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就是皇帝不说,据我所知当今皇帝朱翊钧刚满十岁,真正掌管天下的反而是他母亲李氏。太后垂帘听政,掌管一切宫里宫外的大事。
    第二则是军队不说,军队则由太后的军政大臣张居正主持裁决,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锦衣卫则都在他手下办事,这位张居正最近在筹备新法,似乎叫什么万历新政。这事情若我真知道的太多,到时候万一出了点事情那我充数扣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也不好受。
    第三则是东西两厂不说,这东西两厂各有职责。
    东厂的职能是处理忤逆、大奸恶等罪,这些罪责平头老百姓可一般犯不了。所以面对的几乎是文武百官,并且只听从于皇帝之言。但皇帝今年不过十岁,所以背后管事的应该是太后才对。说到底就是太后的耳目。宦官乱政、垂帘听政就是这个东厂和太后联合搞出来的。
    西厂则比东厂稍微神秘一些,我只知道他们似乎是从警衣卫内划分而出的。平日里专做刺探任务,并主打风纪。跟东厂差不多几乎也没什么平头老百姓的事情,专抓贪污腐败和结党营私的勾当。而他们只属于三法司,甚至能绕过皇帝先斩后奏。
    这些东西,有时候甩下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提到半个字。
    但在那日,阳光明媚的上午就开始遇到了怪事。
    我还未出摊,就遇上了劫道的。
    往常也曾见过,给点钱就能打发。相当于黑道要茶水费,我自然掏出了口袋里的碎银。
    但他们的第一反应却是用刀架着我的脖子,为首的壮汉大喊:“说书的?”
    “是的。”我连忙回答。
    “当今军政何许人管?不说、说错就宰了你。”为首的恶狠狠的说。
    我愣了愣:“张居正,问这个干吗?”
    “他最近都在干些什么?”为首的又问。
    “万历新政?”我再度回答。
    “对着万历新政你可有说法?”为首的再度问道。
    我自然知道是关于读书人的事情和科举制度的改革之类的,无奈我随口说道:“这要是人人都种田还有读书人吗?可人人都读书,哪还不都饿死了?”
    为首的摆了摆手,刀从我的脖子上拿了下来。而这四五个人很快朝远处跑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脚下穿的就是官靴。
    正当我为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感到纳闷的时候,下午又来了奇怪的事情。
    那时我说书说到一半,酒馆前的大爷看似非常有钱。
    可没给赏钱反而让小二送了一壶琼浆,当时小二在我耳边提了一嘴巴子说是什么淮安绿豆酒。
    一听好货我当时压着就想晚上带去给大海,但这压着压着就给忘了。说到兴起口干舌燥就给当茶水就往嘴里灌了一口,别说甜甜的我还没真当回事,这说着说着一壶下了肚才觉得身子燥热的狠。
    而就在这时,那位大爷起身缓步走来。一锭大拇指大的金锭就甩了下来,当时我眼睛都看直了。但为了表现自己无欲无求,拿着扇子盖着脸好一会才缓过来。
    大爷当时就说了几个字:“我们聊聊皇帝。”
    我心里一紧,看着眼前的钱还是松口道:“朱翊钧刚满十岁,无事可说。这钱不管我拿不拿,客官最好还是换个问法才是。”
    “哦?那你可知十岁的皇帝如何掌管着偌大的皇宫?”大爷再度开口问道。
    当时的我醉意朦胧开口反问道:“你说这天底下?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要是先有的蛋,是不是要让老母鸡罩着?这要是鸡,那么鸡是不是也要管着蛋儿才行?”
    大爷见我忽然眉开眼笑,转身就走。
    而这一锭金锭就留在了桌上,我自然收入了袖子。
    走之前我看见大爷没什么问题,但跟他一行的侍从好像也穿着军靴。
    这种奇事若是分两天遇见我兴许就忘了,但都是同一天找我就有些让我心慌了。
    我思索着要不先停几天,到外省看看。毕竟这万一哪天真来一帮人把我砍了,我到哪说理啊。
    所以我就思考着,带上好吃好喝的今晚再见见庞大海。把一金子给他,自己这些年攒的钱也够自己往稍远的地方先跑跑了。
    但我在住所内,还没有来得及离开。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我无奈的打开了门。
    没看错的话,眼前的壮汉正是上午拿刀威胁我的那群人的头。
    进门的壮汉上下打量完我之后,望了望屋内开口道:“先生住这陋室?如何知道我们宫里那么多秘密?”
    我尴尬的笑着,说又不成不说又不成。这人带来的人都差点把我砍了,我无奈的只能说道:“这东西南北四路,东西无缘、南又太难,我全靠的是北。”
    我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庞大海不看守东西两门。南门虽去但没办法见面,这只能靠北门打听事情了。
    没想到对方听了之后就给我跪下了,拱手道:“阁下真是神人,之前多有冒犯。您今天要说与我们东厂无缘,如果是因为我早上的事情那么我在这里赔不是了。我恳请你帮个忙,事成之后包您荣华富贵。”
    我愣了愣,我嘴里的南北东西,怎么被对方那么一理解就变了味,而我也知道了对方居然是东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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