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她跟这些事有关,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定跟她有关。
    醒来之后,叶晓才知道自己昏睡了两个小时。
    柏晋扬坦言,在回城的途中,她高烧昏迷,他只能把她带回寓所,让亨利请医生上门诊治。同时,他告知布莱恩她的行踪,不过布莱恩并没有立即赶过来,而是让他代为照顾她,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处理。
    打完点滴,天蒙蒙亮。她向他道谢,问他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原来,柏晋扬和布莱恩谈完之后回到大厅,发现叶晓不见踪影。遍寻无果,两人又不想惊动银行家和鸡尾酒会,只能秘密地分头寻找。
    柏晋扬有一位朋友是纽约黑帮里的人,地位不低。致电向朋友打听今晚有没有case,朋友说有,详细了解之后,朋友说这件case是珠湾的某个帮派出钱请他们做的。他好说歹说,朋友终于在两个小时后说出叶晓被囚禁的大概方位。
    如果不是柏晋扬及时赶到,叶晓不会这么快脱离险境。
    叶晓再次致谢,“上帝很关照我,我很幸运。”
    “珠湾黑帮盯上你了,以后你要非常小心。”柏晋扬犹豫半晌才问道,“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在娱乐圈混,身不由己,怎么可能不得罪人?”
    “以后……如果用得到我,一定要找我。”
    “你跟珠湾黑帮很熟?”叶晓含笑反问。
    “认识一两人,做生意嘛,黑道白道总要有些朋友的,不然寸步难行。”暖和的灯光下,他的笑容很温暖。
    “我可不想找你。”见他一愣,她笑道,“因为我不想再招惹黑帮。”
    柏晋扬会意一笑,“你好好休息,布莱恩来接你,他到了我叫你。”
    叶晓确实很累,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来。
    布莱恩坐在床前,眼神痛苦而忧郁,白皙的脸孔阴寒如冰。
    饥肠辘辘,她端起梳妆台上的白粥猛吃一阵,搁下碗筷道:“亲爱的,你很自责?”
    布莱恩几乎要哭出来了,“我自责懊悔……我犯了天大的罪,上帝永远不会饶恕我……父亲永远不会原谅我。”
    “可怜的布莱恩,我不会怪你。”她抚着他的脸颊,就像慈祥的母亲对待犯错的儿子。
    “不不不,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羞愧而死的。”他的眼睛湿润了,吻着她的手背,喃喃道,“布莱恩不可饶恕,应该得到惩罚,请你惩罚我。”
    叶晓怜悯地看着他,“好,我罚你陪伴我一生一世。”
    布莱恩又是自责又是惭愧,“这不是惩罚,是我天大的荣幸。”
    “好了,你应该听我的,是不是?”叶晓温柔地笑,“订机票吧,你陪我回珠湾。对了,为什么柏晋扬赶在你的前面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知道柏晋扬通过纽约黑帮找到你,想让他表现表现,就没有插手,事实证明,他效率仅比我稍逊一筹,而且,他看起来很关心你。”他看得出来,柏晋扬对待她已经超出普通朋友的范畴。
    “很好,你把我当作白老鼠,我决定一年不见你。”她故作恶狠狠地说。
    布莱恩噎住,虔诚地祈求她撤销这个决定。哄了一会儿,叶晓才放过他。
    为了安全起见,布莱恩没有订机票,动用了弃用数月的私人飞机护送她回珠湾。
    豪华飞机上,他和善的眼神突然化作森冷的刀锋,“晓晓,绑架你的人,是性感女神苏韵。”
    叶晓合上剧本,“我猜到了,想不到她还挺有能耐的,更想不到她手段狠辣。”
    绑架她,拍艳照,在八卦报刊和华文网站发表,以此达到毁她形象的目的。绑架门一出,香艳的照片流传网络,社会影响极大,她的形象毁于一旦,基本失去出演《龙戏凤》的机会。即使利天杰很想用她,也要掂量掂量。
    “只要你下命令,我会让她从珠湾消失。”布莱恩语气淡淡,眼中骤然升起血腥的杀气。
    “凡事留点余地,怎么整她,我再考虑考虑吧。对了,这件事,绝不能让哥哥知道,也不能让杰森知道。”她吩咐道。
    “杰森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笑着反问。
    叶晓无奈地耸耸肩,闭眼睡觉。
    回到珠湾,她请病假休息一天,以最好的状态开工拍戏。
    汉娜向她禀报这两天珠湾的娱乐新闻,说到苏韵的时候,她惊讶万分。
    就在她在飞机上睡觉的时候,苏韵被绑架了,而且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818八卦网站和各大华文网站的头条都是苏韵“绑架门”事件,只有一段简略的文字描述,货真价实的香艳照片却有三十多张。
    叶晓看着电脑上搔首弄姿的苏韵,眼神魅惑,面色潮红,无疑是嗑药过量。全裸,三点式,半裸,各种各样的撩人姿势,甚至是高难度的肢体动作也做得很完美,拍摄地点从席梦思大床到卫生间,从桌上到沙发,应有尽有,乳房高耸,嘴唇红艳,整一销魂蚀骨的人间尤物。
    是男人,都会血脉贲张。是女人,都会窘得低下头去。
    网民狂热了。
    网站瘫痪了。
    珠湾地动山摇了。
    娱乐圈沸腾了。
    绑架门引起了苏韵狂潮,继而引起的一系列效应无法估量。
    可是,网络也有网络的行业规则,难道相关部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流传得越来越广?
    “这几家华文网站被收购了,控股51%。”汉娜适时地提醒。
    “备车,去半山。”一股不祥之感袭来,叶晓匆忙起身,离开公寓。
    珠湾最富裕的别墅区是半山,半山区有一栋外观很不起眼的别墅,其规模是普通豪宅的四倍,里面有最先进、最齐全的居家设施和娱乐配套。
    叶晓风风火火地冲进宽敞的圆形大厅,劈头盖脸地质问一位躬身站着的欧洲老男人,“杰森,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韵遭遇绑架门,收购几家大型华文网站,短短两三天能够做出这等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非杰森莫属。
    杰森胡须已经花白,恭敬地垂首,“小姐,如果您不是在三个小时内被解救,我想苏韵小姐不会这么幸运。”
    淡定的语气,沉稳的话语,气死人不偿命。
    “小姐,您请坐下,先喝杯咖啡。”杰森一板一眼的言行像极了影视剧中的皇室仆人,修养和礼数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杰森,原来是你。”站在一旁的汉娜气喘吁吁地说,满目惊讶。
    “杰森,你最好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叶晓气呼呼地坐下,喝了一大口咖啡,“汉娜,坐下。”
    汉娜坐在另一侧意式真皮沙发上,“杰森,你的动作很快,苏韵是该得到教训。”
    杰森站立不动,一丝不苟地说:“苏韵没做完的事,我帮她完成,小姐,如果您有意见,可以惩罚我。”
    叶晓没好气地说:“你这么做,相当于毁了她。”
    “苏韵小姐曾经也想毁了小姐。”
    “可是事实上不是没有吗?”
    “那是因为您有祖先的庇佑。”
    “理由不充分。”
    杰森温和地看着叶晓,“小姐,您的兄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非常震怒,他指示说,绝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叶晓一怔,“他允许你这么做的?”
    杰森的目光苍老而慈祥,“是的,小姐。”
    她想象得到哥哥知道这件事的反应,杰森肯定说了不少好话,不然哥哥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算了,苏韵也不是省油的灯,有胆量绑架她,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魄力。
    再说,杰森行事干净利落,不会落下蛛丝马迹。
    哥哥派他到珠湾负责她的安全事宜、打理半山别墅,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杰森肯定会自责到死的。他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可以退休安享晚年,她也不忍心让他人生的最后几年在自责里度过。
    “杰森,以后有什么决定,必须先告诉我。”除了默认之外,叶晓还能说什么?
    “晓晓,妇人之仁只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境。”汉娜苦口婆心地说,显然站在杰森一边。
    “我自有分寸。”轻淡的话,一锤定音。
    “小姐,下个月您有三个邀请,分别是米兰、维也纳和雅典。”杰森报告说,白须随着嘴巴的开合一颤一颤的,“我会为您准备私人飞机。”
    “能回绝的就回绝。”叶晓不耐烦地说。
    “这恐怕不行,您的兄长说了,您务必出席。”杰森的态度始终恭敬有礼,不动声色之间给她无形的压力。
    “我安排一下。”她无奈道,只要杰森搬出哥哥,她就没辙了。
    “小姐,您瘦了,晚上在这里用膳吧。”杰森怜爱地说,“我让下人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有您喜欢的鹅肝和米兰式炸牛排。”
    为答谢柏晋扬,叶晓特意在“兰”私家菜馆请他吃饭。
    柏晋扬盛装出席,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一瞧便知他很重视这次约会。
    一进包厢,他看见叶晓并没有特意修饰过,便有点尴尬。
    叶晓猜到他的心思,也觉得自己的服装太过随意,解释道:“下班时有一场戏耽搁了一些时间,我担心让你久等就没有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我下午正好有一个重要会议,所以换了一套西装。”
    两人相视一笑,唤侍应生过来点菜,掩去了尴尬。
    等候上菜的时候,两人聊着近几日城中的热门话题。
    几次接触下来,叶晓发现柏晋扬是一个沉稳内敛的男子,和利天杰的狂妄自负大相径庭,言行举止之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上流社会一向重视的教养,锋芒潜藏,温和中自有那么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度。
    不多时,菜肴上桌,柏晋扬问了一个翻滚在心中已久的问题,“你查到绑架你的是什么人吗?”
    她含笑摇头,装作不知。
    他熟练地切着六分熟的西冷牛排,“我拜托朋友查了一下,是断玉门。”
    叶晓自然知道苏韵请了什么帮派绑架自己,在他面前却只能装出一副没见识的惊讶样儿,“断玉门?我听说,断玉门在珠湾是第二大黑帮,很凶悍的。”
    “如果你没有得罪断玉门的人,那就是有人出钱请断玉门绑架你。”
    “不愧是珠湾四大家族之首柏氏掌舵人,那你查到出钱的人是谁吗?”
    “道上规矩,肯定不会直说的,不过不能明说,可以暗示嘛。”柏晋扬浓眉微抬,吊足了她的胃口才神秘地说,“性感女神。”
    叶晓低呼一声,故意整出震惊的表情,“如果真是她,她绑架我,肯定是为了《龙戏凤》这部电影。”
    他轻描淡写地说:“她的做法确实很过分,不过,她被绑架,艳照广发网络,距离你被绑架的时间很短,这两起绑架案看似毫无关联,却值得玩味。”
    她无辜地眨眼,“你觉得苏韵被绑架跟我有关系?”
    实际上,确实跟她有关系,可是,她能怎么说?
    柏晋扬擦擦嘴唇,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几家大型华文网站被欧洲某个神秘的大财团收购,不到几个小时,苏韵的照片在这几家网站登录,声势浩大,你觉得这当中没有一点关系吗?”
    叶晓觉得眼前的男子目光犀利得可怕,“这么说来,倒像是为这些照片开道。”
    今晚的柏晋扬,笔挺的阿玛尼西装,锃亮的肯尼亚皮鞋,金黄色的线条领带跟他的眼神一样,逼人得紧,言语也别有用意,句句刺到她的痛处。
    他脸上的笑影慢慢加深,“我查过欧洲大财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查不到蛛丝马迹。还有两件事很诡异,断玉门一夜之间解散,而在纽约别墅外面绑架你的那三个人,被秘密处决。”
    一群乌鸦从叶晓的脑额前飞过,用脚指甲想也知道这是杰森的手笔。杰森还真是上纲上线,非要搞出这么多事才罢休吗?以后她一定要制约这个太过关心她的可爱老头。
    她蹙起眉心,“你觉得这两个黑帮的事也跟我有关系?”
    “从表面上看,跟你有莫大关系。苏韵绑架你,为了报仇,你请人绑架苏韵,把她的艳照发在网上,然后请动势力更大的黑帮压制断玉门和纽约黑帮。”
    事实上,柏晋扬想不出更好的反驳论点推倒这个推测,虽然他不愿相信这些事跟叶晓有关。叶晓和丹尼斯、布莱恩的不寻常关系,让她有一定的能力做到这些事,但是,这些事牵涉非常广,以叶晓的身份,似乎力不能及。
    就算如此,他也可以断定,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叶晓玩味着他的话,非常认同——这绝对是杰森的手笔,世界上最可怕最神秘的黑帮势力“satan(撒旦)”,就是杰森创立的。而这个叫做“satan”的黑帮组织,是她的父亲在二十几年前授意杰森创立的,如今,satan的掌舵人已经移交给年轻一代,但仍然忠诚于杰森和叶晓的兄长。虽然satan的名气无法与意大利的黑手党相比,但是,黑手党一见satan的标志,也会倒吸一口凉气,客客气气地擦肩而过。之所以名气较低,只因satan一向神秘而低调,活动也甚少,不过,一旦有case,必定不是小事,而且影响甚大、牵连甚广。
    柏晋扬审视着若有所思的叶晓,研究着她,曾经消失的好奇再次回来。即使他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她跟这些事有关,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定跟她有关。
    “在想什么?”他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
    “在想……世事难料。”叶晓苦笑,“我只是莫名其妙地被绑架一次,紧接着发生了这么多事,真的觉得很意外。”
    事实上,她不是圣母也不是老好人,没有资格这么说这么想,因为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可是,她真的觉得意外。
    他耸耸肩,“破坏你用餐的心情,是我的罪过,我自罚一杯。”
    说毕,他斟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她望向窗外,繁华的都市,缤纷的霓虹,属于不夜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属于她的绯闻生涯何时结束。波涛已经涌起,如果她想继续演戏,只能迎浪而上,融入娱乐圈的光怪陆离和尔虞我诈。
    她叹了一声,惘然道:“我现在才发现,娱乐圈可能真的不适合我。”
    “怎么?被我的话吓到了?”
    “不是……”
    “我也觉得你不像是娱乐圈里的人,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做得更好,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柏晋扬鼓励道,朝她一笑。
    由于艳照的过大尺度,以及所引发的不良影响,一周之后,市政部门发出通牒,禁止苏韵“绑架门”相关艳照在网上传播,违者,相关部门会介入调查,严重者甚至会被拘禁。
    饶是如此,苏韵的艳照已经在网上流传很广。
    互联网是一个很可怕的网,比蓝天广阔,比海洋深不见底,一旦被网罗进去,就没有抽身的可能,只会越沉越深,直至沉入海底。
    叶晓听汉娜说,苏韵不堪狗仔队的疯狂追踪和巨大舆论压力,更承受不住绑架门和艳照的沉重打击,精神出现异常,举家移民美国。
    2008年元旦过后,叶晓继续拍那部时装剧,预计三月前可以杀青。她在珠湾过传统的春节,杰森请大厨做了一大桌中式菜肴,在半山别墅吃团圆饭,除了汉娜,当然还有丹尼斯和布莱恩。
    热闹、融洽、和谐的除夕夜,他们玩闹得很开心。
    三月一日,《宫谋》正式开拍。
    这部古装剧是典型的宫廷戏,男角不多,女人如云,花团锦簇,丽影翩跹。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十个女人就太恐怖了,整个剧组就是一群古典装扮的莺莺燕燕,时有口角发生,冲突不断,从戏里吵到戏外,从文绉绉的台词到现实中的冷嘲热讽,人生如戏,还真是不假。
    这天,叶晓拍完最后一场戏,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在更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她忽然听见外面有两个人在说话,凝神一听,是林氏姐妹在闲聊。
    林氏姐妹现今在拍《花好月圆》,时隔多月,她们仍然对无缘《宫谋》一事耿耿于怀。
    林媚儿和何启泽同居十二年之后,忽然宣布复出,加盟qtv。当年的纯情玉女阔别演艺界十二年高调复出,传媒众说纷纭,各种版本皆有,然则当事人三缄其口,至今仍然不知真正的原因。
    三年来,她参演的剧集都是重头剧,都是重要角色,去年更获得“最佳女主角”荣誉奖。《宫谋》一剧,本来她很有把握能够出演中年角色中的重要一角,结果却是意外的惨淡光景。
    从她们的谈话得知,她们还不知道《八卦王》诋毁她们的那篇报道出自叶晓之手。
    叶晓坐下来,继续“偷听”,接着又有两人加入,是童谣和肖茵。冤家狭路相逢,一场口舌之争在所难免。
    圈内人都知道,肖茵是利氏集团总裁利天杰的亲妹子,原名利天茵,因为和哥哥赌气,立志在娱乐圈闯出名堂,加盟qtv,不让哥哥看扁。
    肖茵和童谣都是二线艺员,情如姐妹,在qtv人所共知。去年童谣出演过女一号,形势大好,很有可能受到qtv力捧,肖茵仍然没有出头之日。去年《宫谋》选角,两人如愿以偿地争得一席之地。
    “你想出演女一号刘英,以为叶晓是头号劲敌,买通记者和媒体爆她绯闻,却没想到李思蔓技高一筹,坐收渔人之利,这叫做什么来着?哦,对了,为他人做嫁衣。”肖茵冷嘲热讽。
    “五十步笑百步,有人利用大哥,以为曝光叶晓和利总裁私会的绯闻,就可以让叶晓死无葬身之地,结果呢?还不是配角的料?有什么好得意的。”林嘉儿反击道。
    “总比有些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强,聊胜于无嘛。”童谣冷哼道。
    “我这人呢,宁缺毋滥,纡尊降贵的事,我不习惯做的。”林嘉儿得意洋洋地说。
    “李思蔓和叶晓是最大的赢家,有本事跟她们耀武扬威去,在我们面前炫耀,再怎么显摆,也还是塞门缝的配角。”林媚儿不屑道。
    “既然点到我的名了,我就洗耳恭听吧。”
    叶晓一怔,听其声音,来人是李思蔓。她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难道是去而复返?
    李思蔓不是善主儿,这下更热闹了。
    “精彩好戏怎么就冷场了呢?”李思蔓笑得温婉。
    “同是台里万千宠爱的当红花旦,有些人不服气,要口诛笔伐呢。”肖茵笑道。
    “板凳还没热呢,热屁股就贴上去了,想要归顺,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林嘉儿讥讽道。
    “虽然我在台里比较听话乖巧、懦弱可欺,可也不允许别人从我身上踏过去。”李思蔓的声音里有微笑的意味,却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我没什么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踏着别人的尸体走上星光大道,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人见人爱呢。”林嘉儿挑衅道。
    李思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那就看谁更可爱,看谁的手段更高咯。”
    林嘉儿讥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最好了,如果在我出招前你就已经掉入深渊,那就太失水准了。”李思蔓自负地笑,“知道我为什么会赢吗?”
    这个瞬间,外面一片沉寂。
    很快的,李思蔓笑起来,“因为我的智慧不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更不会浪费在无聊的绯闻上。”
    高跟鞋响亮的声音响起,忽又停下,传来李思蔓的声音,“叶晓绝不简单,如果要打败她,就要一击即中,愚蠢的事做多了,只会引火自焚。”
    李思蔓走了之后,剩下的四个女人没有再逞口舌之快,林氏姐妹哼了一声也离去。
    那些针锋相对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叶晓的耳朵。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边牵出一抹清冷而无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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