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对于乔恩而言,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要比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更加重要。
    但是时代的浪潮的确没有办法扭转,那些在暗中的、没有被人发现的,或者是已经被发现并且开始利用的,都在承受着变化的代价。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乔恩终于想明白,他所需要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不想从那么多未知的方向里做出选择,就像是他这一路走来虽然不算是顺风顺水,可是他所得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拼搏并且理所应当得到的,将那么多东西舍弃来换取一个未来这种事情,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那些东西都是他的成果,就算是要舍弃,也是要看时候的。
    如果他真的需要大量且纯粹的力量,他为什么不趁早回到东方去,借助玄鸟的血脉攀登圣人之路,直接以神迹血统成就传奇呢?
    赫尔加的神国,霍格沃茨的眠龙结界,他的魔网,格林德沃的实验室,他的公司,还有和世界意志的交易。
    这个世界之中他努力了很多年,有很多东西已经和他纠缠在了一起,没有一个可以随意舍弃。
    都是好东西。
    都是能用到的东西。
    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既然已经找到了位置,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打开这个缺口,这些不需要乔恩去操心。
    他现在需要的是,怎么样才能够将所有的东西统筹并蓄,融合起来。
    原来他有魔网的帮助,现在魔网已经被他贡献了出去,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这些东西就得他自己来弄了。
    西伯利亚那边,进度已经很不错了,理论上邓布利多的事情一结束,他就立刻要去那边,所以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面,他需要做好准备。
    但是重新制造一个魔网是不大可能了,唯一的可能是,他将自己变成一个世界。
    就像是世界意志那样,将自己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一个来自外面的讯号,都分担到每一个部分。
    ——他要用“世界领域”成为传奇,然后成神。
    不然都对不起赫尔加给他的这么多帮助。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乔恩就一直在为此准备着自己的力场的调整,修改着水线网络,也就是波塞冬之网的结构。
    一直到这一次出行之后,他找到了魔网的基点分布的规律之后,力场的最后一个缺陷也终于补全了,波塞冬之网也再也没有了问题。
    在格林德沃的帮助之下,他先是用灵魂之中的世界法则残痕为基础,将自身的种种不同的魔法推进成为局限性的规则,然后在模拟出世界树的封锁条件,把那些雷同的或者差别大的,都以同一格式进行调整和篡改,然后在通过世界树的生长将其延展成为一个又一个的枝杈。
    每个枝杈都是一个单独的部分,以玄鸟的无数影子进行彼此串联又都连接在一个主干上面。
    有乔恩的灵魂在里面今天调和和整理、有赫尔加的核心传奇魔法大地权杖作为基础,也不用担心这些部分彼此之间有任何冲突。
    ——难道他们的冲突再强,还能够比得过世界诞生初期的规则和混沌的碰撞么?
    而以此所造就的,是一个全新的虚幻世界,虽然还处于一种非常空旷的地步,里面只有一棵树,但是这个新生世界的规格庞大到令人吃惊的地步,最重要的是,和乔恩现在所处的世界,并没有任何关系。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离开。
    说实话,乔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离开这个世界,但是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心里面,让他耿耿于怀。
    而这个体系,就是他能够离开的条件。
    一个体系总是会有很多问题,所以这个体系需要不停的变化,不能够一直保持一个方向发展。
    正所谓适应。
    适应性是乔恩的体系之中最重要的特性。
    只有不断的改变,才能好好地存在。
    而乔恩是中心,是那个主干。
    直白一点的说,举一个最常见的例子。
    人类世界之中的普通魔方有二十七个小方块,而这个魔法之中,有二十六个模块都是可以拆卸和转移的,但核心中的那一块是不会改变的,如何扭转,这个核心都不会改变存在的形态,也是维持这个魔方运转的核心枢纽。
    那就是乔恩在这个体系中的位置,那个中心点。
    他当然是整个体系中的一部分,只不过是无数变化中唯一的不变而已,就像是一个农夫在修剪一棵树,枝杈上面的部分不管怎么修剪都可以,但是主干永远不会改变,甚至还有各种方式,让那些外面的东西,嫁接到主干上面来。
    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生命,除非不是生命。
    乔恩已经在开始修改了,就像是赫尔加一样,将自己的存在升格。
    “好像,是时候了。”
    乔恩在实验室里面泡了一整天,出来之后忽然对格林德沃说了这么一句。
    “你准备现在就立刻成就传奇?”
    格林德沃反应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再推演一段时间。
    你要知道,你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因为还不充分,你已经在寻找空中花园了,没有必要这么焦急。
    再说了,落在书本上的原理只能证明它曾经是可行的,古籍中有多少魔咒在当下没有办法使用了?
    我们现在的环境之中,存在的问题依旧很多,你不多做准备,一定是不行的。
    要形成一个成型的传奇之兆,至少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我和邓布利多都是例子,时代已经不是当年赫尔加前辈那个时候了。
    你要考虑清楚。”
    乔恩看了自家老师一眼,反问道:“那正常需要多少时间?”
    格林德沃沉默了。
    因为他用了几十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至少一年左右,邓布利多好像就是这个速度。
    传奇巫师不是简单的一个境界,而是某种层次,如果在某一部分出了问题,那就会全出问题。
    如果乔恩只想成为传奇,那么就无所谓了,但是他还要成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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