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愧是江湖好汉，兄弟佩服！咱们如果不知道这事，可能也就过去了，老乡也怨不得咱们。可是咱们知道了，要是再不管，那老乡可真就要骂娘了。至于能不能管得了，那是另外一回事。咱们首先得确认消息，保长只说鬼子要劳力，可是要多少，去干啥？只是去县上？还是要到别的地方？这都一概不知，而且确实不知道，这得弄清楚。保长就没必要再问了，得问别人。栓子，你说马壕村有警察所？一共有多少人？都有啥武器？战斗力咋样？”满根问。
“司令，马壕村警察所在村北，有前后两栋房子，四周都是两米多高的院墙。这院子听说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鬼子一来，这户人就跑了，正好给警察所腾了地方。警察所成立才几个月时间，一共有十一个人，一个所长，十个警察，大多都是西梁镇以及附近村子的地皮混混。有七八支汉阳造和几把破手枪，所长彭志雨好像是把撸子。据说炮楼盖起来以后就给配备机枪，暂时好像还没有。至于战斗力，保长说这些警察基本都没有打过仗，连土匪都没有打过，也就欺负个老百姓，真上了战场恐怕都得尿裤子。”
“撸子？一个小小的警察所长也配这种手枪？估计这小子比较有钱，花钱买的，再就是耍赌赢的。这小子肯定比保长知道的要多，咱们过去问问。”孙连平说。
“大家抓紧时间睡一觉，后半夜咱们去马壕村。虽说是警察所，但也不能大意，再咋说十一个人呢，总比十一头猪强！”满根话刚出口，自己就笑了，大伙也都笑了。
后半夜，月明星稀，满根带着杨风等人向马壕村摸过去。不多时，就到了马壕村外，伏在村北的土地庙后面观察情况。
村子静悄悄的，听不见狗叫。满根知道这是暂时的，栓子白天进入村里就碰见过好几只狗，只不过这些狗犬了几声就没了动静。大概是因为村里每天都来生人，狗已经习惯了，只要不攻击，叫几声就走了。现在是晚上，进到村里狗肯定要叫，声音也肯定小不了。老乡是不敢出来的，隐在暗处的警所哨兵肯定会四处查看的。他看着几百米远的村北头亮着灯光的警察所，朝身后的杨风等人打了几个手势，猫腰向村子摸去。杨风等人全都散开，也都向警察所摸过去。
无论怎样隐蔽潜行，都躲不过狗超乎异常的嗅觉。距离村子还有几十米时，村里猛然响起了几声狗叫，接着整个村子几十只狗全都叫了起来，此起彼伏，让人不由得一阵阴森。满根来不及多想，轻喝一声，箭一般的飞了出去。杨风暗暗喝彩，拔腿就追。其他弟兄也都手持武器，拼命狂奔。
眨眼间，满根就冲进了村子，虎豹一般向村边的警察所扑过去。村里狗咬的更凶了，有好几只狗居然扑了过来。他脚步没有停留，只是朝狗挥舞了几下步枪。几只狗乱叫着跑开了，但叫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惊恐，谁都能听出是真的遇到生人，而且被攻击了。
从警察所跑出一人，枪栓拉的“哗哗”响，声音却有些发虚：“狗叫的咋了？啊？咋的了？”
“你大爷来了！”满根几步跨到那人后面。
“谁？”那人猛一转身，举起步枪就要娄火。
“去你妈的！”满根飞起一脚，那人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步枪虽然没有打响，但惊恐的叫声还是传出去老远，足以引起整个村子震动。
警察所里面炸了锅，乱喊乱叫，还有不知什么声响，惊慌杂乱。满根几步跑到后墙根下，纵身一跃上了墙头，再一跃，已经到了房顶，步枪对准院子：“都他妈的不许动！”
“房上有人……房上有人……”
“妈呀！还拿着枪……”
“院子又进来几个人，都有枪……枪……”
院子越发混乱了，十来个人惊恐无比，有的穿件衣服，有的只穿裤子，还有的就穿件大裤衩子，居然有两个家伙浑身一丝不挂。这帮家伙疯狗一样在院子乱串乱跳，活脱就是一群小丑。
“都站住，再跑老子就开枪了。”满根一拉枪栓，威严的喊道。杨风、孙连平、栓子、李炳河四人翻墙进入院子，有信、有义和李炳山从大门冲进院子，有的举起盒子炮，有的高举手榴弹，一起高喊：“蹲下，全都蹲下……抱住头，谁敢动一下炸死狗日的。”
十多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知是夜间风寒，还是胆被吓破了，这些人不是双腿发抖，就是嘴唇哆嗦，满根站在房顶上都听见这帮家伙牙齿磕碰的声响。
“谁是彭志雨？站起来。”满根跳下房顶。
没有人吱声，可是蹲在地上的警察目光都转向一个穿着裤衩、异常粗壮结实的光头家伙。满根走过去，朝光头屁股踢了一脚：“你他娘的装啥？给老子起来。”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光头哆哆嗦嗦站起来，不停的鞠躬。
“他娘的，糟蹋了这副身板，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狗！你们几个看看都与啥家当，再问问这帮狗腿子。我跟大哥问问这家伙，要是跟其他人说的不一样，立马割了狗日的舌头。”满根吩咐道，又推了光头彭志雨一把：“哪是你的房间？进去看看。”
满根和杨风押着彭志雨朝后排中间一间房子走去。进了房子，杨风抽出挂在墙上的手枪：“枪牌撸子，哪来的？耍赌赢的？”
“是是是……不不不……是买秦局长的。爷要是喜欢，小的送给您，送给您……”彭志雨点头哈腰。
“啪”杨风照彭志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他娘的，你狗日的脑袋让驴踢了？现在这屋子，这院子所有东西，包括你狗日的小命都是老子的，你送啥？有啥资格送？买秦局长的？哪个秦局长？”
“小的该死……该死……就是老鹰镇警察局的秦玉明秦局长，小的给了秦局长一千大洋，秦局长就卖了小的这把撸子。”
“嘿！你小子真有钱啊，一千大洋就买了这玩意？”满根问。
“回老爷，小的其实是想巴结秦局长，看看能不能把小的调到老鹰镇，镇上人多，油水大。这年头稍稍有点能耐的人都会做点买卖，不然没法混日子。秦局长喜欢做点小军火生意，主要贩卖高级小手枪。有钱人都得防身，不在乎钱，秦局长就……”
“他娘的，都是汉奸王八蛋，没有一个好东西。狗汉奸，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错一个字立马宰了你狗日的。”
“是是是……小的一定，一定……可是，老爷您想让小的说啥？”
“妈的，耍滑头是吧？那好，老子问，你回答。先说说这几天鬼子都有啥动静？来过这里吗？认识吴松吗？”
“老爷，咱这穷地方，皇军……鬼子轻易是不会来的。前几天西梁镇打来电话，说有一股土匪从老鹰镇方向逃窜到西梁地界，要我们加强巡查，发现土匪就地歼灭。我们昼夜不停的巡查了两天，啥都没有发现，估计土匪不会来了，就放心的睡了大觉，结果……想必老爷您应该就是镇上说的那股土……老爷吧？老爷您说的是刘堡的所长吴松吗？我们熟，太熟了，这家伙后台硬，才当警察所长几个月时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升官的。”
“哦！这狗日的后台谁啊？往哪里升官？”杨风问道。
“回老爷，吴所长原本是休平县街头的痞子，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日本人占领县城后，他千方百计接近日本人，一来二去的就跟日本宪兵队长挂上了。他经常请宪兵队长吃饭，每次都让老婆陪酒，时间长了就……那日本宪兵队长对他也还不错，先是在县警察局给谋了个差事，后来警察局扩充，又让他到刘堡当所长，说是先到下面学学练练，有机会再调回县城。”
“他娘的，这不明显把他支开，人家好办事吗？我说这狗日的口气粗的很，原来有这么个戴绿帽子的宪兵队长做后台。哎！姓彭的，钱呢？”满根朝彭志雨伸出了手。
“啥……啥钱？”彭志雨顿时紧张起来。
“啪”杨风又照彭志雨光脑袋狠狠抽了一巴掌：“又给老子装是吧？你他娘的不是要修炮楼吗？修炮楼的钱呢？拿出来，老子给你修，保证修的结结实实，让你狗日的住的舒舒服服。”
“老爷，小的是准备修炮楼，可是各村筹款期限还没到，现在没……没钱。身上只有几十块钱，都给老爷。”彭志雨哭丧着脸。
“妈的，看来不动点真个的，你狗日的也不知道阎王爷有三只眼……”杨风拔出匕首在彭志雨光滑的肚皮上一划，彭志雨立刻尖叫起来，肚皮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液，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
“司令，马壕村警察所在村北，有前后两栋房子，四周都是两米多高的院墙。这院子听说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鬼子一来，这户人就跑了，正好给警察所腾了地方。警察所成立才几个月时间，一共有十一个人，一个所长，十个警察，大多都是西梁镇以及附近村子的地皮混混。有七八支汉阳造和几把破手枪，所长彭志雨好像是把撸子。据说炮楼盖起来以后就给配备机枪，暂时好像还没有。至于战斗力，保长说这些警察基本都没有打过仗，连土匪都没有打过，也就欺负个老百姓，真上了战场恐怕都得尿裤子。”
“撸子？一个小小的警察所长也配这种手枪？估计这小子比较有钱，花钱买的，再就是耍赌赢的。这小子肯定比保长知道的要多，咱们过去问问。”孙连平说。
“大家抓紧时间睡一觉，后半夜咱们去马壕村。虽说是警察所，但也不能大意，再咋说十一个人呢，总比十一头猪强！”满根话刚出口，自己就笑了，大伙也都笑了。
后半夜，月明星稀，满根带着杨风等人向马壕村摸过去。不多时，就到了马壕村外，伏在村北的土地庙后面观察情况。
村子静悄悄的，听不见狗叫。满根知道这是暂时的，栓子白天进入村里就碰见过好几只狗，只不过这些狗犬了几声就没了动静。大概是因为村里每天都来生人，狗已经习惯了，只要不攻击，叫几声就走了。现在是晚上，进到村里狗肯定要叫，声音也肯定小不了。老乡是不敢出来的，隐在暗处的警所哨兵肯定会四处查看的。他看着几百米远的村北头亮着灯光的警察所，朝身后的杨风等人打了几个手势，猫腰向村子摸去。杨风等人全都散开，也都向警察所摸过去。
无论怎样隐蔽潜行，都躲不过狗超乎异常的嗅觉。距离村子还有几十米时，村里猛然响起了几声狗叫，接着整个村子几十只狗全都叫了起来，此起彼伏，让人不由得一阵阴森。满根来不及多想，轻喝一声，箭一般的飞了出去。杨风暗暗喝彩，拔腿就追。其他弟兄也都手持武器，拼命狂奔。
眨眼间，满根就冲进了村子，虎豹一般向村边的警察所扑过去。村里狗咬的更凶了，有好几只狗居然扑了过来。他脚步没有停留，只是朝狗挥舞了几下步枪。几只狗乱叫着跑开了，但叫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惊恐，谁都能听出是真的遇到生人，而且被攻击了。
从警察所跑出一人，枪栓拉的“哗哗”响，声音却有些发虚：“狗叫的咋了？啊？咋的了？”
“你大爷来了！”满根几步跨到那人后面。
“谁？”那人猛一转身，举起步枪就要娄火。
“去你妈的！”满根飞起一脚，那人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步枪虽然没有打响，但惊恐的叫声还是传出去老远，足以引起整个村子震动。
警察所里面炸了锅，乱喊乱叫，还有不知什么声响，惊慌杂乱。满根几步跑到后墙根下，纵身一跃上了墙头，再一跃，已经到了房顶，步枪对准院子：“都他妈的不许动！”
“房上有人……房上有人……”
“妈呀！还拿着枪……”
“院子又进来几个人，都有枪……枪……”
院子越发混乱了，十来个人惊恐无比，有的穿件衣服，有的只穿裤子，还有的就穿件大裤衩子，居然有两个家伙浑身一丝不挂。这帮家伙疯狗一样在院子乱串乱跳，活脱就是一群小丑。
“都站住，再跑老子就开枪了。”满根一拉枪栓，威严的喊道。杨风、孙连平、栓子、李炳河四人翻墙进入院子，有信、有义和李炳山从大门冲进院子，有的举起盒子炮，有的高举手榴弹，一起高喊：“蹲下，全都蹲下……抱住头，谁敢动一下炸死狗日的。”
十多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知是夜间风寒，还是胆被吓破了，这些人不是双腿发抖，就是嘴唇哆嗦，满根站在房顶上都听见这帮家伙牙齿磕碰的声响。
“谁是彭志雨？站起来。”满根跳下房顶。
没有人吱声，可是蹲在地上的警察目光都转向一个穿着裤衩、异常粗壮结实的光头家伙。满根走过去，朝光头屁股踢了一脚：“你他娘的装啥？给老子起来。”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光头哆哆嗦嗦站起来，不停的鞠躬。
“他娘的，糟蹋了这副身板，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狗！你们几个看看都与啥家当，再问问这帮狗腿子。我跟大哥问问这家伙，要是跟其他人说的不一样，立马割了狗日的舌头。”满根吩咐道，又推了光头彭志雨一把：“哪是你的房间？进去看看。”
满根和杨风押着彭志雨朝后排中间一间房子走去。进了房子，杨风抽出挂在墙上的手枪：“枪牌撸子，哪来的？耍赌赢的？”
“是是是……不不不……是买秦局长的。爷要是喜欢，小的送给您，送给您……”彭志雨点头哈腰。
“啪”杨风照彭志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他娘的，你狗日的脑袋让驴踢了？现在这屋子，这院子所有东西，包括你狗日的小命都是老子的，你送啥？有啥资格送？买秦局长的？哪个秦局长？”
“小的该死……该死……就是老鹰镇警察局的秦玉明秦局长，小的给了秦局长一千大洋，秦局长就卖了小的这把撸子。”
“嘿！你小子真有钱啊，一千大洋就买了这玩意？”满根问。
“回老爷，小的其实是想巴结秦局长，看看能不能把小的调到老鹰镇，镇上人多，油水大。这年头稍稍有点能耐的人都会做点买卖，不然没法混日子。秦局长喜欢做点小军火生意，主要贩卖高级小手枪。有钱人都得防身，不在乎钱，秦局长就……”
“他娘的，都是汉奸王八蛋，没有一个好东西。狗汉奸，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错一个字立马宰了你狗日的。”
“是是是……小的一定，一定……可是，老爷您想让小的说啥？”
“妈的，耍滑头是吧？那好，老子问，你回答。先说说这几天鬼子都有啥动静？来过这里吗？认识吴松吗？”
“老爷，咱这穷地方，皇军……鬼子轻易是不会来的。前几天西梁镇打来电话，说有一股土匪从老鹰镇方向逃窜到西梁地界，要我们加强巡查，发现土匪就地歼灭。我们昼夜不停的巡查了两天，啥都没有发现，估计土匪不会来了，就放心的睡了大觉，结果……想必老爷您应该就是镇上说的那股土……老爷吧？老爷您说的是刘堡的所长吴松吗？我们熟，太熟了，这家伙后台硬，才当警察所长几个月时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升官的。”
“哦！这狗日的后台谁啊？往哪里升官？”杨风问道。
“回老爷，吴所长原本是休平县街头的痞子，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日本人占领县城后，他千方百计接近日本人，一来二去的就跟日本宪兵队长挂上了。他经常请宪兵队长吃饭，每次都让老婆陪酒，时间长了就……那日本宪兵队长对他也还不错，先是在县警察局给谋了个差事，后来警察局扩充，又让他到刘堡当所长，说是先到下面学学练练，有机会再调回县城。”
“他娘的，这不明显把他支开，人家好办事吗？我说这狗日的口气粗的很，原来有这么个戴绿帽子的宪兵队长做后台。哎！姓彭的，钱呢？”满根朝彭志雨伸出了手。
“啥……啥钱？”彭志雨顿时紧张起来。
“啪”杨风又照彭志雨光脑袋狠狠抽了一巴掌：“又给老子装是吧？你他娘的不是要修炮楼吗？修炮楼的钱呢？拿出来，老子给你修，保证修的结结实实，让你狗日的住的舒舒服服。”
“老爷，小的是准备修炮楼，可是各村筹款期限还没到，现在没……没钱。身上只有几十块钱，都给老爷。”彭志雨哭丧着脸。
“妈的，看来不动点真个的，你狗日的也不知道阎王爷有三只眼……”杨风拔出匕首在彭志雨光滑的肚皮上一划，彭志雨立刻尖叫起来，肚皮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液，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