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紫眸燃着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怒火,阴森的瞪着我:“我要杀了你。让你给她陪葬。”
    他的眼神很可怕,若在以前,我想我也会为之一振。可现在的我看来,这样的眼神,和死人没有区别:“不,你早已经杀了我了,现在她的死,正是在给那个死去的我陪葬啊。”
    “呀!”他大吼一声,猛地朝我攻来。
    “呵。”我不躲避,任由他的手伸进我的心口:“感觉到了吗?”我的心口早就没有了心跳,我自己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一个根本没有心的人,又如何被剜心?
    “你居然……”银渺也愣住了:“你的心脏呢?”
    “碎了,你亲手刺碎的,还记得吗?”我终于明白了顿悟融心和堕魔融心的区别。顿悟融心,在玄冰之心散开融入我血脉的同时,我可以长出一颗全新的心脏,一颗会跳动的,神灵的心脏。然而堕魔融心,融的是玄冰之心,得到的是法力。可心口的空缺,永远都无法弥补,情发自心,一切的感觉,最后也都会竟有眼耳口鼻,传递到心,放弃这些,就是放弃自己的心。
    我抬手抓住他的手,一点点的抽离我的身体。心口的伤,在他的手离开后瞬间愈合,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紧接着,脸上,全身的伤痕,都在慢慢消失,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像我从不曾经历过那些非人的折磨。
    “看到了吗?现在的你,是伤不了我的。”我放开他的手:“现在我还不打算杀你,因为曾发过誓,若逃出生天,必灭蕊儿满族。回魔界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吧,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这一切,就好像当初你亲眼看着蕊儿折磨我一样,还有你那母后,她对我做的,我也都会半点不少的还给她,回去告诉她,让她好好享受这几天最后的生命,免得死的时候,遗憾的太多。”
    解开青苍和妖月的束缚,青苍将奄奄一息的妖月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别哭了,带着她,跟我走,我能救她。”领着他们消失在房中,徒留银渺一个人,站在原地。
    “把她放在地上。”我带着他们来到冰宫之外的冰花田,示意青苍将妖月放下。
    “她的心已经碎了……”青苍放下妖月,难过的看着我。
    “心碎了,就换一个心。”天宫的哪吒三太子,不是整个肉身都毁了?还可以莲花做头,莲藕做身。区区一个心脏而已,怎么难得倒现在的我。
    四下看了看,随手摘了一朵七瓣冰花。捻住花茎,转动花瓣。灵力自我的手指传入花中,水晶豆一般大小的花蕊慢慢变大,直至有拳头大小。我将那花蕊取下,放在掌心,闭眼施法。灵光缭绕间,倒映着阳光,闪闪发亮的花蕊逐渐没了光泽,慢慢的,慢慢的,开始软化,最后变成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我把心脏隔空放回妖月体内,让她的血管重新长合:“这颗心脏不受血液供养,受灵力供养,只要她的身体里有灵力,心脏就能跳动,即使血流干了,也没关系。从今以后,她会变得更强大。”妖月悠悠转醒,迷茫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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