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瞧着这红艳艳的西瓜,接过叉子只敢咬了半口就把西瓜放下:“这西瓜可真甜啊,昨儿就只敢吃了一口。”嫣然拿出帕子给她擦着手:“老夫人这些日子,还好吧?”
    “好着呢,还问你的婚事到底如何了?不过老夫人疼你,定不会直接替你做主的!”嫣然抬头看天,今日已经六月初七了,容畦说的是,六月归来,还有二十三天,这二十三天一过,若他再不回来,那自己,就会和别人定亲了。
    果儿看着嫣然,眼里满是敬佩,若是别个,遇到这样的事,早就伤心欲绝了,可是嫣然姐姐,还是和原来一样,算起来,这件事都过去一年多了,也不晓得嫣然姐姐能嫁个什么样的人?一定要很好很好的,想着,果儿就偷偷笑起来。
    “你这丫头,笑什么呢?现在你也是一等大丫鬟了,凡事都要给下面的人做个表率才是!”果儿嘻嘻一笑就拉着嫣然的袖子:“姐姐,我晓得,可是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天生的,又端庄又大方,可我,就是后面和你学的!”
    调皮,嫣然捏捏果儿的脸,果儿又是嘻嘻一笑,瞧了瞧天色就站起身:“我要进去了!”
    “你早该进去了,老夫人让你送东西出来,也有一定之规的,偏你贪玩到这会儿!”果儿又是一笑:“要老夫人怪我,我就说,顺路来见姐姐你!”
    嫣然开门送果儿出去,当初的小丫鬟,也长成这么个窈窕的大姑娘了,再过些日子,连果儿都该议亲了,当然不会许给二管事的儿子,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那可是随便挑选的。嫣然想着就想往里面走,却见前面来了一从人,还有人抬着东西,这附近,谁家要定亲了?嫣然心里想着,正要关门时候,就看见这群人直接往这边走来,领头的已经对嫣然拱手:“这位姑娘,借问一下,侯府大管事,可是住在这里?”
    是来找自家的?嫣然更觉奇怪,那领头的往嫣然身上细瞧一瞧,突然就跪下行礼:“这位想必就是三奶奶了,小的是容家的管家,奉了我们三爷的命,前来给贵府下聘礼!”
    下聘礼,三奶奶,这都是哪里说的?嫣然觉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瞧着那管家,郑三婶已经走出来,听到这话就把嫣然拉进去,接着自己重又走出来对管家道:“列位都是哪里来的,这媒人都没来,怎的就来下聘?”
    管家恭恭敬敬地道:“我们家三爷,已经去请媒人去了!”三爷?郑三婶还真不知道容畦行三,还想再问,就瞧见容畦从前面过来,见管家人等都被阻在门口。容畦急忙上前给郑三婶行礼:“婶子,我堂叔来这边来的匆忙,所以,让我先带着媒人来下聘,等明日他就过来!”
    这,这也实在是,郑三婶在那发愣,可是媒婆容不得郑三婶发愣,上前扯着郑三婶的手:“你在这发什么愣呢?这么好的女婿,还不赶紧打开门让他进去,少了这家,可就没有下一桩了!”
    可是,郑三婶平日也是爽快人,可今儿的事,简直是飞来一样,在那话都说不大清楚了。管家已经双手把聘礼单子送上,容畦就在大门外给郑三婶跪下,口称岳母。
    容畦做女婿,郑三婶也是非常喜欢的,可今儿这事,太突如其来了,迟迟不去接聘礼单子。媒婆在旁边催着赶紧把聘礼单子给接了,周围邻居听的动静也赶紧跑出来瞧,毕竟这片,嫁女娶妇的多了,可谁家也不像郑家一样,次次都大张旗鼓。
    听着邻居们的议论,郑三婶越发不能接这聘礼单子了,郑三叔得了信已经赶回来,见状就对容畦道:“容小哥,你随我进来!”说完郑三叔就一手扯了容畦进门,另一支手把门关好,连媒婆带那些来下聘的人,全都被关在门外。
    容畦被郑三叔扯了进门,直到进到堂屋,郑三叔才把手放下,一放手容畦就跪下给郑三叔磕头:“岳父在上!”郑三叔一拍桌子:“别叫岳父,还太早呢!”
    容畦抬头看着郑三叔:“这声岳父,是小婿心甘情愿的!”郑三婶已经走进来,见郑三叔这么凶就白自己丈夫一眼,上前拉起容畦:“小容,你先要和我们说说究竟,哪有这样直接上门来送聘礼的?”
    见自己媳妇脑子总算回来了,郑三叔深感欣慰,瞧着容畦道:“你和我说实话吧?这主意谁出的,只怕你堂叔并不答应这桩婚事吧?”容畦唇边露出苦笑,接着就道:“瞒不过三叔您,这婚事,我叔叔,的确不答应!”
    郑三婶哎呀一声,一脸好好的女婿又飞了的神情,接着容畦就道:“可是,这婚事,不管他答不答应,甚至要把我赶出容家,我也要来。嫣然她是我这一生,唯一想娶的人。这主意,是我二哥给我出的,我晓得他出这主意,不过是想让我被堂叔赶走罢了。可我宁愿将计就计。”容畦这番话让郑三叔沉默了,接着郑三叔就道:“小容,你的诚心,我都瞧见了,可是这婚事,由不得你自作主张,回去吧!”
    “三叔,我是真的……”容畦的话被郑三叔打断:“我晓得,你是真的喜欢嫣然,可是这世间,不是你喜欢一件东西,就一定会得到的!回去吧,我不愿意你为了这件事,搅的家宅不宁!”
    “三叔,我晓得,这件事,您一定觉得我过于鲁莽,可是三叔,我是前后思量过的。堂叔那里,现在共有四个兄弟,弟兄们之间,虽然平日相处的还好,可是实际如何,彼此心照。三叔,堂叔对我有收留之恩,原本我是该好好报答的,可这兄弟之间,各自有些纷争,日子久了,心就冷了,若有这个机会,我……”
    容畦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敲的一片直响,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老三,你在里面吗?你要活活地气死我吗?婚姻大事,本就是该长辈做主,哪由的你胡乱做事?”
    听这声音,像是容畦的堂叔,郑三叔亲自上前把门打开,门外站了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瞧见郑三叔,那眉就皱得更紧几分,什么话都没说就走进院子,郑三叔把门重新关上,把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关在门外。
    外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容老爷走到容畦面前,脸就沉下:“我对你并无半分不好,这门婚事,论来门不当户不对,你再求也没用。你若真喜欢,到时等你娶了媳妇,给份聘礼,纳做妾就是!”
    这话容老爷这些日子对容畦说了不晓得多少遍,可惜容畦怎肯听的转回来?此刻听到叔叔又这样说,容畦已经对容老爷跪下:“叔叔,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喜欢一个人,怎舍得她充作下陈,去为别的女子做小伏低?”
    容老爷哼了一声:“小孩子家就是小孩子家,以为喜欢了就是矢志不渝,可你不晓得,你这一生,会遇到多少女子,等到那时,你就知道,这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自以为是罢了!”
    这番话,容老爷这些日子已经对容畦说过很多遍,此刻只是再次在郑家说出罢了。容畦笑了:“叔叔说的很对,可是,我知道我的心,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她,并不是小孩子不懂事,更不是没见过女子才说的。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是她。叔叔,您若真觉得我所作所为,太过不对,那我做侄儿的,只有辜负叔父!”
    容老爷养在身边日后给女儿当做臂膀的侄儿,一共四个,贤愚不一,容畦是他最看好的,老实本分。也因此这些年渐渐倚重,可没想到会在这件事上,容畦死活听不进去自己的劝说,想到这些日子,为了打动容畦的心回转,也带他去过青楼,领他去专门养瘦马的人家。让他明白,天下女子多种多样,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
    可是不管哪种,容畦就是不听,去青楼,就在那闭目枯坐,去养瘦马的人家,瞧着那些莺莺燕燕,反而说这些人太可怜了,离了爹娘被人当做一桩生意去做。真是快要把容老爷气死,有了银子,哪里还愁没有女子?此刻他竟然还要辜负自己,容老爷想到这话背后的意思,伸手一巴掌打在容畦脸上:“你是要活活气死我,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不要叔叔,你就离开容家?我倒要瞧瞧,你没有了容家,你拿什么去养老婆孩子?”
    “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容家才有银子?”容老爷的傲慢把郑三婶给气到了,特别此刻,见到自己的女婿被打了这么一巴掌,郑三婶不顾郑三叔的阻拦就冲上前,瞧着容老爷道:“好好说话,你打什么人呢?是,我郑家,的确是这侯府的下人,你不想和我家结亲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何要打人?小容,起来,别跪着了,你娶了我女儿,我就养得起女儿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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