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天,黑色的海,转眼已经是白予来到这片海域的第三天,他基本上恢复了全盛的状态,就在他以为会和之前一样经历一段漫长又无聊的旅程时,异象突生。
    白予感觉到小船的前进速度加快了,和之前顺风顺流的那种小加速不同,这一会是明显快了很多。
    船速开始越来越快,虽然周围毫无危险,但白予此时连打瞌睡都不敢,就怕真的出现什么状况。
    这样紧绷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早上,天突然变得明媚,海水也变回了原本的颜色,但紧接着便是令人震撼的奇景。
    整片海域的海水,从四面八方,不断汇入一个直径超过五百米巨型大坑,海水汇流的壮观之景,已经难以用语言去准确描述。
    而小船就像是到了瀑布上游的漂流船,开始更加疯狂的加速,白予已经预感到等一会他就将和小船一起被卷入向下的海流。
    船还在加速,白予双手抓着船两边,做好了心里准备。
    然而,就在即将如同从瀑布上往下坠落的一刻,这艘小船毫无征兆,诡异的停了,就停在了深坑的边缘。
    此时此刻,向前平视,就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环形瀑布,向下看,是无数的海水涌向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深渊。
    但是,已经从最初的震撼中平复过来的白予,此时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就在远处,在三个不同的方位,同样的海流入巨坑的边缘,停着三艘和他坐着的一模一样的小船。
    “没想到,在我之前已经有三人下去了。”
    白予想过有人先他一步,没想到总共五个人,会有三个都在他前面。
    要说他已经很快了,从第一个分身“喜”出现,到把最后的分身“欲”身上那一份天柱之力纳入自身,总共用了十年不到的时间。
    竟然还要三个人比他更快。
    想到这里,白予站了起来,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巨坑,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白予并不是跳入深坑,而是跳进了向下的海流之中,让海流带着他向下。
    紧跟着,白予发现一个问题,其实他刚刚就应该从海流入坑边缘的状况发现这个问题,只不过因为场景太过震撼,又有三艘小船才忽略了。
    那就是透过这水流,竟然看不到四周围石壁。
    假如这是一个圆柱形的坑,那么应该存在坑壁才对,否则,海流难道自己凹出一个坑?
    但事实就是,没有坑壁,也看不见坑底,这海流还真就是莫名其妙自己产生了这种无法用道理去解释的景象。
    白予随着向下的海流继续不断的向下,很快,他来到了底部,但这个底部根本不是海底,这里只是另一个海面。
    白予只是再一次的入海。
    可就在白予再次入海的瞬间,下一刻,他发现自己来到了天上。
    前一秒白予还在看不到底的海中,后一秒他就已经到了天上,空中的白予索性变成巨猫形态,在空中完全长开,仿佛一个猫肉降落伞,最后巨猫白予落入了一片树丛中,噼噼啪啪压断了十几根树杈之后,咚的一声的落在了长满草的泥地上,起身甩头抖了抖了身上的树叶泥沙,白予才变回原本的人样。
    扫了一眼四周,这是一片陌生的树林,白予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经是终极之地的范围。
    “算了,先走出去再说。”
    白予放下了问题,决定先走出这片森林。
    因为无法辨别方向,所以白予直接往高处攀登,准备在高处一览周围地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就在向上的过程中,白予发现了一条狭窄的山路,明显带着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
    白予放弃了登高的想法,沿着这条山路一路往下,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路变得更宽了,还远远的看见了一些房屋,以及一个移动的小黑点。
    白予朝着小黑点移动,很快,白予感觉到那是一个人,气息还有些似曾相识,再靠近,白予看清了小黑点,的确是一个人,而且确实是他认识的人。
    正在路上行走的那个青年,就是当初白予在闽南渔村,通过穿梭之术见到的那个少年。
    白予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了青年,青年看见白予先是一愣,仔细看了两眼,惊呼道,“是你?”
    “哈,好久不见,对了,这里是天丰村?”
    白予连忙问道。
    青年觉得白予简直是在说废话,“这里不是天丰村还能是什么地方,话说,你怎么来了?”
    白予笑呵呵的回答道,“路过,办点事。”
    “办事?”青年脑袋一歪,迷惑间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两个月前,有个人来了村里,他也说他要办事,五天之前,还有一个生面孔,他没说要干什么就问了路,然后就走了。我还听说,三个月前也有个外人,不过我没见过。”
    白予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快,跟我说说那三个人怎么回事,越具体越好。”
    青年挠了挠头,“你急什么,我看你像是赶路过来的,去我家喝杯水,我慢慢跟你说。”
    白予点了点头,“行。”
    就这样,白予跟着青年来了他家,还是那个几间小屋和一个小院组成的乡村民居。
    白予看了看,随口问道,“你马呢?”
    “我马死了。”
    青年答道,脸上没有悲伤,只有一点唏嘘,仿佛是在说一个很厉害,但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死了一样。
    白予劝慰了一句,“节哀。”
    “哦。”青年随便应了一声,上前拉开房门,招呼白予进来坐,“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
    白予坐下,很快青年就端了一杯水过来,跟着坐下。
    白予看向青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为民,你呢?”
    青年道。
    白予一时间有些诧异,因为李为民这样一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有一种独特的年代感,和眼前这个一身短打,梳着发辫,看在像是古代村民的青年实在不太相符。
    隔了好几秒,白予才回答问题,“我叫白予。”
    李为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白哥,你到底从哪儿来的啊?我们村都好几十年没来过外人了。”
    白予尴尬一笑,“你刚不还说最近几个月有三个人来过吗?”
    “哦,也是,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那三个和你,我们村子已经几十年没来过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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