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也有过这种思绪,但距今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
    他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有这种无奈和烦躁的思绪,直到遇见红鸾后。
    这个小怪兽总是能挑起他心里的矛盾和纠结,就像当初她雌母一样。
    念此,他眉头紧蹙,不再去看红鸾。
    不可以!
    他不可以对她产生这种思绪。
    趁着还未泥足深陷,待这次送她回去后,就不要再见她了。
    红鸾本以为鹰恪只是生她一下下气,待过两日他便愿意和她和好了。
    哪知自那天以后,他便又像以前一样对她不言也不语了。再想到鹰恪说讨厌她的话,她心口再次抽痛起来。
    罢了!
    雌母说过,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既然鹰恪不会喜欢她,还讨厌她,那她还是不要再惹他烦厌了。
    这次回去后,等雌母他们回来,她便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打定主意后,她不再苦着脸。
    为了不让鹰恪更加厌恶自己,后来的路程她便不再让鹰恪驮着自己了。
    “我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飞。还有,你若是有急事要赶回部落,便先走吧!在森林里我已经能够辨别清楚方向,不会走丢的。”她故作轻松道。
    鹰恪闻言,好似被一团乱麻堵在心口的位置,令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看的出来,红鸾不想再纠缠他了。
    明明他应该松一口气才对,可是为何在为自己之前说讨厌她的话而后悔懊恼。
    “好!”他说罢,展开双翼朝远处飞去。
    红鸾见此,心想鹰恪果然讨厌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哎!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她重重叹息一声,打算在原地先修养两日再继续赶路,因为胸口的伤势好像加重了。
    要不然,为何比之前的还要疼?
    鹰恪飞了一日后,便停了下来。
    他想到红鸾性子迷糊,迷不迷路还真说不准,故一路上每隔几公里便做一道标记。
    他飞了四五日,越飞越慢,倒不是体力支撑不住,而是这几日脑海中全是红鸾路上可能会遇到危险,迷路,伤势加重等等想法。
    虽然他知道红鸾的本领不弱,沿途也特意留了标记,她伤势加重速度估计还赶不上她自身恢复的情况快,但他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不放心。
    他又飞了一日,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与其七上八下的担忧,还不如干脆点将她护送回蛇族,这样他也就能说服自己不再管她的事了。
    就当是看在她救他一命的份上,虽然即便她不救他,他也不会死。因为他的心脏与常人不同,长在右边。
    鹰恪呆在原地一等便是十日,结果依旧没有见到红鸾的身影,他便知道那小怪兽又出了什么岔子。
    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欠那对母女两什么,这辈子要如此的被她们母女两来轮流折磨。
    他往回飞了整整三日,才在一处悬崖边发现红鸾的踪迹。
    此刻的红鸾,正将自己倒挂在一处陡峭的崖壁上。
    鹰恪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还以为是自己说的那些话,令她心灰意冷想要跳崖寻死,结果被崖壁上的藤蔓给缠住了倒挂在崖壁上,故当即飞落下去救她。
    红鸾眼看自己便要采到了不远处的一株药草,结果却被鹰恪突然提上了悬崖。
    “你怎么又......”
    “你若是出了事,蛇族和狐族不会善罢甘休。”鹰恪当即撇清关系道。
    “哦!那你提我上来干嘛?”她又问。
    鹰恪:“......”
    “我见你方才险些掉下去,所以......”
    “我会飞,掉下去也死不了的。”红鸾道。
    鹰恪再度无语,他正欲转身离开,便见红鸾再次行至悬崖边,打算再往下跳。
    “你做什么?”他厉声问。
    “我想采下面那株药草。”红鸾解释,不明白鹰恪为何又突然对她生气。
    鹰恪闻言,这才反应来过。
    “你,方才是为了采药?”
    “是啊!要不然我下做什么。”
    鹰恪:“......”
    “你伤势还未痊愈吗?”他问。
    红鸾颔首:“好像是。”她指着自己心口位置道:“最近这里只要一想到不开心的事便会隐隐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我雌母所说的心脏病。”
    鹰恪:“......”
    他顿时明白了红鸾指的心痛是什么了。只是这个笨蛋,竟然连自己心痛的原因都不知道,还想靠吃药来复原......
    若是情伤靠吃药便能至于,他当年也不会那般痛苦了。念此,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红鸾笨,还是该庆幸她这般懵懂的样子,即便心痛难过也不知何原因。
    “你雌母没告诉过你,药不能乱吃吗?”他现在怀疑红鸾就是小时候放养没人管,然后自己胡乱吃药吃多了,所以吃坏了脑子。
    “说过啊!可是......”
    “你的病,也许过些时日便会自己好了。不需要吃药医治。”他打断道。
    “哦!嗯,不对啊!你又不是大夫,我为何要听你的?”
    鹰恪:“......”
    他懒得再和红鸾,将她扛在背上便往蛇族部落的方向而去。
    红鸾当即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你......”
    “送你回去,省得你出什么了事,你雄父雌母找我要人。”他道。
    “哦!那你能换个姿势吗?这样压着我伤口了,有些难受。”她道。
    “麻烦!”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听她的意思换了一个姿势将她背在了背后。
    红鸾见他飞的贼快,为避免自己从高空中掉下去,只得紧紧抱住鹰恪的脖子,并将脑袋紧贴在鹰恪的背后。因为这两日有些阴冷,所以她冻的缩了缩脖子。
    鹰恪感觉到她的贴近,身姿微僵,下意识的将速度减缓下来。
    红鸾靠在他温暖的后背,只觉心口好似没那么疼了,便安心的趴在他背上睡了过去。
    红鸾被他背了两日,便又有些受不了同一个姿势了,因为保持同一个动作,令她腰酸背痛的有些难受,而且她那天在他背后睡着还着了凉。
    于是,鹰恪只得暂停赶来。
    红鸾心想,大概是自己上次在草原上淋雨感冒,后来又没怎么休息好,所以留下了病根。否则,她以前几十年也没怎么生过这种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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