说,“我也真是笨,李潘的爹就是这里的原老大,根儿在这摆着呢,骨子里留着坏人的血,怎么可能一下洗白呢?”我瞅了潘子一眼,怕这缺德兽上来倔劲儿,别跟金沙佛斗嘴。但潘子表现很好,他只是苦笑一下。
    金沙佛又看着我啧啧几声,继续说,“杜睿,老娘我原来也很好奇,你被李峰鸠占鹊巢,连亲爹亲妈都给出去了,怎么还能替李峰卖命呢?原来是装的,这下靠谱了。”我是被这话震住了,较真的说,这是一段我根本不知道的秘密,尤其她说的那么认真,更让我觉得这不是编的。什么叫鸠占鹊巢?难不成李峰占了我的名额,被我亲爹妈养过?我脑袋全被疑问弄乱阵脚,表情上也一下流露出什么了。金沙佛真坏,她把这丝异常捕捉到了,又开始狞笑起来,大步走过来,蹲在我面前。她也真不客气,伸手掐着我的腮帮子,恨恨的说,“杜瑞,你个小狼崽子,敢说假话玩老娘,什么卧底,全假的吧?你你你……”她边说边揪。这把我疼的,但我更是暗骂,心说没想到最不争气的竟是自己,关键时刻掉了链子。金沙佛也没太虐我,又收回手,毫不犹豫跟手下说,“赶紧带走做实验。”我一下没脾气了,被他们推着木桩子,来到四层大厅。我发现这里好多人,大部分还都围过来看我俩。我俩现在的状态,有点像砧板上的鱼肉,而且看了几眼,我在这些人中还发现了烹人学院,他那招牌式的小胡子,太明显了。
    我们没停留的又出了大厅,来到一个小屋子里,这一看就是个实验室,还有两名男子穿着白大褂。他俩真是变态,望着我和潘子,跟打量猎物一样,冷笑起来。我俩连带着木桩子,都被人分别抬到两张床上了,其他手下都回避了,金沙佛却留了下来,跟“科学家”说,“杜瑞的脑电波是从北京整形医院获取的,但脑控对他没用,我估计一定是整形医院弄差了,这次重新捕获一下,另外也捎上潘子的。”科学家点头,又立刻动手忙活起来。实验室里有两台电脑,在我们头顶还有一些小型的吸盘,估计里面带着电极。他们先各拿一把小刀,把我俩头发剃光了。这让我挺无奈,合着自己被当成实验品之前,还要当一把圣僧。接下来他们在我俩脑袋上涂了凉飕飕的膏药,检查无误后,又把吸盘黏上去。这时更神奇的事发生了,在屋内一个空旷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虚拟的电子屏,这现象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就是cctv5播足球赛时,出现的三维立体画面。电子屏出现两个进度条,还有一个女子的说话声,“捕获即将开始。”
    这俩科学家又跟我和潘子聊起天来,反正都是瞎聊,吃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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