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坚守多久
“据我的估计，一个月左右没有问题。”
“一个月！”
对柳敬阳的预测，李成军惊讶地说道；
南京能够坚持多久，李成军心里明白，他对柳敬阳如此肯定，感到惊讶。明天就是日军发动对南京的进攻之日，1937年12月4日，距离南京全部伦陷还有9天，而柳敬阳竟然如此的自信。
“怎么呢，你不相信。”
柳敬阳一看李成军惊讶的样子，睁大眼睛问道；
“相信？柳连长，你是怎么估测的。”
李成军当作不懂的样子。
“松沪会战打了三个月，南京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平时也十分的注备军备，各处设施如今也是十分地完备，守一个月完全不成问题。”
“哦！”
现在李成军明白了，柳敬阳的信任来源于松沪会战情况以及南京城的整军备战。也难怪，作为一个名军人，他们还是有十足的把握坚守一个月，但他们却忘记了，日本军队的整体素质，也忘记了gmd各军之间的互相猜忌和明哲保身，最重要的一点，南京守军的绝对大数是从松沪会战溃败下来的。
“所以南京防守一个月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柳敬阳看到李成军相信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柳连长，为什么你明知南京只能防守一个月，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妻女先行离开南京，难道仗打起来了，你能照顾到她们吗？难道你不怕她们落入日军这些之手。”
“她们只是最普通的老百姓，日本人会找她们的麻烦吗？她们有必要离开吗？”
“你是这样认为的。万一日本人不放过她们，而你又顾及不到她们时，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这个问题我……”
这个问题也是突然问住了柳敬阳，他从来没有这样去想过，因此也是木讷了。
“柳连长，最好的办法，让她们先行离开南京，去其他亲戚家躲避一下！”
李成军提出一个善良的劝告。
“亲戚家。成军，日本人会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手吗？何况南京城还有几十万人像我夫人这样的人。”
“难道你认为他们日本人不会吗？”
李成军就着柳敬阳提出的这个问题反问了一句。
“南京城破，日军就是愤怒，也只会找我们这些当兵的出气，那些连家门都没有迈出的老百姓，日军不可能去骚扰他们！”
“柳连长，你根本不了解日本这个民族，日本由于国土资源稀缺，他们做梦都想占领地大物博的中国，随后奴役和同化中国民众，但堂堂中华大国会让服从日军的管教吗？不会反抗吗？当然不可能，那么日军就只能采取更加疯狂的残酷手段，高端镇压，尤其是在战争之初，日本人必须会用十分残忍的手段端疯狂地镇压中国人民的反抗，让中国人民从心底里对他们产生服从，而杀戮无疑是最直接的工具，大量的死亡将使人从心底对他们这种行为产生忌畏，生不出反抗之心，从而使他们屈服，以杀制止人们的反抗才是日本人的真正目的。”
“在东北时，日本人用烧、杀、抢、掳、奸来实施自己的罪恶行动，东北大地，多少无辜老百姓死于日军的屠刀之下，多少个家庭因为日军的残暴而破碎，多少个女人因为因为日军荒淫而落入其手，苦不堪言，悲愤而死。而现在，他们又把矛头伸向南京，为什么日军在进行松沪会战后，在三个月灭亡中国的阴谋破产之后还会如此急于攻击南京，就是因为南京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如果用十分残忍的手段对抗中国首都中的一切，产生的效应也是巨大的。柳连长，我只能说，如果南京城破，南京将会成为一座布满罪恶的城市。”
“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敬阳仔细地回味李成军所说的话，但心里却因为李成军说出的这些话感到丝丝恐惧，当然，这并不是他感到恐惧，而是为家人即将到来的南京城坏感到恐惧。因此，他有点喃喃自语，脑海却在想着怎样让他的妻女离开这里。突然，迷茫中，柳敬阳透出一种清醒，他抬起头，急急问道；
“不要问我是什么人，如果你刚才不问，我也想不起来，只是我见得多了，被你所提，我也是有感而发。柳连长，我只是想说，为了妻女平安，你必须尽快送她们离开，必须在城破之前离开。另外，柳连长，包括你的连队，能死战就死战，坚持到底。不能死战，在城破之前也要离开南京，千万不要投降。”
李成军在柳敬阳的严厉目光下，坦然直视。
“为什么？”
柳敬阳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样说，因此，他也带着疑问。
“投降也是死！”
李成军随后的一句话，让柳敬阳更是蒙了。
柳敬阳对于这一句话不解了。自古以来，交战双方的士兵，对于投降的人往往都是保留其生命的，战后以其他方式赎回。
“投降也是死。”
柳敬阳喃喃自语。
“难道他们要……”
“极其凶残，无论是投降的士兵，还是手无寸铁的一些老百姓，都难逃一死，南京城将血流成河。”
“什么，你怎么知道？你这是在动摇军心，是在危言耸听。”
柳敬阳满脸的惊容，这下他更是忍不住了，他此时突然有点不能相信李成军了。
“你是不是日本方面派过来，扰乱南京城的。”
不相信之下，柳敬阳脱口而出，声音也是出其地大了起来，呼吸也是急促起来，其夫人也从隔壁房间走了过来问道；
“敬阳，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这样？”
“没事！”
嘴中说没事，但柳敬阳的眼睛却是望着李成军。
“柳连长，我不至于如此吧！”
李成军面不改色，依旧坐在那里，但身上却是洋溢着军人特有的杀气，他的眼神却是比柳敬阳严厉多了。
“我说过我是一名中国人，生于斯，长于斯，我只是在发挥着我自己的力量。这次来南京，我是看在令爱这种敢做敢为的巾帼英豪份上，才答应你来你家的。其实你的妻女离不离开，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只是我不想让一位善良的女性落入日寇之手，不想让一位忠心抗战的铁血军人悲痛不已，悔恨终身。”
“敬阳，女儿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
柳敬阳的夫人听出了言外之意，也是紧张起来。
“柳夫人，你女儿没事。我在劝柳连长，赶紧把你们送走。”
“离开南京！”
柳夫人一愣，也是望向自己的丈夫。
“我不离开！我要跟敬阳在一起。”
柳敬阳的夫人也是赶紧抱着柳敬阳的胳膊。
“夫人，大战将起，柳连长也是无暇照顾你，何况他是一名连长，手下还有100多号人。因此，你想让你丈夫活着，你们就必须离开，你们离开了，他生还才有可能。如果你们继续呆在南京城，柳连长绝对难逃一死。”
李成军继续用他‘危言耸听’的话刺激着柳敬阳。
“让我想想！”
柳敬阳已经没有刚才的脾气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李成军说的是事实，大仗将起，柳敬阳他也感觉到，他随时将无力顾家，他必须守在部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舍小家顾大家。而自己的家，就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夫人！”
柳敬阳抓住自己夫人的手，深情地说道；
“敬阳，别让我离开你。”
柳夫人看着丈夫的眼神，不由得一阵紧张。
“柳夫人，离开只是暂时的分别。如果你继续呆在南京城，柳连长也不会离开的，这是一种不必要的牺牲。你们约好地方，如果到时柳连长能够突围，也许还会有重逢的机会，不只是你和你女儿，我希望南京城的妇女、儿童和老人都能够离开。”
李成军看着他们夫妻有点生离死别的感觉，也是有点受到了影响。
“什么，妇女、儿童和老人都要离开吗？”
“越多越好！”
李成军再一次说出了一句让人更加沉重的话。
“南京城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下柳敬阳也是有点震惊了。
“柳连长，如果你还相信我，就按我的做。我不会害你们。”
房间里顿时就沉默下来。
“我能做到的，就是劝。但我的能力有限，能劝一家离开就劝一家。”
李成军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但让南京城的人那些人全部听他的，根本不可能。离不离开，取决于自愿。
“妈妈，爸爸！”
正在这时，柳敬阳的家门再次从外到里推开了，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朱总编来了！”
柳梅婷从报社回来了，与她同行的则是《觉悟报》的朱元朝。
“哦，欢迎！”
柳敬阳夫妇听到女儿的声音从沉闷中惊醒，他们两人抬起头，向门口望去。
“爸……”
蹦蹦跳跳地跑向房中，突然看到李成军也在家里，柳梅婷顿时就惊了。她没有想到，李成军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据我的估计，一个月左右没有问题。”
“一个月！”
对柳敬阳的预测，李成军惊讶地说道；
南京能够坚持多久，李成军心里明白，他对柳敬阳如此肯定，感到惊讶。明天就是日军发动对南京的进攻之日，1937年12月4日，距离南京全部伦陷还有9天，而柳敬阳竟然如此的自信。
“怎么呢，你不相信。”
柳敬阳一看李成军惊讶的样子，睁大眼睛问道；
“相信？柳连长，你是怎么估测的。”
李成军当作不懂的样子。
“松沪会战打了三个月，南京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平时也十分的注备军备，各处设施如今也是十分地完备，守一个月完全不成问题。”
“哦！”
现在李成军明白了，柳敬阳的信任来源于松沪会战情况以及南京城的整军备战。也难怪，作为一个名军人，他们还是有十足的把握坚守一个月，但他们却忘记了，日本军队的整体素质，也忘记了gmd各军之间的互相猜忌和明哲保身，最重要的一点，南京守军的绝对大数是从松沪会战溃败下来的。
“所以南京防守一个月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柳敬阳看到李成军相信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柳连长，为什么你明知南京只能防守一个月，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妻女先行离开南京，难道仗打起来了，你能照顾到她们吗？难道你不怕她们落入日军这些之手。”
“她们只是最普通的老百姓，日本人会找她们的麻烦吗？她们有必要离开吗？”
“你是这样认为的。万一日本人不放过她们，而你又顾及不到她们时，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这个问题我……”
这个问题也是突然问住了柳敬阳，他从来没有这样去想过，因此也是木讷了。
“柳连长，最好的办法，让她们先行离开南京，去其他亲戚家躲避一下！”
李成军提出一个善良的劝告。
“亲戚家。成军，日本人会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手吗？何况南京城还有几十万人像我夫人这样的人。”
“难道你认为他们日本人不会吗？”
李成军就着柳敬阳提出的这个问题反问了一句。
“南京城破，日军就是愤怒，也只会找我们这些当兵的出气，那些连家门都没有迈出的老百姓，日军不可能去骚扰他们！”
“柳连长，你根本不了解日本这个民族，日本由于国土资源稀缺，他们做梦都想占领地大物博的中国，随后奴役和同化中国民众，但堂堂中华大国会让服从日军的管教吗？不会反抗吗？当然不可能，那么日军就只能采取更加疯狂的残酷手段，高端镇压，尤其是在战争之初，日本人必须会用十分残忍的手段端疯狂地镇压中国人民的反抗，让中国人民从心底里对他们产生服从，而杀戮无疑是最直接的工具，大量的死亡将使人从心底对他们这种行为产生忌畏，生不出反抗之心，从而使他们屈服，以杀制止人们的反抗才是日本人的真正目的。”
“在东北时，日本人用烧、杀、抢、掳、奸来实施自己的罪恶行动，东北大地，多少无辜老百姓死于日军的屠刀之下，多少个家庭因为日军的残暴而破碎，多少个女人因为因为日军荒淫而落入其手，苦不堪言，悲愤而死。而现在，他们又把矛头伸向南京，为什么日军在进行松沪会战后，在三个月灭亡中国的阴谋破产之后还会如此急于攻击南京，就是因为南京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如果用十分残忍的手段对抗中国首都中的一切，产生的效应也是巨大的。柳连长，我只能说，如果南京城破，南京将会成为一座布满罪恶的城市。”
“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敬阳仔细地回味李成军所说的话，但心里却因为李成军说出的这些话感到丝丝恐惧，当然，这并不是他感到恐惧，而是为家人即将到来的南京城坏感到恐惧。因此，他有点喃喃自语，脑海却在想着怎样让他的妻女离开这里。突然，迷茫中，柳敬阳透出一种清醒，他抬起头，急急问道；
“不要问我是什么人，如果你刚才不问，我也想不起来，只是我见得多了，被你所提，我也是有感而发。柳连长，我只是想说，为了妻女平安，你必须尽快送她们离开，必须在城破之前离开。另外，柳连长，包括你的连队，能死战就死战，坚持到底。不能死战，在城破之前也要离开南京，千万不要投降。”
李成军在柳敬阳的严厉目光下，坦然直视。
“为什么？”
柳敬阳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样说，因此，他也带着疑问。
“投降也是死！”
李成军随后的一句话，让柳敬阳更是蒙了。
柳敬阳对于这一句话不解了。自古以来，交战双方的士兵，对于投降的人往往都是保留其生命的，战后以其他方式赎回。
“投降也是死。”
柳敬阳喃喃自语。
“难道他们要……”
“极其凶残，无论是投降的士兵，还是手无寸铁的一些老百姓，都难逃一死，南京城将血流成河。”
“什么，你怎么知道？你这是在动摇军心，是在危言耸听。”
柳敬阳满脸的惊容，这下他更是忍不住了，他此时突然有点不能相信李成军了。
“你是不是日本方面派过来，扰乱南京城的。”
不相信之下，柳敬阳脱口而出，声音也是出其地大了起来，呼吸也是急促起来，其夫人也从隔壁房间走了过来问道；
“敬阳，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这样？”
“没事！”
嘴中说没事，但柳敬阳的眼睛却是望着李成军。
“柳连长，我不至于如此吧！”
李成军面不改色，依旧坐在那里，但身上却是洋溢着军人特有的杀气，他的眼神却是比柳敬阳严厉多了。
“我说过我是一名中国人，生于斯，长于斯，我只是在发挥着我自己的力量。这次来南京，我是看在令爱这种敢做敢为的巾帼英豪份上，才答应你来你家的。其实你的妻女离不离开，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只是我不想让一位善良的女性落入日寇之手，不想让一位忠心抗战的铁血军人悲痛不已，悔恨终身。”
“敬阳，女儿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
柳敬阳的夫人听出了言外之意，也是紧张起来。
“柳夫人，你女儿没事。我在劝柳连长，赶紧把你们送走。”
“离开南京！”
柳夫人一愣，也是望向自己的丈夫。
“我不离开！我要跟敬阳在一起。”
柳敬阳的夫人也是赶紧抱着柳敬阳的胳膊。
“夫人，大战将起，柳连长也是无暇照顾你，何况他是一名连长，手下还有100多号人。因此，你想让你丈夫活着，你们就必须离开，你们离开了，他生还才有可能。如果你们继续呆在南京城，柳连长绝对难逃一死。”
李成军继续用他‘危言耸听’的话刺激着柳敬阳。
“让我想想！”
柳敬阳已经没有刚才的脾气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李成军说的是事实，大仗将起，柳敬阳他也感觉到，他随时将无力顾家，他必须守在部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舍小家顾大家。而自己的家，就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夫人！”
柳敬阳抓住自己夫人的手，深情地说道；
“敬阳，别让我离开你。”
柳夫人看着丈夫的眼神，不由得一阵紧张。
“柳夫人，离开只是暂时的分别。如果你继续呆在南京城，柳连长也不会离开的，这是一种不必要的牺牲。你们约好地方，如果到时柳连长能够突围，也许还会有重逢的机会，不只是你和你女儿，我希望南京城的妇女、儿童和老人都能够离开。”
李成军看着他们夫妻有点生离死别的感觉，也是有点受到了影响。
“什么，妇女、儿童和老人都要离开吗？”
“越多越好！”
李成军再一次说出了一句让人更加沉重的话。
“南京城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下柳敬阳也是有点震惊了。
“柳连长，如果你还相信我，就按我的做。我不会害你们。”
房间里顿时就沉默下来。
“我能做到的，就是劝。但我的能力有限，能劝一家离开就劝一家。”
李成军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但让南京城的人那些人全部听他的，根本不可能。离不离开，取决于自愿。
“妈妈，爸爸！”
正在这时，柳敬阳的家门再次从外到里推开了，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朱总编来了！”
柳梅婷从报社回来了，与她同行的则是《觉悟报》的朱元朝。
“哦，欢迎！”
柳敬阳夫妇听到女儿的声音从沉闷中惊醒，他们两人抬起头，向门口望去。
“爸……”
蹦蹦跳跳地跑向房中，突然看到李成军也在家里，柳梅婷顿时就惊了。她没有想到，李成军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