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真的是你啊,你这丫头又变美了,可真是羡慕死你婶子我了!”苏氏把云小雨拉过来左瞧瞧右瞅瞅,眼中都是羡慕。
    而郑氏则站在一旁眉开眼笑的,对于苏氏,她也满是感激的,当初要不是苏氏也给口粮救济他们一家,早就饿死了。
    “嘿嘿,苏婶,这次我和娘亲回村,顺便过来看一下你。”云小雨笑道,“对了,你刚才在干啥子呢?这么久才开门。”
    听到云小雨这样问,苏氏笑道:“哎哟甭提了,刚才睡着了,这炕太暖和了。”
    云小雨听完,哑然失笑,这一次,她带了点银两过来,是感谢当初苏氏对他们一家的帮助,虽然说之前把土豆的生意转让给了苏氏,但是云小雨觉得还是要铭记这个恩情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们没有耽搁多少时间,简单的问候几句,然后又匆匆赶到郑氏的娘家去了。
    自从郑氏嫁给云三之后,她便没有回过娘家,娘家人也没有来过,除了上次在镇上,云小雨见到那个从没有印象的舅舅之后,便没有再见过外家人。
    索性两个村子的路程也就一天,下一日午时,她们也就到了。
    也幸得郑氏十几年了还能记住回家的路,刚开始的时候,她们几人差点就在三岔路口走偏了,要不是云小雨多问了一嘴,郑氏也多回忆了一分,她们就跑偏了。
    云小雨来到自家娘亲的娘家,发现那是一个土房子,虽说都是泥土糊成的,但是相对于云小雨小时候住的房子,好太多了,至少不会漏风漏雨。
    这边,郑氏看着已经物是人非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眼中有着不可言喻的复杂情绪。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里面传来。
    云小雨看过去,发现一个佝偻老人,头发苍白,身上只着薄薄的冬衣,手里还拎着半桶猪食,蹒跚走着,因为年纪的缘故,走得特别缓慢。
    “娘……”郑氏捂着嘴巴,眼中满是悲伤,眼里一下子流了下来。
    云小雨心里一个咯噔,她以为除了舅舅一家以外,她的娘亲就没有娘家人了,现在看来她还有一个外祖母。
    郑氏曾经跟云小雨提过一嘴,说她的外祖母冯氏可能还在世上,只不过不敢肯定而已,如今一见,便验证了当初的猜测。
    突然,冯氏没有注意脚下,被石头一绊,整个人都摔倒了,桶里的猪食都倒洒在她身上。
    郑氏刚想走进去,却看到郑洋,也就是云小雨的亲舅舅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抬脚踹了过去,“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都弄洒了,猪吃什么?真是不中用,浪费口粮!”
    郑洋骂骂咧咧的丑陋样子,让云小雨看了气得牙痒。
    “呜呜!”冯氏抱着头,不敢反抗,被踹得整个蜷缩成一团。
    这郑洋,真是畜生都不如!
    这边,郑氏再也忍受不住了,直接喝住郑洋,大步的走过去,“住手!”
    “谁啊敢管老子家的事……咦,姐?你怎么会在这?”郑洋原本心还有些不悦,知道他看到郑氏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当他看到郑氏身上闪闪发光的首饰,眼中满是贪婪。
    郑氏冷冷的看了一下自家弟弟,默不作声的过去扶起冯氏,声音哽咽,“娘,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冯氏脸上还带着惊慌,泔水染湿了她的发梢,胸口的衣服上面还挂着几根青菜,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除了泔水的味道,还带着一股粪便味…
    郑氏看到自家娘亲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娘,你不认得我了吗?是我啊,梅儿啊!”
    “梅儿……”冯氏盯着郑氏的娘,轻声喃喃道,“你是梅儿啊…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啊……”
    冯氏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激动,思念,还有怨,怨自己这闺女十几年未曾回来过。
    郑氏泪如雨下,她扑通跪了下来,云小雨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娘,是梅儿的错,梅儿不该这么久都不回来……”郑氏愧疚的说道。
    冯氏听到这话,也抑制不住,跪坐下来,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
    云小雨见了,心里也很不好受。
    “这是咋了咋了,老太婆是不是又哭个不停?吵死了!”郑洋的媳妇儿李氏的怒斥声传来,她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二蛋。
    当李氏出来看到云小雨几人之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边,郑氏经过小雨的提醒,站起来,顺带扶起冯氏。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李氏不怀好意的看着云小雨她们,当看到云小雨的时候,嫉妒油然而生。
    李氏一眼就看到云小雨几人身后的马车,给二蛋递了个眼神,随后她换上虚伪的笑容。
    “来,娘,你先站在这边。”郑氏小心翼翼的把冯氏扶到另一边,然后把身上的裘衣借下来披到冯氏身上。
    郑氏上前一步看着一母同胞的弟弟,眼中满是失望,原本她还打算宴请亲弟弟来镇上参加小雪的婚礼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们一家子的心都黑了。
    “姐,你还没说你来干啥子呢?难不成你这次来,是要给我们送钱的?”郑洋吧唧嘴,眼睛直勾勾盯着郑氏的手镯,他心想那手镯肯定值很多钱。
    郑氏怒瞪他,冷冷道:“我要把娘接到镇上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大家还以为郑氏会骂他一句,结果却是说这个。
    “姐,娘都没有多久活了,接到镇上干啥子哟,还不如把我们三个接去镇上。”郑洋嬉皮笑脸的,没有一丝良心,眼中还带着希冀的光芒。
    要是之前,郑氏肯定会同意,但如今的郑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软弱好拿捏的人了。
    郑氏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有手有脚,能自己争一口饭吃,我为什么要把你们接回镇上!”
    现在的郑氏对郑洋的行为,满是抵触,如果不是因为那层血缘关系,她都想动手了。
    “姐,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郑洋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那温顺的姐姐口中说出来的。
    就在郑氏想回话的时候,发生了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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