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下脚步,拿起热成像仪,刚刚举起来一边的草丛就有响动了。一个人从那里出现,举起枪指着我们。条件反射,我们也举起了手里的枪对着他。
    我仔细一看,是个中国人,身上穿着武警的迷彩服,手上只有一杆八一杠,配了一把手枪和一把军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野狗他们看着他,眯起了眼:“小蝴蝶,你看怎么处理?”
    我没有说话,上前一步扣动了扳机,他应声而叫,手中的枪甩了出去。他被冲击力带飞了出去,着地的瞬间马上拔出了小腿上的军刀对着我们,吼道:“走私犯是吧?看你的样子也是中国人,这是你的国家!”
    我没有迟疑,拔出我腰间的手枪指着他:“不再是了……”我拿着枪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脑袋:“你确定你要拦住我们吗?我可以当做没有见过你。”
    “你做梦!”他朝我啜了一口痰,挥舞着军刀想要站起来和我殊死一搏。
    我瞄了一眼他刚刚甩出来的对讲机,对他说:“你阻挡不了我的,好好睡一觉吧,也许你拖时间而匆匆赶来的战友可以救你一命。”
    我扣动了扳机,手枪正好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我们收起前往前赶着,前方正是一片树林,进来林子就再难找到我们了。而这时的我身上少了一张纸条,那个对讲机最多只能在开阔地带收到一公里的信号,毒虫在几分钟前就发现了不正常,他现在或许已经止住血了。
    “你可真温柔!”野狗忽然用日语和我说道,“我还没有见过你对一个敌人这么温和的。”
    “那是我的同胞!”我朝他挥了挥拳头,“你要是再和我说这种话,我让你下半辈子都不知道女人的滋味!”
    野狗缩起了脖子不再开口。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到了长远村外。我们在李果汽车站的时候见到了不少便衣警察,我想那张纸条顺利到了这里了。那两个伙计扮成商贩,趁着天还没亮将箱子里面的东西偷偷带了进去。
    我们到了一个客栈,将手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队长他们听说我们到了也走了出来。他们脸色有些严肃,我走到一边将桌上的的热汤喝个干净。
    队长坐到了桌子前,瞧着桌子说道:“祖国警方似乎已经知道我们的这次行动了,外面不太安全。”
    阿布搂着一个女孩出来,走到我们面前,说:“十分感谢各位的护送!”
    我歪着头将手里的汤碗放下,身体因为寒冷渐渐回温舒服了些。野狗走到阿布的身边说道:“我们已经将东西送到了,在中国境内我们这里的黑人白人都是很明显的,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再把你这些货送到卖家手里吧?要知道,这样你也会有危险!”
    阿布轻轻推开了女孩,笑着摇着头:“当然不是,我想我们是时候该道别了,我已经向我们统领报告了现在的情况,我们会将货在这里屯一段时间。另外,地狱的尾款,我们稍后会为您结清。”
    队长看了野狗一眼,然后朝阿布说道:“最近不太安生,你们最好不要马上行动。”
    我们没有过多的停留,在队长确认尾款到账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这个村子。我拿着手里的手机看到一笔款项打入到我的账户里面已经不再有那时候的那般喜悦,钱对于我来说,或者对于我们大家来说,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一串用来买高兴,买不高兴的数字。
    我们换上运动服,从边检站出去,我和野狗、毒虫几个人换上了人皮面具,在边境的时候并没有被发现,很顺利的就通过了。我在过边境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那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走着,不少是来做做生意的商贩,他们推着自己的货物,身边是妻子或母亲,一家人带着对生活的憧憬走入国门。
    我转回头,不再去看边检站的那些小战士,我怕我会流泪。野狗递给我一块口香糖,我疑惑的看向他,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刚刚在一个商贩那里买的,你不是正好没事干嘛!”
    我接过他手里的口香糖,丢进嘴里嚼着,甜味渐渐弥漫了我的整个口腔。
    也许是恋家情节吧,我爱上了口香糖,相比起呛人的香烟,我反倒更加喜欢这样东西。这时的我已经可以说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从我在非洲呆了将近半年回来,我的肤色也渐渐发生着变化。我变黑了,我觉得我变丑了,但是野狗他们说我这叫性感,是健康的表现。
    我换上了旗袍,站在美国哈德逊河畔,脚下踩着的高跟鞋让我原本174的身高拔高了不少,我的手上撑着一把油纸伞,路边不少人回头看着我。我头上戴了假发,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插着几支清朝点翠的发簪,甚至有一个白人小学生问:这是从哪里来的公主啊?
    我觉得短发舒服,但是有时候还是觉得长发美一些,而就在我对着河面臭美的时候野狗开着车在我的身边停下了,他摇下车窗,对我烦了个白眼:“你能上车了没有?”
    我没有说话,朝他丢去一个可以杀死人的笑容,他缩起脖子,下车绕到我这边为我打开车门:“小姐,请!”
    我拍了拍他西服前襟的灰尘,将手中的伞丢给野狗坐了进去:“我说,司机你还不出发吗?花瓶不想要了?”
    还在一边生气的野狗一拍脑门,马上跑上了车,发动汽车就开了起来。我笑着拿出镜子在车后座上补妆,“你要是再来晚十分钟我就管自己走了!”
    野狗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你非要穿什么旗袍,我们至于跑到这里来定制吗?”
    我收起镜子白了他一眼:“难不成撞车是我的错?”
    “不是你非来这里我会撞上那个不开眼的人吗?”
    “不是你一直在抱怨我买衣服,你至于撞上那个醉鬼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我摇下车窗看着窗外:“我觉得那写保释金你得还我,另外,我可以帮美国人破破去年那个撞坏了那家什么珠宝店,导致上亿珠宝被盗走的大案。”
    野狗被我丢去的两句话彻底打败,没了脾气,安安分分的开着车。我看着后视镜上我渐渐张开的脸颊,做莲花山那个的伤疤我已经遮住了,但是我知道它的存在。撇过头,我说道:“队长今天下午来美国,美国人上次的尾款还没给。”
    “他们也不知道要打什么算盘,最好把利息结清了!”野狗冷哼着。
    “也不是多久,你想得倒美,不过听说太阳岛的人也要来,以前不都是我们一起拿了他们的份给他们的吗?这次他们的人够用了?”
    “这几年的行情不太好,可能他们这么点人也接不到什么活吧。你不是和斑豹关系不错嘛?不问问?”
    “她和马蜂结婚都没有发喜帖给我!”我噘着嘴,忽然发现自己很像个小孩子,我揉了揉自己的脸,看着野狗的后脑勺说:“还不是因为你,我都没有吃到他们的喜酒!”
    “谁让那个马蜂老吃野狗肉,还在我面前老是说野狗肉好吃!”
    车子开到目的地了,我们两个收起了刚刚的谈话,野狗下车微微打开车门,我走入这件咖啡厅。我们将这家咖啡厅二楼包了下来,野狗跟在我的身后,上了二楼,我们就朝里面的一个女人而去。
    我站在了她的面前:“您好,史密斯太太!”
    “喔,你可算来了。”她起身拥抱了我,亲切的拉着我坐下,指着桌上的三明治对我说道:“不知道你也没有吃过早餐,我为你点了一份三明治,这家店的三明治不错。”
    “抱歉,我吃过了,不过我可以尝尝这家的咖啡。”我向一边的服务生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放下菜单,我看着她身边放着一二盒子,说道:“史密斯太太,您不介意我看看这只花瓶吧?”
    “当然!”她笑着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的花瓶放在桌上。
    这是一只青花玲珑瓷,我轻轻拿了起来,透过光可以看见上面的等大等圆的光斑,的确很漂亮。我微笑着看着这个女人,她的身后同样的跟着一个保镖。
    “史密斯太太,花瓶的确不错,不过我家主人说了,高于八十万不收。您也知道,我家主人是中国人,而这青花玲珑瓷又是祖上所留下的,这只花瓶恰好在那时候被几个抢到抢走,所以……”
    咖啡来了,我止住话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这只花瓶颤声说道:“我丈夫要不是破产了,我也不会拿出它来,我们那时候可是一百万买入的!”
    我朝野狗使了个颜色,他迅速上前将能够保镖打晕了,接住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我转着手指上套着的祖母绿戒指,看着她,说:“没有人管你家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卖不卖这只花瓶都是我的!”
    “我不卖!”她站起来,看着我和野狗想要伸手去拿花瓶。我顺手捞了过来,放到了我的身边,野狗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扭断了她的手腕,一掌打在她的后脖颈上。野狗的手掌劈在她的后脖颈上,突然我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窗户都震动了起来。
    我看向窗外,双眼充满了火光,还有不断消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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